莫名的,她感到一阵喜悦窜过心房。
她情不自禁笑看着刚卸下浓妆镜中的自己,忘情的轻喃,“恭喜你,庄梦梦小姐,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就能过着完全独立自主的生活了呢!”
实在是太开心了,以致她一时忘记自此之后,她的生活中会多出一个名叫瞿颢的男人,她开心的咯咯笑个不停。
连在浴室里洗澡的瞿颢,在哗啦哗啦的冲水声中,都能听到庄梦梦的笑声,足见她有多开心了!
而这也让他不禁有点狐疑起来,那个跟他没啥交集的女人,真的这么高兴嫁给他吗?
他记得很清楚,从他俩在相亲宴私下签署那份合约后,根本再无联系。
无论是决定喜宴该设在哪家饭店、该宴请哪些人物来参加他俩的婚礼、该是中式喜宴还是西式喜宴、他俩该穿什么样?的礼服,甚至连拍婚纱照该选哪家,她似乎都铁了心没打算介入。
而他,当然也比照办理。
所以,一切的事都是由双方家长全权处理。
唯独在拍婚纱照那天,他被家人硬是拎着脖子逼着到照相馆里拍摄个人照;之后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左右,他看到她也被她的家人带到。
“嗨,苦命人!”不知为何,从她无异议签署合约后,瞿颢就将她视为自己的同路人,“逃不掉这一关对吧?”
庄梦梦只微扯起嘴角,“无所谓,反正只拍两张而已。”
对,属于他俩的合照,就只有那么两张!
而那还是花了他们两人足足四十五分钟后才好不容易完成,因为,她还真是不够合作呢!
拍婚纱照时,她不是面无表情,就是冷冷的看着镜头,只差没将摄影师给弄哭;最后还是他好言相劝,“你就勉强配合一下吧!不然就算拍到天黑,我们也走不掉!”
她这才听话的轻笑,也成功的拍出今晚那张摆放在喜宴入口处的结婚照。
而那次也是他俩自相亲后第一次碰面,瞿颢直到那时才惊觉,他即将娶进门的妻,竟然对自己的美男色完全视而不见呢!
他当时确实有点狐疑,不知自己该觉得庆幸,还是该恼火?
可现在听她笑得这么开心,让他更加抓不住她的心思,他忍不住心想,莫非她真这么想当他的妻子?
不可否认,这多少让他的大男人心态满足了一下。
在他俩所签订的合约上有一条明文规定--他们做的可是有名有实的夫妻呢!
如果她是如此对他心仪的话,那他待会儿可是会好好的取悦她,让她知道自己虽然嫁了个工作狂老公,但偶尔若有时间陪她做床上运动的话,他可是一尾活跳跳的猛龙呢!
一这么想,瞿颢诧异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有了反应。
奇怪?他明明对性事没啥兴趣,怎么会一想到跟她……嗯~~应该是跟自己就从此刻起,晋升为人家丈夫的原因有关吧?
瞿颢不愿再深思,披了条浴巾掩住自己的重点部位,便打开浴室门而出。
庄梦梦一心幻想着自己就要出头天,就要活在再不受人控制的环境中,她的心便感到雀跃不已。她忍不住直笑望着镜中的人儿,不断的恭喜着自己,完全忘了她还得“熬”过今夜。
“啊~~”看到镜中突然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呃,是她刚嫁的丈夫啦!庄梦梦立刻从幻想跌回到现实,“你……我--”
想到自己今夜还得善尽为人妻的责任,陪他上床,庄梦梦的情绪突然陷入低潮,但该来的躲不过,她早有心理准备,只是……能拖就拖吧!
“我……去洗澡。”赶紧拔腿往浴室里逃。
她还真会打击男人的信心呢!
这是瞿颢在乍看到她的面容由极度欢欣喜悦,霎时转换成沮丧失落时的第一个念头,原来,她的开心并不是因为嫁了他啊!
虽然他也没半点爱上她的意思或是感觉,但他也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在知道未来唯一能正大光明上他床的女人,对自己竟然全无半点兴趣之际,他还是莫名的感到有点后悔,自己竟屈服在家人的逼婚下。
但他当然是不会错过今晚与她的洞房花烛夜,毕竟,他之所以被逼婚的主因就是--尽早替他的家族生下一个合法的继承人。
所以,今晚他非跟她行夫妻之实不可。
瞿颢于是好整以暇的躺靠在偌大的水床上,双臂高举枕在后脑,认真想尽快进行今晚的“重头戏”。
庄梦梦则是在躲进浴室后,始终一动也不动的瞪视着浴室里的镜子。
镜中的自己看起来一脸的漠然,是因为……她已压根不在乎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吗?还是因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冷了、僵硬了,所以现在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了呢?
门外那个就要跟她牵手走一生的男人,他真会信守承诺,没事绝不来招惹她,让她能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吗?
她能信得过他吗?
如果他也跟一般人一样,话随便说说、承诺随口答应……那她有办法自保吗?
由于对瞿颢完全不认识--即使在她答应这桩婚事后,她家人便开始叨叨絮絮的将所有有关他的一切资料,大至他目前的成就与发展,小到他几岁断女乃、几岁不再尿床……都快讲到烂了,但她就是有本事充耳不闻。
可现在,她后悔了!
早知道当初家人在提及他的个性及脾气时,她就该认真的听进去,那她现在就不会因为对他的完全不熟识,而不知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他了。
想了又想,思索老半天,最后,她终于决定面对现实。对,她庄梦梦从来都不是个逃避现实的人,她决定暂时忍住自己喜怒哀乐的情绪,抱持不过就是段一夜的心态,闭着眼睛陪他上床做一下运动!
做好心理准备后,她这才赶紧冲澡。
洗洗洗……她从未在洗澡这件事上花这么久的时间,但今晚,她却足足洗了快两个钟头;终于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拖延,她深吸一口气,打开浴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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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颢从她一踏进浴室后,就无聊的开始替她计时……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今晚变得特别幼稚、无聊,可能是因为他必须将手边繁重的工作全都挪到婚前及婚后去处理,坏了他正常的工作计划,还得陪家人及她玩这场无聊的婚姻游戏,让他的心情变得很怪异。
虽然知道她其实也是这场婚姻下的受害者,但今晚他就是想针对她--谁教她刚才表现出那么不被他吸引的冷淡样。
所以,从她逃到浴室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为她计时。
却没想到,她竟能躲在里面长达两个半小时!
看来,她的耐力应是跟他有得拚呢!
瞿颢躺在蜜月套房的水床上,睁大眼觑着正在漆黑夜里模黑想走向另一间起居室的庄梦梦的身影。
咦?她打算不履行合约吗?他可是从来都不喜欢和爱违约的小人打交道呢!
一这么想,瞿颢的语气便不自觉的严冽起来,“你想去哪?”
他出人意料的出声问话,将那个正蹑手蹑脚想逃避现实的庄梦梦给喊住。
他……还没睡啊!
那就表示,她今晚是……逃不掉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庄梦梦直到这时才终于抱持豁出去的心态,用着有点忿忿然的不悦嗓音说:“先去喝杯水不行吗?”
哦?她的意思是,他错怪她了吗?怎么可能?!
瞿颢有点想嘲笑她,却又觉得自己跟她并不熟,还是别莽撞行事,毕竟待会儿他俩可是得肌肤相亲呢!
“当然行,”他坐起身,尽量保持平常心的问:“呃~~你是在为等一下我们要做的事而紧张吗?”
如果她觉得两人压根不熟悉而上床,是件很奇怪的事,那他倒是不介意趁现在先跟她熟识一下,毕竟,他俩可是得做一辈子的夫妻呢!
庄梦梦觉得好难堪!
她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像是很瞧她不起似的,拜托!她又不是没经验的纯情小女生,哪会紧张啊?她只是嫌他烦好嘛!
于是她一转身,直接往床的方向走去。
“咦?”瞿颢正想从床上爬下来,陪她闲聊一下都好,却没想到她竟扑身上床,还边将已穿上身的睡衣胡乱拉扯着,像是想尽速月兑光似的。“你不是口渴?”
他不反对她先补充点水分,免得等会儿她会缺水--在床上,他有那个自信自己是勇猛无敌的!
可庄梦梦连话都不想回,只想“速战速决”,尽快将眼前该做的事做完。所以,她直接将唇贴上他聒噪的嘴。
瞿颢当然不是没经验的新手,他很少对做的事费神,并不表示他是柳下惠;一见她来势汹汹的扑吻上来,当下心底的欲念也被挑起--本来嘛!过去他忙归忙,但到了适当时机,他还是会让自己的身心有正常发泄的管道,免得身体的某些机能来个抗议罢工,那可不妙。
所以,他每年总会排两到三次出国办事,洽公兼调剂身心。
只是这种小事,他从没让他的家人知晓罢了。
当庄梦梦一将热唇贴上他的,他体内的霎时全被唤醒,瞿颢直到这一刻还是坚信--他之所以会这么有“感觉”,绝对跟他是第一次做新郎倌有关。
他立刻二话不说,迅速翻过身,将她压在自己雄健的躯体下。“你这么急?”
呸!庄梦梦好想叫他不要痴人说梦,她哪是心急,她是在“尽忠职守”,只想尽快办完事,以便之后可以跟他各过各的好吗?
所以,她一把扯下他裹在臀间的浴巾,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用模的……
瞿颢没想到她如此“经验老到”,当下也不客气的帮她将身上紧剩的内在美剥除。
转瞬间,房里只听得到浓灼的呼吸声,以及急促的喘息声。
庄梦梦哪是经验老到啊!她只是在结婚前夕“恶补”了一下做的事的基本常识,再依着脑海里浮现的细节一一照做。
瞿颢确实感到不对劲!
依她刚才猴急的模样,她不该胡乱模东模西,而该一举攻城略地才对;依她方才触模他敏感部位的手劲,她该继续下一步,而非始终抓着他的那儿……
有哪里出错了!
这是瞿颢霎时在脑中响起的警讯,但他没真的去找出问题点,因为--另一种奇怪的异象倏地侵袭他的脑髓里,让他一时竟控制不住自己的四肢。
他……竟怪异的感到--对她好熟悉!
熟悉到他似乎曾经跟她做过千遍!
怎么可能?!
他试图从混沌的记忆库里搜寻,想看看他究竟在相亲前知不知道她这个人,可一方面是他根本无从认真思索,另一方面则是因那熟悉感太强烈,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跟她再次亲近。
两人间似乎再不需要言语。
四只手相互探触着对方的身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虽然其中一人的肢体明显生涩些,但却仍像是两个都对彼此很清楚的人,用力且急切的探索着对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两张嘴也没再分开过,互相将舌探进对方的嘴里,像是……很想吸吮出对方深藏在心底所有的秘密似的。
两具躯体更是贴得紧紧的,毫无空隙……
瞿颢心底不停的窜升起一道道怪异的熟识感--为什么当他正想抚弄她坚挺的胸,却在立即联想到她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就在她的香肩!
他克制不住……不,他根本像是在跟着记忆走似的,无意识的?咬上她纤细的肩头,果不其然,正当他想到她一定会发出类似嘤咛般的呓语之际--
“哦~~”
她……果然如他所想,轻声的喃吟出声。
他更骇然的发现自己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幅景象--好像自己正在跟她深深的律动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
瞿颢讶异的心忖,却也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继续与她进行着敦伦之礼,只不过他每一个动作尚未做出之前,脑中都已浮现出他已在做的画面!
他该理智的停止,并进一步认真思考眼前的情况才对;可他的欲念却狂烧着,像是他今晚非跟她好好做到够才行……
所以,即使他满心的疑惑与惊骇,但他就是停不住自己的身体四肢,不停的在庄梦梦的身上探索着……
为什么他跟她的接触,竟会让他在脑海深处升起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好像……他真跟她曾经做过无数次似的!
但不可能,他俩从开始谈及婚嫁至今,今天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啊!
那他为何就是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他可以很确定,她从没在他的记忆中存在过,那他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奇特的熟悉感呢?!
而庄梦梦的讶异,也没比瞿颢少!
他……为何当他的手触碰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她竟会有一种好安心、好熟悉的感觉--就像他曾经触模过她?!
而且是在她心神恍惚:心思混乱之际,有了他的抚触,她才会确认自己会被保护得安好!
这怎么可能?
她狐疑的拚命搜索自己的所有记忆,可……她全没印象自己曾经见过他啊!
但跟着他律动……尤其当他将她带到欢愉的最巅峰之际,她差点控制不住的唤他一声,“颢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是谁?!
但沉浸在上极度欢快的两人,虽然心底都有一股奇异而强大的感受,却碍于他俩并不熟、他俩的关系也不必太亲昵,以致终究没问出心底的疑惑。
而之后,可能是因为两人都对对方的身体产生相当大的熟悉度,也可能是两人都被今夜旖旎的氛围给迷昏了头,更可能是两人都被一整天繁琐的结婚仪式给累坏,以致两人在云雨完毕后,确定已善尽今夜该尽的职责后,分别转身各自坠入黑甜的梦乡,再没力气去管方才的惊诧感觉。
毕竟,他俩只是一对互不干涉的夫妻罢了。
只不过……瞿颢心底不由得萌生一个疑问:她跟他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好像她生来就是该跟他在一起似的,那么……她的第一次是给了谁?
庄梦梦则是在经过一番缠绵后,累得连整理自己的力气都没,便直接进入梦乡,但她确实在睡前的一刹那心忖,他……果然是个能让她忘却旧情伤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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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床头柜上的电话响起,是roomservice的morningcall。
瞿颢习惯性的长臂一伸,接起电话,免得吵醒庄梦梦。“好的,我知道了,请帮我送一份早餐进来。”
他今天可是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虽然昨晚历经一番体力消耗,但今早的他却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般精神奕奕。
迅速跳下床盥洗一番,穿好西装、打好领带,来到蜜月套房的小客厅,饭店的侍者已端来丰盛的早点,“瞿先生请慢用。”
瞿颢温言交代道:“记住,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房里的人。”
觑了卧房一眼,想到庄梦梦昨晚睡着后放松的睡颜,瞿颢生平第一遭感觉有点心疼的说:“等她checkout时,提醒她到我公司来找我。”
“是。”侍者恭敬的退下。
瞿颢边享用早餐,边思绪迷离的思忖,他该找个时间跟庄梦梦好好谈谈,看为何他会对她有着那样奇特的感觉。
他更想知道的是,她对他是否也有异样的感觉?
而且,他虽是个工作狂,却从来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所以他绝不会在新婚的第二天就将新娘丢在家里,让她当个深闺怨妇;他会善尽职责,该陪她回门做面子时,他绝对会出席。
所以他才会让饭店服务人员替他转达,让庄梦梦在一睡醒后就去他公司找他,让两人能约个时间讨论今后的相处方式。
以他对自己及她的家世背景的了解,虽然他执意不肯带她去度蜜月,但他至少会依礼俗在新婚的前几天陪她去拜访一些亲友。
再加上他对她还真有几丝好感兼好奇,他不介意陪她多聊聊。
就在这样的心情下,瞿颢踏出饭店,开始他身为人夫的第一天忙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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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早已暗下来,瞿颢忠心的秘书上前敲门,“总裁,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准备下班了。”
瞿颢这才从堆满公文的办公桌前抬起头,诧异的问:“Cherry,你要下班了?这么快!”抬手看向腕上的百达翡丽名表。
“都九点多快十点了,”秘书善尽职责的提醒,“总裁昨天才新婚,不好让新娘子在结婚第二天就独守空闺吧?”
是啊!他确实没打算让庄梦梦从今天就开始品尝寂寞。
瞿颢当下站起身,“Cherry,你等等,我跟你一起走。”他明明记得有通知庄梦梦,要她一退房就来公司找他的。
“先帮我打个电话到悦华饭店,看我内人是否还未退房?”他一心认定,必是他昨晚太不知节制,累坏庄梦梦,以致她睡了一整天。
“是。”尽职的秘书Cherry立刻领命办事。
瞿颢则是起身走到办公室一侧的落地窗前凝望着夜色,他不禁心忖,真快,昨天的此时,他才被家人推着走向婚礼的礼堂;如今,他已成功扮演已婚男人十来个小时了,嗯~~结婚与单身,对他而言果然没太大的差异。
而他,也打算一直维持这样的生活模式,不管他对庄梦梦有多奇怪的熟悉感。
瞿颢才这么告诫着自己,却听到Cherry回来禀报,“总裁,您的夫人在您离开没多久就离开饭店了。”
咦?“她不知道我要她来找我吗?”该死的饭店服务人员,竟敢将他的命令当作耳边风!他会让失职人员负起该负的责任的。
因为那间饭店可是他们家的关系企业,他有这样的权力。
“呃……”Cherry有些支吾的没将话说完整。
“怎么?”瞿颢向来最讨厌他人有事不明说,“直说!”
“您的夫人说……说她又不受您控制,要您少管她!”Cherry低头转述。这是接电话的饭店服务员转告她的,还说总裁夫人很不客气的要求他们一定要实话直说。
瞿颢的脸色骤变。什么~~他一心想对她好一点,她却这么不领情?
顿时惹得他怒火中烧,“那她有说要去哪吗?”先前对庄梦梦所有的好感全都在霎时化为乌有。
“她……”Cherry为难的继续转述道:“她说她要去哪,不关任何人的事!”
唉~~Cherry此时深深觉得,做人属下的还真是难为啊!
“可恶!”瞿颢在刹那间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他非等找到庄梦梦后,让她了解他这个“为人夫”的既定权利。
只是他似乎忘了,他不是本来就无心于这桩婚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