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菲离开因齐的掌握,直想逃到天涯海角。她知道她再不逃,一定会沦为他的俘虏。
她也震惊于自己高涨的情潮,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心甘情愿沉醉在一个陌生人的怀抱里!
她不顾一切地想逃,想逃避恼人的情丝,可是另一个难题正等着她。
她很快就被侍卫逮到,拖到太后的面前。
“采菲,你以为你可以逃过我的手掌心?”太后尖锐的笑声让采菲颤抖得更厉害。
“太后,请饶了我。”采菲哀求道。
“拖下去,给我打三十大板!”太后喝令。
两边的侍卫走过来挟持住采菲,她闭起眼睛瑟瑟发抖。
“慢着!”良夫和燕婉适巧走进来.
“良夫、燕婉,你们怎么来了?”
“母后没有来参加晚宴,我们来看看母后。您身体好一点了吗?”燕婉柔声问道。
“我没事。”太后立刻眉开眼笑。“就是这丫头给我惹麻烦。”
“母后,把采菲放了吧。”良夫说道。
“为什么?她当众献舞,丢尽了我们的脸,不教训一下怎么行?”
“母后,今天是我的婚礼,一切处罚就等明天吧。”良夫看了采菲一眼。
“可是……”
“我会给采菲一点教训的。”
太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要侍卫放了采菲。采菲心喜王兄的援手,她就知道王兄会救她。
但是她也不敢多逗留,赶紧跑回房里,以免太后改变心意。
新婚燕尔,原是最甜蜜、最幸福的,但是在良夫的心里,总是暗暗淡淡的。
昨晚他要了燕婉的处子身,但他知道自己还是斗不过她心里的因齐。
因齐不要美艳的文姬;也许他会喜欢采菲。
“王,您找我?”采菲的声音打破良夫的沉思。
良夫看着美丽绝伦的妹妹,欲言又止。
他如何能启齿,要她去暖因齐的床?
他从不把采菲当作妹妹疼爱,他每天的洗脸水还是采菲端的;不管春夏秋冬、晴雨热冷,都是采菲在伺候他。甚至,他大婚的红帘喜帐都是采菲细密精巧的手工缝织的。
而他给过采菲任何友爱之情吗?
从来没有。现在他还要她为他牺牲,真教他汗颜。
良夫甩甩头,告诉自己,没有人比燕婉更重要。
“采菲,”良夫唤着,“为兄有一事相求。”
采菲一颗心提到胸口,王兄承认她是妹妹了!
王兄从来不曾叫过她的名,只是使唤她,现在他竞承认他是她的王兄了!
多美妙啊!
“我希望你去伺候我的好友因齐。”良夫又说道。
“好。”采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是做杂事而她不在乎;能为自己的兄长做事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她还没陶醉多久,他的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美梦
“我是说。希望你能伺候他就寝。”
“什么?”采菲刷白了脸。
“我知道这很困难,毕竟你是公主……但是我想他会好好待你的。昨晚他就很迷你了。”
采菲好想哭,怎么会这样?王兄昨晚不是在太后面前救她吗?
不,王兄只是没让她挨打但他说要给她教训的。
“王,这就是您给我的教训吗?”她连忙跪在良夫面前,眼泪纷落满腮。“昨晚我错了,我绝不敢再犯了,求求您收回成命。”
良夫自觉理亏,可是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别求我,算我求你,请你答应为兄的请求。”
“但为什么呢?”采菲泪流不止,“我是您的妹妹啊!”
良夫硬着心肠,不想再看采菲的眼泪。他是王,他的话谁敢违抗?
“你不是真正的王妹。早在巫师认为你不祥的时候,你就该死了,留你这条小命,让你做些仆人的工作,你还不知感恩?”
良夫的一句话轰得采菲天旋地转。是啊,她在乞求什么?她不死就该感恩的,她还想什么兄妹之情?
而她还想要王兄救她……原来王兄并不是拉她上岸的救星,而是推她人地狱的刽子手!
她好想死!她若死了,谁会为她一哭呢?
“好吧,随您处置。”采菲一抹泪,声音冷了,心也冷了。
“不行!”有人推门进来,是子兰。
“采菲,你先下去。”良夫命令道。
采菲转身要走,子兰抓住她的手臂。“采菲,别去了!”
采菲微垂着头,“王的命令,采菲不敢不从。”
“子兰,没有我的允许,你擅闯此地也太大胆了吧?”良夫斥责着。
“那把自己的妹妹推人火坑又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行径?”
被子兰义正辞严的一阵抢白,良夫恼羞成怒地喝道:“你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不要以为我不会动你!”“说的是实话!”子兰也吼回去,“再怎么说,采菲也是你妹妹、楚国的公主,你怎能要她去侍寝?”
“这不关你的事!而且采菲不是妹妹,她只是个女仆。”
“她也是父王的女儿,这你如何能否认?”
“我是王,我说她不是就不是!而且你何时变得如此爱护手足了?”
“我至少不像你为了私利可以出卖手足!我知道我以前对采菲很坏。可是她是我的姊姊,我可不能让她去暖别人的床!”
子兰越是振振有词,良夫越是恼怒。他冷笑道:“我既可以要她去侍寝。同样的,我也可以要你死!”
“王!”采菲惊叫道。
子兰直逼向前,“没想到你是这种昏君,我错看了你!”他一拳挥向良夫,良夫应声往后倒地。他上前一把提起良夫的衣领,良夫一脚扫往他的胸膛,两人扭打起来。
“别打了!”采菲叫着,想要拉开子兰。她没想到子兰会来为她讲情,如今他打了良夫,她怕他会受到极为严重的责罚。
侍卫冲进来把子兰架开,良夫和子兰喘着气,脸上都挂了彩。
“王兄,你自己的问题应该自己解决才是,别把采菲拖下水。”子兰这句话讲到了良夫的痛处。
良夫怒极,“来人,把子兰爵爷关到黑牢!”
黑牢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啊!采菲赶紧跪下,“王!请别怪罪子兰爵爷,我去就是!”
“采菲,不行!”子兰阻止她。
“没关系的。这是我的命,我不想拖你下水。”采菲转向良夫,“王,求您放过子兰爵爷。”
“把他拖下去!”良夫冷声命令。
采菲焦急地看着子兰被侍卫押下去。
良夫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下去吧,今晚我会让丫环伺候你的。”
采菲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像一个公主。
有侍女伺候她梳妆打扮,沐浴着芳馨馥郁的兰汤,穿着烨采若玉的衣裳,系着蕙草琼花的飘带,原本天生丽质的她更显倾国倾城。可是,她只觉得痛苦。她的梦碎了,心中的苦无穷无尽,而昨晚原本偷偷藏在心底的人,她更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云霞和香怡是哭着帮采菲打扮的,明烨在病中知道了这讯息,难过得不得了,认为都是因为她才害采菲去侍寝的。
“云霞,你去告诉明烨,王早就计画好了这件事,和她无关的。”采菲帮云霞擦着眼泪,“这样也好,早日断了我的念。”
“公主,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采菲眼中也含着泪,“我是想死呀!”
“公主,不要这样,若你死了,我也会跟着你去的。”
“说什么傻话!”
“你就像是我们的姐姐,可不能丢下我们哪!而且人活着就有希望,你千万不能做傻事。”
采菲泪眼婆娑地道:“我不会做傻事的,放心吧。希望你们以后还能当我是好姊妹。”
“别这样说,公主,你永远是我们的好姊妹的。”
“谢谢你们。”
时间悄悄过去,再怎么拖也拖不过最终的时刻。云霞和香怡扶着采菲要往齐王子的房间走去时,子兰拦住了她们。
“爵爷。”云霞、香怡和采菲皆曲膝行礼。
“你没事吧?”采菲问道。
“王兄自知理亏,他放了我。可是…”他面有难色。
“王还是要我去侍寝。”采菲替他说了。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子兰有些愧疚,“王兄说我若再为你求情,他会要你伺候所有的贵宾。”最后一句他是咬牙切齿地说的。
“还是很谢谢你。”采菲怎么也没想到,竟是从小一直捉弄她的王弟愿意扶她一把。虽然没成功,但是她的心仍充满感激。
“王兄太可恶了!”子兰有点难为情,我知道我以前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早该向你道歉的,“可就是说不出口。你能原谅我吗?”
见他说得这么真挚,采菲自然相信他,而且他这样和良夫顶撞完全是为了她。“我当然会原谅你。”
子兰的脸绽出了光彩,“太好了。”
采菲看见子兰俊美的脸庞多了几处伤,十分不忍,“都是我害了你受伤。”
“不要紧的,反正我已经够帅了,多了这些伤也无所谓。”子兰并不在乎。“倒是你……”他说不下去,满脸自责。
采菲含着泪说道:“别担心我,我会坚强的。”她一方面为王兄的残忍难过,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毕竟还有弟弟关心她呀。
采菲并不知道她要伺候的人是谁,因此她进了房间之后,吓了好大一跳。
是他!
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因齐听到开门声,抬头见着是她,惊喜的一笑,“你又在逃难了?这次是谁在追你?”
“不是的,王要我来伺候你。”她不带感情地说。
他神色一变,“良夫终于要你来陪我了。”他走过来,勾起她的脸蛋,“原来你真的是妓女。”
“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她低语。
因齐摇摇头。他对她的渴望焚烧着他,可是她是妓女的事实让他很不舒服。
他不想深思为什么。原以为昨晚她离去后就再也见不着她了,现在看见她,他只觉得狂喜。他望着绝美的她,一股炽热的火苗马上烧上他的身、他的心。
他低头猛然攫住她的小嘴,她的嘴还是如他的记忆那么甜、那么柔软;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只是狂求、强夺她的一切。
直到他再也受不了的折磨,他一把扯下她的衣裳,摘下她的发饰,抱着柔弱无骨的她躺在大床上。
她全身赤果,簌簌发着抖,她的美令他心折,而她的身分让他心迷意乱。
他残暴的进入了她,硬带着她遨游野蛮的世界。在激情到达顶点的那一刻,他闭上双眼,听到她忍不住的叫声,感觉她的身抖得像片落计。他不禁困惑了,躺在他身下的女人为何让他如此心神欲碎?
她是燕婉吗?
“燕婉……”他情不自禁地唤出声。
采菲哭了,小小声的哭,越哭越伤心。这真是悲哀啊!她给了他乾净的身子,得到的只有痛苦和羞辱,而且她只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
这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他会唤着王妃的名字?
她不想知道答案,她只想抹去今晚的每一刻,她好痛、好苦、好想哭。
因齐抬起身子,凝视怀里流着泪的美人。她不是燕婉,她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女人,一个让他疯狂的女人。
他心中升起一股怜惜,刚才他这般粗鲁一定弄痛她了,现在他要好好的补偿她。
他密密地吻着她的发、她的眉、她的眼、她玫瑰般的双颊、她秀气的鼻子、和他最爱的小嘴。
他的手满含地滑过她的脸、她的肩、她女敕挺的双峰、她修长的腿、和她最神秘的地方。他的深吻让初经人事的采菲心神俱醉,这一次,她和他一起感受到如电击般的快感。
在他们跌入梦乡之际,因齐知道,不管如何,他要得到这女人……
当因齐清醒时,怀中人儿已不见踪影,床上的证据显示她是处女。
因齐原想向良夫要人,但是齐国的使者带来齐王心病饼重驾崩的讯息。
他连夜赶回齐国处理丧事,并且继任为王。
那旖旎的一夜,他只能在梦中回味……
春去秋来,三年光阴匆匆过去,齐王来函要求楚国派遣人质到齐国。
“良夫,你要派子兰到齐国当人质?”太后惊讶地说道。
“是的,母后。”
“你就不能派别人去吗?”
“两国交换人质,一定要具有尊贵的王族身分,而我国除了子兰,并无别人有这种身分。”
“良夫,齐王可能会对子兰不利啊!”太后忍不住叫着,“因齐对你恨之人骨是众所皆知,他很可能把气出在子兰的身上!”
“母后,因齐不是这种人。”
“是吗?你怎能了解他现在的心境?毕竟未婚妻被夺是极为羞辱的事。”
良夫自知心虚,没有回话。
“子兰若被杀,你要我怎么活下去:”
“子兰不会被杀的。两国相交,不杀人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楚、齐两国已经定盟,因齐绝不会轻举妄动。”
“不行!只要有一点可能性,我就不能冒这个险!”
看着母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模样,良夫不禁叹息。“母后,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看见良夫有松口之意,太后连忙说道:“派采菲去好了!”
“采菲?不行的。母后,她是女人,我若派她前往,会让齐国有羞辱之感,反而会导致人质被杀的危险。”
太后并不在乎采菲的生死,但是她也不愿让良夫知道自己的心思。她柔声说道:“你可以说子兰生病不能前往,而我国又无其他人具有尊贵的身分,所以只好派采菲前往。”
良夫看着开始露出笑容的母亲,为什么她就不担心采菲的安危?为什么她不会提议让采薇去当人质呢?不过这也是可以想见的,如果她真的关心采菲,她就不会把采菲当作女仆来使唤了。
他自己又比母后好到哪里去?采菲是他的妹妹,他还不是习于她的伺候?
而且他还更残忍绝情,他强迫采菲去侍寝!
采菲因此怀了身孕后,他为杜绝后患,甚至亲手扼杀了她肚里的小生命。
她的悲、她的苦他都知道,可是他也不管她——
除了不让她寻死!
虽然除了几个采菲的侍女好友之外,他没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可是他的自心还是让他对采菲有一丝丝的歉疚。
“良夫!”太后的声音唤醒了沉思中的他。“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你能不能考虑我的建议?”太后满怀希望的问。
“这……”
“良夫,采菲去不要紧的,反正我们的理由很充分。而且当人质两、三年就回来了,不会太久的。”
良夫不想纠正母亲,他自己可是当了十几年的人质。
“良夫,”太后的眼中又积满了泪水:“求你答应吧!娘年纪大了,希望儿子女儿陪在身旁,你就成全娘吧。”她跪下来,“就算我求你!”
良夫急忙上前扶起母亲。“母后,你别这样,快请起来。”
“你不答应,我绝不起来!”
“这……好吧!”
“谢谢你,良夫!”
太后站起身,继续说道:“这对采菲未尝不是件好事。本来要把她许给南蛮的王子,现在正好可利用这理由让她逃过啦。”“母后,”良夫霍然转身,他不喜欢母亲不经他的同意就为他决定任何事。“我从未说过要让采菲嫁到南蛮去!”
太后自知说溜了嘴,这是先王在位的时候,她一直鼓吹先王的;因为采菲长得越大,越像她的母亲,她可不想再见到那个贱人的化身。太后改口说道:“那是先王原来的想法。你知道,南蛮对我国的威胁很大,所以才想和他们联姻。”
“是吗?”良夫想起采菲,心里的内疚更深了一些。为什么平常的时候,她无法享受公主的待遇,而到了要和蛮族联姻或是去担任人质的时候,她又变回公主了?
他叹了一口气,他承认,他是有私心的,母后和采菲比较起来,他当然是以母后的心意为先,对于采菲,他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采菲穿着楚国礼服,戒慎恐惧地穿过齐国宫殿里弯弯曲曲的长廊。她觉得好无助、好惶恐,从来没听过哪一国的人质是女人,她真怕齐王会以为楚国故意要给他难看,会气得把她给杀了。
中土诸国交换的人质,无一不具有王族血统.不是太子就是皇孙;虽然有些国家彼此并不友好,所交换的人质在本国的地位也较卑微,但是绝没有以女人为人质的例子。
尤其现在齐、楚两国结了盟,关系更不一样了,她就不明白王兄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像想故意惹恼齐王似的。齐王会不会把气全发在她的身上?
而且,王兄还要她去引诱齐王,让齐王立她为王妃,还说齐王很可能会喜欢她。
王兄一直就不管她死活的不是吗?她总是逃不过恶劣的命运。
这次子兰坚持要自己来当人质,但是王兄铁了心就是不答应,加上太后以死相胁,她只能接受自己当人质的命运。
王兄说齐王会喜欢她,实在太异想天开了吧?先不论齐王是不是真的会喜欢她,只怕齐王一看见她,她还来不及行动,就被齐王给砍了。更恐怖的是,齐王搞不好不会一刀给她痛快,反而会想一些折磨人的方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采菲越想越惶恐,每走一步,就好像走往死亡的深渊一样,教她冷汗涔涔、心乱如麻。
走到殿外时,她已经紧张得快晕倒了。
她低着头缓缓走进大殿,向齐王的方向走去。
“启禀齐王,她是楚国派来的人质,楚王的王妹采菲公主。”
“王妹?”齐王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楚国派女人为人质,岂非不把我国放在眼里?”
良夫就是有办法让他怒发冲冠!因齐火大地盯着人质,有把她拖出去斩了的冲动。不过要让良夫痛苦,可能折磨他的妹妹更有效吧?
眼前的姑娘低着头,又戴着楚国特有的高冠,根本看不到长相。因齐觉得很好奇,良夫真的会把妹妹派来?他就不怕自己的妹妹会被盛怒的他给杀了?
“抬起头来。”因齐命令道。
采菲不得已慢慢抬起头,一看见眼前的人,她张口结舌、错愕万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他仍然是英俊潇洒,令人抨然心动,同时充满狂做不凡的气势。
“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好半晌,她终于找回声音,惊讶地叫出来。
“很高兴再见到你。”因齐懒洋洋地说,眼中闪烁着戏谑的神色,还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最初的震惊褪去后,采菲苍白的脸颊蓦地涨红。看见他那种得意洋洋、邪恶阴险的微笑,她忘形的跑上台阶,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两旁的侍卫立刻拔剑制止,“不可对王无礼!”
“你真的是王?”采菲惊问。
天哪!这怎么可能呢?因齐微挥手,两旁侍卫退下。
“你真的是?”她喃喃再问。
“是啊。”因齐好整以暇地说道。
采菲的脸马上失去血色,原来他就是她一直害怕会要她小命的魔鬼。
她突然想起他们欢爱的时候,他把她当成燕婉。
她早该联想到的,原来他就是王嫂以前的未婚夫,王兄对他又内疚又嫉妒的好朋友。
可是……他也是她逝去孩儿的爹啊!
想到苦命的孩儿,采菲就心痛。她为了孩子、为了他,不知哭了多少回。
她怨他不来找她,又痛于保不住孩子。她想死。王兄又以云霞、香怡的命要胁,让她连死也不可得。
后来,除了好友的打气,他也是她活下去的因素。这三年来,她心里对他总有偷偷的恋慕和幻想,希望有一天能重逢相守。但是现在看见他,她的梦想霎时破灭了;他是王,她怎么能想着和他厮守?
王兄要她诱惑齐王,她认为这根本不可能!即使齐王会喜欢她,但是也不会娶她。因为她虽然是王家之女,但从不受父兄的重视,既然地位不高,齐王绝不会立她为妃,更何况他还以为她是妓女!就算他真的会看上她好了,、一个君主怎么可能一辈子只有她一个爱人呢?简直疾人说梦话!而且他还可能会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