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商电总裁杨仲堪与娱乐新闻女主播朱珊珊正在交往中。
“喂,上报了。”朱雨桐拿着八卦杂志,丢在杨仲堪的办公桌上,自己靠坐在桌边,一副很伤脑筋的表情。
杨仲堪仔细欣赏杂志内的相片。“是我们去淡水看夜景那一晚,嗯,拍得不错。”
朱雨桐受不了地翻翻白眼。“重点不是这里好不好!你看看内容。”
“素有女性杀手之称的中南电总裁杨仲堪,被评为今年度最优质的科技新贵票选壁军,他贵族般的俊逸外貌及颀长伟岸的身材,加上其父亲为首屈一指的传统产业界大老杨凯庆,雄厚的家世背景使他成为女人心目中最理想的夫婿人选……”
朱雨桐把杂志抢过来,直接念出他所指的重点──
“杨仲堪以多情闻名,是情场上的老手,与他交往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娱乐新闻主播朱珊珊,本名朱雨黎,外形甜美,气质优雅,私生活自律甚严,至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她与哪位男士有交往过,而这一次,她是不是真动了凡心,逃不过杨仲堪所撒下的情网,最后沦为他所征服的女人之一?”
“什么跟什么嘛?”杨仲堪不悦地抓下他手中的杂志扔进垃圾桶。
“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
“那小妹呢?”
“什么意思?”
“她是你的战绩之一?”
杨仲堪一怔,接着不爽地瞇起眼。“雨桐,你脑袋拿去做堆肥了?这种杂志写出来的话,你也信?”
“可是这里面形容你的部分一点也不假啊!”朱雨桐闷声地反驳。
“你现在是怎样?关心则乱?这种杂志擅长的就是加油添醋,尽情臆测,你不也常用这套来玩弄记者,现在反而落入圈套?”
朱雨桐懊恼地扒梳头发。“我的确是关心则乱,不过,你老实讲,你对小妹到底是不是来真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当然要告诉我,不然我就对你持反对票。”
“妈的,这次你还真威胁到我了,算我怕你。我只能告诉你,在这场爱情追逐里,主导权一直都不在我手上,这样你满意了吧?”
朱雨桐打量了他一会儿,接着笑开了嘴。“当然满意。”
“黎,两点钟的方向又发现狗仔了。”
“嗯,别理他。”朱雨黎自在地看着展示窗上的精品。
“妳为什么不干脆大方地公开我们两人的关系?”
一阵静默后,朱雨黎才丢出一句:“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我又不是乱臣贼子,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心理准备?”
她瞄一眼他那令人难以忽略的天生魅力,唉,有这么出色的外表,实在不能怪他,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时得面对虎视眈眈的女性同胞,在那些又羡又妒的眸子里,彷佛正期待着她何时会成为下堂妇,她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何况他不知道她曾经失身于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又会如何看待她身上这个污点呢?
“为什么不说话?”
她只好敷衍一笑。“你气呼呼的模样真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妳别转移话题,我是妳的男人,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干么说得这么难听?”
“让狗仔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们,谁还能说出好听的话?”
“好啦,你别生气啦!我也不好过啊,每次去电视台,也是一大堆人追着我问。”
“说『是』就好了。”
“好啦,好啦,你再给我几天的时间嘛!”
“几天?”
“十天?”
“三天。”
“七天?”
“五天,到时候我们开个记者会,一次说清楚,一劳永逸。”
“你真奇怪,以前凡是哪个女人出面放话说正在跟你交往,你不是一律否认,不然就不响应,这次干么硬要急着公开我们的关系?”
“妳问到重点了……”杨仲堪哀怨地扫向她。“最近我也常问自己这个问题。”
“结果勒?”
“答案要靠妳来告诉我。”
“又胡扯了,你的问题干么要我回答?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你想这次我们要怎么开溜?”
杨仲堪直勾勾地望着她俏皮甜美的笑颜,猛吞口水。“不如我当众好好亲妳个够,让狗仔拍光底片,等他跑去买底片时,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走了?”
朱雨黎格格地笑了。“笨方法,换一个。”
“我还是当众好好吻妳个够,让狗仔看得傻眼,然后我们开开心心地从他面前离开?”
“呆方法,再换。”
“我耍狠当众好好吃妳个够,让狗仔看得心满意足,然后我们快快乐乐地从他面前闪人?”
朱雨黎眼神一转,笑嘻嘻地建议:“不如我们兵分两路,现在就拆伙,你回你公司而我回我家,狗仔就拿我们没办法。”
“这是最不智的蠢办法。”他立刻反对。
“哪里不智?”
“为了一个路人甲,打断我们难得培养感情的机会,当然不智了。”
“哪难得?我们不是常常碰面?”
“妳的意思是妳觉得腻了,嫌我烦了?”
“没有、没有,你别露出准备清算的表情,不然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月兑身?”
“去公司吧!”杨仲堪眼睛一亮。“对外宣称商务讨论,然后我们去总裁办公室谈恋爱,狗仔再怎么厉害,也进不了中商电,怎么样?好办法吧。”
“你这表情怎么看起来好讨厌。”
“朱小姐,妳这话已经有毁谤之嫌,给妳个建议,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讨论补救的细节;好了,现在我的表情够正式了吧?”
朱雨黎随他走向停车场。“既然是正式的会议,那我得联络我的地下律师要在场。”
“地下律师?”杨仲堪怀疑地扫她一眼,启动车子。
“就是没执照的律师。”
“妳聘雇没执照的律师?”
“嗯,而且功能只用来跟你做『沟通』。”
“哈,哪一号人物有此能耐,动得了我的想法?”
“朱雨桐,你觉得他怎样?”
杨仲堪猛然煞车。“黎,绝对不准,雨桐那家伙最有能耐的就是从中作梗,有他在场,我连想亲亲妳都困难。”
“原来你对我满脑子就只有情色。”
他暗忖着,若否认,只怕佳人顺势有了借口,以后再也偷不了香;若承认,那自己不正应了她的话,思想不正?想了又想,竟不知该如何接口。
“妳这张嘴真厉害。”他爽朗一笑,坦承落败。“我说不过妳,不过我还有一项法宝,这招绝对是我的独门秘籍,让妳再也不敢『忤逆』我。”
朱雨黎心一乐,忍不住得意。“说来听听。”
“妳看三点钟的方向有两个狗仔。”
“那又如何?你快开车,我们摆月兑他们。”
“我当然不要,不但如此,还要当场表演我们亲热的镜头,让他们看得喷血。”
“为什么?”
“除非妳别让雨桐知道妳来公司,而且只能待在我的办公室,还有,无论我想怎么亲妳,妳都得让我亲。”
“你无赖!这算什么独门秘籍?”
“无赖的感觉真好。”
“你……”
“怎么样?”杨仲堪欺向她。
“你敢?”朱雨黎左躲右闪着他的攻势。
“快、快,快答应!狈仔们相机拿起来了。”
“好啦、好啦,你还不快走!”
杨仲堪哈哈一笑,终于坐正,车子咻地一声,神乎其技地将闲杂人等都抛得老远。
杨仲堪牵着朱雨黎的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经过他专属的秘书室旁,探头交代:“夏秘书,别告诉任何人我回公司了。”
“是。”
朱雨黎偷眼瞧这秘书,她一脸冷静,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还有,她应声的嗓音虽端庄轻柔,却犹如机器人般公式化。
“你的秘书好像很习惯你怪异的举动?”
杨仲堪拉她进办公室,一进门顺手把锁扣上,立刻将朱雨黎抱进怀里。“我的秘书当然要有临危不乱的本事。”
“意思是你常做这种事?”
“妳又来套我话了,”杨仲堪惩罚性地热烈一吻后,才解释:“她是韩清风介绍的,还来不到一个月,黎亲亲,这下子还我清白了没有?”
“韩清风?是天丰的韩总经理?”朱雨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从与杨仲堪交往后,她的疑心病便越来越重,这算什么?爱情症候群?
“妳也认识他?”
“他也是名列十大科技男之一,面相也的确长得好,怎会不认识?”
“有我好?”递了杯饮料给她,杨仲堪腻坐到她身边。
朱雨黎无聊地瞪他一眼。“你们是不同相形,不能同论断。”
“那十大科技男,妳都研究过了?”对于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吃味举动,杨仲堪觉得很不习惯,他从不知道自己是小气的男人。
“研究几个而已,除了韩清风,还有关耿一,当然还有我哥,只想印证他们的成就是不是从面相里就看得出来。”
杨仲堪亲昵地抚模着她滑顺的发丝,好奇地问:“黎,妳为什么会走这一行?”
“现在很流行啊!奇怪吗?”
“也还好啦,只是妳很难让人联想会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自己也是胡里胡涂地就走进这一行啦。因为年幼时曾遭遇几次大劫,不是差点病死就是车子老喜欢来找我相亲相爱,我老妈吓死了,只好去找我曾祖父排命盘。我曾祖父赛谢石可是一代大师,他排了我的命盘,认定我适合继承他的衣钵,再加上他说我十八岁前与父母缘薄,所以我爸妈为了保我平安长大,就让我从此在乡下生活喽。”
“妳就这么甘心接受他们的摆布?”他想到自己的处境。
“不甘心也没办法呀,小时候,每次他们来看我,回去时,我妈总像生离死别似的让我爸硬拖着走,他们比我还不愿这样,但他们是怕失去我,又怎能责怪他们?”
“所以从小时候开始,妳就跟着曾祖父学命理?”
朱雨黎摇摇头。“刚开始我也不信这一套,因此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并没有认真学,不过后来碰上个意外,让我不得不向命运低头,自此我才开始努力研究这门学问。”
“什么意外?”杨仲堪闻着她发丝的香气,随口问。
朱雨黎胸口一缩,盯着他正一根根地亲吻着她的手指,心里想的却是──现在是向他坦白的好时机吗?若她告诉他当年发生意外那一夜的事,他会鄙视她?或是仍不介意地将她拥入怀中?
“怎么不说话?”杨仲堪开始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烙印。
还是说了吧!如果他仍是爱她,那么她会以自己的心作为回报;如果他不能释怀,那趁现在她还有能力独自舌忝伤时,不如做个了断。
“阿堪,我问你一件事。”她缩回手。
“什么事?”杨仲堪贴近她的颈项,深深地吸了口气。“真香……”
“哎呀!你别闹,坐正来。”
偷不到腥,杨仲堪失望地叹了口气。“是,老大,快问,我一定有话必答。”
朱雨黎的笑容因紧张而有些僵硬。“我问你,这辈子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是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记起,最好是从没发生过,可它却偏偏印在你脑子里,固执地不肯离去?”
“妳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你不是要听我经历了什么意外,才开始认真学命理的吗?那我也要听你说件自己的事。”
“这样啊……”杨仲堪手抚下颚。“可我好像没碰过这种不堪回首的意外耶。”
“女人呢?你『足迹』满天下,总有这类的事吧?”她想他若是提女人,那她提男人,是不是冲击比较不会那么大?
“我不要。”杨仲堪警觉地拒绝。“到时妳又拿这为借口,判我有罪。”
“我保证不会,而且绝口不提,不然罚我下辈子做小狈。”
“我干么要妳做小狈?这不就害我也不得不变成狗?”
他这句不经意地流露出下辈子还要跟她在一起的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来得令她感动。“好啦、好啦!你快说。”
“女人啊……”杨仲堪皱眉沈思。“老实说,我记不太起来了,女人对我而言就像RAM,一关机就消失了,根本不会浪费内存。”
那你对我也是这样吗?朱雨黎知道杨仲堪对她的情意跟对待别的女人不同,但仍忍不住这么想。
“若真要记忆的话,倒是有一个。”
“哦,对方是个超级大美女,你甩了她,她当众赏你一巴掌,让你下不了台?”
“妳就这么希望我出丑?我不说了!”
“好啦!别气,别气……”朱雨黎急忙拍拍他安抚着。“快说嘛!”
杨仲堪不满地瞪她一眼后,才勉为其难地说:“说她是个鬼女,大概也不为过吧?”经过了这么多年,那鬼女还是会不经意地就溜出来困扰他。
“鬼女?不会吧?你跟个长得像鬼的女人上床?”
杨仲堪狼狈地脸色一红。“妳怎知我跟她上床?”
“若没有,又怎会让你印象深刻?一定是上了床后才发现,后来一回想,就觉得很不堪,巴不得没发生过……”
“……”妈的,还真让这女人猜得一点也没错,她没事干么这么聪明?
“我说的是不是?”
“不知道。”
“干么不承认?”朱雨黎恶劣地戳戳他。
“我不说了。”
“好好,你别小心眼,快说啦!”
“不要,换妳说。”
朱雨黎拗不过。“好吧,我先说就我先说。我刚刚不是说曾祖父帮我排命盘,说我十八岁前跟父母缘薄,若住一起,就会多灾多难,所以一直都住在乡下。”
“嗯。”
“六年前,在我满十八岁的前一天,因为年轻气盛,不信邪,所以不顾曾祖父的叮咛,自己偷溜北上,回到家里。”
“才一天而已,有差吗?”
“当年我也是这样想的。”
“结果呢?”
“因为肚子饿,所以到外面吃晚餐,却让一个坏蛋盯上了,后来……”
“怎么样?”
朱雨黎说到这,勇气没了。“不行,换你说了。”
“啧,妳还真懂得怎么刁人。其实我的故事只是一连串的阴错阳差,大概也是六年前,那晚我跟雨桐庆祝毕业,我们喝得烂醉,我先送雨桐回家,然后让出租车在我住处的前几条街下车,慢慢走回去,想顺便清醒一下脑袋。结果在巷子里发现一个男人正想非礼一个已昏厥的女子,我『英勇地』救了那女子,为此还被那采花贼狠狠地赏了一拳,后来见她躺在巷子里没人理,也没多想,就把她带回家了。”
“然后呢?”
杨仲堪努努嘴。
“好吧,换我。后来,那个男的缠着我不放,我为了早点摆月兑他,假装给他电话号码,原本想随便胡诌一个,谁知道他会那么阴险,趁我在写字的时候,往我后颈一劈,我立刻失去知觉。”
“然后呢?”
换朱雨黎努努嘴。
“好吧,后来我带她回家,把她往床上一放,打算收留她一晚,我因为喝醉又背着她走一段路,竟然累得倒在床的另一边睡着了……等等,妳先别误会,我可不是想乘人之危。”
“我没有误会。”
“妳哪没有?要不是我先解释,妳刚刚的表情摆明就是认定我会做坏事,我没那么不挑食好吗?”
可后来你们不也上床了?怎么不挑食?朱雨黎暗想,但见他准备誓死维护自己名誉的模样,就先放他一马吧,因为这事可不是现在的重点。“好啦,对不起嘛,后来呢?”
“后来……”接下来的情况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杨仲堪转而强调似地说:“妳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强迫女人的没品男人……”
“难道她强暴你了?”
“朱雨黎!妳可不可以话说得含蓄一点?”
朱雨黎摀住双耳。“听到了,你别吼,别吼。”
“啧,换妳。”
“我的也没什么,只是后来让一个长得像黑白郎君的男人救了,醒来后,就回家了。”朱雨黎在临门一脚前,选择了退缩。
“那他是妳的恩人喽,现在还有联络吗?”
“没有。他说他第二天就要出国了,可能再也不回来,所以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咦?这些话他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妳的事听起来还好呀,我的可惨了;后来那女人半夜模过来,我醉胡涂了,以为是我当时的女友,后来的事……不用说妳也猜到了。”
“你醉到看不清她的长相?”好巧,记得那男人也说过误以为她是他的女友。
“房间黑,哪看得清楚。”
“那你怎知她是鬼女?”
“后来完事后,她人也醒了,离开时在门口她碰到灯的开关,就一眼,我看见她半边脸又红又肿,披头散发的,所以不是鬼女是什么?”
脸又红又肿,披头散发的?这形容真像当年的她,因为后来她回家后,照镜子时,也被自己吓了一大跳。“那个男的也不逊色,他半边脸黑青,坐在沙发上,我也只看一眼,就吓得落荒而逃。”
半边脸黑青?这模样不就是……“这么恐怖?!嗯,所以证明了这世界上的确有面恶心善的好人。”
“他哪是好人?他专门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
朱雨黎真气自己一时嘴快,说溜嘴了。
“怎么啦?”
“没有。”她心虚地笑笑。“真巧,我们都发生在六年前,你是毕业当天?”
“不是,是学校课程都结束了,只等毕业,可我不准备参加毕业典礼,因为第二天我就出国了。而妳说妳是满十八岁的前一天?”
“是啊。”
“那我们干脆用纸写出发生的日期,妳觉得怎样?”杨仲堪兴冲冲地起身拿纸笔。
“为什么要这样?又没意义。”
“当然有,这样我再往后推一天,就知道妳的生日啦。”
“无聊。”
“一点也不,乖,快写,以后我才有机会制造惊喜。”
两人童心未泯地写下发生日期。
“来,打开──”
接着两人同时一愣。
同一天?怎么可能那么巧?
她半边脸又红又肿,披头散发的……阿堪是这么形容那个鬼女吧!咦?那天之后,她的脸的确肿了好几天,她私下猜想可能是受撞击,或是被打了,为什么他说的鬼女跟她这么像……
他半边脸黑青,像黑白郎君……黎是这么形容那个救她的男人吧!但那应该不是他吧,因为黎说那恩人没对她怎么样啊……可是救那鬼女前,他结实地受了那采花贼一拳,的确半边脸黑青,第二天在机场通关时,还特别验明正身确定那不是天生的胎记,而且与护照上的相片为同一人后,才让他出境的,那时的他说是黑白郎君一点也不为过。而且又在同一天,真的很有可能是他啊……
难道接下来的事……才是她想忘掉或情愿不曾发生的事?可是黎不是处女吗?咦?不对,问她的那天她只是静默,是他自己判定的……想到此,他忽然有不祥的预感。“黎,妳……有没有咬那个男的?”
“你怎么知道?”朱雨黎脸色骤然一变。
“咬哪里?”
“左肩。”
杨仲堪苦笑地月兑下衬衫,露出左肩的浅色齿痕。“原来真是妳,妳咬得可真用力。”他真笨,在张逢远袭击她的那次,他望着她红肿又似曾相识的脸,为什么没想到要求证?
朱雨黎的爱情世界毫无预警地崩落一个大洞。“你……乱讲,你怎么会是黑白郎君?”他是毁她清白的臭男人啊!当年的他还说她故意勾引他,又说她搞不好有病……他这么侮辱她,怎会与此刻对她温柔又多情的他是同一人?
“那采花贼狠狠地出了一拳,我来不及闪躲,半边脸黑青;而妳脸红肿,我猜大概是那坏人想非礼妳时,妳因为反抗而被打的吧!”
朱雨黎二话不说,立即起身往外走。
“黎──”杨仲堪来不及穿回衬衫,就追了出去。“妳要去哪里?”
“别碰我!”她奋力地甩开他。
此刻的她根本没办法消化这冲击,一想到她不知羞耻地主动对他做出那种事,她就无法面对他;而当时他说的那些话,一想起还是让她很受伤。至于,那一夜的失身,虽不至于造成她人生的毁灭,但那阴影始终困扰着她……老天真是开了她一个超级大玩笑。
见电梯门正好开启,她立即进入,但杨仲堪却被人挡了下来。
“总裁,这文件请您过目签核。”
“滚开!”见电梯下楼,他急忙利用安全梯追下去。
在中商电的大门前,他追上朱雨黎。
“黎,我们谈一谈。”
“放开我!”
“不,我们要谈一谈,现在。”
“杨仲堪,你再不放开,我就对你不客气。”
“黎……”
啪!朱雨黎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杨仲堪生平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女人打了一巴掌,一时间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而朱雨黎则在守候多时的狗仔队面前,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