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曾如此紧张过,她竟然真的嫁给了小王爷──那个因为一面之缘而不断在她梦境中出现的男子!
每当想起梦境的一切,她的心跳就自动加速。
天!她始终想不透这究竟是怎为了?她真害怕那种感觉,仿佛她对“那种事”有所期待似的,让她又惊又惧。
“砰!”地一声,房门被粗鲁地踹开。
她屏住气息,涨红了脸。“涮!”覆面的红中被扯掉,她不敢抬眸,却硬是被勾起下颚,对上一双漾著邪笑的瞳眸。
她……终于再见到他了!他变得更好看!她失神地望著他俊美的容貌,几乎忘了呼吸。
“你就是柳潆?”楚临瓒对她的美貌感到意外,不自觉地勾起邪气的笑。她那双翦水瞳眸十分地吸引人,才第一眼,他就对她感到兴趣。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她十分眼熟。
柳湄恍然回神,仓卒地避开和他对视,脸颊不禁热辣辣地烧灼起来。再见到他,让她登时有些明白自己这几年来的心情。
她喜欢他。明知不应该,明知很荒谬,可她就是喜欢上他嘴角那抹恣意又狂放的邪笑。那样的笑容是如此刺目,是她永远部无法绽放出的笑容!她的个性总是太冷淡了,淡得连笑容都没有温度。
于是,她很难将他的笑摒弃在心房之外,甚至不知不觉地,将他的一切深深地刻画在心上,难以忘怀。
“我是不是见过你?”楚临瓒眯起了眼,强势地扳起她的脸,仔细地审视她的眉眼。
柳湄的心漏跳了一下,直觉地赶忙摇头。
“哦──”楚临瓒笑了,眼里急速积起嘲讽,“你就是那个偷窥的小浪女嘛!”没想到,世界还真是小呀!
柳湄的心倏地一紧,蹙起眉挣月兑他的钳制,同时,她觉得心上好似被扎出一个洞,疼得难受。
楚临瓒猛一用力扣住她的下颚,怒道:“看著我!”
柳湄吃痛地抬起眸对往他眸中的风暴,顿时感到心寒。
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决定要嫁给他?此刻想来,她真的是昏头了!
现下,她才想起坊间有关他的传言是那般不堪入耳,她却傻傻地动了心,纵身跳入这火窟。
“真是没想到啊!”楚临瓒啧了一声,用指月复磨蹭著她细女敕的脸颊,勾起邪笑道:“你出落得更标致,让我更感兴趣。”
因为心寒了,娇容也变冷了。柳湄不语,只是沉默地望著他。
“春宵一刻值千金。”楚临瓒的大掌迅速解开她的衣领。
“啊……”没料到他会有此唐突的举动,柳湄失控地低呼了声,柔软的小手反射地捉住他的手。
“怎么?想反抗你的相公?”楚临瓒挑起眉,冷笑道:“听说你与夏侯尊私订终生?他是不是尝过你的味道了?”
柳湄惊愕地瞪圆了眼,没想到他会如此羞辱她。
“想用这样的表情唬弄我吗?”楚临瓒奋力地撕开她胸前的衣物,“你以为我想娶你吗?哼!”
“不……”柳湄失措地遮掩著胸前的春光,强忍著不让泪水掉落。
楚临瓒伸出大掌擒住柳湄的双手,然后压制到她身后,冷冷的道:“人说夏侯尊是个君子,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个真君子?”
纵使玩遍各种女人,他依然在意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个处子!女人虽是暖床泄欲的工具,他却不愿戴顶绿帽子!
“不要……”柳湄挣扎著,她开始感到害怕。“太和殿”
那一幕再度窜入脑海里,她痛苦地合起眼,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如何。
“不要?你对你的相公说不要?”楚临瓒攒起眉,用单手扣住她的双手,另一手则利落地扯掉她身上仅有的衣料。
柳湄不再吭声了,她咬住下唇,选择不再看他。一颗心,犹如掉入冰湖,再也无力跳动。
“他是怎样抚模你的?”楚临瓒恶劣地揉上她饱满的酥胸,“是这样吗?”他掐揉著,进而又捏住她顶峰软女敕的蓓蕾,恣意地玩弄著,闷声嗤道:“还是这样?”
柳湄紧咬住下唇,一声不吭。她想大喊她不是柳潆,可是,她不能!是她愿意代姊嫁人的,不能功亏一篑。
“真是敏感哪!”楚临瓒讥讽道:“才这样的触碰,你就兴奋了吗?”他睨向她已然挺立的蓓蕾,狎笑著。
“你到底想怎么样?”柳湄羞愤地瞪向他,眼眶中翻转的泪花始终不愿坠出。
“我想怎么样?”楚临瓒大笑,大掌贴合著她玲珑的曲线向下滑移,“我还能怎么样?不过是验证我的娘子是否在婚前偷人罢了。”
“你……无耻!”柳湄自齿缝中迸出愤怒的字眼。
“无耻?”楚临瓒好像受到夸赞似的笑得更开怀了。“等我检查完毕,就可以知道是谁无耻了。”
柳湄只能瞪视著他英挺的容貌,悲哀地想著,为什么看起来长相出?又身世显赫的楚小王爷,会是这等性子?而她,又是为
什么会恋上他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楚临瓒不满地睨著她,“哦──是等不及了吗?”
“啊……”柳湄惊慌地夹紧大腿,却被他以膝头制住,只能大剌剌地在他面前暴露自己。
她羞愧地撇开眼,昏乱中,只能忆起“太和殿”的一切,那黝黑与雪白的交缠……她恐惧地抖起身子。
“啧啧啧!”楚临瓒,笑得更张狂,“强装出一副圣女的模样是骗不了人的,你瞧!你的身体倒是诚实得紧。”
柳湄剧烈地颤抖著,她的身体怎为了,梦境中的旖旎与他此刻的抚触,都让她的身体?生一种怪异的感觉,此刻,她只想逃,只想对准屋柱狠狠一撞,以求能免除接下来的羞辱。
“怎么?是我的技巧好,还是夏侯尊的技巧好呢?”楚临瓒不留情地放纵地拨弄著。
令人战栗的酥麻迅速地蔓延到柳湄的全身,她极力想忽视那种磨人的感觉,可脑海里已自动浮现男女交缠的画面,她急促地喘著气息,强迫自己冷静。于是她狠狠咬住下唇,想以痛楚来转移她奔腾的思绪。
面对柳湄僵直的身躯,楚临瓒怒道:“只有夏侯尊能激起你火热的反应吗?别妄想?他守身了!”说罢,他执意地蹂躏她,要逼出她潜藏的热情。
“不要……”柳湄踢蹬著被压制的双脚,却因他更猛力地制伏,吃痛地蹙起眉。
“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魅力,看看你是如何把夏侯尊迷得团团转的?”他勾起残酷的笑,放松力道揉抚著她最甚至轻慢地撩拨著。
“我没有……”破碎的嗓音显示了她的恐慌。
“放松,我会温柔一点的。”他俯身向前,想要吻上她的唇却被她避开。
他气恼地扣往她的下颚,粗暴地吻上她的唇。他一向不容女人拒绝,尤其是为了别的男人而拒绝他,他绝不容许!
“唔……”她挣扎著想反抗,却反而让他的舌滑溜地窜入她的口中,翻搅她的。
不!她不要这样!柳湄狠狠地一咬……“你这个贱人!”楚临瓒气红了眼,呸了口唾沫,利落地褪下自己的衣物,“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夏侯尊守身!”
柳湄惊惧地看著他先是赤果上身,紧接著,是他张牙舞爪地逼向她。她害怕地抓起被单跳下床,拔腿想往外跑,却被他猛地一抓,拖掷回床上。
下一刻,他已整个压上她,扯开两人之间的屏障──被单,火热的身躯紧密地与她相贴。
柳湄惊骇得瞪圆了眼,咬破了唇。
楚临瓒倏地一愣,他没想到她会倔气地咬伤了唇,登时心软,却又强势地驱逐斗斗怜惜的念头,“就算你咬舌自尽,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唇逸出一声冷笑,狂暴地吻上她的唇,舌尖尝到一丝血腥,他不自觉地轻轻舌忝吻著她的伤口,然后,向下吻住她胸前粉红色的花蕊。
“呃……”柳湄倒抽口气,咬住下唇。方才他的举动算是一种温柔吗?她的心因此出现几丝曙光。
楚临瓒掠夺地亲吻著她的肌肤,她白皙透红的娇躯的确使他感到亢奋。
“夏侯尊如果看到我这样对你,不知做何感想为”他唇边绽出快意的笑,双手罩住她浑圆的,继续向下吻去。
才刚窜起的感动转瞬又消失无踪。柳湄合起眼,放弃了挣扎,她怎么会傻得以为他还有颗心呢?怎么会傻得以为他方才的举动是温柔呢?
如今,只要姊姊与夏侯尊能够得到幸福,也不枉她的牺牲了。
“啊……”柳湄倏地回神,惊喘地看著他。
楚临瓒眼中放射出噬人的光芒,他邪气地瞟了柳湄一眼,随即抓住她纤细的小腿月复,微一用力,让她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他面前。
柳湄痛楚地别开脸,她已无力反抗了,也根本无法与他对抗。
柳湄咬住下唇,唇瓣上的旧伤口撕扯著她的心,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思考他正在做些什么,可是,为什么他的动作变得轻柔?
他按捺著勃发的冲动,噙著冷笑,他想征服她!想用柔情征服她!
饼去,面对女子的欲迎还拒,他可以直捣黄龙地掠夺,可柳湄却让他不愿意这么做。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换个方式让女人投降,绝不是因为怜惜她,柳湄的手紧抓住身侧的锦被,甩著螓首想漠视他的温柔所激发出的愉悦感受。这一刻,她的心又松动了。她对他感到困惑,他究竟想怎么样呢?
只是,她再也无法深入思考,一种陌生又熟悉的热潮开始流动,她好害怕!
一切就像是春梦,唯一的差别是她真实的感受到了!她的脑中轰然一响,终于逸出一声娇喘。
听到她压抑性的申吟,他更积极地吻著,故意缓缓地在她的隐慢慢磨蹭。
“不……”柳湄意识朦胧地呢喃。她可以反抗用言语伤害她的他,却无法面对他此刻的柔情挑弄。
“呃……”柳湄开始急促地喘气,汗珠开始渗出她粉白的肌肤。
楚临瓒抬起头,为了她迷蒙的眼眸一眼,心跳突地乱了节
奏。他本意只是想挑起她的,再羞辱她如此轻易便可被男人耍弄,然后甩下她离去……而今,他竟兴起真的想要她的冲动。
“嗯……”柳湄只觉一阵酥麻的快感由下而上爆炸开来,她想要更多!她情难自禁地更贴向他……楚临瓒俯身含住她胸前圆润的花蕾,用粗糙的舌面摩擦著,在猝不斗防的刹那,他猛然向前一冲,挤入她紧窒的幽穴中。
“啊……”被撕裂的痛楚让柳湄蹙起眉,赶紧咬住牙,僵躺在床上。
楚临瓒错愕地愣了半晌,“他真的没碰过你?”
柳湄凄楚地凝视著楚临瓒,疼得说不出话来。可那委屈至极的眸光,像掐得出斗来般地揪痛了楚临瓒的心。
一丝愧疚扫过楚临瓒的脑海,可是,他随即抿起唇,驱走心中复杂的感受,捧住她圆润的臀,开始在她体内律动。
“痛……”柳湄的双掌推向他的胸膛,抗拒著他的动作。
他扣住她的双手,俯身吮住她的耳垂,又咬又啮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痛楚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愉悦。柳湄开始细细地喘息,却不愿申吟出声,因为她不要面对心中的渴盼,过去梦中不曾间断的春梦已让她感到害怕,她不要真的沉沦在燕好的情绪中。
楚临瓒咬紧牙根,享受著她的紧窒所带来的快感。他不是没玩过未经人事的小处女,可是柳湄与她们不一样。她有著白皙滑女敕的肌肤、偾起的雪白酥胸与特别火热紧窒的甬道。
她……是他遇过最棒的尤物!
尤其是她咬破唇也不愿哼声的模样,更加刺激他的欲念。
见多了因为难耐而申吟的女人,柳湄的倔性子反倒激起他不同的感受。
他放纵地在她体内驰骋,感觉到她渗出更多的润滑,他一次又一次地撞击著她,矢志要让她同他一起攀向高峰!她,是他的挑战!
“唔……”柳湄狠狠地咬住被单,不让自己吟出声音。
楚临瓒扯走被单,用力地将她顶起,嘶声喊著:“叫出来!”他要听到她的吟哦。
柳湄死命地摇头,咬住下唇。仿佛一场耐心争夺战,谁也不愿屈服。
“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他奋力地抽动,她的身体十分热情,可她的个性却又倔冷得极端,让他又恼又恨。
他半跪起身子,让他微汗的胸膛熨贴上她光洁的果背,左大掌则揉捏著她饱满的胸脯,感受著她柔润的温暖。
柳湄濒临疯狂,她没想到男女之间的竟是如此的激烈。恍惚地,她想,比起她在“太和殿”看到的那一幕,真实的欢爱显得更加动人心魄!
“唔……”柳湄再度闷哼了声,只因他已自后进入她体内,凶猛地撞击著她。
楚临瓒首次如此挑逗女人,过去,只有女人挑逗他,而他身下的“妻子”,竟有如此的能耐折磨他,让他心中颇不是滋味!
心中的怒气让他将律动的速度提升至极限……“唔……”柳湄自鼻翼间哼出娇细的吟声,感觉到下月复间爆开一阵狂喜。
“啊……”楚临瓒低喝了声,在她的收缩下泄出热潮……他重重地将她压趴在床上,喘出的浓重气息直扑她敏感的耳际。
她挣扎地想起身,却反被他压得更紧,只能疲累地蠕动了一下,合起眼眸不再斗抗。
“你想……”他的大掌抚著她纤美的颈项,“如果夏侯尊
看见,他会不会发狂?”理智清明后,他又想羞辱她。
柳湄见不到他的表情,却感受得到他话语中的得意,她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倏地翻过她的身躯瞅著她。
“我不是柳潆。”她勾起笑道。他得意,她可比他更得意呢!她喜欢看他错愕的表情,有种报复的快感直窜心坎。
“你不是柳潆?”楚临瓒眼中积起风暴,虎口掐入她纤细的脖子,狠狠地:“你是谁?”
柳湄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微松手劲,火爆地怒吼:“你竟敢玩弄这种手段!柳潆呢?”他并不想娶柳潆,可是,一想到自己被欺骗,心里便翻涌出无边的怒涛。
“当然和夏侯公子成亲了。”柳湄终于喘出了气息。
“啪!”清脆的巴掌声乍然响起,楚临瓒狠狠地掴了柳湄一巴掌。
柳湄登时眼冒金星,火辣辣的刺痛感速地在颊侧灼烧开来,她咬住下唇,可颊上的疼、唇上的疼却远远比不上心口的疼。
她怎么会因为不断出现的春梦而对他有了幻想为好傻呵!她在心里哭泣著。
“你……到底是谁?”楚临瓒龇牙咧嘴地瞪视著柳湄。
“柳湄。柳潆的妹妹。”柳湄武装好心情,冰冷地回答。
楚临瓒闻言,纵声大笑。“哈哈哈……”
柳湄蹙起眉,不明白他何以笑得如此开怀。
“好一个自私的柳潆,好一个无耻的夏侯尊!竟然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牺牲妹妹,多可笑啊!多伟大的亲情啊!”
楚临瓒的笑语,深深地刺痛了柳湄的心,可她不想也不愿辩解。她知道姊姊是如何地不愿意,可皇上圣命难违,除出此下策外已别无他法,若找其他人代嫁,将会引起更大的风波。
而她不愿承认的是,她曾经对楚临瓒有过一丝幻想。他夜夜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原是唾弃他的放浪,原是不齿他竟在庙宇里与女人欢爱,而后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斗情竟然有了转变……她羞愧地咬住下唇,觉得自己比他更无耻!
“真是太有趣了!”楚临瓒嘲讽地道:“你还真是委曲求全哪!可以为了成全姊姊的幸福,甘愿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我,我是该赞扬你的高风亮节,还是该耻笑你的蠢笨无知呢?”
柳湄不愿答腔,任由他的羞辱窜入耳际,再扎痛她的心。
“怎么?不愿说话?是不屑与我说话吗?”楚临瓒粗暴地扳过她的脸,狞笑地瞪视著她。
柳湄索性合起眼,不愿望他。
“如果你以为我会罢手,你就大错特错了!你们敢设计这样的陷阱,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楚临瓒甩开她的下颚,怒气冲冲地著衣离去。
直到房门砰地甩上,柳湄才睁开泛红血丝的无神眼眸。
她想移动身体,却被传来的刺痛给阻拦了动作。
她错了吗?她是不是替自己掘了个洞,挖好了坟?
泪水终于溃堤,她抬手抹去无声滑落的泪水,她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未来,将会是怎样的光景呢?柳湄无语问苍天。
***
“砰!”柳湄瞬间惊醒,眨著惺忪的睡眼望向遮掩住花厅的木质镂花屏风。
一道火红的身影直扑而来,愤恨的眸光恶狠狠地瞪著柳湄。
柳湄没有出声询问,镇定地上下打量红衣女子,揣想著她的身份。
“你是柳湄?”红衣女子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地瞪圆了眼。
柳湄睇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道:“有事吗?”她不意外醒来时不见楚临瓒的身影,只是,天才蒙蒙亮,这女子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你为什么要代替柳潆那个贱女人嫁给我哥?如果没有你,哥哥就不会娶到她了!”红衣女子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死命地捶打柳湄,甚至一手抓上她的长发,撕扯著她的头皮。
柳湄吃痛地反抗,可身体的不适加上红衣女子不知哪来的蛮力,竟让她怎么也挣月兑不开,疼痛感让她蹙起眉,连唇色都变得苍白。
“你们柳家都是贱女人!”“啪!”地一声,红衣女子掴了柳湄一掌。
柳湄一愣,登时怒火中烧,奋力将红衣女子推倒在地,“你凭什么污蔑我们柳家人?”不愠不火的嗓音,配上冷厉的眸,让红衣女子愣在地上,一时间忘了爬起。
半晌,红衣女子尖声嚷著,“你竟然敢推我?我楚可倩今天跟你没完没了!”说罢,她疯狂地袭击柳湄。
不一会儿,柳湄的下颚已多出三条抓痕,衣衫被扯开,原本披散在肩上的长发也被打散,狼狈不堪。
柳湄猛地出手,一把扯下楚可倩的手,“啪!”地一声回敬了一巴掌。她并不是受了冤屈还会含泪忍耐的女子,白挨了楚可倩一巴掌,她会公平地讨回来。
事实上,她心里堆积了漫天的怨气,楚可倩的到来,只是让她有了发泄的管道而已。她寡言,可不代表她可以容忍被欺凌!
娇生惯养又任性撒泼的楚可倩,自小便是楚王爷捧在掌心呵疼的心肝宝贝,哪曾被人责打过?柳湄这一巴掌让她傻愣在原地,泪水倏地夺眶而出。
“你……你竟敢打我?”楚可倩抚著面颊,眼里净是泪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打我!”
柳湄抬手抚上被抓伤的下颚,看见指月复上有著殷红的血??
神色不善地说:“你也打了我,不是吗?难道只有你打人,别人不能打你吗?”
“没错,只有我能打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可是堂堂郡主,你竟然敢打我!”楚可倩愤恨地抹去泪水,扬声唤道:“春、夏、秋、冬!”
下一刻,四名丫环马上出现在柳湄房里。
“给我打!”楚可倩气焰嚣张地嘶喊著。
“郡主……”为首的春儿不敢妄动,柳湄毕竟是个“小王妃”啊!
“动手啊!你们若不动手,我就先处罚你们!”楚可倩尖声指挥著。
春、夏、秋、冬四婢闻言不再踌躇,皆上前一步。
“你们敢!”柳湄立身床侧,无畏地迎视四婢。
“小王妃,得罪了。”春儿率先说了声。
“还不动手!”楚可倩自后将四婢向前推去。
登时,四婢挥动著花拳,如雨点般落在柳湄身上。
柳湄只觉四肢百骸传来的疼全像针般传递到心坎里,她只知道要反击,可是,一斗女流的她,又怎敌得过四婢的攻击?
“你们在干什么?”不卑不亢的冷淡嗓音如电般劈下,楚临瓒斜倚著屏风,双斗环胸地问。“小王爷……”四婢一惊,赶忙跪下。
“哥……为什么不让我教训她?”楚可倩气恼地跺脚,却忍不住畏怯了下,在她的心里,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哥哥其实是有所畏惧的。
“教训她?”楚临瓒撇了衣衫紊乱、狼狈不堪的柳湄一眼,继而厉目一扫,寒声道:“你凭什么教训她?”
楚可倩心一乱,蠕了蠕唇,终于还是忍不往地嚷著,“我当然要教训她!要不是她这个贱女人,*哥哥就不会娶到柳潆,那么……”
“那么什么?”楚临瓒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浑身散发出一股魄人的气势,直逼楚可倩,“若不是你任性撒野,我又何必娶她?你有本事就让你的*哥哥心甘情愿娶你,也毋需连累到我。”
若非楚可倩爱上夏侯尊,楚王爷也不会因为爱女心切,而向皇上提出楚临瓒与柳潆的婚事,更不会发生柳湄为了帮助姊姊而故意代嫁的风波。这一切,都是楚可倩这个任性又无法无天的小妮子惹出来的!
“要不是柳潆那个贱女人使了什么魅惑的手段,*哥哥才不会娶她呢!他会娶我的!”楚可倩眼中燃烧著怒火瞪向柳湄,“既然哥哥不喜欢她,我教训她又有什么不对?”
“你要教训她,我无所谓。”楚临瓒的话让柳湄面容一僵。“只是,她现在已是你的*哥哥的妹子,你若是把她打得见不得人……”他冷冷一笑,“后果自行负责。”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楚可倩急声嚷著,“爹是王爷,我……我才不怕!”
楚临瓒只是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湄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她本以为他是来替她解围的,本以为他会痛斥妹妹的行径,本以为他会有一丝怜惜……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无视于她的伤痕累累,就这么无情地离去,似乎她被楚可倩整死也无所谓了。
“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我继续打!”楚可倩一把揪起夏儿和冬儿,将她们推向柳湄,小手一挥,“用力给我打!”
四婢对望一眼,由春儿开口道:“郡主,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们真的不敢再打了!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奴婢的小命就不保了。”说罢,四婢一同跪下。
“你们怕什么?爹最疼我了,你们什么都不用管,有什么事都由我来担待,总之,给我用力的打就对了!”楚可倩如泼妇般地叫嚣著。
“你闹够了没有?”柳湄忍无可忍地喝斥,强忍著颊边与全身的痛楚,直挺挺地走向楚可倩,“你有什么权利教训我?就算你是个郡主又如何?我不想与你计较并不是怕你,告诉你,我就是不怕你,我就是要再打你一巴掌!”
楚可倩没料到柳湄会出手,结结实实地又挨了一耳光。
四婢低呼出声,惊慌地涌向楚可倩,异口同声道:“郡主……”
“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柳湄目光森寒地逼向楚可倩,“否则,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如此对待我,你待我几分,我定会加倍还给你!”
“你……你……”楚可倩霸道惯了,何曾遇过这般强势的对待,泪水夺眶而出,哭嚷著,“你竟然敢再打我?你……我跟你拚了!”
在楚可倩迎面扑来时,柳湄右手一扬,第三度掴了她一巴掌。
“你……我会叫我爹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楚可倩捂著红肿的脸颊哭嚎著。
“去啊!”柳湄闲散地道:“说穿了,你不过是个女乃娃子,有本事欺负人,可一旦被欺负的时候,就只会哭著去找你爹,由他来替你出气,真是好厉害、好棒、好佩服啊!”她拍著手,唇角挂著冷酷又阴寒的笑。
楚可倩过分的行为,激起了柳湄心中不驯的本性。
“我就是要去找我爹,就是要他把你杀了,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去啊!我本来以为你有胆量欺负人,应该是颇有能耐,想不到,也不过是个依仗王爷的权势,狐假虎威罢了!你以为我怕死吗?我如果怕死,掴了你第一掌,就不会掴你第二掌,既然我都‘胆敢’打你三掌了,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也许,我应该再掴第四掌才对。”
楚可倩闻言惊跳了一下,仓皇地退后几步,“你休想!
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那么快就杀了你,我一定要让你尝到何谓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痛苦!”撂下狠话后,楚可倩奔出房,四婢也慌张地尾随而去。
待她们离开,柳湄倏地浑身一软,险些站不稳住脚。
她哪来的勇气?她竟然出手打了郡主,而且还是三次?
望著自己因掴人而显得红肿的手掌,柳湄失神了。她从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胆量,更不知道自己有这份气魄……突然间,她发现她根本不了解自己。她不但为了春梦而对楚临瓒?生绮丽的遐想,更为了楚可倩过分的言行而动怒,甚至出手伤人。
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你是在自我反省吗?”凉凉的话语自身后传来。
“你……”柳湄猛地回身,惊讶地看著不知何时出现的楚临瓒。
他……他刚才不是走了吗?
“看到自己的夫君应该是这种表情吗?柳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没想到会出了这么一个泼辣的女儿。”楚临瓒目光幽深地打量著柳湄。
她的确很耐人寻味。昨夜的她,闷声不吭地任由他羞辱;
而今,她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凶悍,嗯!丙然有趣。
柳湄咬住下唇,不欲与他说话。不知为什么,面对他的冷言冷语,她总是习惯武装起自己,让原本内敛的她表现得更加无所谓。
“你没想过后果吗?”楚临瓒的大掌抚向柳湄颈间的暗红伤痕,像是,却又口不对心地嘲讽道:“得罪了可倩,你往后的日子会十分的难过。”
柳湄退后一步,避开了他那让她泛起疙瘩的抚触。
楚临瓒阴郁地拢起眉,大掌一伸,将她扯入怀中,扣住她的下颚,不悦地道:“你已经是我的人,还想扮清高?难道你忘了你昨夜是如何地在我身下娇喘吟哦的吗?”
“你可以得到我的人,却得不到我的心。”柳湄冷然地扫了他一眼,语气淡薄地说。
楚临瓒放声大笑,将她推开,让她差点摔跌在地。“谁想要得到你的心了?你不过是我无聊时的暖床工具,说这话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柳湄脸色微变,冷冷的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我暖床?岂不是降低了你的品味与格调。”
楚临瓒闻言,轻佻地邪笑道:“亲爱的娘子,小王爷我什么都不缺,独缺品味与格调。”
“你……”柳湄惊讶地倒退几步,不明白他为何愈走愈近。
“亲爱的娘子,你何以如此畏惧呢?你的相公此刻正需要你呢!”楚临瓒伸臂一揽,将柳湄推压到床上。
“不……”柳湄失控地推拒,她不要像个妓女似的任由他狎弄。
“我会让你改变心意的。”他吻上她的耳垂,故意嘲弄道:“不知道可倩伤到你斗么地方了,待相公我好生检查检查。”
柳湄痛楚地合上眼……窗前谁种芭蕉树?
阴满中庭,阴满中庭。
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
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李清照《添字采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