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你的手怎么了?”谢芯翎一踏入PUB,便看到小纪无奈的看着她。
他的右手被白色绷带包扎起来,显然是受伤了。
“昨晚回家时被一辆车子撞到,我的机车倒地压到我的手。”
谢芯翎若是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小纪眼神飘移不定,一副心虚的模样。
“你人有没有怎样?”谢芯翎只关心小纪的状况。
“无大碍,只是手受伤比较严重,医生要我在家休息两个月。”小纪表情痛苦,但一双眼睛却不着痕迹的看着谢芯翎背后的苏青桓。
他们两人悄悄地交换了一记眼神,似乎正在算计谢芯翎,但谢芯翎一心一意关心着小纪的伤势,没去注意周围的情况。
“这么久!”谢芯翎错愕,但随即回应:“既然医生要你好好休息,你就先休息一阵子。”
“但是工作怎么办?”他的工作是调酒员。
“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担心。”大不了她亲自出马。
“芯翎姐,我休息两个月之后会不会工作没了?”小纪忽然担心起这件事,以不确定的口吻问。
“不会,这个位置我会保留到你的手完全康复为止。”她不是喜欢对人落井下石的女人,小纪的手会受伤也是逼不得已。
小纪松了一口气,然后安心的露出笑容,“谢谢芯翎姐的体谅。”
“傻瓜,谢什么谢。”
“那我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点,别再出事了。”
小纪笑容不减地挥手离开,临走前与苏青恒交换一记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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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恒绕过谢芯翎,走向吧台前的高脚椅,姿势优雅的坐下。
“看不出来你对员工还满体贴的。”苏青恒露齿而笑。
谢芯翎不理会他,迳自走入吧台内做起她的事。
“你会调酒?”
她不回应。
“难道你想亲自上阵为客人调酒?”
她不回答,把苏青恒当作透明人。
“你的废话很多。”
“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个不错的人才。”
“免了。”她认定他介绍的人好不到哪里去。
“不行,这个人绝对是优秀的人才,你不用他实在太可惜。”他意有所措地对付这种女人最重要的是要厚脸皮,才不会被她的恶言中伤。
“这个人才就是我。”完全漠视她的怒气,苏青恒毛遂自荐。
“你看不出来我在忙吗?”谢芯翎不悦的看他一眼。
这男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废话又多,行为举止更像粘人的牛皮糖!
“我没有开玩笑。”这女人真会伤男人的自尊心,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样。
“我也没有开玩笑、请你不要再妨碍我工作。”好久没为客人调酒,动作都变生疏了,在还没开始营业之前,谢芯翎开始动手复习调酒的工作。
她眉头深锁,表情困惑的重复每一个动作。
苏青恒看着她的举动,神色不佳的走人吧台内。
这女人真是顽固,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若不好好的露一手只怕会被她看扁。
“这里不是你可以进来的地方,马上出去。”这男人简直狂妄得可以,什么事都照自己的意思做,完全不把别人的情绪考量在内。
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凭什么她凡事都要照他的话去做!
“女人!千万别太小看我,否则你会后悔。”苏青恒笑笑的拿起调酒器,动作俐落的调起酒来。
没几秒钟的工夫,一杯看似好喝、五颜六色的调酒就呈现在谢芯翎的眼前。
“这杯请你品尝。”苏青恒自信满满地说。
谢芯翎疑虑的看着他。
这酒能喝吗?
会不会有毒?
一连串的疑虑让谢芯翎看着他的眼睛,却迟迟不肯伸出手拿过酒杯。
面对一个认识不深的男人,她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喝完之后不要太崇拜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灼热的气息诱人的喷吐在她的脸上。
苏青恒将酒杯递到她的手上,她的不信任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他并不在意,反而神态慵懒的挑逗着她。
谢芯翎神色凶恶地避开他的挑逗。
这男人狂妄不可一世,仿佛所有女人都要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才能满足他自大的虚荣心。
“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谢芯翎视他为瘟神般拉开距离。
苏青恒不为所动的靠近她。
“不靠近一点怎么说话?”他就是故意要扰乱她的情绪,仿佛捉弄她是人生一大乐趣,她越生气他越开怀。
谢芯翎恼怒的将酒杯递到唇角啜饮一小口。
避他的,现在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不管他的居心何在,她都已经有成仁的决心,但一喝下去,酒的味道充斥在谢芯翎的口内!让她原本生气的情绪喜然转为惊讶。
“怎样,好喝吧?”不是他在吹牛,喝过的人都说棒。
若不是为了她,他可是深藏不露,从不轻易在他人面前展露这了得的调酒功夫。
谢芯翎不得不承认他调酒的功夫了得,小纪的火候根本不及他,但是一对上他充满自信的眼神,谢芯翎压根儿不想如他意,想挫挫他的锐气。
“还可以啦。”
这女人总是喜欢睁眼说瞎话,没关系,他是打不死的蟑螂,越挫越勇。
“虽然答案我不是很满意,不过勉强可以接受。”他的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怎样,肯录用我吧?”
“你看起来不像是个会站在吧台前调酒的男人。”他浑然天成的男性魅力跟这里格格不入,她很难想像他是一个甘心窝在吧台前为客人服务的男人。
“我可以解释成你在称赞我吗?”他朝她眨眨眼。
“随便你怎么想。”这个无赖的笑容怎么看都是在讽刺她,她看得挺刺眼的。
“没想到你称赞男人的方法还挺特别。”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半调侃、半认真的笑着。
谢芯翎深吸一口气,风度极好的问:“你没有工作吗?”
“我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跟这份工作不会有冲突。”神啊,请原谅他善意的谎言,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接近谢芯翎所设计的。
小纪的手根本没受伤,是他偷偷地与小纪接洽,然后以金钱诱惑小纪答应帮他,为期两个月。
这两个月,他打算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方式接近谢芯翎。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小纪回来之后你必须让出这份工作、不要霸着不放。”他有可能会赖皮,所以她先把话说在前头。
“放心好了,我知道我是临时工,这两个月我会安分守己。”他神情散漫,但唇角却勾起一抹算计她的笑。
就凭他精明的头脑、三寸不烂之舌,谢芯翎这条大鱼岂有不上钩的道理?她终究是难逃他的手掌心。
这场游戏他乐在其中,享受征服她的快感。
“还有,别利用工作的机会钓我的客人,这是禁忌也是工作守则。”他太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为店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放心,我的目标不是她们。”苏青恒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意有所指的凝视她。
谢芯翎视若无睹、表情冷漠,“最好是这样,让我知道你不道守工作规定我马上要你走人,绝不留情。”
苏青恒挑眉,神情慵懒的靠近她,“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这张嘴说不出话来。”他暧昧的将气息喷吐在她的耳垂上,然后丢给她一抹性感的笑容。
“很抱歉,你没这能耐。”谢芯翎皮笑肉不笑的说。
这男人的用意昭然若揭,想把她?门都没有!
她拒绝让他靠近她半步!
“我从来没有遇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你已经引起我强烈的兴趣,我们来打个赌,两个月之内我一定会征服你的心,你信不信?”他以狂妄的目光瞅着她。
“我没兴趣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打赌游戏。”她从来就不是让人牵着鼻子走的女人,苏青恒想激起她的斗志?早得很!
“你怕了是不是?”他用激将法对付她。
谢芯翎擞唇,“你还是做好分内的工作,其余的你最好连想都别想,因为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再接近我半步。”
这男人想用激将法对付她?只能说是白费心机,她谢芯翎纵横情海数年,若抓不准男人的心态,岂能将男人玩弄于手掌心!
苏青恒低估了她的能耐。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苞这女人谈话实在太有趣,总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让他惊叹,若不是事先知道她玩男人的手段高竿,说不定他会沉迷在她设下的陷阱之中,就像上一次一样。
上一次当就该学一次乖,谢芯翎越倔强,他越想掠夺她的心。
“今天我们会再见面、我突然取代小纪的位置,那就代表我们有缘,我苏青恒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可以轻易逃过我的手掌心,连你也不例外。”他放肆的宣告。
“我谢芯翎不想要的男人,就算他再怎么缠我!我依旧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所以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因为你绝对玩不起我的爱情游戏。”
“还没有哪一个女人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的说这种话。”
“那是因为她们盲目。”她扯唇而笑,然后绕过苏青恒的旁边,“今晚正式上班。”
苏青恒挑起浓眉,充满玩味地看着谢芯翎的背影。
好一个呛味十足的冰山美人,他就不信他的热情无法融化这座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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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价响的音乐充斥夜PUB,每一个出现在PUB内的男女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谢芯翎一双幽黑的眼睛注视着安全玻璃外的苏青恒。
他非常尽责地取代小纪,把调酒员的工作做得有声有色,这几天女客人骤然增加,都是慕名而来。
身为一个老板,她应该高兴才对,但是这个男人实在太危险,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与她交会。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对她有兴趣,那是一双会猎人的眼睛、只要一不注意,神魂都会被他勾走。
“心翎,怎么几天没来调酒员换了一个人,小纪呢?”况蔼云的视线落在座无虚席、顾客清一色都是女人的吧台前。
她见到一个陌生的调酒员被吧台前的女人用垂涎、爱慕的眼神包围着。
“小纪的手受伤,医生要他好好的休息两个月。”
“这么说,吧台内的那位帅哥是来取代小纪的?”
“瞧他调酒的功夫,举手投足都充满了危险的魅力,简直是一个桀骛不驯、浪荡不羁的帅男人,这种男人你到哪里找来的?”高心筑诧异地说。
“自动送上门来的。”她烦躁的回应。
一谈到苏青恒,她的火气就上来。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康的事?小纪的手刚受伤,就有一个帅哥自动送上门来,这会不会太巧了?”况蔼云困惑地问。
“而且我觉得他好面熟。”高心筑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不就是上次被芯翎点名为舞伴的那个男人,叫苏青恒,对不对?”杜巧忆凭着超强的记忆力解答大家的困惑。
“对哦,经巧忆一说,我这才认出他,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工作?”
她们的目光都落在谢芯翎的身上。
谢芯翎无可奈何的说出前因后果。
“原来还有这一段插曲,这苏青恒一定是迷上芯翎,所以想借此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况蔼云聪明的下注解。
“我也有同感。”高心筑附和道。
“不过他真厉害,上次没得逞竟然还敢接近芯翎,难道不怕再次踢到铁板?”杜巧忆似笑非笑的说。
“男人就是贱,喜欢征服倔强的女人,这样才会得到乐趣。”一旦到手之后,就摆出胜利者的姿态,这种男人最低贱。
“我们这几个女人从来就不是男人的玩物,所以他想玩,芯翎不见得会跟他玩。”高心筑神情冷漠地说。
聪明的女人懂得游戏的规则。
苏青恒的邪恶与狂妄,怎么看都是一个危险人物,与这种人沾上关系只有挨打受伤的份,谢芯翎不会傻到不知道苏青恒很危险。
“不,我的看法跟你不一样。”况蔼云勾起高深莫测的笑。
“瞧你神秘兮兮的样子,到底想说什么?”
“跟这种男人较劲最能让女人体会到征服男人的快感,我们几个女人以玩弄男人的感情为生活目标,岂有不战而逃的道理?再说,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况蔼云说出她的看法。
“怕只怕最后的下场苞可榆一样。”谢芯翎感触良多。
虽然丁可榆现在很幸福,但是谁能保证将来的日子她能够继续幸福下去?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对怨偶产生。
也不会有那么多对夫妻闹到以离婚收场。
如同她的双亲,当初恋爱时爱得死去活来,但男人一旦变了心,什么狠话、伤人的事,却说得出口、做得出来,完全摧毁她对男人的信任。
“呸呸呸,可榆不会这么倒榍,名扬是万中选一的好男人,他不会辜负可榆的感情。”高心筑慎重地声明。
虽然她们四个不信任男人,但全都看好高名扬对丁可榆的深情,否则当初也不会冒着被丁可榆骂的危险帮高名扬的忙。
杜巧忆莞尔,“一般男人费尽心思接近一个女人就是想追求她,你难道不肯给苏青恒一个机会?”
“我不想跟苏看恒玩游戏,这男人太危险。”苏青恒不是傻瓜,他知道她对男人的手段,所以想追她绝对是居心叵测。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懦弱?”高心筑忍不住取笑她。
“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这场游戏你绝对是胜利者,发挥你的实力来,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玩弄男人的高竿手段。”况蔼云越说越高兴,仿佛很想看到苏青恒吃瘪的模样。
“苏青恒是一个极富挑战性的男人,你若是能征服他的心,届时我们一定开香槟为你庆祝,恭福你又降服了一个男人。”杜巧忆鼓噪着。
最近实在太无聊,若是有出戏好看她岂能放过,所以她也跟着加入劝说谢芯翎的行列。
只要谢芯翎肯点头,她们几乎可以预见苏青恒悲惨的未来,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轻易的逃过谢芯翎撒下的情网。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只有照办了。”谢芯翎耸肩,接受这个提议。
是啊、她怎么忘记玩弄男人是她生活的目标,既然苏青恒自动送上门、她岂能放过。
她一向禁不起别人的挑衅,所以当好友们的话激起她的好胜心,她当然只有照做的份。
她的目光看向苏青恒,从这一刻起,一场好玩的游戏就此开始了。
她锐利的目光就像一把力道十足的弓箭,笔直的射向贵宾室外、吧台内的苏青恒。
“等着开香槟庆祝罗!”高心筑欢呼。
算苏青恒倒榍,成为她们四个女人一致炮轰的对象,他一定联想不到他遇上的谢芯翎是一个玩起游戏并不输给男人的女人。
谢芯翎并不像她美丽的外表那么单纯,她可以操控男人的感情,而且还可以面不改色的对男人谈情说爱。
等到男人对她臣服、着迷之际,她又可以挥挥衣袖毫不留情的甩头而去,让所有的男人对她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