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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酒消愁人更愁,高心筑美丽的脸蛋上布满哀伤的神情。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跟她有著同样的心情,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家都在担心下落不明的况蔼云。
况蔼云消失至今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期间以来,她们几个人都没有放弃任何寻找她的机会,但是大海茫茫,她的音讯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至今仍无消息传来。
她们怕况蔼云已经遭遇到不测,否则她不会什么话都没讲,就消失在大家的面前,让所有人为她担心不已。
“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蔼云确实已经消失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以来,我们用尽镑种寻人的方式,就是没有她的消息。”杜巧忆深吸一口气,“她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
“不,蔼云一定还好好的活著,她只是不方便跟我们联络而已。”丁可榆拒绝接受杜巧忆的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还没搜寻到任何线索之前,她不想往坏的方面去想。
她的心中仍存有一线生机。
“蔼云不会把我们这群朋友丢著不管,她若真的活著,早就出现了。”高心筑愁眉不展地说。
从况蔼云消失之后,这个VIP室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欢笑声,大家会齐众在一起,无非是互慰彼此哀伤的心灵。
况蔼云的消失对她们打击很大,这一阵子每个人的脸上尽是忧伤的表情,几乎都忘了该怎么笑。
蓦地,门被打开,露出一张巧笑倩兮的脸蛋。
“各位,我为大家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谢芯翎走入VIP室,有别于之前的愁云惨雾,此刻挂在她脸上的是灿烂的笑容。
三个女人哀伤地看了她一眼,“现在能让我们高兴的消息,就是蔼云的行踪。”
“如果我说我知道蔼云的下落呢?”她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芯翎,你是说你知道蔼云的下落?”
“芯翎,蔼云在哪里?”
“芯翎,赶快告诉我们蔼云的行踪。”
谢芯翎神秘地一笑,“你们别急,把头转向门口处,看看那个女人是谁?”
循著谢芯翎的视线,三个女人将眼睛对上门口的女人。
这一看,她们全都惊讶到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蔼云!”丁可榆惊讶的表情渐渐被喜悦取代,她冲到况蔼云的面前,将她仔细地看了一遍,生怕她又会再一次消失不见。
“真的是你!”杜巧忆喜极而泣。
“我的老天,你终于出现了!”高心筑惊呼一声。
奇迹真的出现了!况蔼云完好如初地站在她们面前了!
“我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眼见几位好友喜极而泣的泪水,况蔼云心中激动不已。
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感觉真的很好,眼前的这几位好友,让她不再以为自己是被世界遗忘的、是孤寂一个人的。
“你这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们为你担心得食不下咽,好怕你真的出事了!”抹去脸上的眼泪,杜巧忆激动地抱住况蔼云。
“你们几个把眼泪擦一擦,让蔼云喘口气吧!待会儿她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你们。”
谢芯翎也跟大家一样,在看见况蔼云出现的那一刻,情绪无法克制的抱著她痛哭,但是一想到在VIP室里的好友们全为况蔼云下落不明而愁云惨雾,她便赶紧把况蔼云带到大家的面前。
大家终于一扫之前的悲伤神情,况蔼云的出现,使这间VIP室恢复以往的欢笑声。
况蔼云走到沙发上坐下,开始对著一票好友们诉说她消失的这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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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王彩娟竟然敢对你痛下毒手?可恶的女人,竟然还对我们跟警察撒谎,她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高心筑手握拳头,气愤地说。
在听完况蔼云的叙述之后,每一个人都痛斥王彩娟的心狠手辣。
原来这一切都是王彩娟搞的鬼!
“你的身体有没有后遗症?”杜巧忆面色凝重。况蔼云的身体经过剧烈的创伤,她很担心会有任何的后遗症。
“已经完全康复了吗?”丁可榆关心地问。
“你们放心,帮我医治的那个医生很厉害,经个两个多月的调养,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不过因为脊椎曾受过剧烈的撞击,想要完全康复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期间内,我不宜做任何激烈刺激的运动。”
“蔼云真的福大命大,被薛正棠救起,刚好他又有个当医生的好友,这就代表你命不该绝,老天还是站在你这边,希望看到坏人被绳之以法。”
况蔼云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对于救她的薛正棠,她只是轻描淡写带过,至今她仍无法释怀薛正棠的虚情假意。
“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她们这群好友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你打算对王彩娟采取什么行动?”
“上次是我太粗心大意,才会惨遭她下毒手,经过了教训,我已经学乖,这一次我一定要确切掌握住有利的证据,让她无法再开口辩解!”是她开始反击的时候了。
王彩娟一定认为她已经死了,现在正掉以轻心地过著她的快活日子,她作梦也没想到她况蔼云命不该绝,而且还带著一颗复仇的心回来了。
这一次她要王彩娟永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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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日的搜证以及照片为证,王彩?与陈木生在百口莫辩之下被警察抓走,况华生知道自己误信一个丑陋的女人后,原本威信的脸庞,顿时苍老不少。
况华生瞬间老了许多。
“蔼云,对不起,都是爸爸害了你。”从小他没给过女儿一丝的关爱,总把她视为陌生人,完全信任王彩娟说的每一句话,冤枉女儿不少次。
当他知道王彩娟所有的阴谋后,他的心里充满懊悔与沮丧,十几年形同陌路的父女情感,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
“爸,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不介意。”况蔼云看得出父亲已经不再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
这是她盼了十几年的亲情哪!
“你还会气爸爸的愚笨吗?都怪我太相信王彩娟说的话,才会让你差点死在她的手上,一想到我的疏忽,差点就要失去你,我真的好懊悔。”
“爸,我不怪你,真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迟来的亲情虽然晚了十几年,但对此刻的她而言,却是最需要的。
“经过这件事之后,我才知道我老了,已经力不从心了,爸想提早退休,把况氏企业交给你去管理。”
“爸,目前我还想继续待在可榆那边做事,况且你不老,况氏企业仍需要你英明的领导。”她推辞著父亲的好意。
她自认为目前的她还不够格去领导公司,她仍需要再磨练一段时间,况且以她目前复杂的心情,她不宜去接任公司的事务。
“你还是不肯原谅爸爸吗?”他以为况蔼云的拒绝是对他还不够谅解。
“爸,目前我真的无心去经营公司,请不要为难我好吗?”她面有难色。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我不为难你,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他看得出来女儿有心事。
“只要你不再为难我。”
“这间屋子空荡荡,感觉很冷清,你就可怜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搬回来家里住吧?”他语露期盼,衷心希望能够用以后的日子,来弥补过往的错误。
他欠这个女儿实在太多了!
他身为一个父亲,从小不曾给过她任何关心,眼里只有王彩娟的存在,每当王彩娟出言挑拨,他对女儿的厌恶就更加深一层,完全把她当成仇人看待。
他怎么会错得这么离谱哪!
“我答应你。”
就算父亲不开口,她也会主动搬回来住,因为她知道这里不再是冰冷的地方,而是一个可以温暖她心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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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就像是一个鸟笼,限制住薛正棠一心一意想要飞奔的心灵,即使拥有再多令人称羡的荣华富贵与头街,也化解不了他心里的愁怅。
若可以的话,他宁愿他是一个平凡的人物,自由自在过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的未来自小就被安排好了,从来就不是照著他的意愿与喜好而走,他是因为薛氏集团的关系而存在,他的存在与薛氏集团息息相关。
但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一直厌恶自己的身分,一直对被操控的未来感到不开心,直到双亲不顾他的意愿,硬是塞了一个未婚妻给他之后,他才真正起了反抗之心。
他对蜜儿完全没有男女之情,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但无论他怎么说,双亲就是不愿意接纳他的说辞,硬要逼他娶蜜儿。
在无计可施之下,他只有逃离这个关住他的鸟笼,在季呈飒的帮助下,他度过一段非常宁静的生活,直到况蔼云的出现。
“既然回来这么闷闷不乐,当初你就不应该答应回来。”季呈飒拍拍好友的肩膀,很想给他安慰,但是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他不是那个把薛正棠的感情生活扰乱之后,却消失得不见踪影的况蔼云。
“我若不回来,恐怕我的婚姻早就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
以前他一再地逃避,为的就是避免直接与父母亲起冲突,但如今不一样了,为了况蔼云,他必须勇敢面对一切、争取一切。
他的婚姻大事不能再任由父母安排。
他有权选择自己想要的女人!
“但是距离你和蜜儿的婚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当薛正棠被薛伯父佯装重病骗回来之后,就再也无法逃出去,且这回薛家两老硬下心肠,逼薛正棠娶蜜儿,说什么娶了蜜儿有数之不尽的好处,罔顾薛正棠的拒绝,一心一意要为两个人筹办婚事。
“我不会结婚的。”他会回来纯粹是因为他要反击,他不能漠视一切不管,他越逃,事情越不能解决。
等到所有的事情解决之后,他会去找况蔼云,将自己的心意再一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他这样用心良苦,就是为了给况蔼云一个清楚的交代。
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她的存在,他要让她知道今生除了她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进驻他的心!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季呈飒轻叹一声,“我今天是为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心爱的况蔼云已经回到况家,而且还把杀害她的凶手交由警察绳之以法。”
“事情都已经水落石出?”
“撞伤她、推她车子坠崖的人都是她的后母王彩娟与奸夫陈木生所为,因为蔼云无意之中发现他们的奸情。”
“那天来找她的男人就是陈木生?”幸好他没将她的行踪透露给那男人知道。
“是他没错。”
“蔼云没有打草惊蛇,暗中调查王彩娟与陈木生两人,前几天蔼云主动反击,在她的指证以及照片的作证之下,王彩娟与陈木生两人证据确凿被警察抓走。”
“她很坚强。”原来这就是车祸的真相!
她靠著自己的力量,将伤害她的人绳之以法,她的确是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女人,跟况蔼云比起来,他显得懦弱多了。
当他得知一切都只是父亲在装病,再度回到小木屋时,早已是人去楼空,经过季呈飒的解释,他才知道原来蜜儿已经知道他的踪迹,并且找上况蔼云。
想也知道蜜儿会跟况蔼云挑拨些什么事情!
为了彻底解决自己的婚事,他毅然决定回到家里跟父母奋战,纵使到现在仍没有结果,但是他绝对不会认输,也不会去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这辈子他的新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况蔼云。
只有她够格成为他薛正棠的新娘。
这几天失去她的陪伴,他的灵魂就像居无定所似的四处飘泊,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他投注在她身上的感情已经很深了,若不能拥有她,恐怕他都只是一个无灵魂的躯壳。
“你怪我吧,都是我的错,才会让蜜儿有机可乘。”季呈飒大有被他臭骂一顿的心理准备。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用意,你是故意的吧?”他深信好友的人格,除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愧是正棠,连我的心思你都猜得出来。”被看穿真面目,季呈飒一改心虚的表情,笑眯眯地瞅著薛正棠。
没错,他是故意把薛正棠的行踪泄露给蜜儿知道。
因为他知道当薛正棠恋上一个女人时,就会有勇气去面对一切,所以他认为时机已成熟,是薛正棠该回去面对家里的问题的时候,才会在蜜儿的死缠烂打之下“不小心”露了口风。
只不过他虽没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但还是给薛正棠看穿了。
他心思缜密得令人佩服!
“我相信你的为人,若不是有原因,你不会出卖我。”朋友不是当假的,他太清楚季呈飒狡犹的个性。
“既然你不怪我,我就顺便带一个消息给你。”他只求薛正棠知道之后,不要太抓狂,“这几天商场上的流言绘声绘影……”
“我现在对商场上的流言没兴趣。”他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目前能让他关心的就只有况蔼云的事!
他想知道回到家后的她,身子是否好些?气色是否已转好?少了他的照顾,她是否能够好好的照料自己?
“你一定有兴趣,因为这是关于蔼云的流言。”
“她出了什么事?”薛正棠一听,紧张兮兮地抓著季呈飒的衣领。
“正棠,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这男人的反应未免太大了,他都还没把话说完,他已经紧张成这副模样,若是让他知道商场上的流言后,他不是失控到发疯的地步了吗?
季呈飒考虑要不要在说完流言的第一时间里,马上冲出薛正棠的视线外,否则他一定会被一阵狂风扫到的。
当一个男人疯狂爱上一个女人时,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尤其是像薛正棠这样全心全意投入感情的男人。
“记得我跟你说过蔼云在商场上的风评不是很好,她换男人的速度就像在换衣服一样地快吗?”他吞了一口口水,眼观四方,开始寻找一个最适合避难的地方。
“我记得。”他说过他不在意况蔼云过去的风光历史,那是因为她还没遇见他。
“但是现在她变了。”
“是不是她已经想通,不再眷恋爱情游戏,她的身边不再有任何男人的存在?”性感的唇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不,事实上正好相反。”他实在不想泼薛正棠冷水,但却又非说不可。
薛正棠的笑容瞬间僵硬,空气中顿时凝结一股沉重的气氛,他变脸的速度,比起川剧中的变脸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前她虽然周旋在男人之间,但她绝对不会脚踏两条船,可她现在反而变本加厉,不只脚踏两条船,甚至是好多条船,她完全把男人当作玩物在要。”将话说完的季呈飒,身子往后退到门口处。
因为他已经看到一双凝聚愤怒的眼眸,那杀气腾腾的目光,燃烧著熊熊怒火,依他看,就算下起滂沱大雨也无法烧熄薛正棠眼里的愤怒之火。
这女人太为所欲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薛正棠生气地想。
他以为她跟他也有同样的感情,所以在她离开小木屋后,他不急著把她回来,等到他将婚事解除之后,他会回到她的身边。
这几天见不著她美丽的脸,抱不到软玉温香,她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一切吗?
她柔媚倨傲的迷人眼神、娇艳的嘴唇、精致如玻璃女圭女圭的脸、玲珑有致的身材……
她的喜怒哀乐,都是他想念的一切,脑海里无时无刻浮现出她姣好的脸蛋,没想到她带给他的竟是这般丑陋的事实。
她不但没为他安分守己,反而玩火,把所有的男人都当作蠢蛋在戏弄。
她的所作所为让他无法继续容忍下去,他不能任由她继续荒唐堕落下去了!
这一刻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愤怒推开季呈飒,怒气腾腾的走出去,那背影看起来就像是要去寻仇似的……
惹怒了一头盛怒中的野兽,等于是自寻死路,季呈飒只能衷心祈祷况蔼云能够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