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筱芊知道李曜最近很心烦,她也变得安静多了,尽量不去吵他。
以前不知道他是皇帝时,她可能不觉有何不妥,但如今……唉!
有一个皇上夫婿真不好。
“俐俐,我们来玩双陆。”年筱芊拿出棋子,央求着。
“娘娘棋艺太糟糕,俐俐不想受前熬;赢了你唠叨,输了她心嚎。”伶伶在一旁嘲笑道,俐俐竟也跟着点头。
年筱芊气得嘟起嘴,“就是糟糕才要练习嘛。”
俐俐笑着摇摇头,每次玩都让得很辛苦,即使让到极限,娘娘也不见得会赢才是折磨。她深深体认到人有擅长跟不擅长的事,而双陆就是娘娘不擅长的事。
“算了吧!娘娘再怎么练习,糟糕就是糟糕,倒霉的是俐俐呢。”伶伶毫不留情地说道。
就因为与伶伶玩会被她嘲笑,所以才找俐俐玩,可是现在俐俐也不跟她玩了。
“那来玩围棋吧?”年筱芊不放弃地又搬出棋盘。
伶伶更夸张地说:“娘娘,围棋要做到有技巧地放水不容易耶,你就饶了我们两姊妹吧。”
“那弹棋呢?这总可以了吧?”
“你每次都把棋子弹得不见踪影,围棋子的消耗量过大,内侍省已经下了最后通檄,再弄丢请自理。”伶伶又说。
提出的提案都被否决,年筱芊不高兴地把嘴嘟得半天高。
她是主子耶!怎么她们理由比她多。
俐俐见状笑了笑,“去找淑妃、贤妃她们比赛打鞦韆好不好?”
年筱芊双眼一亮,“好呀好呀!”
当她兴高采烈地让宫女为她换衣裳时,伶伶靠近了那张有着与自己同样的脸的女人,轻声笑道:“俐俐你真聪明,娘娘就是首饰不怕缺。”
俐俐忍住笑,“对呀,因为皇上会补充嘛。”
原来当时仕女们不仅喜爱打鞦韆,而且还用耳环明当打赌谁能不必人推送而荡得最高。
嘻,伶伶、俐俐对望一眼,终于笑出了声。
于是年筱芊领着翔鸾宫的宫女跑去找后宫的嫔妃们打鞦韆。
虽然当时天气已转冷了,但是碍于皇后娘娘的邀请,各个宫殿还是舍命陪君子,没有受到邀请的宫殿听闻有打鞦韆比赛,也都跑出来观看。
年筱芊输了许多首饰,不过她的宫女又替她赢了回来。
一会儿,年筱芊玩腻了,又提议要比赛拔河,众女当然奉陪。
一场又一场玩下来,寒气被驱走了,宫女们也热得直冒汗,年筱芊更是双颊红通通的,像极了诱人的苹果。
最后的大赢家是淑妃的百露宫,获得了年筱芊赏赐的红栗玉臂钏及五十对金钗。
当她结束下午的游乐回到翔鸾宫时,领事太监慌忙地出来迎接,语带惊慌。
“娘娘,皇上等了您许久。”
闻言,年筱芊开心地冲进内殿,可是内殿哪有李曜的影子?
领事太监跟在她身后跑了进来,“皇上等了太久,刚刚才回飞龙宫。”
年筱芊闻言失望地垮下脸,“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皇上没有吩咐什么,娘娘。”领事太监答。
“喔……你下去吧。”年筱芊懊丧地半卧在卧榻上。
早知道她下午就别出去玩了,竟然与皇上错过了。
皇上这几天总是很忙,她已经两天没见到他的面,也不敢去吵他,只能等待,今天他好不容易来了,她却错过……俐俐端着迟来的晚膳进来,把托盘放在桌上。
“娘娘,皇上还会来的,您先用膳吧。”她说道。
年筱芊起身看了看菜色,“我不想吃。”
“娘娘,您饿坏了身子会让皇上心疼的,让夫婿担心不是一个好妻子喔。”
听到俐俐这么说,年筱芊扁了扁嘴,“好嘛!”
伶伶随后进来,恰听到俐例的话,抿嘴笑了笑。
“娘娘若是不养胖一点,迟早皇上会离你而去哦。”
她实在好喜欢戏弄主子,三年多来一直改不掉这个坏习惯。
这么好骗的人实在不多,她不好好把握才叫暴殄天物。
“为什么?”意兴阑珊地拨着饭菜,年筱芊知道伶伶又想戏弄她了,不怎么热络地应道。
“因为冬天抱起来不暖和啊。”伶伶笑着走近她,低声说道,“娘娘,就像市场上的猪只,当然肉多才有好价钱,一堆骨头谁要呢?熬大骨汤吗?”
“伶伶,你又胡说八道了。”俐俐忍不住斥责。
拿猪作比喻?实在不伦不类!
“才没呢!我这可是有根据的喔,娘娘想不想知道?”伶伶朝年筱芊卖个关子。
年筱芊一向容易上勾,这回也不例外。
“根据我的调查呀,皇上过去宠幸过的嫔妃多属于丰满有肉型,换言之,皇上不喜欢太过瘦弱的女子——娘娘,你正好属于这一型喔。”伶伶坏坏地笑道。
年筱芊果然掉入陷阱,担忧地看看自己浑身没三两肉的模样,不过嘴巴还是反驳道:“皇上说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我啊。”
“娘娘,男人的甜言蜜语只能相信一半喔。”
“伶伶,你真是愈说愈不像话。”俐俐皱眉斥道。
伶伶瞄了眼聚精会神听她发表大论的年筱芊,肠子笑到快打结了,表面还是得故作正经地说道:“男子说的是『现在』,可不包括『未来』,所以女子要学着聪明点,趁着男子还迷恋着自己时多捞一些,以作为未来被抛弃时的保障。
“就像楚馆青楼的姑娘,总懂得趁自己还年轻貌美时多捞一些,将来不必依靠男子也能生活。所以娘娘,皇上说的话不能全信,你想想,崔贵妃很美丽吧?却是红颜未老思已断,这就是娘娘的借镜。
“记得,皇帝的话是所有男子中最不能相信的。”伶伶下了结论。
年筱芊听得一楞一楞的。
伶伶说得没错,谁能保证她不是皇上一时的“新鲜”?
等保鲜期过了呢?她会有什么下场?比崔贵妃还修?
“娘娘,您别听伶伶胡言乱语。”俐俐瞪了偷偷吐着舌头的伶伶一眼。
“可是伶伶说得有道理啊。”年筱芊认夏地对着俐俐说道。
天呀!俐俐头痛了,要把娘娘的观念纠正回来很不容易耶。
“哇哈哈——伶伶笑翻了天,笑到肚子痛,嘴巴酸。”
然后,年筱芊明白自己又被耍了。
“臭伶伶,你又骗我!”看到伶伶笑成那副夸张样,年筱芊再笨也知道自己再次傻傻地上了伶伶的当。
“哈哈,娘娘,伶伶说的可不全是假话喔,皇帝的话真的是……”
“伶伶!”俐俐无力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伶伶眨了眨眼,“反正娘娘还是将自己养胖一些好,抱起来才舒服。”
年筱芊噘起嘴瞪着桌上的饭菜,却已无心进食。???李曜发觉他的皇后最近总以一种怀疑、探索的眼光,自以为他没注意时打量着他。
那眼神带着不确定,也总是欲言又止地起了头又赖进他怀里撒娇。
那是不安,她在不安什么?
最近他是忙了一些,不过不至于忙碌到没发觉自己妻子的异样。
“芊芊,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朕?”这夜他带了表章到翔鸾宫批阅,乘机问道。
年筱芊正趴在卧榻上看书,闻言头也不抬地答道:“没有啊。”
“真的没有?”他才不信。
“真的嘛!别吵我看书啦。”
“哦?”李曜索性搁下笔,起身坐到她身旁,“没骗我?”
“嗯。”她声音小了些,仍是没抬头。
他瞇起眼,大手一伸把她攫到自己怀里,丢开那本鬼书。“看着朕再说一次。”
年筱芊依言抬起了头,心虚地说道:“没有。”
“芊芊,若想说谎最好先闭上眼睛。”李曜咧嘴笑道,在她眼睛吻了下。
她这对明亮的大眼睛真是方便,一看就知道有没有说谎。
她眨了下眼睛,“真的没有。”
“还说谎?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这一回年筱芊不说话了,只是抓紧他衣襟。
“怎么了?是不是崔贵妃又趁朕不在来欺负你?”他猜。年筱芊摇摇头,迅速地看了他一眼,“你……会不会喜欢瘦瘦的猪?”
她挑了个很烂的开场白,让李曜一脸古怪的扭曲表情。
“瘦猪?”他很想笑,不过看到她一脸认真的表情,他也正经地答道:“当然不喜欢,御膳房怠慢了你的膳食吗?朕一定要重重地惩罚尚食局。”
“不是啦。”她急忙否认。
“那是怎么回事?”他的皇后很不懂得迂回的技巧,每每逗得他哈哈大笑。
“就是……皇上觉得我『现在』这样很好吗?”
他疑惑地挑起眉,“你现在很好啊。”
“啊……果然,伶伶说得没错!”年筱芊推开他,哀怨地瞅着他。
李曜皱起居,“伶伶又说了什么?”他没急着让她回到自己怀里。
“伶伶说,男子说的话都不可靠,尤其是皇上的话更不能相信。”她眼眶已经红了,“伶伶说,男子说的话现在听听就算了,不能当真……还说皇上不喜欢瘦弱的女子,就像市场上的瘦猪一样没人要买。”
年筱芊把伶伶说的话七拼八凑,不过足够李曜弄清一件事了——伶伶那奴才又在挑拨离间!
李曜重新把她纳入怀里,歎息着说道:“谁要你拿自己跟猪比?”
“伶伶说的啊,”她委屈地眨出一颗泪滴。“伶伶还说,像崔贵妃那么美丽都还不能得到皇上的心,我更不可能了。”
如果伶伶在场,一定要抗议年筱芊扭曲了她的话,尤其在看过皇上现在的表情之后。
“伶伶还说什么?”李曜轻声诱问道。
“伶伶说,如果我不养胖一点,你迟早都会抛弃我。”
那该死的奴才!李曜咬牙切齿地想。
“芊芊,你别胡思乱想,你现在这样子就很好了。”
“可是——伶伶说人家太瘦,你抱起来会不舒服。”年筱芊继续说。
已经不是一句该死的奴才可以形容了,真应该千刀万割!
“别老是伶伶说,偶尔也听听朕怎么说,好不好?”他无奈地哄道,“伶伶又不是朕,怎么知道朕抱起来不舒服?”
“那你到底舒不舒服?”年筱芊直言无讳地问。
老天,听听这什么对话?李曜低低地笑了。
他亲暱地吻吻她的唇,直到她脸颊火烫起来,“你觉得呢?”
年筱芊知道自己又问了蠢话,也知道他火热的眼神代表什么,她害羞地低下头。
李曜不放弃地继续低声追问,低沉沙哑的嗓音撩红她的脸,烧上她白皙无暇的颈子。
呵呵,国事繁忙之际,逗逗他害羞的皇后,是个不错的调剂,让他乐此不疲。
“你表章还没看完,我不吵你了。”年筱芊回答不出来,干脆转移他的注意力,想离开卧榻到外殿去继续她没看完的稗官野史。
“想逃?”李曜轻松地扣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吹口气。
“你……不正经!”年筱芊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双手摀住他的嘴。
李曜就势靠到她身上,她的体温也像小孩子,比平常人高,很温暖。
“我喜欢对你不正经。”他拉下她的手,笑着将她的双手拉到自己腰间环着他。
她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她有时奔放却又古板,害羞又不吝于将自己的情绪说出口,容易被他吃得死死的,却只要一滴眼泪就能够令他投降——“我庆幸你是我的皇后。”他吻上她的唇边。
年筱芊闭上眼,笑着轻喃,“我也很庆幸你是我的皇上呢……”
沉香殿的灯火很快地熄了,剩下殿外的灯笼在星空下摇曳。???李很快地照着预定的计划接近崔诗茵,且成功的取得她的信任。
要讨一个失宠又寂寞难耐的女人欢心很容易,何况他向来就善于揣摩人心。
但这期间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竟然有刺客潜入王府行刺李。
李曜一听到消息,立刻召他进宫。
“停止这个计划!”他蹙眉下令。
“不行!”李反对,“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不能半途而废。”
“但是你已经受伤……”李曜担忧的眼神巡回在他的肩部。
虽然看不到,但从他行礼时不自然的动作看来,他肯定伤得不轻。
“一点小伤。”李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吗?朕派去的太医可不是这么说。”李曜故意在他伤处拍了一下,见他眉头轻皱更是坚定要他撤出计划的决心。
“皇上,现在半途而废会打草惊蛇,以后要抓住他们的罪证更加困难,请皇上三思。”李恳切说道。
他何尝不知?但要亲兄弟继续冒险,他做不到。
“皇上,请以万民为重。”李倏地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李曜欲扶起他。
他却说道:“皇上不允,臣便长跪不起。”
“你先起来。”
“不!”
李曜无奈地轻歎,“,区区北狄朕还不放在眼里,要抓五姓之家的把柄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这一时。”
为了的安危,他可以暂时放过崔氏父女。
“但要他们心服口服,不落人话柄却只有此次机会。”
李曜为难地看着跪地不起的弟弟,“我担心你呀!”
“会更加小心。”
“这——”
“曜——曜咦?王爷你怎么跪在地上?”年筱芊莽莽撞撞地跑进御书房。
“芊芊,你怎么来了?”
“有事告诉你啊。”年筱芊跑到李旁边蹲下,“王爷这么大个人跪在这里不好看哟,你做了什么坏事被罚跪啊?”
李看了眼满脸好奇的年筱芊一眼,唇边浮出一抹笑意。
“臣只是要求皇上一件利国利民的事,皇上不允故臣跪求皇上。”
“利国利民?那是好事呀。”年筱芊不解地眨眨眼,“皇上一定会答应嘛,你起来吧!
“芊芊!”李曜头痛地来不及阻止。
“谢皇后娘娘!”李计谋得逞,眉一扬站起身。
“,这不算。”李曜蹙眉说。
李只是浅笑着转向莫名其妙的年筱芊,”皇嫂,皇兄似乎不太赞同呢,想必是对于皇嫂的判断有微词,怀疑皇嫂的……”
“李!”李曜气极地打断他的挑拨。
年筱芊顿时泫然欲泣地瞅着气急败坏的李曜,“你讨厌我了?我就知道……反正我本来就不聪明嘛……”
“没有的事,你别听胡说八道。”李曜搂着妻子轻声诱哄之际,不忘恶瞪一眼挑起心爱妻子眼泪的罪魁祸首。
“那你赞成喽?”年筱芊抬起头,噙着泪珠问道。
“这……”
此时伶伶跑了进来,还没顺口气就对着年筱芊开炮。
“娘娘,太医吩咐你不能跑跑跳跳,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娘娘,孕妇是不能掉眼泪的。”俐俐跟着看到年筱芊脸上的泪渍,忧心地说道。
李曜来不及数落两个宫女的无礼,睁大了眼瞪着正在吐舌的年筱芊。
他没听错吧?
“你有孕了?”
“对呀。”年筱芊开心地点头,“你开不开心?”
就是想要他第一个知道,她才跑来御书房找他,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而不是由太医告诉他。
这是她和皇上的第一个宝宝耶,她好开心。
“开心,”李曜呆了呆,随即想起她适才莽撞冲进御书房的模样,不禁捏一把冷汗,训诫道:“下次不准用跑的,以免危险,知道吗?”
“嗯。”年筱芊乖乖地点头。
“恭喜皇兄,贺喜皇兄。”李也跟着高兴,不过他不忘卧底的事,“既然皇嫂有孕在身,皇兄可要多顺着皇嫂,莫让皇嫂心情不快。”他暗示地笑道。
“你——”皇弟在威胁他?李曜半瞇起眼。
李见状不慌不忙地转向被安置在椅子上的年筱芊,才要开口便被李曜打断。
“朕不反对了。”
李浮起胜利的微笑,“谢皇上。”
“莫谢,只要你自己小心些,别让朕为你收尸。”
知道皇兄是担心他,李笑了笑。
从头到尾搞不清楚状况,反而被利用的年筱芊开了口,“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李曜拉起她冰凉的手,瞪向两个宫女,“怎么没替皇后带件披风?要是皇后受寒,朕唯你们是问。”
他老早看这对双生宫女不顺眼,老是灌输芊芊一些怪欢念。
无辜的俐例被伶伶牵累,天知道她一向对皇后规规矩矩的。
伶伶、俐俐还来不及开口请罪,年筱芊已经先替她们求情了,向来疼爱年筱芊的李曜当然不会让她失望。
看着皇兄伉俪情深的幸福样子,李心内不禁也生起一股渴望。
兄弟几乎都成了家,风扬听说也有了对象,就剩他孤家寡人一个……哎!姻缘簿上早有定论,他何必着急?
李耸了下肩,“皇兄,那么我便先告退了。”
“要小心,。”李曜还不免吩咐一句。
李笑笑,没说什么便离开御书房了。
“王爷怎么了吗?”觉得两兄弟今天怪怪的,年筱芊问道。“没事。”李曜现在才把全副精神放在心爱的妻子,及他将出生的皇子身上。
他希望第一胎便能产下皇子,一来堵大臣的嘴,二来安定国家。
虽说他跟说得信心满满,但连北征主帅都未决定的现在,他实无完全把握;芊芊若能产下皇子,当他有个万一,孩子能延续血统,总有一天会收复河山。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事情不一定会走到这地步。
看着年筱芊无忧无虑的脸庞,李曜情不自禁地低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曜?”年筱芊红了脸低叫。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耶!平常他是不会在人前做这种亲暱举动的。
“安静,让朕抱一抱。”李曜把脸搂在她颈边。
为了芊芊,他绝对会成功。
他舍不得抛下她一个人担此重责大任。???“爹,为什么派人刺杀李?”崔诗茵不悦地质问。
她一听说李被刺,便气愤地派人找崔祈进宫。
崔祈不悦女儿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但因从小宠她成了习惯,故也没说什么。
“是北狄派的人,我事先并不知情。”
崔诗茵坐下,“爹,北狄竟然背着我们做这种事,难保他到时不会反悔背信?”
对那些蛮子她原本就不信任,现在出了这种事她更加不满。
“但我们还需要北狄的力量。”崔祈说,“不过你放心,爹跟你叔父都安排好了,不怕北狄玩花样。”
“那最好。”
李可是她好不容易钓上的大鱼,一但李曜被推翻,远在南方驻守的二王爷远水救不了近火,李就成了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到时对外宣佈为稳定人心,必须速立一帝,谁还能反对?
“诗茵,李能信任吗?”崔祈不免怀疑。
“爹,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崔诗茵蹙眉说道。
“但众所皆知李是皇上的股肱大臣,他突然接近你,爹难免怀疑。”
崔诗茵笑了笑,觉得爹根本是杞人忧天。
“就因为皇上倚他为股肱,才更不会知道他的弟弟竟然会背叛他。况且,李真的对皇上有深深的不满,不然也不会……呵,爹,就告诉你吧,女儿跟他已经有肌肤之亲了。
要不是他真的背叛皇上,他会跟女儿做这种事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嫂嫂呀。”崔诗茵一点都不觉得羞怯,轻笑地说道。
崔祈闻言点头,不过女儿的话也引起了他的杀机。
崔家焉能有这种不贞的女子?
等事情一成,诗茵也必须除去,以保崔家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