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卿挽着莫允捷的手走出电梯,而让位的红衣美女婀娜多姿地走在两人身后,孙嘉文则面无表情地走在一行人之前。
察觉手臂里的女子身躯愈趋僵硬,莫允捷握住她的手,朝她抬起的脸一笑,虽然很浅,却让她像吃了定心丸似的,感激地回他一笑。
不是每个见义勇为的人都愿意送佛送上天的。
见义勇为,或许是一时的冲动;送佛进上天则需要审慎的思考。
她不知道这样短的时间内他是否全盘的思考过了,还是……她微微侧头瞄了眼身后的美女,还是他只是顺着那个红衣美女的意思呢?
发觉言可卿在看她,红衣美女朝她抛去一朵艳丽的笑花,看得一边经过的服务生两眼发直,差点撞上装潢用的钢柱。
她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悄俏抬眼打量身边的男人。
她不算认识他,只是曾代同事去换他的点滴,因他吓人的外表而顺便记下了他的名字。
当时他去挂急诊时,护士站里的护士都在猜测他那伤怎么来的呢!虽然他说是摔下楼梯,不过因他骇人的相貌,大家都不相信他说的原因,喜欢给他编上个耸动的故事,满足平凡枯燥的生活里一点点小小的想望。
不过大家都设想到吧?他这样粗扩吓人的外表下,却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好心肠,她跟孙嘉文说的都是心底的话,在他没有拆穿她的谎言之时,她就觉得他是个好人了。
“你怎么不搞下墨镜呢?”她纯粹好奇地问。
莫允捷听到她的问话,却来不及回答,因为一行人已让孙嘉文领到言家家长的桌前,那两老大概就是身旁女子的双亲了吧?那个中年男人有一张严厉的脸,此刻紧紧地皱起眉来,不怒而威地以眼神询问孙嘉文:他是谁?而那个中年女人保养得极好,一身衣着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她的雍容华贵,只不过一双细眼及薄唇显得有些刻薄。
“呵呵…”红衣美女先出声打破这场沉默,极其自然地拉开了椅子坐下,反喜为主地招呼道:“孙先生、小捷和小卿卿,坐呀!”
莫允捷皱起眉来,他看到那中年女人眼里毫不掩饰的鄙恶。别开目光,他为言可卿拉开椅于,然后自己也入座。
中年男人——言明达忍不住了,开口便问:“嘉文,这两位是谁?”
一个邋遢的男人、一个不正经的女人,重要的是他的女儿竟然挽着那个邋遢男人的手!
“伯父何不问问可卿,她该比我更清楚,毕竟我今天才认识这两位。”孙嘉文在语气里放进了一丝冰冷,让言明达双眉间的皱折更探。
“可卿?”他沉声看向自己女儿。
言可卿反而冷静了下来,沉着回答,“爸,他姓奠,莫允捷,是我男朋友。”
“什么?”言明达的声音是沉的,而他身边的妇人却露出一丝冷笑,让莫允捷有些糊涂这家子的关系。
“什么男朋友?”言明达铁青了脸,再次打量眼前邋遢的男人,“你以前没说过!”
“我们又不住在一起。”言可卿道,“我不可能每天发生了什么事都跟爸报告。”
“这不是小事!”言明达气道。
这男人哪点比得上他为女儿迭的孙嘉文?!扁外表气度就天差地别!
“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答应的。”言可卿微噘起嘴说道。
她爸认定的好男人,一定要像孙嘉文一样有个成功的事业、稳定的收入、一丝不苟的严谨生活态度还有外表,最重要是要对公司有所帮助。
“你也知道我不会答应?!这男人有嘉文一半的好吗?”他言语之间毫不掩鄙视,望向那个悠然吃着食物的男人——食物?他没离座哪来的食物?
只见红衣美女慇勤地将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拨些给莫允捷,嘴里道:“你伤还没好,要多吃些,难得有免费的东西可以吃呢!”
她一点都不忌讳服务生的目光,笑盈盈又大方地盛了满满一盘子菜回来。
哎,毕竟他的伤是她害的嘛!
“哼,寒酸。”中年妇人第一次开了口,语气果然跟她的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尖酸得很哪!
“啊,伯母说我吗?”红衣美女笑瞇了眼,一点都不在意,“平常人可不是每天都有机会吃这种高级自助餐呢…当然该好好把握。小卿卿,多吃一点,你长这么瘦好像都没吃饭似的,小捷会心疼哪!”
那语气怎么听怎么令她不舒服,何况那身刺眼的妖艳。
“什么人交什么朋友。”
莫允撞闻言望了她一眼,只不过墨镜远去了他锐利的眼神。
“美惠,闭嘴!”言明达低声一喝,转向其允捷,“年轻人,没人教你在室内与人说话要摘下墨镜吗?”
对他,言明达有千万分的不满意。
“爸,他……”他不愿摘下一定有理由,言可卿忙要为他说话。
“我在跟他说话。”言明达严厉地截断女儿的话,朝其允捷说道:“摘下!否则你立刻离开!”
莫允撞皱了皱眉,看见红衣美女嘲笑地叉着火腿片轻咬一口,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他抿了抿唇,实在不喜欢让人命令的感觉…“爸……”言可卿软软的噪音再次不死心的响起。
“伯父。”孙嘉文开口了,微笑道:“莫先生或许有他的理由,我们就别强人所难了。”
面对心目中的乘龙快婿,言明达马上缓下脸色,“你看看,人家嘉文多有心,多为别人着想?”
言可卿气闷地嘟起嘴,不快地垂下头咕哝;他当然有心啦,有心巴结你!
看她这模样,莫允捷放下了右手的又子,模了模她的头;那发丝柔顺软滑,一如他的想像,触感滑腻冰凉,舒服极了。
“允捷……”盲可烽对他觉得万分过意不去,语气加上天生的嗓音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莫允捷朝她一笑,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俗称阴阳眼的异色瞳眸,让在座的人冷不防深吸一口气,只有红衣美女照样吃她的金华火腿。
其实戴上墨镜墨习惯,并不是他真的在意他人的反应——小时候会在意是难免,但渐渐长大,社会也渐渐开放,除非刻意往视着他的眼睛,否则谁会注意到他的眼睛左右不一样颜色?
言沈美惠似乎觉得有些噁心,拿起餐巾抹了抹不存在于唇边的油腻,孙嘉文有些意外,但最初的惊讶过后也不觉得有些什么了。
餐桌上有一瞬间的沉默,莫允捷却是不在童地继续吃他盘子里的东西;她存心整他,竟给了他一盘的蛤蜊加两粒贡丸。
对这样的莫允捷,言明达又有话说了,只听他清了清噪道:“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莫允捷抬眼望了他一眼,懒懒地道:“伯父要我说什么?”
“你——”那无礼的态度让言明达涨红了脸;谁敢这么对他说话?“你想追我女儿,难道不该跟我说说你有什么比嘉文强的地方?”
“嘻……”红衣美女扬唇娇笑,“小捷不用追呀,小卿卿已经是他女朋友……呵,只等着进礼堂呢!再说小捷比他强的地方…”她目光暖昧地往孙嘉文胯下一扫,“也不是用说的就能说清楚呢!”
哎呀,这场虚情假意的自助餐她吃得好无聊喔!
还以为有好戏看才跟着来凑和,没想到双方这么虚伪,说了半天连点火光都没看到。
“可卿?!”言明达瞪大了眼。“我不准!”
“你不准有什么用?”言沈美惠啜了一口果汁——果然是自助餐会用的不纯货。“说不定你的宝贝女儿肚子里已经有这野男人的种呢!”
言可卿猛然涨红了脸,“你不要胡说八道!”
“你妈怎么教的,教你对长辈说话这么没礼貌吗?”
言沈美惠睥睨地一哼,“没家教。”
“你——”
砰!
一声清脆的巨响,每个人都反射性地往发出声音的来源看去。
莫允捷扬起眉来,学众人望向自己手中那先敲到桌面而后在手中粉碎的玻璃杯,真的是让它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他冷静的拍手,手中的玻璃碎片掉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收盘子的服务生站在远方,没敢过去——那里是怎么了?黑道谈判谈不拢吗?
每个人都怕他下一刻从怀中掏出一把枪来随意乱射。
“啊—”言可卿轻呼一声,拿过一边的湿纸巾打开,拉过他的手来开始拣出玻璃碎片,然后拭去他满手的粘腻与血迹,下意识地又折了一包湿纸巾为他包紮固定。”你左手已经打上石膏,右手要是又不能用,看你怎么办!”
莫允捷看着她的动作,表情放柔了。“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边杯子这么样脆弱…自助区的杯子不该这么轻易便让人打坏才是。
“跟我对不起有什么用……”言可卿不自觉地开始拿出护士本色训人。“手呀、脚呀,都是爸爸妈妈给你的,保护都来不及了,哪有人会笨笨的故意让自己受伤?医生也很忙耶,不要因为有健保就随便浪费医疗资源,难怪一直亏钱——”
她软软的噪音听来非常舒服,莫允捷根本没注意她在说些什么,只是微笑地望着她。
“呵呵呵,”说话的不是莫允捷,是那个煽风的红衣美女,“听到了设,小捷?”
莫允捷当没听到她的声音,迳自用包紮好的手拉起言可卿,面对僵硬的言明达道:“我比不比孙先生强并不重要,要结婚的是我跟可卿,不是孙先生。”
言明达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我是可卿的爸爸,我说不准!我绝对不答应你跟可卿的事!”
重新戴起墨镜,莫允捷拉着她离开这个令人食不下嚥的地方,忽视红衣美女的存在。
饶有兴味地望着两人背影,红衣美女不疾不徐地吞下最后一口金华火腿,然后缓缓起身,对着脸色僵硬、身体更僵硬的三个人道:“谢谢招待,我们先走哈哈…好好玩哪!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孙嘉文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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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人都走远了,你还看呀?”红衣美女的纤纤玉手在他眼前晃呀晃的,让他没好气地一手拿下。“喜欢人家为什么不留个电话住址呢?长这么大了,泡妞把马子的方法不用我教吧?外国人不是很开放吗?别说你还是处男喔!我打赌你出国之前就已经失去贞操了……”
赏她一个白丸子,莫允捷收回目光,她天生下来就是来欺压他的。“不用那种噁心的口气说话了?”
“什么噁心”红衣美女扬起唇角,又勾上了他完好的那只手臂,整个身体靠在他身上,“这叫做……嗯……气质?用这样的语调,男人都会自动靠过来呢!呵呵…”
另外一种名称叫做——狐、狸、精!不晓得她听过设有?
蓦地莫允捷咧出一口白牙,可惜红衣美女没看到。
“莫允柔。”他的声音难掩笑意。
莫允柔、莫允捷,再蠢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有奸情——不,是有关系。
“干吗?真想我教你几招泡马子的方法吗?”红衣美女,也就是奠允柔,掩不住笑意地道,抬起涂满丹蔻的食指刮过他满脸胡子。
想当年,她可是迷倒一堆女性同胞呢!上至四五十岁的空闽寂寞妇人,下至满十五岁的清纯学生妹,无一不为她着迷倾倒。
莫允柔回想当年让人雌雄莫辨的年代,难掩得意,也没刻意装淑女了。“哼,要不是那讨厌鬼用那种下流手段绑住你老姐我,说不定你今天不是多个姐夫,而是多个大嫂呢!还是女人抱起来感觉好,就像芽芽软软的多…”
“多怎样?”一个压抑的男声带些怒意地接问。
莫允柔吓了一跳,飞快转身顺便退开一大步,却还是不敌来人先见之明,反往守株待兔的男人怀里撞去,让他扶持个正好。
“陈棋笙!”不用看也知道这个魔高一丈的胸膛是谁的,没忘记自己还跟他冷战当中,莫允柔撒泼地挣扎。
被指名道姓的男人看向自己那满脸胡子加墨镜,一副“大哥”打扮的小舅子,“这几天辛苦你了,允捷。”
“要真觉得我辛苦,早该把她带回去。”莫允捷老早受不了边对夫妻三天两头打冷热战,他回国才多久她便来住饼几次了?虽然罪魁祸首兼无理取闹的角色多由他老姐一人分饰、独挑大粱,不过他还是很难同情这个娶到莫允柔的男人——追根究底,还不是姐夫宠出来的?
老姐骄纵任性的功夫在嫁给他以后,练得更是几近炉火纯青。
陈棋笙只是露出一个笑容,低头对犹做团兽之斗的老婆说道:“柔柔,气该消了吧?”
“噁心,我叫莫允柔!”她噘起虹唇,“我气还没消!”
“那我们回家吧!”像是没听到她的话,陈棋笙迳自说道,搂着她便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放开我啦!”她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娇态,与方才尽情的卖弄风情截然不同,“莫允捷,我们梁子结大了!”用膝盖想都知道是谁出卖她!
“反正我的屋子不会更糟了。”别的不说,她老姐更是天生富贵命,双手不沾阳春水,重一点的东西都没提过;在娘家时奴役他,嫁到夫家自有丈夫出钱请佣人让她蹂躏——他真的很怀疑,姐夫到底看上她哪里?
美貌吗?除非那时的姐夫有同性恋倾向,否则没人会看上一个野生难驯的“少年”。
才干吗?着论破坏方面的天才,他老姐绝对当之无愧。
陈棋笙把老婆塞进了跑车里,回头对通风报信的小舅子说道:“我会请清洁公司的人过去;你手不方便吧?”
就是考虑到允捷现在行动不便会饿坏他老婆,才会来把她接回家……“多谢,换栋房子不更实在些?”那间房子实在快不能住人了。
就算结婚前识人不清,结婚后也谊了解他姐是多么邋遢的一个人吧?正常男人都会把她休回家——可能要给佣人两倍薪水才划得来,否则恐怕一天房子便成了垃圾场。
莫允柔搞破坏的本领高强,他这做弟弟的最是清楚不过。
也因此,让他对这种粗鲁的女人敬谢不敏、避如蛇蠍。
“陈棋笙!”奠允柔揪起坐进驾驶座的男人领带,却反而让他一带跌进他怀里,仰头便是一个火辣辣的热吻,看得车外的莫允捷不是滋味地撇撇嘴,转身快快离去。
知道他们恩爱是一回事,但亲眼看着自己姐姐跟别的男人亲热,感觉还是怪怪的…陈棋笙大概就爱莫允柔那火辣的脾气吧?
缓缓地走在街上,奠允捷已经很习惯路人自动让路的行为了。
他没来由地想到了那个纯白的精灵当她乍然出现眼前时,他真的以为在这污浊的尘世见到了精灵…**
“周易书!”莫允捷心目中的白色精灵此刻正毫不淑女地跳上一个男人的肚子,本该用来救人的双手用力掐住那个男人的脖于一脸凶狠地逼问:“你说、你说!为什么没来?!你知道我多惨吗?那个该死的阴险老鹰——不,该叫他眼镜蛇多阴险你知不知道?你都没看到言老头跟老巫婆的嘴脸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不然——哼哼!”
“救命呀——”那个可怜的男人只能抓着那双逞兇的手,还不敢太用力,怕她细女敕的手腕上留下淤痕,那他会更惨,“我快死了—”
“祸害还千年,”言可卿哼地一声松开手,却还是坐在他肚子上没移开,“你死不了的!”
祸害遣千年——说的是你自己吧,小姐?
“咳咳咳!”周易书右手抚着喉咙咳气,“我临时有事……”
“临时有事”言可卿一眼横过去,“你不够爱我!我看你根本就恨不得我快点嫁出去好摆月兑我对不对?对不对?”
是…就是,但他不敢说。
“冤枉呀——大人,”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爱你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我不能一天没有你,怎么舍得把你嫁出去?”
“真的?”言可卿睨了他一眼。
“我发誓!”现在要他说出“言可卿是举世无双超级贤慧毡世大美女”这种鬼话他都说得出口,打从头一遭听到她那张可爱的樱桃小嘴里吐出大男人都会脸红的脏话之后,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大惊小敝;他更在她长年锻练下练就一身金刚罩铁布衫,百毒不慢啊!
“好吧!饶了你。”言可卿满意地翻下周易书的肚子落地。“好热唷!”
你别骑在我肚子上就不会热了好不好?小姐——没人会相信,在外窃窕无双的气质淑女、白衣天使,一进家门会是这副德行,更是严重欺骗社会大众,有诈欺嫌疑——“半滴雨都没有……”言可卿拉着裙子煽风,“周易书,电风扇开大一点。”
“你才刚从外面回来,等一下感——好好,我去开、我去开。”周易书认命地挪动双脚,把电风扇的开关换到最强风。
“真是的,台湾竟然闹旱灾,真是给他……”
“女人说话太粗鲁是嫁不出去的。”周易书连忙截断她的话,免得污染自己耳朵。
言可卿睨了他一眼,“谁说我嫁不出去?那条眼镜蛇不就一直缠着我?”
“看来他眼镜度数不够…”
“周、易、书!你皮在痒于是不是?”愈来愈不听话。
“没有没有,我有说什么吗?我说我眼镜度数不够了,该去换一支了。”周易书陪着笑解释道。
他还想活着为周家传宗接代哩!
“喂,那最后你是怎么月兑身的?”周易书好奇地靠近她。
他还以为言家老头会立刻帮他们俩订婚呢!虽然老巫婆一直想把可卿口中的眼镜蛇配给自己女儿,不过眼镜蛇可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缺言老头一个合作对象,他钦点了可卿当正宫娘娘,言老头与老巫婆再不满也不敢坑一声。
“你还好意思问!”言可卿瞪了他一眼。
“呵呵!”周易书干笑两声,再接再厉的问:“说嘛!我要知道我还有没有利用价值啊?”
言可卿一巴掌过去,把他那张脸推得老远,“热死了,别过来。”
她一直觉得冷气不够凉,这个生物体二氧化碳制造机还一直靠过来,热死她了!
“卿卿…说嘛!”周易书不怕死地干脆双手粘上她的腰,死抱着她撒娇,“今天晚上煮风梨咖哩鸡好不好?”
言可卿真的很想一脚踹过去,但这个姿势下要做踹人动作,难度实在过高了一些。
“你是不是男人啊?”末了,她干脆恶声恶气地嘟嘴道;可惜,她的声音听来像在调情。
“我当然是,这你是清楚不过了不是!”周易书皮皮地赖着。“虽然我比你这个女人还贤慧、菜煮得比你这个女人还好吃,不过我还是一个男人没错。”
“又不是带把就算男人。”
对呀!也不是胸前有那两球就算是女人;同理可证。
她在外是装乖装上瘾了,这辈子别想改了。
也好,要是有人听到这么娇软细柔的噪音说些粗俗不堪的脏话,一是吓死、二是笑死,两种死状都不怎么样就是还有一种,让言可卿打死!
可卿、可卿,可想而知当初伯母是抱着多美好的希望取下这个名字啊!可惜给糟蹋了。
“明明体温就低,为什么还这么怕热?”他千想万想也想不通呀!“加上我特制的烤布丁?”
言可卿闻育双眼一亮,“好吧!”
于是她把今天的情形很快地说了一遍,满足周易书的好奇心跟她自己的胃。
听到前因后果,周易书抱着她的腰想,言老头跟老巫婆会就这么算了吗?
“早叫你别去管那一家子——”这下好,裤管上咬只眼镜蛇回来。
冷气好像有些凉了,在外奔波一下午兼且刚做完“激烈运动”的言可卿感觉眼皮子有些沉重起来,往后靠住沙发椅。
“妈妈说一定要去嘛……”她软软的嗓音此刻听来最是甜美,带些困意。
他以为她想去跟那些黄鼠狼周旋啊?
“那现在怎么办?”他想得比较远,“孙嘉文那个偏执狂看来不想放过你……”
“偏执狂是专有名词,你不要随便乱用好不好?很刺耳耶!”言可卿噘噘嘴说道。
周易书没理会她,继续往下说:“你要再去找那位先生帮忙吗?”
“干吗?我跟他又不熟。”
“是喔,不熟,不熟就拖着人家跟你演一场戏,要更熟了,我看就跟我一样可怜做你的奴隶了。”周易书小小刺她一下!无奈她皮比大象还厚,不痛不痒,还点头哩!
“嗯,他外表很好用,挺吓人的……””回想起来,坚持挑他或许也有点报复性的意味在里头,像是给好面子的言家人响亮亮的一耳光!
“还很配合你哩!”周易书说道,“去差一下病历表,登门拜谢,顺便拜讬他跟你演下去,直到眼镜蛇放弃如何?”
“不行啦——”她想起那个红衣美女,她跟莫允捷是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不行?”周易书问,“我现在留胡子也来不及了吧!”
言可卿水亮的大眼笑瞇瞇的望着他,“没关系,就说你剃掉胡子了嘛!身高的话……你穿垫底的靶子就可以了,反正差没几公分。”
“我?”她还是没放弃打他的主意啊?“不行不行,你还是去找那个倒……莫先生,搞不好他真是黑道大哥,要是眼镜蛇真敢对你怎样,也才有人去救你啊!你看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煮莱提书,没做过什么运动,万一眼镜蛇真对你下手,我只能陪你死,一点用都没有,对不对?”
为了避开这祸,要他说自己是太监都行!反正说说又不犯法。
“这样啊……”
“就是这样!”周易书报坚定地点头道。
不知怎地,想到还能见到那个高大又满腔胡子的男人,她心底有阵骚动…却不是因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