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
冷如星嘲弄地斜睨着梅水灵,将她的慌张失措尽收眼底,唇角缓缓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从容优雅的品茗着。
梅水灵双手扭捏紧握,紧张得不时吞咽着口水,他愈是显得平静,她就愈是担心。
瞧着这座陌生的庄院、陌生的房间,她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他的卧房,因为这个房间里除了桌凳及茶几外,就只有一把琴以及他的配剑。
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儿,那就更不用多加解释,他刚刚不就说得很明白了吗?
她是想?爹爹弥补些什么,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她明白他对她?生误会,可事到如今他还愿意听她说吗?她苦恼地想着。
“怎么不说话?”他站起身来朝她接近,“跟了我很失望,是吗?”他已贴近在她眼前。
她再次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凝视着他。“我……”
“嗯?”他嘲弄地看着她,根本不想给她辩解的机会。
他的双手抚上她的发、她的颈,然后以食指在她的颈上昼着圈圈,出其不意的往她细白的颈项啃咬一口。
“啊!”她惊呼。
“嗯,味道好极了,正如我的想像。”突然,他手劲一使,勒住她纤细的颈项,他英俊的脸庞布满阴霾,一双黑瞳正冷厉地直射她的眼。“说,曾经有多少男人迷失在你这么装的外表下!”
“咳咳咳……”梅水灵被他突然的勒住颈项,顿住了气息,止不住的痛苦咳喘着。
见她痛苦的模样,他浓眉一蹙、手一松,让她整个人跌坐床沿。
她轻抚着颈项,余悸犹存的骇然注视他。“你误会了,我……我从没接近过男人。”她羞赧地开口,整张脸瞬间嫣红。
他的黑眸因她的答覆而闪过一道复杂及放松的光芒。
他并不会因此而放过她,她是他的仇人,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他要自己牢记这件事,当然她也不可以忘记。
“哦!你是处子?”他故意羞辱她,“这是当然的,我怎么会忘了?你爹原是要把你献给皇上的,当然得保住你的贞节才好坐上皇后的位置,是不是?只是,他万万也想不到,你非但坐不了皇后的位置,就连臣相夫人都沾不上边,最后竟然沦落到我这仇人的手上,这是不是就叫因果回圈?”说着,他便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森寒如冰,令她忍不住地战栗,她开口求道:“别……别这样伤害你自己,我承认当年是爹爹错了,但我相信他事后一定很后悔。”
“后悔?”冷如星仰天大啸,故意忽略她前头那句话,以为她是吓傻了,说错了话。
“来不及,一切?时已晚!我来了,我替我的家人索债来了!”他迅速低下头,冰冷的唇狠狠地向她掠夺。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怎奈以她微弱的气力哪能敌得过他。“不要……我求你……不要!”她低泣。
“这是梅家欠我的!我只不过是讨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他的手抚上她如玉般冰凉细腻的肌肤,享受着掌中传来润泽的触觉,即使身下的人儿一再地颤抖,他仍是不放开她。
“求你,放了我,我愿意以任何方式补偿你,但请你别以这种方式伤害你自己。”
泪水无助地缓缓自她细致的脸庞滑下,细声的柔语像一道电流般狠狠地袭击着他。
而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他突然猛地抽身离去,一双黑瞳像是审视怪物般紧盯着她。
“笑话,我只不过索回本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怎么会伤害自己?”他怒斥。
“会,你会!你的内心不若你外表来得冷酷无情,在伤害我的同时你也会一并受伤。”她以非常坚定的口气说着,仿佛她是他的灵魂般。
他全身一僵,表情整个凝结住。
许久之后,他终于寻到属于他的嗓音嗤笑道:“笑话,你以为我会?一个仇人而感到良心不安?”
说话同时,他两眼倏地圆睁,整个身子的血液仿佛就此冻结住……只见梅水灵红馥的朱唇漾着一朵绝美的笑,柔若无骨的柔荑缓缓地褪上一袭飘逸的罗衫裙,刚才因挣扎而散乱的乌丝,此刻正柔柔亮亮地挡在她粉色的蓓蕾之前,而她的胸前则垂挂着两块翠绿的玉佩……她看来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绝尘、那么的无私与凛然。
他倒抽一口气,止不住满心的激动与狼狈,他几乎是逃避的随意丢一件外衫将她完美的身子罩上。
“你这是干什么?”他低沉的声音包含着不稳的气息。
“你说了,我原是属于你的,那么,我现在将自己送给你。”她轻语,未移动坐姿。
“哈,你以为你是谁!”
他怒而瞪视着她,他们的目光就此胶着、对视良久,最后还是他先移开目光。
“别自以为是,要与不要的决定权在于我,你充其量也不过是我的一个玩偶,凭什么自作主张?”
一拂袖,他就要转身离去,到了门口,他再次冷语道:“今晚我没兴致上你的床,不过别以为我会就此放了你,你……今后就跟着府里的婢女多学着,学着怎么服待自己的主子!”语毕!便阔步扬长离去。
梅水灵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见任何踪影才敛了下目光!她低下头穿戴刚才褪下的衣物,原是轻咬着下唇不愿滑下的泪珠,这会儿不争气的扑簌簌滚落。
***
冷如星气闷的坐在书房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翻阅着孙子兵法,整个心绪根本不在书上。
懊死,真是该死!
他带梅水灵回来的原意是想羞辱她,原以为只要要过她后便不会再对她挂心,可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种情况?
他几乎是逃避着与她见面,生怕自已会在她娇柔的嗓音以及绝美的面容中迷失,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忘了当年死在血泊中的爹娘以及冷家的大大小小?
不,绝不会!
他这一生以报仇?志,他怎么会忘了这不共戴天之仇!
是的,他必须时时刻刻牢记爹娘当年是如何惨死,他又是为何家破人亡!
梅水灵!他咬牙切齿地在纸上写下这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名字。是的,他不能软弱、不能迷失,他要向她索回她该付出的,那是她今生欠他的!
突然,一个微小的音量引起他的注意,他微蹙眉头便起身往外奔去。
***
“哎哟!三师兄,你就不会轻点儿,摔得我好疼啊!”一个娇俏的女娃儿抚着疼痛的臀部哇哇大叫着。
“嘘!小声点儿,难不成你想把大师兄给引来不成?”身旁的男子低声提出警告。
女娃儿白了身旁的男子一眼,闷着气道:“你当真以为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瞒得过大师兄吗?
只怕他现在已经站在你头顶上了!”
男子闻言惊骇地赶紧抬头瞧去,好似女娃儿说得真实般。
“甭瞧了,我不在你上头,我在你身后。”冷如星低沉的对着男子提示道。
“啊……大师兄!”
“进来吧,有什么事到厅里面说!”
冷如星迳自转身带头离去,身后的男子耸了耸肩、爬了爬头,与女娃无奈的相视一笑后赶紧跟上去。
来到厅上,冷如星往上一坐,开口问:“你们怎么来了?”
女娃儿咧嘴一笑,跑上前去搂着冷如星撒娇道:“人家想你嘛!要出谷也不和人家说一声,好歹也带人家出来见识见识嘛!”
“茵儿,瞧你说这什么话?人家大师兄哪是出来玩,他是出来办事的,带着你岂不累赘,是不是啊!大师兄?”辰皓赶紧巴结着,生怕大师兄知道他们是师父派来盯着他的,那岂不气炸了?
杨子茜对着辰皓吐了吐俏舌,皱皱鼻梁,讥笑道:“收起你的狗腿吧,大师兄才不吃你这套!”
“你……找死……”
说着,两人便在大厅上玩起追逐游戏。
忽地,一抹白色身影自厅外进入,正巧让杨子茜撞个正着。
“哎哟!谁呀,走路不长眼吗?咦!”
杨子茵张口结舌的望着眼前的人,她的大眼一眨再眨,又用力地揉了揉,最后干脆伸手朝来人的脸颊模去。
“唷!是活的耶,瞧,我看着了什么啦?是活仙子耶!”她喳呼着,硬是把梅水灵由地上给扯了起来,想奔到冷如星面前炫耀。
而辰皓则瞧梅水灵瞧得傻不隆咚地愣在杨子茜的身后,一双眼根本舍不得移开,就这么与回过身的杨子茵又撞个正着。
“哎哟!我今个儿走的是什么霉运啊?跌过来、撞过去的,你就不会闪开点啊?老挡我的路!”杨子茜抚着头抱怨着。
“她……她好美啊!”辰皓一时张口结舌起来,一双眼真很不得嵌在梅水灵身上算了。
“这不废话吗?仙女当然美罗!”杨子茜嗤道,一副相当神气的表情。
梅水灵则尴尬地笑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茶水。“二位误会了,我不是什么仙子,我叫梅水灵,是服侍爷的奴婢。”这是冷如星昨日给她的身份,而她就尽心做好这个角色,做一个能让主人满意的婢女。
说不难堪,那是骗人的,但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无论是什么身份,她都愿意接受。
其实仔细想想,她已经非常幸运,当初爹爹把她献出来时,她就当自己已经死了,而现在她能幸运的逃过劫数,这还要感谢他才是;所以不管他将来打算如何待她,她都再无怨言。
“婢女?”杨子茜与辰皓同时傻眼,不信的转回头对冷如星询问:“大师兄,她说的是真的吗?”
冷如星的眸子自梅水灵出现后便未曾须臾的离开过她,离昨晚已经一天,此刻他才发觉自己竟然这么迫切的想要看到她。这个发现非但没有让他感到喜悦反而令他震怒,再听她这么一答,胸中的怒火燃烧得更?炽烈。
他蓄意挑起眉森冷地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想您在书房这么久的时间一定渴了,所以我给您送茶水过来!”梅水灵怯怜地抬起秋水般晶莹的眼眸,轻声地答着。
“多事!”他斥道。
然而,他此举引来身旁两人的不平之声。
“大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算她真是个婢女,你也不该用这种态度和人家说话。”杨子茜?梅水灵委屈着,这么美的一个姑娘,叫人家做什么婢女嘛?这简直就是……她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忽地一道镭射闪过她的脑海。
她月兑口道:“暴珍天物!对了,就是这个词儿,大师兄,你这简直就是暴珍天物!”
冷如星挑一眉,“是吗?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该好好的‘善加利用’才是,对吧?”他炯炯目光锁在梅水灵的身上,说着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懂的语言。
梅水灵全身起了一阵轻颤,她深吸口气、直了直身子,迎上他挑衅的眼神。总该来的,不是吗?
“是啊,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杨子茜不明所以的胡乱回答,自以为做了什么善事般得意洋洋。
“辰皓,带着子茜下去休息。”冷如星凛声道。
辰皓年纪虽轻但毕竟是个男人,他当然明白大师兄此刻盯着梅水灵的眼神是代表什么意思,心中不免?
水灵忧心,但对于大师兄他是敬畏的,他也不敢对大师兄有任何的置啄。
于是他怨怪的瞪了杨子茵一眼,咕哝道:“多事!”
“你说什么?”杨子茜听不明白,又问一次。
“我说走啦!以后你就少说点话,嘴巴给我闭紧点。”辰皓就这么不情不愿地拖着一头雾水的杨子茜离开书房。
冷如星轻松地往椅子上一靠,对梅水灵勾了勾手指。“过来。”
她迟疑了下,然后抬起脚缓缓地朝他走近,直到身体碰上了桌子才停下。
他伸手往前将她一拉,她一个倾身便跌伏在他大腿上头。
他移开握住她柔荑的手,上移至她的脸庞,抚上那细致冰滑的肌肤,满意地勾起唇嘴。
“你想当一个听话的婢女吗?你知道该如何取悦自个儿的主子吗?”他讥讽的说着,恶意的贬低她。
梅水灵不敢随意乱动,由着他的拇指在她脸颊触模着,遽跳的心脏几乎迸出胸口,她不怪他恶意的屈辱,如果这能够减少他心里一丝的恨意,那么她是不在乎的,真的不在乎……“啊!不要,如星。”她惊呼出声,因为他竟敞开她的衣领,手掌亲密地探入她的衣间,抚上她胸前的丰盈,并吮上她的耳垂。
“不要什么?”他挑眉望她,眼底欲火炽烈。“你不会以为你仍可以像昨晚一样,三两句话就把我给打发了吧?你真当我是白痴吗?就让你这么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另一只手架上她的颈项,与仇恨同时侵蚀着他,他恨不得捏碎她的颈项,又无可救药地想要占有她。
“我没有。”她在他浊重的呼吸间困难地喘息着,勉?其难地摇着头。
“最好你没有!”他放掉在她颈间的手,在她冰冷的额头落下一吻,“听话,我最讨厌故作姿态的女人。”说话的同时,他也褪下她的罗衫。
“你……你不会是要在这里吧?”她捂住自己的唇,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豆大的泪珠就要滑落。
“有何不可?”他直视着她,更加冷酷无情地续道:“我爱在何处享受我的玩物,那是我的自由;别忘了你的身份才好!”他一手制住她两只抗拒的手,将它们压在她头顶上,而另一只手则继续地在她胸前玩弄搓揉着。
他的话像利刃般再次无情的刺伤着她,她不知道他还要怎样的羞辱她?
闭上眼,她只能任泪水滚滚滑落,淌入颈间,“我只求你别在这儿!”她是欠他,可是她不想让他当个妓女般,这么随意不在乎的占有。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他冷酷地回答,同时动手解下她的亵衣,让她最后一件衣物就这么落了地。
蓦地,她胸前的玉佩落入他眼里,昨天他只注意到她的胸佩戴着两块玉,却没来得及细看,这会见她就在他的身下,玉佩就这么大剌剌地落入他眼里,他深邃的黑瞳闪过一丝谜样的柔情,但随即取代的是更森冷的注视。
他厌恶地抹去她颊上的泪珠!“不许哭!”抬起她颤抖的下颔,抚上她的唇,在她尚不能理解时,吻上她的唇。
撬开她柔软冰凉的唇,恶意地将舌探入她的口中,夺取她的甜蜜。她的唇尝起来的味道极好,柔软水滑,他毫不留情地狂吻着她,汲取她的馥郁甜美,她全身散发着处子的幽香,让他抑制不住汹涌而来的。
他的双手握住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偎进因想要她而剧疼的身躯,缓缓地,他的双手更从腰部滑到她丰隆的臀部,又滑向她莹滑细腻的双腿内侧……迷离混沌的思绪让梅水灵完全失了心神,只见她双手瘫软地垂在他的肩上,虚弱的身子不堪负荷地任由他霸气的摆布着。
此刻的他是可怕的、可恨的……但她爱他啊!
天啊!她爱上他了吗?
爱上这个今生都不可能会爱上她的男人?
失了身子不要紧,她理当欠他的,可是失了心呢?
泪还是不停地涌了上来,饱和她的眼眶,不争气地再次滑落……他不顾她啜泣的声音,迳自沉溺于手掌底下的柔软触感,他的指尖在她如丝缎般的肌肤上游走,避开那两块玉佩,探索着她完美无瑕的丰腴以及线条优美的曲线。
梅水灵紧紧地咬住唇,羞耻得恨不得能就此死去,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把她当成妓女一般看待时,她竟然感到全身如火般的烧灼,甚至感觉到某种莫名的激烈情探正猛地撞击着她的心房,那一波一波来势汹汹的震惊如电击般不停地撼动着她,她甚至希望他不要停止,就这么让她沉沦下去。
听到她的娇喘,他深邃的眼眸闪动着胜利的光芒。
“求我,开口求我,我会让你得到你要的快乐!”
听到他说的话,顿时她整个人清醒过来,他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非得这么无情的伤害她不可吗?
她咬住自己的手,强迫自己停止哭泣,更害怕心头那股奇异的骚动,此刻她必须藉由疼痛来提醒着她,不管接下来他要做些什些,都不能沦?他肉欲的奴隶。
一会儿,她的不语与僵硬终于让他抬起头来审视她,当他看见她的手背因用力啃咬而渗出血?时,他几乎是狂怒地扳开她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他吼着。
抬起她的手,看着上头的血?斑斑以及那深沉的齿痕,怒意就如波涛般急涌而上。她就以这种方式拒绝他?
她含着水雾的眸看不出他鸷冷的瞳此刻正包含着连他都不自知的深情;只见她咬了咬下唇,轻语道:“只要不失了心,其他的全无所谓。”语毕,她再度闭上眼,等待着他再次的蹂躏。
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盯着她的黑瞳简直就像两座快爆发的火山般燃烧着火焰,心口的一把怒火怎么也无法平息。
手一紧,他几乎就要把她娇小的身躯给捏碎,看着她因疼痛而脸色发白、额上冷汗直冒,却怎么也不肯再张开眼;一个狂怒,他的大掌高高举起,却在扬下的一瞬间停止,盯着她胸前的玉佩半晌,改而一把将她甩开。
“滚,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梅水灵跌坐在地,惊惧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改变了。
看着他高硕的身子,英伟的站姿,以及狂怒的面容,乃不掩尊贵的气势;再相较于此刻狼狈的自己,羞耻之心霎时涨满心胸,胡乱地拾起散了一地的衣物,匆促地穿上后夺门而去。
冷如星看着她惊慌地逃离,大掌一劈,顿时整个桌子粉碎,然她的话仍言犹在耳──只要不失了心,其他的全无所谓。
哼!可恶,他就是要她的心,要她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属于他,他握紧拳头朝空中一挥。
等着看吧,那一天很快的就会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