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屏儿深感无奈的垂下双肩,幽然一叹。
“三思……人家就是左思右思,前前后后思了好几回,不得已才会以做苦工来偿债嘛!”
可恶的叶明璜,撒下漫天大谎害得她名誉受损不说,如今还得战战兢兢地身处在那花名昭彰的蔚霆燊身边做苦工代他偿还那五十万;他就别让她碰着了,否则非剥他一层皮不可!
“五十万我们有,没道理让你冒这个险。”
“品璇,打从我认识你们三个以来,不管是精神上或物质上,你们都给了我数不尽的支援,我真的不想再欠你们……”
辟以轩不悦地打断了她的话,“喂,你说这话敢情是不将我们的友情放在眼里,不当我们是朋友吗?”是好姊妹就不需要分彼此。
“我没有。”
“没有的话,那五十万就由我来还!”季品璇一脸坚决地道。
“不!”望着三个好姊妹,舒屏儿眼眶湿润,喉咙一紧,语带哽咽地央求道:“拜托你们,这件事让我自己解决好吗?求求你们!”
她的脑筋虽然偶尔转得较常人慢了些,可是以蔚霆燊对她誓在必得的决心看来,他根本不可能让他人代她偿还五十万的,他要的是她的“臣服”。
想着,她的水眸不由得泛上一层伤痛。
“屏儿,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蓝沁舞那双精锐的水眸在她身上直打转着。
喜、喜欢他?
“我……”水灵灵的大眼转呀转,舒屏儿说不出话来。
她真如小舞所言,喜欢上蔚霆燊了吗?
“猜对了,是不?”看看舒屏儿此刻的眼神,和先前官以轩、季品璇陷入情海时一模一样,蓝沁舞更加确定自己并没看走眼。
“不!”心头泛起一阵惊慌,舒屏儿矢口否认,“怎么可能呢!我才见过他两次面而已。”
“两次面算什么,在座的不就是有初次见面便失身的?”蓝沁舞挥挥手,“哎呀,你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哇咧!分明是在说她嘛!
季品璇美眸一瞪,白女敕的粉颊染上一片潮红,低声轻斥:“蓝沁舞,你别指桑骂槐喔!”
“哎哟,季大小姐,你也知道本小姐说的是你呀?”哈哈!是笨蛋才会自己对号入座,不开口不就没事吗?
“你……讨厌!”
握着屏儿的手,神情沉重的官以轩眉心轻蹙地问:“言归正传,屏儿,你当真不接受我们的帮助?”
“不了!”舒屏儿摇摇头,“谢谢你们。我有把握及定力绝不会迷失心智教蔚霆燊给勾了魂,夺了身子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魂早就在见了他的第一眼时被勾走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心魂再让他勾走。
“是喔,说得倒好听!”蓝沁舞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一冲动起来,哪管你要不要;更何况,蔚霆燊那坏男人可是只十足十的大野狼,你这小红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再者,以她这副旁徨无措、一脸迷乱的神情看来,想要安然无事的逃出蔚霆燊的掌心,除非——
拿身体来换!
蓝沁舞更加深信,屏儿的身体才是蔚霆燊最终、也是唯一的目的。
“我……”
是啊,她这个小红帽真的逃得出大野狼的手掌心吗?
匆匆一晃眼,七天的光阴溜走了。
“舒屏儿,你脑袋瓜里究竟装了什么啊?豆腐吗?”扯着高八度的嗓音,柳水水跋扈地立在舒屏儿面前,指着她Key的文件斥骂:“看看这里面的文法,还有这个单字,你究竟有没有念过英文啊?这么简单的单字和文法也会Key错?猪啊你!”
笨女人!气死她了!
半是羞愧的舒屏儿委屈地敛下了眼眸,“我……”
只是不小心Key错两个单字而已嘛,柳秘书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吗?生气可是会老、会长皱纹的耶!
见了她那一副委屈、我见犹怜的模样,柳水水不禁怒火中烧,跟着将文件往她桌上一丢,高傲地命令:“重打!”
“重打?”不是将错误的地方订正重Key,再列印一份就好了吗?
柳水水抬高下颚,冷然地问:“怎么,有疑问?”
舒屏儿无力的摇摇头,“没、没有。”
柳水水可算是她的直属主管,主管摆明恶意刁难,她哪敢有疑问啊?
“没有还不快Key,总裁十分钟后就要的。”柳水水冷哼一声,便一摇一摆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啊!十分钟后就要?
拜托,当她是神喔……
她打字再怎么神速,也没办法在十分钟之内打完这长达五页、满满的英文公文啊!简直是女恶魔一个!
算了,重Key就重Key吧,反正交不了差大不了又挨顿骂,被骂是不痛不痒的,又不会少块肉!
同一时间,在总裁办公室——
“该死的柳水水,胆敢这样欺凌屏儿!”蔚霆燊立于一扇只可由内往外观看、外面透不进任何目光的玻璃窗前,咬牙低咒着。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冲出去狠狠的甩柳水水几个巴掌,教她明白她对屏儿太过恶劣,太苛刻了。
只是——
Shit!他不能。
因为柳水水对舒屏儿之所以如此苛刻、嚣张,一切都是他授权的。
七天前,舒屏儿直言不讳地拒绝了他,当下他即暗自发誓要让她过着一天比一天痛若、艰辛的日子,战战兢兢地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他要让她后悔拒绝成为他的伴!
然而,当柳水水将文件往她的桌上一甩,她那委屈的模样霎时令他心疼不已,恨不得冲出去代她出口气。
倏地,他再次压抑下心底那股冲动,一股急于保护她的冲动。
保护!?
他竟对舒屏儿生了保护念头?
不!他不可能对个拜金女产生保护欲的!
对,这不是保护,而是一时的迷恋……
一向视女人如粪土的他只是发狂地迷恋着他的猎物,不想看到他狩猎多日的完美猎物受到一丝伤害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错不了的!
然而,潜藏在他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响起——
蔚霆燊啊蔚霆燊,你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