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阳光侦探事务所总算正式营运了,这期间,向洛希陆续又“捡”回三名出身显赫,却都有一肚子苦水,而不愿继续留在家中的精英份子,说服他们化身为阳光侦探,成为事务所的核心集团。
“我是希望等事务所上轨道后,一般性的业务就交给外头的人去做,你们玩些特别一点、刺激一点的如何?”向洛希坐在社长室里得意地笑著。
“这家伙果然欠K。”二号侦探周杰跷著二郎腿翻个白眼,特别一点、刺激一点就是危险的同义词,他是嫌他们命太长了吗?
“有个不肯脚踏实地的白目社长,是我们的不幸。”三号侦探杨傲菽直言道。
“先定出长远目标是社长的职责嘛!不然他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除了占空间还能干嘛?”四号侦探许云天无所谓地笑了笑。
王伯海没加入挞伐的行列,而仍在专注研究著开业的细节——为了大家的未来,他们还是靠自己比较保险。
“没错没错,我把目标告诉大家了,剩下的就都交给你们了。对了,你们是不是分配一下职务比较好呢?我很开明的,不如你们自己决定想要负责什么工作好了。”向洛希故意忽略他的讥讽,仍是兴匆匆地笑著。
几个大男人对望了一会儿,这种事早八百年前就该分配妥当了,怎么可能开业了才研究?周杰说的没错,这老板真的很欠扁。
“怎么样?怎么都不说话?周杰,就由你先说吧!”见没人理他,向洛希直接点名。
“跟我干一架,你就知道我该分配什么样的工作了。”周老兄不爽地卷起袖子。
“靠!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暴力,一个不爽就亮拳头,到底谁才是老板啊?”向洛希气得哇哇大叫。
周杰这家伙是个怪ㄎㄚ,从小只要一放寒暑假就上少林寺学功夫,听说武功深不可测,是个现代侠客,跟他打?他又不是头壳坏掉了。
“你呀!反正赔钱绝不关我们的事。”四个大男人异口同声地声明。
“怎么这样?这世界真是反了,现在当老板居然一点权威都没有?”向洛希不敌四人联手,只能委屈地抱怨。
“天大的好消息,各位,生意上门了!”施凯雯开心地冲进来报告。
“不错嘛!罢开业就有生意上门,也许不会赔太多。”王伯海爽朗地笑著。
“咦?杨哥?你不是说有事不能来吗?”施凯雯瞧见杨傲菽有些诧异。
“想想好久没见到你,一时有些挂念就来了。如何?还习惯吗?”杨傲菽疼宠地模模她的头。
“当然了,跟你比起来,我算元老了。”施凯雯依然笑得灿烂。
“真的?若有人敢欺负你,告诉杨哥,我替你教训对方。”杨傲菽疼她疼习惯了,绝不容许她受到委屈。
“傲,你别开玩笑了,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再说你忘了吗?她还有我这个大靠山,谁敢欺负她呀?”向洛希哈哈大笑。
“说的也是!”杨傲菽莞尔一笑。
王伯海诧异地看著他们,杨傲菽的大掌就这么摆在她的肩上,她小鸟依人的和他说笑,这么怡然的氛围是怎么回事?杨傲菽进来公司还不到半个月,怎么两个人就热络成这样?难不成他们是旧识?他的心口泛起阵阵不爽和无数酸味十足的泡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海哥?”施凯雯凑在他身边大声地唤著他。
“你干嘛凑这么近?”他一回神就见她俏丽的脸蛋近在咫尺,又是一阵悸动窜过全身,连忙向后倾些,免得一个把持不住就亲了上去。
“我叫你好几声了,你都不理我,在想什么?”施凯雯不解地研究著他。
“没事,你叫我有什么事吗?”王伯海在心中暗骂自己心术不正,居然对个小女生起了色心,太丢脸了。
“外头的客人指名找你欸!”
“等等!丫头,你忘了我们的作业流程吗?和客户谈是外头那些人的事,他们四个只负责办案欸!”向洛希连忙跳出来,不许他们出去见客。
“那位太太说是他的大伯母,坚持要见到他才肯委托案件。”施凯雯详尽地报告著。
“大伯母?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王伯海诧异不已,他进阳光并没有知会家族里的任何人呀!
“我说的!”向洛希连忙跳出来承认自己是大嘴巴。
“喂!”四名侦探八道不爽的目光射向他。
“我再怎么说都是『向氏』下任总裁,虽然我不会去接那个位子啦!不过我在道上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向洛希自负的扬起嘴角,亮出雪白牙齿。
“靠!你混哪条道上的啊?让我狠狠扁他一顿,你们应该会同意吧!”周杰扳著指头威胁道。
“动手吧!”许云天他们环手抱胸,等著看好戏。
“嘿!你们别不识好人心,我亮出我的名号可全是为了你们欸!为了不让那些人来纠缠我亲爱的大侦探们,我当然要主动出击,不许他们再来打你们的主意,拿那些狗屁倒灶的混蛋事烦你们嘛!瞧!我这老板多为你们著想呀!”向洛希退到墙边,额头冒著冷汗急忙邀功。
“那他的大伯母怎么还是来了?”施凯雯问出大家的疑惑。
“你自己不是说她是来委托案件的?”向洛希微笑著反问。
大夥却不太相信,看来以后还是别来公司闲晃了,四人聚在一起咬耳朵,反正向老兄有的是钱,不如再弄间他们专属的办公室以远离麻烦吧!
“那现在要怎么办呢?”施凯雯问。
“我在我的办公室里见她。”王伯海沉吟道。
话才说完,他就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没多久施凯雯就领著他的大伯母走了进来,她向客人奉上热茶后,迳自退了出去。
“伯海,你真是昏头了,放著豪华的大办公室不要,却窝在这种寒酸的小办公室里?这里还没你原来办公室的洗手间大哩!”大伯母走进来不禁蹙起眉打量著环境。
“大伯母,你应该不是来讨论这种小事的吧?”王伯海直接切入正题。
“呃……对!伯海,这里应该没装窃听器吧?我要说的可是很私密的事情喔!”大伯母小心谨慎地四下打量,连音量都放轻了不少。
“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不就你大伯父那档子事?他分明想气死我。”大伯母一脸的怨怼地坐了下来。
“那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了那么多年,您不都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的,怎么突然在意起来了呢?”王伯海心想开业第一案就是去抓奸,真不是个好的开始呢!
大伯父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且是累犯兼明知故犯,大伯母一方面经济大权在握,一方面也是管不住,多年来一直采放任政策,两人倒也相安无事,这是青空人人皆知的事。
“以前只要他开心,他爱怎么搞,我才懒得管他。可这回他居然勾搭上有夫之妇,对方摆明了是仙人跳,我们青空可丢不起这种脸,我才想让你帮忙查查对方的底,看能不能捉住他们的把柄,让对方知难而退。若不是为了青空的面子,我又何必担这个心?唉!我老了,越来越力不从心了,能为这个家再撑几年呢?”大伯母说到伤心处,不由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
王伯海没想到大伯父那只老狐狸会笨到去踩这种陷阱,难道对方真是狠角色?有意思!这比单纯的捉奸要有趣多了。
“伯海,你会帮我这个忙吧?不管是不是委托案,你可是青空的人,不能置身事外的。”
“大伯母,你放心吧!这个案子『阳光』接下了。”王伯海扬起嘴角。作为开业第一案,这也算是不错的尝试了。
“天气这么冷,你实在不必跟来的。”王伯海心疼地模模她冰冷的脸蛋。
他正拿著数位相机跟踪一名高中生,这社区近来发生了多起内衣失窃的案子,婬贼显然熟知环境,几个监视器都逮不到他,社区委员会才会委托他们帮忙查出是谁搞的鬼。
他观察了几天发现这名高中生最可疑,应该会再犯案,他只要拍下这人犯案的证据就可以交差了。结果小妮子却跟来了,幸好这不是太严重的案子,应该不会有危险,但寒流来袭,瞧她脸蛋都冻僵了,实在很舍不得。
“有什么关系,我不怕冷也没课,算是跟来实习罗!”拉著他的衣袖,她淘气地将小手摆进他的口袋里取暖。
“你的动作和嘴里说的,根本是两回事。”王伯海取笑著她。
“小气!”她嘟高嘴将冻僵的小手抽回来用力搓著。
王伯海想都没想,就又把她的小手摆回他的口袋。这丫头,他的舍不得,她难道感受不到吗?
“嘻……”她立刻堆上阳光灿烂的笑脸靠在他的身边。也不知为何,只要跟在他身边,总让她觉得好安心,所以也越来越黏他了。
“小表!”他摇头轻笑,他也只能藉由这个称呼不断提醒自己,她还只是个小女生,不能对她出手的。
“我们又要讨论这个无聊的话题了吗?”她再次嘟高嘴抱怨。
“那只是昵称。”
“好难听。”小女生提出严重的抗议。
“哈哈……”
“海哥,你大伯母不说家丑不外扬吗?你怎么还是把案子交给杰哥了呢?”见他目光一直锁在前方看书的高中生身上,她小声问道。
“由我来跟监太容易露出马脚,再说那也不是新闻了,没上报只是因为没那个新闻价值,大伯父花心的事大家都知道。”
“这样啊?海哥,我没想到你们居然都真的放段,从最基础做起欸!”水亮的眸子里闪著崇拜的星光。
“创业总是这样,不努力做是不会有美好的远景的。”那高中生站起来了,他拉著她的手隔著一段距离跟著他前进;也幸好有她跟著,两人谈笑著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可是听杨哥说你之前是堂堂青空集团的执行长,只要开口就有一堆人听你的命令办事,如今却来跟踪小萝卜头,真的差很多,你的心态调适得好好。”
“又不是只有我是这样,周杰他们也都在大集团里身居要职,还不是都放下了。”那高中生走进超商了,他揽著她站在社区公告栏前假装看招租广告,心中却非常介意她刚刚说的话,总觉得那句“杨哥”听起来好刺耳,他们好像很亲密似的。
“那你要一直做这种抓奸跟踪的事吗?”她好奇地追问。
“呵呵……虽然洛希那天被大夥吐槽,不过他定下的远景却也是我规画中的一部分,你放心吧!『阳光』将来的业务版图会很可观。”他努力将心思摆在工作上。没错,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等大夥熟悉了这个行业,能玩多大真的就随他们高兴了。
“真的?”一脸期待加钦佩的表情。
“不过再大的版图都要由基础打起,所以我现在才会在这里。”那高中生出来了,手上多了个热呼呼的包子,两人苦笑著跟了上去。
“也对!我喜欢脚踏实地努力耕耘的人。”她偏头冲著他笑。
王伯海被她亮眼的笑容眩得恍神,这丫头怎么会这么快就占据他的心田呢?
“怎么了?”见他盯著她沉思,施凯雯脸蛋微红。
“你和傲很熟吗?”他月兑口询问,可是才刚开口就后悔了,好怕听见不想听的答案。
“嗯!我很小就认识他了,算是邻居吧!”她别开脸盯著那高中生回答。
“邻居?”王伯海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回答,心中的忐忑瞬间消失,原来只是邻居呀!那么她就是他可以放手去追的对象啰?嗯!等她满了二十岁就追来当老婆吧!他快乐地打著如意算盘。
施凯雯见那高中生走到巷子里后开始变得鬼祟,不禁紧张地拉紧他的衣袖。“海哥?”
“别紧张,我们只要拍到证据就行了。”他握住她的小手,站在转角处开始偷拍。
“咦?他不见了欸?”施凯雯探头,却发现那人消失了。
王伯海不想多耗时间,立刻追了上去,隔了两条巷子才追上那高中生,就发现他早已算准犯案地点,总是挑监视器的死角下手,单是一条巷子就轻松得手了三家,被害人的内衣全被他收进书包里,他连忙将内衣贼的所有举动都拍下来,看来今天就可以交差了。
“我们要继续跟吗?”施凯雯磨著牙。
“嗯!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住在这社区。”王伯海给她肯定的回答。
“别说这里的人生气了,连我都很想上前教训那小表一顿。”爱与正义的美少女生气啰!超想代替月亮惩罚他的。
“忍著点,你可别节外生枝。”知道她感同身受,他连忙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任何女生的内衣被偷,心中都会有疙瘩,一想到自己的内衣正被某个心理变态的家伙抚模,不觉得恶心才怪。
她点了点头。“知道啦!”
“他似乎发现被人跟踪了。”王伯海要她留在原地后跟了过去,就见他不停鬼祟地回头,在一问房子前迟疑了许久后,又谨慎地绕到街上去了。
“看来是个智慧型罪犯呢!”施凯雯小声的说道。
“不是叫你别跟来?”他吓了一跳,小声地吼她。
她伸伸舌头,一个人枯等很乏味的。
王伯海没好气地敲了她额头一记,他探身瞧了瞧那家的围墙一眼,明明内衣就晒在围墙边却安然无恙;他抬头瞧了瞧,这里也是监视器的死角之一,也许他就住在这里吧!这样就够了,是不是熟人由主委去确认就行了,他握住她的手往回走。“走吧!我们可以去交差了。”
“嗯!”见他主动握住她的手,让她很开心。
哪晓得两人才走到转角处,却被凌空而来的一大盆水洒得一身湿。
“哇~~好冷!”施凯雯惊叫出声,王伯海却顾不得湿冷立刻护住她,就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大家快来呀!我抓到内衣贼了!”一个大婶拎著脸盆拉开嗓门大叫。
两人错愕地互望一眼,又瞧著那位大婶不停的大呼小叫,不一会儿,社区里的婆婆妈妈全出来了,还有几个大男人拿著扫把球棒围了过来,这些人脸上全是怒气,看那架式显然很想动手扁人。
王伯海连忙将她护在怀中,就怕这些人情绪太激动,棍棒齐飞下会伤了她。
“就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看起来也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会做出这种龌龊事?”
“先修理一顿再说啦!”
“你们先等一下,偷内衣的不是我们啦!”施凯雯连忙解释著。
“小姐,你跟他是一夥儿的?”
“我……和他是来查案的。”
“你们是警察?”
“不是。”
“不是警察查什么案?先把他们捉去警察局再说。”那位大婶吆喝著。
“各位,请你们冷静一点,你们有看过带著女朋友出来偷内衣的人吗?”王伯海一身湿,哭笑不得的提醒他们。
听见他的话,施凯雯虽然冷得直发抖,可心头却一阵甜蜜,女朋友欸!他真把她当女朋友看吗?
大家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不禁望向大婶,那位大婶却仍坚持己见。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就这么变态,居然情侣档一起出来犯案,我看八成两个人精神都有问题。”
“这……”大夥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请问你们社区委员会的办公室在哪里?”王伯海冷静地问。
“干嘛?”十分凶恶的语气。
“你们的主委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他耐心地解释。
於是他们被大家架著来到委员会的办公室,正巧主委也在,见到他们狼狈的模样立刻上前关心。
“王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把我们当成内衣贼了。”王伯海苦笑著应道。
“怎么会?”主委惊呼一声,连忙转身叫太太拿毛巾给他们擦拭一身湿,才向左邻右舍介绍。“你们太冲动了,王先生是我聘请来捉内衣贼的侦探啦!”
大家一听捉错人了,立刻愧疚地围著他们道歉。“王先生歹势啦!罢刚口气有些差,你别介意喔!”
主委的太太拿了两条大毛巾给他们应急,两人努力地擦乾头发。
“我就说嘛!人家王先生一脸正派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坏人。”一位阿桑放马后炮。
“都是林太太啦!居然还拿水泼人家。”大夥立刻把矛头指向喊捉贼的人。
“喂!我是好心帮大家捉贼欸!谁教他们在我们社区里鬼鬼祟祟的。”林太太辩驳著。
“王先生,有线索了吗?”主委问道。
“嗯!我拍到他下手的画面了,不过我猜测可能是这社区里的孩子,直接公开可能会有麻烦,你要现在看吗?”他小声地向他说道。
“孩子?”主委惊呼一声。
“什么孩子?谁的孩子?难道真是我们社区里的人干的?快告诉我们。”大夥全围过来了。
主委不禁苦笑,这下子不在这儿看也不行了。王伯海只好把数位相机拿出来交给他。
主委立刻接过去连上电脑,所有人围著电脑仔细观看,只有王伯海他们退在一旁,他正努力替施凯雯将长发擦乾,就怕她因此感冒就糟了。
“这样没关系吗?”施凯雯小声地问,刚刚她是很气,但那孩子若真是这里的人,被这些愤怒的居民逮住,可能会被痛扁一顿。
“能怎么办呢?希望他们能理智些。”王伯海并不怎么担心,做错事本来就需要当头棒喝,而且一定会有人劝阻。
当在场所有人瞧见画面后都惊愕地愣住了,然后转头看向林太太,而她是全场最错愕的人。
“看来真的是他们社区的人。”见现场气氛不太对劲,而且鸦雀无声,施凯雯小声地说道。
“嗯!”王伯海一直观察著他们的反应,已经猜到那高中生是哪家的孩子了。
“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我们阿民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林太太不肯接受事实。
“证据明明就在眼前,还有什么不可能?”
“难怪我就觉得怎么就你家内衣不曾被偷,原来是这么回事!”
“太可恶了,去找他算帐!”几个急性子的邻居已经先冲出去了,林太太怕儿子被打,也跟了回去。
“请大家先别急著责备他,考生的压力很大,不如先好好地开导他会比较好,这是我个人的建议。”王伯海微笑劝道。
剩下的邻居点了点头,也跟了过去;天知道他们听进了多少。他们两人无奈地相视一眼,王伯海才转向主委。
“可能要请你帮忙劝导了。”
“说的也是,谢谢你的帮忙,费用我明天就送过去。”主委送他们出来,也匆匆跟了过去。
“海哥,你真的觉得用劝的会比较好吗?”望著主委快跑而去,她的小手紧紧勾著他的臂膀。
“当然了,若是狠狠揍他一顿,搞不好邻居间的情谊全没了,以后见面多尴尬?”见她微微颤抖著,他揽她入怀,快步走向街口。
“可这下子大家都知道他是内衣贼,以后见面还不是一样会尴尬。”见他主动拥抱,她的小手悄悄环住他的腰。
“这倒是。”他们能做的有限,只希望他们彼此间能有多一些的包容。
“海哥我好冷。”她偎著他撒娇。
“我也是,我送你回家吧!”他的大掌下移揽上她的腰,盯著车道招计程车,两人靠在一起取暖。既然认定她是可以放手去追的女人,他便不再压抑自己对她的疼宠。
“嗯!”虽然冷,但她的心却热呼呼的,她感受到他浑然不同的心境,似乎把她当女人看待了,施凯雯欣喜得眉眼都是笑意。
“没想到这么顺利欸!内衣贼还有你大伯母的委托都完成了,我们的前途值得期待喔!”施凯雯笑呵呵地将档案归档。
“那当然,既然决定要做了,就一定要成功呀!”王伯海微笑地看著她。
“小雯,有你的访客欸!”柜枱小姐探头说道。
“咦?谁知道我在这里打工?”她才站起来,一位贵妇人就自行走了进来。
“小雯呀!这里就是洛希开的侦探社?”
“妈?你怎么来了?”施凯雯惊呼出声,还差点弄倒了杯子。
“我正好路过,就进来看看环境了。”施太太见她莽撞的行为,微蹙了眉仍优雅地说道。
“施夫人您好。”王伯海一听是她的母亲,连忙起身问好。
“嗯!”施太太却只是微微点头,并不怎么热络,又转身和女儿说话。“怎么洛希不在吗?”
“他很少来的。”见母亲态度不佳,她嘟了嘟嘴。
“怎么可以这样?公司刚开一定要盯紧一点,不然怎么上轨道呢?”
“呃……这里大部分都由海哥负责。妈,就是这位王伯海先生。”她连忙替他们介绍。
“这样呀!”施太太总算赏他一枚笑容,却没怎么多聊——她特地过来是有原因的。
施凯雯不停地以眼神向他赔礼,她的老妈人其实很好,就是有点势利,这点有时挺惹人厌,所以老妈出现时她才会那么紧张。
王伯海微微笑了笑并不介意,在商场上这么多年,这样的人和态度他瞧多了。
“对了,傲菽呢?他不是特地向蓝光请假过来帮忙?”施太太瞟了王伯海一眼,大有若不是你们实力不够,就不必累得他请假的责难意味。
“我不知道,妈,你不是很忙?”她提醒老妈快回公司坐镇。
“再忙也要来看一下你们的进展呀!”
“妈,别说了。”她起身想把老妈推出门。
“为什么不说?你要知道我答应你在这里打工就是因为傲菽也在,这是让你们培养感情的最佳机会,傲菽可是蓝光总裁的接班人,难得你和他有了婚约,你可要好好抓紧他,这种机会一生只有一次的。”
“妈!”妈居然说出来了!施凯雯涨红了脸,偷偷瞄了王伯海一眼,多希望他没注意听,可是却看到他一脸的错愕。完了!他听见了!
施太太继续叨念著,“你别嫌我烦,反正你们是青梅竹马,感情本来就好,傲菽又疼你,这是你最占优势的地方了;但拥有这种身分地位的男人实在太抢手了,到处都有女人想趁虚而入,你别粗心大意让人抢走,到时候再呼天抢地也没用了。”
婚约?青梅竹马?感情好?她和傲?王伯海的脑袋里被这些字眼轰炸得暂时失去思考的能力。
“妈,你别再说了。”施凯雯见他铁青著脸,她的心都沉到谷底了。
“你若王动些积极些,我又何必这么累?好心提醒你,还要被你嫌唠叨。”施太太一发不可收拾,不停地细数嫁给杨傲菽的好处。
王伯海听不下去了,正想出去时,正巧杨傲菽进来了,施太太一见到他立刻热络地迎上前,和面对王伯海时那种冷淡的态度,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傲菽,这种天气还跑外头一定累坏了吧?你也实在太讲义气了,帮朋友帮到这种地步。”
施凯雯已经没勇气抬头看王伯海了。天!他会怎么想?怎么看她?
“伯母?你怎么有空来?”杨傲菽诧异的问。
“来看你和小雯的进展呀!”施太太笑咪咪地说。
“我们很好啊!您不必担心的。”杨傲菽瞄了王伯海一眼,就见他坐在电脑前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听见这么爆炸性的消息,他难道一点都不吃惊?难道他之前感受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是错觉?
“哎呀!我就伯小雯这丫头不懂事让你心烦,才会过来瞧瞧,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们感情好我们当父母的自然开心了。”施太太拉著他热络地谈笑,完全忘了现场还有旁人,而这里是人家的办公室。
施凯雯没心情听老妈哈啦,鼓起勇气瞧向他,却读不出他的心情,红著眼眶不知道该怎么办。
盯著萤幕,王伯海只觉得属於颜面神经的细胞全死光了,再做不出任何表情来。原来她早就被人先订走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他喜欢上她?她不该来招惹他的!
混沌的脑海里只浮现几个大字——她是傲的未婚妻!他从没想过一个人的心可以轻易地被几个字给压碎,更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痛,但他真的尝到这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