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尽避外头还飘着雪,但想要取暖的过路人,还是会往茶馆里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二师兄,你再仔细想清楚,她有可能会到哪儿去呢?”榕榕和江水寒一行人正坐在茶馆里休息。
“我实在猜不出来,她带着几个弟妹能到哪里去。”江水寒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他冷冷地看着窗外,也难掩其焦虑的神情。
倒是武海生较沉得住气,不疾不徐地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半个月前咱们上村子里找人的时候,不是有个妇人说,蔚姑娘在父亲过世没多久后就搬走了,至于他们搬去哪儿,就不清楚了。”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有说等于没说一样嘛,还不是找不到他们。”榕榕嘟着嘴道。
“你这丫头,一脸的不高兴,怎么?你三师兄没跟来,所以急着想回去了是不是?”
武海生宠爱地说。
“才不是呢,我是替二师兄着急啊!”她的声音略为大了点,引起茶馆里其他人的侧目。
“好啦,别大呼小叫的。”武海生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蔚姑娘的父亲去世了,又加上水寒逾期未归,她的心里必定很难过,说不定因此躲着水寒,故意让我们找不着。”
“晓蝶不会这样做的。”江水寒低声回了一句。
他们俩曾是那么相爱,那么互相体贴对方,他绝不相信晓蝶会因为他一时未归,就生气离开了。
“她若是存心想躲着你,就算翻遍整个百花村,我们也未必能找着她。”武海生不识趣地泼了盆冷水。
闻言,江水寒的胸口又痛了起来。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是不是?”榕榕关心地问。
“没事,一会儿就好。”他吸了两口气,运息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我想,明天咱们再上百花村找人,咱们兵分三路,这次挨家挨户地问,我就不相信问不出他们的下落。”榕榕随即说出她的计策,当然她并不是很看好这个方法,但会这么说,最主要也是想让二师兄安心。
“你这办法是不错,但是……”武海生有些意见。“你知道的,武叔我都年纪一大把了,这把老骨头是禁不起折腾的。”
江水寒面有歉意地表示:“这样吧,武叔留在客栈里休息,明日一早我和师妹去找就行了。”原本这一趟是让武叔来做个现成媒人的,没想到却连累他老人家留在这儿寻人,心里真觉得对不起他。
“那真是谢天谢地,我留在客栈等你们的好消息!”武海生高兴地又多喝了几口茶。
“没办法,武叔年纪大了,咱们得体谅他老人家年老体衰,所以就只好靠我们两个年轻力壮的出马喽!”榕榕故意调侃。
“师妹,别为难武叔。”榕榕这鬼灵精,又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我这哪是为难,我只是实话实说啊!”
“榕丫头!你当真不给你武叔一点面子?”武海生看着这小丫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武叔,面子是要自己争的,不是别人给的。”榕榕的小脑袋里早已打好主意。
“你若觉得没面子,那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
她附在武海生耳边小声说道:“武叔若能在我们之前找到蔚姑娘,在二师兄面前不是就很有面子了呀!”
是呀,早一步找到蔚姑娘,我就……“去!你这丫头故意整我是不是?说来说去就是要我亲自出马就对了!”武海生差点就上了这个鬼灵精的当了。“这么好的计策,你竟然说成……算了!好心没好报,就当方才我没说好了。”榕榕双手插着腰,嘟着嘴抱怨。
武海生和榕榕喋喋不休的吵闹声,并没有影响到江水寒思念晓蝶的心情。
他倚着窗子,望着穿梭在大街上零零落落的路人,雪花纷飞,大部分的人都撑着伞,伞下的人又是怎样的心情,他并不明了,只明白他的心已经快碎了!
晓蝶!你在哪儿,你为什么不出现呢?
就在他心中呐喊的同时,他的视线从对面的小巷里,突然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从巷弄里走出来,脸上挂着两行泪,看起来清瘦多了,不过身子倒是丰腴了许多,慌乱之中不小心还跌倒在雪地上,埋入雪堆里的双手,被冻得红咚咚的,她使力爬起来,不管已沾了一身的雪花……“找到她了!我找到她了!”
江水寒的情绪一阵澎湃,在看清了她之后,月兑口喊了出来。
榕榕和武海生在听见了江水寒的叫喊声后,两人望着他,呈现一脸茫然不知的呆相。
接着两人含着猜测的口吻,异口同声地问:“你是说……找到蔚晓蝶?”
“完了完了,二师兄你瞧,她的肚子都这么大了,这下你没希望了!”榕榕的叹息声在江水寒身边响起。
“真是可惜呀,这么一个标致的姑娘,竟然让别人给捷足先登了。”武海生更是扼腕地说。
三个人跟踪在晓蝶身后有一阵子了,当榕榕发现晓蝶月复部隆起时,她和武海生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其中只有江水寒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呈现一张比空气还要冷的脸。
“看这个样子,咱们还要继续跟下去吗?”榕榕抖落身上的雪花,想再确认一次。
“依我之见,我是觉得不如咱们现下就掉头走人,当作咱们没找着她,也没发现什么,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了。”武海生觉得这才是上上之策。
“我不走!”沉默许久的江水寒,终于开口了。“我要当她的面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她会不告而别?为何她会狠心的另嫁他人?为何她……他要问的事太多了,心中千言万语,要说的何止这几项,离别之后,他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她说,她可知这些日子以来,他受得全是相思之苦!
“好,好,别激动,咱们会陪着你的。”武海生拍拍江水寒的肩,安慰地说。
于是三个人继续跟着晓蝶走。
由于走了大半路,晓蝶踩在雪地上的步履显得有些蹒跚,只见她忽然停了下来,手支着一旁的大树喘着气,看样子似乎是累了。
苞踪其后的三人,也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的体力不行了,我得帮帮她!”见晓蝶体力快不支了,江水寒恨不得此刻就飞到她身旁。
武海生即时拉住他。“别着急,蔚姑娘只是累了点,你现在若是打草惊蛇,如何能找到她的住处呢?”
“武叔说的是,二师兄,你得沉住气!”榕榕也跟着提醒。
听了他们两人的建议后,江水寒放弃了原来的冲动,只是留在原地担心地观望着。
不久,真如武海生所言,晓蝶开始移动步伐继续走。
三个人也继续跟踪了一段路后,发现晓蝶往山脚边的一间破旧的小木屋走去。
“就是这里了。”榕榕小声地说:“原来她是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难怪咱们怎么找就是找不着。”
江水寒远远地看着晓蝶走进屋去,心一阵撕裂,痛得无法形容。
她到底是嫁给了何人!为何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
尤其是见到她眉宇间愁云不展,就能断定她过得绝对不幸福!
“我进去找她。”江水寒丢了一句话后,便走了过去。
“我也去!”榕榕跟在江水寒身旁。
“别丢下武叔我呀!”武海生也大步跟了过去。
“大姐你回来了!”小五见晓蝶自城里回来,赶紧从房里出来。
晓蝶月兑下外袍,朝门外抖落一些雪花后,才将门关上。
“是呀,这一次飘的雪还算小,所以路上还算好走。”
“我肚子好饿,你有没有带吃的回来?”小五朝晓蝶的手上东瞧西瞧。
“肚子饿?”晓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时候是不早了。于是问:“小四呢?她还没弄饭吗?”
“四姐到现在连饭都还没煮成。”小五抱着肚子说道。
“还没煮成?”这怎么回事?小四平常做饭的速度是很快的,今日是怎么了,到现在还没弄好。
“我的火升不起来。”小四从后头出现,垮着一张脸。
晓蝶望了下小四,问道:“火怎么会升不起来呢?你不是……”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响起。
“咦?这个时候会是谁呢?”小五问。
“外头飘着雪,可能是来避风雪的。”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小四如此判断。
“我来开门。”晓蝶上前将大门打开。
开了门,她的眼对上来访者的眼,一时之间她的心情是欣喜的,是激动的,也带了些怨恨,或者应该说是爱恨交加吧!
“晓蝶……”江水寒看着她柔声轻唤。
这一声,含着无限深情。
她没有回应,眼前这一幕到底是真是假,她还不能确定,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发愣。
“江大哥!”倒是小五先喊了。他挤到两人中间,高兴地拉着江水寒的手说道:“你终于来了,我和大姐每天都在等你回来呢,”
“真的吗?”他看了看晓蝶,想听听她怎么说。
可是偏偏晓蝶就是愣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江大哥,进来坐嘛,别站在门外说话。”小四热情地招呼。
“好。”
榕榕和武海生也跟了进来。
调皮的榕榕还不忘向大家自我介绍:“我叫榕榕,请指教。”
晓蝶抬眼看见俏丽可人的榕榕,心想!江水寒身旁多了位美红妆,应该是他心仪之人;而此女笑容可掬,活泼大方,跟在他身旁是多么相配的一对!霎时,心头仿如一块大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大姐!”小四扯着晓蝶衣袖,低声道:“你朝思暮想的人终于来了,怎么这会儿还愣在这儿闷声不响的。”
“别胡说!”斥责了小四后,晓蝶转身想进房里去。
江水寒伸手将她拉住。
“你去哪里?为何要躲着我?”看她急着想回避的模样,分明不想和他多交谈。
晓蝶甩开他的手,用着冷淡的口吻说:“江大侠,请你自重,况且这里是我家,我上哪儿还需要向你说明吗?”
“你……很好。”听了她说话的口气,他有些怒意。“那我问你,你为何不告而别?你知道我们为了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回答。”她没有看他,只是将脸侧向一旁。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他逼近她。
约定?心里头有一股冲动,好想哭,但她忍着。
“江大侠,你别说笑了,以你过人的外表,怎么会和我这个穷苦人家的女孩有什么约定呢?”她故意用嘲笑的语气,其实心里是很悲哀的。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不愿相信你有孕在身的事实,但是此刻我不得不相信,莫非你真的无法多等我一段日子,就这么随便嫁了人?”他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他竟然怀疑她对他的一片真心,连肚里的小孩都不承认!
她喉头有些哽咽,咽了口口水,激昂地说:“该做的我都做了,能说的我也说了,你无法体会我当时的心情,就不要随便诬蔑我!”
“我诬蔑你?”他大笑。“哈哈哈!”
“你笑什么?”她抬眼看着他。
“哼!多可笑的谎言。”他的嘴角一句,有些轻视。笑意散去,他接着回首问道:“榕榕,你说,我可有诬蔑她?”
他们俩的争执,让冷凝的气氛持续下降,一旁的几个人都只是旁观,没有人敢插嘴.
尤其是遇到这种男女之间的情事问题,就连阅历江湖数十载的武海生,也没法子。
“二师兄,”在一旁观望许久的榕榕见两人争执不休,心中不免替他们担心。“虽然蔚姑娘怀了身孕,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也不一定,你不妨听听她的解释。”
“事实摆在眼前,还需要解释什么!”或许是被晓蝶冷漠的态度所激怒,江水寒一时怒气冲冲。
“你没有如期回来找我,我并不怪你,因为当初是我自愿将自己给了你,但是今日你一进门,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怀疑我,诬蔑我的人格!”忍不住满月复的委屈,晓蝶终于淌下了泪水,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进房里去。
“晓蝶!”
这一趟回来,江水寒万万没有想到,晓蝶对他的态度竟有如此大的转变。两个人像陌生人一般,他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她原来应有的温柔和体贴。
“江大哥……”小五上前叫了声。“你不要欺负大姐。”
他从叹息声中回望了一眼。“小五,对不起,江大哥太心急了,所以说话有些冲动,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欺负你大姐,但是你告诉江大哥,我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晓蝶会像变了个人似的。”
“大姐没变呀,她一直对我们很好,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不喜欢你了。”小五稚气地说。
“江大哥,”见晓蝶泪流满面,小四也红着红眶。“你误会大姐了。”
“我误会她了?”江水寒忙问:“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进门时难道没发现,这屋子里就只有我们三姐弟而已,其实姐姐并没有嫁给别人,我们为什么会搬离百花村,那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她不想让别人笑话咱们,所以才想在还没被人发现她怀孕之前,早一点离开那儿。”
“嗄?”一群人发出惊讶之声。
他的小孩!
江水寒闻言,胸口的痛再度袭来,喉间感觉一股湿热,霎时,红色的血自他口中喷出。
天啊!他方才犯了什么错!竟然如此对待一个甘心为他守候的女人。
在困苦恶劣的环境下,她失去了父亲,带着弟妹,为了他和她的骨肉,如此坚强地撑下去……而他,他真该死!
晓蝶在柴房里劈了一些木柴后,便到炉灶前准备升火。
由于天寒湿气重,木柴也跟着受潮,她蹲在炉灶前半晌,就是升不起火,她再怎么使力吹,也只是一阵阵的黑烟而已。
她试着再使力吹气,但黑烟熏得她的眼睛不时地流出泪水来。也许是悲从中来,心头一阵酸楚,泪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决堤而出。
升个火,连火都不听她的话了,她不晓得要哀叹自己笨,还是要哀痛自己悲惨的命运。
她不罢休,以手拭去了泪水,想再试一次,却忘了已沾黑了的双手,将秀致的脸庞画上了几抹黑影。
“瞧你笨手笨脚的,这种活还是让我来做吧。”
她抬眼望向门口,见江水寒靠在门边,脸上没有先前的怒意,换来的是一丝浅浅的笑容。
她不想说话,也不想回答,因而继续手上的工作。
其实他忍着胸口的痛,不顾方才吐了一大口的血,执意要过来看看晓蝶,没想到她仍然对他不理不睬。
他走了过来,蹲在她身旁,伸手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吧。”
她一阵愕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方才我说的那些话是重了点,一时之间要你原谅我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能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他爹吗?”
“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她站起来,厉声问道。
“小四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哈!连你也被小四骗了。”她笑了,笑得有些诡谲。“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孩子的爹不是你!”
“晓蝶,别意气用事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原谅我好吗?”他抓住她双肩,好言说道。
“孩子的爹已经死了。”她面无表情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问。
“孩子的爹,是个重义气、有胆识的男子,对我温柔体贴又关怀,我们俩相知、相许,一直到有了孩子那一刻,我还是那么认为;但是……直到他负了我,无法了解我,诬蔑我的人格那一刻起,他在我心中便已经死了。”
“不,我不相信江水寒这三个字已经从你心里面除名!”他激动地说:“晓蝶,方才我会如此口不择言,全是因为爱之深啊!你可知,离别至今,我无一日不想念你,当我亲眼见到你身怀六甲之时,可想而知我当时是非常的忿怒,早被满腔的怒意冲昏了头。你若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就原谅我吧!”
“你信不过我,将来又如何能长久相处。”她继续升火的工作。
“经过这一次的教训,我再也不胡乱猜测了。”他握住她正在忙着的手。
“也许我们都错了,我们毕竟是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里,我觉得你还是跟你的小师妹回关外去,你们才是幸福的一对。”
他终于明白了;晓蝶的心里还是爱他的,只是误会了他和小师妹之间的关系。
“晓蝶,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爱。”
“她是个不错的女孩,我相信她会带给你快乐的。”她仍然坚持她的想法。
当江水寒实在想不出话来说服晓蝶时,机灵的榕榕适时走了进来。
“二师兄,你应该休息的,瞧你方才吐了那么多血,这样实在很危险的。”
一听他吐了血,晓蝶担心地看着他。
“不要紧的。”江水寒抚着胸说:“又不是第一次,死不了的。”
“什么不要紧,这一次你回师门的途中受了伤,胸口的瘀血都还没散去,武叔说你除了外伤之外,还因为忧心成疾,再不好好静养,是会成大病的。”榕榕夸大地说。
“有什么好静养的,晓蝶都不原谅我了,就算我的病好了,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他配合榕榕的演技,两人一搭一唱。
晓蝶完全没有注意他们之间的眼神,只是担心江水寒的病情,心里头还为刚才对他的冷言冷语自责。
“二师兄,你若不把病养好,那我丑话可要说在前头,”榕榕摆了个脸孔。“你这病非同小可,若无法根除,将来可是要长期卧病的,你想想看,我还年轻,怎么可能这样陪你过一生呢。”
亏她还是江水寒的师妹,竟然口出如此无情的话。晓蝶闻言,不觉替他抱不平,于是开口:“榕榕姑娘,你若真心爱水寒,又何必在意他的病呢?”
“唉?我说蔚姑娘,你若不爱我二师兄,又何必管他的死活呢?”榕榕随即反驳。
“谁说我不爱他……”话一出口,才知失言,晓蝶急忙住口。
榕榕假装没听见,继续说:“我这个人其实是很现实的,我虽然很喜欢二师兄,但是我又不愿意将美好的青春浪费在他身上,所以我要他明白这一点。”
“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晓蝶一径地指责。“我本想你是可人的姑娘,水寒若与你一起生活,必定是幸福快乐,看来我是看错人了。”
“我过分?”榕榕假装不屑地看了江水寒一眼。“我对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这一路上,他身子不适,我照顾他,甚至陪他来找人,没想到要找的是你,如今他的旧疾因你再起,你说,他这样对得起我吗!我不要再当冤大头了,要照顾你去照顾!”
“好,既然你对水寒如此无情,他的病我来负责!”对于榕榕的无情,晓蝶有些忿怒。
“那也好,有人要收烂摊子,我省得麻烦。”榕榕和江水寒互相交换了眼神,才说:“二师兄,今日我总算解月兑,可以丢下你这个烂摊子了。”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榕榕——”江水寒想追出去,无奈胸口忽然疼痛难当。他抚着胸口,踉跄地跌了一跤;当然这些都是他和榕榕串通好的。
“水寒!”晓蝶及时扶住他。“那样的姑娘不要也罢。”
“我这病是好不了了,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不管你的病如何,让我来照顾你。”她主动握住他的手。
“晓蝶,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唯一。”他靠近她,悄悄吻上她的唇。
“你怎么可以偷吻我?”突然的举动,让她吓了一跳。
“没关系,又没人瞧见。”
“可是,这里是……”
晓蝶的声音埋入温热的双唇中。
一时的误会终于烟消云散,深植在两人心中的爱苗,才正要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