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双与江盖世一跨进崇德堂大厅,就见萧靖、聂红姑、楚玉及数名弟兄聚在一起,众人皆神色紧张,萧靖似乎正在指派各人任务。
“啊!寨主回来啦!”聂红姑眼尖,一眼便瞧见柳无双。
“呼!总算回来了。”大伙儿松一口气。
“寨主,我正想派弟兄到无忧谷查看一下哩!”萧靖迎上前去。
“对不起,今天与江兄弟对招练剑,打得兴起,所以回来较迟,让各位担心了。”柳无双平静地回答。
“回来就好,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聂红姑机伶的眼光,狐疑地瞄着神色有些不自在的两人。
“没什么事,大家辛苦了。”柳无双含笑致意。
“寨主,适才扬州地区的弟兄回山报讯,那儿出了些状况。”萧靖紧接着肃容报告。
“哦?严重吗?”
“满严重的。”聂红姑也神色凝重。
“既然如此,咱们到群贤堂商议吧!”
“是。”萧靖与聂红姑齐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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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萧大哥,扬州那边出了什么岔?”三人进入群贤堂坐定后,柳无双开口询问。
“我们在扬州的店子,三天两头就有一群恶煞前去滋扰生事,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萧靖怒捶桌面一记。
“咱们派驻护场的弟兄摆不平吗?”
“风云寨转型从商已五年,生意已渐上轨道,冲着风云寨这块招牌,江湖同道也都礼敬三分,极少闹场。久而久之,护场弟兄逐年汰减,调回山寨工作,若碰上大批挑衅恶徒,自是难以招架。”
“那些人是什么来历?”
“他们自称是幽冥教主手下。”
“幽冥教主?奇怪,江湖上似乎没听过这号人物。”聂红姑奇道。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听闻。”萧靖同感纳闷。
“我原以为是飞虎岗胡天霸那批人找碴,没想到平白多了个莫名其妙的敌人,看来树大招风,古训不差。”柳无双不禁嗟叹。
“据回报的弟兄说,他们更嚣张地指名叫阵,要寨主下山会会他们教主,一决高下。”萧靖不悦地接口。
“真是狂妄之徒!”聂红姑也上了火。
“既然人家下了战帖,我也只好走一趟扬州。”较之他二人,柳无双的神色就平静许多。
“寨王当真打算亲自出马?”萧靖显得错愕。
“不然呢?”柳无双淡淡一笑。“我们岂可弱了风云寨名头,对方都指名要我前去一会了。”
“锦枫及凌羽现不在山寨,若仅由红妹随你下扬州,我放心不下。”萧靖忧心忡忡。
“红妹须留守山寨襄助萧大哥。”柳无双作了出乎意料的裁决。
“咦?寨主,我一向是您最佳伴护,这次为何不让我随行呢?”聂红姑喳呼起来。
“因为傅二哥与凌三哥不在山中,必须有人留寨作萧大哥左右手。”
“那谁陪您到扬州?”
“江浪。”柳无双出人意表地宣布人选。
“他?!”萧靖及聂红姑大感意外。
“寨主为什么选定他同行?他的底细我们尚未查清楚,会不会太冒险?”萧靖旋即表示异议。
“而且,他有这个能耐保护寨主吗?”聂红姑更是不服地接口。
“今天早上我在无忧谷与他比剑,交手数百回合,难分胜负。”
“真的?他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那他委身本寨,其动机更为可疑,寨主与他同行,岂非自陷险境?”萧靖更加放心不下。
“若他对风云寨意图不轨,此举正可引开他。万一我不在山寨时,他与楚玉联手颠覆山寨,届时你们恐皆非他对手。”柳无双一向心思缜密。
“他真有这么厉害?”聂红姑咋舌。
“他的武功诡奇莫测,连我尚且模不到底,何况你们?”
“不知那楚玉武功如何。”聂红姑突有感触。
“这要问你喽!寨主不是要你去探他底?”萧靖笑答。
“那人滑溜得很,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毫无进展。”聂红姑微红着俏脸,深感有亏职守。幸好凌羽不在,否则又要让他逮到机会取笑自己了。
“没关系,慢慢来。要你留守山寨的目的之一,也是要你继续盯牢他,免得萧大哥还要分心注意他。”
“是,属下定尽力而为。”
“就这样决定吧!明天我就与江浪去一趟扬州。”
“江浪身份未明,寨主千万小心。”萧靖殷殷叮嘱。
“我知道,萧大哥不必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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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晚膳过后。
“!大哥,寨主要您明日陪她到扬州,我的美男计似乎奏效了呢!”回房后,楚皓天沾沾自喜。“别瞎扯!”江盖世瞪他一眼。
“说真格的,今天早上在无忧谷内,是否发生了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我看二位神色有异喔!”楚皓天一向机灵,早看出他们之间似乎已迸撞出一点火花。
“别胡猜。”江盖世懒得多说。
“好吧!不说就不说,反正迟早会泄底。”楚皓天不在乎地耸肩。未几,旋又大叹三声无奈:“唉!原以为当了随扈,不用再到茶园做苦工,谁知好命不了几天,明天又得回去继续劳动,真是命苦啊!”
“当随扈必须肩负寨主安全重任,我宁可到茶园上工,没什么压力。”
“嘿!大哥,您这风凉话就少说两句吧!免得小弟我更呕。”楚皓天夸张地翻着白眼。
“别呕啦!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那聂姑娘不是跟你挺热和?”除了爱情之外,其实江盖世挺精明的。
“呃?这……哪有啊!”楚皓天很难得地出现窘状。
“有没有,瞎子吃馄饨——心里有数。”
“不谈这个,言归正传要紧。”楚皓天赶紧见风转舵。“大哥此次随寨主至扬州,别忘了把握机会,早日问清楚她送过罗帕给谁。”
“我知道,我会见机行事。”
“注意,可别让爱情冲昏头。”楚皓天多事地嘱咐。
“去你的!”江盖世赏他一记卫生眼。
“哈哈哈!”楚皓天却乐得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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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山径扬起丈余高尘沙,一黑一白两骑骏马疾驰而来,快速往扬州方向奔行。马上骑士催马甚急,因为天空乌云蔽日,有山雨欲来之势。
遥见前面不远筑有一座“风雨亭”,双骑快马加鞭,赶在大雨倾盆前驰抵凉亭。当两人下马避入亭中,骤雨夹杂雷轰,瞬间笼罩大地。
此番景况,令江盖世忆起昔日,他也是为了避雨纵马狂奔,却在山道转角处,与柳无双差点“撞马”。回想初次邂逅时她的冷艳娇嗔,江盖世不觉莞尔。
“咦,你笑什么?”柳无双盯着他唇角的笑意讶问。
“呃……没什么。”总不能告诉她,他想起昔日她发飙的往事。
柳无双狐疑地再瞄他一眼,突然双臂交抱轻喃:“好冷……”身子微微轻颤。
两人虽在亭内避雨,但两势太大,雨丝还是随着山风飘进凉亭,柳无双顿感凉意。这时,一件斗篷立即递到她眼前,抬眼一望,原来是江盖世月兑下披风,准备让她御寒。
“这……你不冷吗?”柳无双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不冷,快披上。”低沉迷人的嗓音催促道。
“谢谢。”柳无双接过斗篷披在肩上,内心甜蜜无比。
沛然大雨已有减缓趋势,但仍淅沥落个不停,柳无双凝视着远山,兀自出神。
随风飘入的雨丝,濡湿她耳鬓青丝,此时的她美得月兑俗出尘,叫江盖世看得痴了!他情不自禁抬手,温柔轻拈她被打湿的鬓发。柳无双蓦然回神,偏头望向江盖世,微启的红唇像熟透的樱桃,叫人想品尝一口。江盖世再也把持不住,着魔似地倾身吻住她——
柳无双霎时震惊得呼吸困难,只觉世界突然静止了,只剩下他嘴唇的奇妙作用,带领她浸浴在一道令人狂喜的光华中。她再也无法思考,只想醉在他怀里,永远不醒……
直至亭外停来几声马嘶,浑然忘我的两人这才惊醒。倏地分开相拥的身子,柳无双娇靥羞红,江盖世则是气息不稳。
“寨主……”他手足无措,呐呐致歉:“对不起,请怒属下……一时冲动,冒犯了您……”
柳无双愕住。她没料到缠绵热吻过后,他竟不是倾诉衷曲、海誓山盟一番,而是……一句道歉了事!那他吻人家干么?原来他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柳无双内心突然一酸,扭身奔出凉亭,在细雨中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寨主……”江盖世顿时错愕,随后也急忙翻身上马追赶。
在临近扬州城门外,江盖世才迎头赶上,阻在柳无双马前。
“寨主,你……你生属下的气了?”他神色略显局促。
柳无双驾马奔行时,心念百转千回,此时已冷静下来。这样也好,她不能与江浪有感情纠葛,毕竟他入寨动机尚未查明,才不致枉付一片真情。因此,她当下脸色一整,回复初见时冷若冰霜的神态。
“江兄弟,无忧谷与风雨亭的事件纯属意外,你不必放在心上,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忘了它吧!”她肃容道。
“你……”江盖世心中刺痛,半晌答不出话来。
“我们到扬州是来办正事的,别再耽搁,走吧!”
她掉转马头,绕过阻在前方的江盖世,头也不回驰进城门。
江盖世怔在当地,对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怅然若失,浑然不觉自己迟疑的态度,已然伤透佳人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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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龙记客栈。
龙记客栈管事名唤钱曜明,他正在向柳无双报告营运状况。
“寨主,最近因幽冥教的人常来闹事,客人少了很多。”
“钱管事,我入扬州城后,感觉气氛有点诡异,城内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柳无双倒不太在意营业状况好坏,她关切的是另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唉!扬州城最近两个月来,确是多事之秋。”
“为什么?”
“不仅幽冥教徒在城内横行霸道,更有甚者,最近城内陆续失踪不少黄花闺女,弄得人心惶惶。现在不少有闺女的人家,都将女儿送出城外寄住亲友家中,或躲藏在隐密的地窖内。”
“闺女失踪?”
“是啊!已经失踪四十八个闺女,到现在仍然下落不明。”
“有这等奇事?官府不查么?”
“根本查不出蛛丝马迹,那四十八个姑娘,好像平空消失了一般。”
“这事确实透着古怪。”柳无双沉吟着。
“寨主,这事儿咱们要插手吗?”
“为民除害,人人有责,只是这事目前也没个头绪,只好见机行事。”
“是。寨主与江兄弟旅途劳顿,定也累了,请先至上房休息吧!”钱管事殷勤地招呼两人。
“也好,那就有劳钱管事带路。”
柳无双起身,与江盖世随在钱曜明身后上楼。
角落一隅,却有两双贼溜溜的眼睛,远远偷觎着柳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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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扬州城内居民皆已入梦,宿在龙记客栈的柳无双,因旅途疲困也早早就寝。夜宿自家开设的客栈,无形中松懈了防卫心理,故而当两条黑影悄悄掩近门口,熟睡的柳无双及宿在邻房的江盖世均浑然未觉。
两名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将一根竹管插破纸窗,就口往内吹气,顿时,柳无双房内弥漫一片青雾。
“行啦!那妞儿想必已中了迷魂香,咱们进去吧,”
“好。”两人低声交谈,其中一人撬开门扇,率先闪入室内。
“哇!这妞儿当真是个大美人,比先前那四十八个闺女,漂亮不止千百倍哩!”
“又心痒了?别急,等教主将她破身后,自会赏赐给咱们弟兄享用。忍着点吧,可别坏了教主大事。”
“这妞儿是外来客,身旁又伴个俊帅男人,会不会是她夫婿?你肯定她是个处子?可别白忙一场。”
“哎!管他的,教主自有办法判定。就算不是处子,这么动人的美女,教主必也见猎心喜。”
“说的也是。扬州城的闺女跑的跑、躲的躲,这最后一名处女还真难寻,再不找个人回去交差,教主怪罪下来,我们确实吃不消。”
“废话少说,快动手吧!”
两名黑衣人取出一只大麻袋,将柳无双套住,由身材较魁梧的黑衣人扛上肩头,迅即窜上客栈屋檐,趁黑夜中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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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外几里有一处豪华大宅院,虽届四更天,其中一间屋室内却仍亮着灯火。烛光下,依稀可辨罗帏内有两条人影纠缠翻滚,阵阵女人销魂吟声传来:
“教主、教主……”放浪的叫声夹杂男人喘息。“您就给奴家一个痛快吧!别再逗了,我……我受不了啦……”
“啊……啊……”不久,女人的叫声不歇,一声高过一声,终至沉寂下来。
接着男人轻笑声扬起:
“怎么?亏你还是闻名江湖的‘九尾妖狐’,竟如此不济!”
说话的男人体格精壮,长相也俊,就是透股邪气。他身下的女子妖娆冶艳,体态丰腴,十分撩人,此时兀自娇喘吁吁,却难掩满足神色。
“奴家哪敌教主天赋异禀,我甘拜下风啦!”
西门吹雪满意地眯眼欣赏被自己征服的女人。九尾妖狐左媚娘素以闺中媚术名噪江湖,却也臣服在他脚下,怎不叫人洋洋自得?
目前,他以征服女人为乐;未来,则将以征服武林群雄为乐。
西门吹雪练的是邪门的“九阴玄功”,愈与女人,愈能茁壮自己内力。平常男人在云雨过后,总是虚月兑疲累,但他练的这门邪功却是采阴补阳,愈战愈勇,故而女人总在他的神威下欲死欲仙,得到空前的高潮、满足。无怪乎那四十八名闺女,在尝过人间至乐的销魂滋味后,皆食髓知味,乐不思蜀。
不过,他这“九阴玄功”必须与七七四十九名处女后,方能成就。目前只差临门一脚即可大功告成,可恼的是,那些饭桶手下,出外寻了十余天,却迟迟未能献上这名“最后的处女”。西门吹雪等得有些不耐。明天若未能交出人来,必须严惩那批下人,以儆效尤。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西门吹雪思路,他果身下床,走近门边。
“什么人?”
“教主,最后一名女子已带回,现在教主练功密室内,属下等特来覆命。”门外之人回禀道。
“很好,你们下去歇着吧!”
西门吹雪振奋不已。终于要练成神功了!遣退手下人后,他开始穿衣着装,迫不及待地想到密室,会会那名重要的“关键”人物。
“教主,您战了大半夜,此刻天也快亮了,您还有精力呀?”左媚娘慵懒地斜躺床上发问。
“你知道我一向愈战愈勇,若非你弃盔丢甲,我还想再大战几回呢!”西门吹雪邪气地笑说。
“哎哟!奴家领教过教主雄风啦!我可还累着呢!”左媚娘连忙讨饶。
“待会儿回你自己房中去。”出门前,西门吹雪突然回过头交代她。
“哟!有了新人忘旧人,教主赶我回房,敢情是想将那新欢弄进房来逍遥一番?”左媚娘不依地娇嗔。
“少说废话!”西门吹雪脸色一沉,不悦地叱道。他个性反覆无常,上一刻钟还与你缠绵销魂,下一分钟便马上翻脸不认人。
“是……”左媚娘早知他的阴鸷性情,只好捺下不满。
西门吹雪再也不瞧她一眼,推门而出,直往密室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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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功密室筑在屋底地道中。由于西门吹雪练的是至阴的武功,地底的阴寒之气有助于他练功,因此,他练“九阴玄功”奸婬处子,均在密室内进行。
见到密室石床上置着一只麻袋,西门吹雪欣喜若狂。“最后一名处女”总算寻到,不久即可练就神功,届时,一统江湖、号令群雄的武林至尊非他莫属!
他伸手将袋口往下扯落,柳无双美丽绝伦的脸庞立即映入眼帘——
西门吹雪心中一凛。他见过的女人何止千百,却从未如此刻一般造成内心震撼。她虽双目闭合,却无损娇颜,相信在这张绝美脸蛋上,定也有一对迷人的明眸才是。
“唔……”此时柳无双轻声呓语,螓首微偏,迷魂香的药力渐褪,她即将醒转。
西门吹雪带笑紧盯着美人不放。他想看看她的眼睛,是否如自己猜想中那么明媚动人。
两排浓密睫毛如小扇般煽动几下,柳无双陡然睁开明眸。当四目交会,西门吹雪霎时被摄去心魂。眉如弯柳,眼嵌明珠,鼻若悬胆,唇似红菱,齿赛编贝……醒着的她,比西门吹雪想象中更加光采耀人。但最叫他惊奇的是,她不似前面被绑回的四十八名闺女一样惊惶失措,而是坐直身躯,镇定地与他瞠目对视;她脸上虽满疑惑,却不露一丝惊惧。她的冷静叫西门吹雪激赏不已。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会……”柳无双连声质问,柳眉深锁。她心底雪亮,自己是着了下三滥的迷香。
“我叫西门吹雪,幽冥教主,这里是本教总坛幽冥别院,又叫极乐天府;姑娘你……算是我掳来的美人好了。”西门吹雪噙着一抹邪魅笑容,为她一一解答。
“我与你素不相识,掳我做啥?”幽冥教?柳无双暗惊。
“练功。”西门吹雪言简意赅。
“掳人来练功?你练的是什么阴狠毒辣的邪功?”
“别担心,陪我练功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事,多少女人都乐在其中呵!”西门吹雪洋洋自得。“我向你保证,待会儿你就能体验人生最销魂的情境。”
柳无双心中大致己明白。这英俊得邪魅的男人,必定是练采阴补阳之术,扬州城失踪的闺女们大约就是被他掳来。
“扬州两个月内失踪不少闺女,是你干的?”
“四十八个处女。”他不否认,甚至自动报出数目。
“你把她们怎样了?”柳无双粉脸一沉。
“她们好得很,毫发未伤,只不过从不解人事的少女,变成真正的女人而已。”西门吹雪说得可轻松。
“你……玷污了她们?”柳无双银牙暗咬。
“我只是教会她们享受人生罢了。”西门吹雪纵声大笑。
“胡说!”柳无双忍不住怒叱:“女人贞操胜过性命,她们失去清白,必然痛不欲生。”
“正好相反,她们个个乐在其中,流连忘返。”
“不可能,定是你扣人不放。”
“她们随时都可以走,却没一个人愿意离开。她们对本座死心塌地、纠缠难舍,有时我还嫌烦哩!”
“我才不信。”柳无双冷哼一声。
“等你尝过甜头,就会相信。”西门吹雪面露得色。没有女人不臣服在他的刚强之下。“现在,我要先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难道你记得清那四十八个女孩的闺名?”
“我不是记不住,而是根本懒得问她们名姓。”
“那又何必管我叫啥名字?”
“这……”西门吹雪被问倒。没错,他为何独独想知道她名字?“因为你是我练成神功的最后一位关键女子,当然不同于前面那些女人。”他勉强找出这个理由。
“你开口闭口神功,究竟是何种神功?”柳无双想探他的底细。
“很快你就会明白。别想岔开话题,我要知道你的名字。”他逼近她。
“胡妍。”柳无双开他一个玩笑。这男人适才自称幽冥教主,那不正是找风云寨商店晦气那些恶徒的主子吗?为了查明他的企图,她暂时不想泄漏身份。
“胡言?”西门吹雪一扬剑眉。
“嗯!”柳无双巧笑倩兮。
“你想耍我?”西门吹雪怒气横生,一把抓住她肩胛。
“哎哟!奇怪了,你凭什么说我耍你?”柳无双呼痛一声,又蹙起眉头。
“哪有人叫胡言——胡说八道的?”
“我是真叫胡妍嘛!迸月胡;妍者,美、媚之意。有什么不对?”柳无双对他“说文解字”一番。
“哦?胡妍?不是胡说八道的胡言?”
“当然不是,你会错意了。”柳无双慧黠明眸闪动一丝顽皮笑意。其实她真的是——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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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睡中的江盖世无端惊醒,他心中惴惴难安,总觉有丝蹊跷。他披衣而起,不放心地来至柳无双房门口,却赫见门扉敞开,里面空无一人。
残烛忽明忽灭,借由微弱烛光,江盖世凝目望进室内,但见锦床上被褥零乱,鼻息中更飘进一缕奇异的薰香气味。他心中大急,顾不得避嫌,大步迈进室内,只见柳无双的随身宝剑正搁在五斗柜上。剑是练武者第二生命,通常是不离身的,除非……江盖世猛然忆起钱管事的话:四十八名闺女失踪都是先被“迷魂香”迷倒……
柳无双被劫了!江盖世心头一阵混乱,他匆匆赶至钱管事住处,敲着房门。
“是江兄弟,发生什么事了?”钱管事睡眼惺忪地开门,见江盖世脸色沉凝,心知必出了状况。
“寨主失踪了。”江盖世难掩焦虑神态。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钱管事大吃一惊。
江盖世把情形述说一遍后,钱管事跟着他疾步来到柳无双房内查看。他们发现纸窗被戳破一个洞孔,迷魂香想必就是由此处吹入。
“看情形当真不妙。贼匪竟利用众人熟睡之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劫走了寨主。”钱管事紧皱双眉。
“之前的失踪案子,都报官了吗?”
“全向官府报了案,却查不出一点线索。”
“既然如此,报官也是枉然,我们只有自行应变。”江盖世当机立断。
“如何应变?”
“立刻动员扬州城内所有风云寨弟兄,分头寻找。”
“我这就去叫醒弟兄,要他们通知各处商号,倾全力搜索寨主下落。”
“有劳钱管事。我先到外面四处探探,若有寨主消息,大家以烟火为讯。”江盖世心急如焚地交代。
“知道了。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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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五更时分,天色尚未大亮,长街上犹灰一片。江盖世提剑奔出客栈,在街道胡同间穿梭,想查查有无可疑之处。但见街巷一片死寂,人们都还拥被高眠,家家闭门闩户,该如何查起?总不能冒冒失失敲门,扰人清梦吧!
他急得满头大汗,一思及柳无双可能遭到“狼吻”,他的心脏几要痉挛起来。正当他六神无主,像只无头苍蝇在街衢上来回奔走时,长街转角蓦地出现一道窈窕倩影。尽避天色晦暗,江盖世仍是一眼认出来人便是柳无双。他心中大石顿时落地,狂喜地拔足冲上前去。
“寨主!”乍见的欣喜令他失去自制,他一把搂过柳无双,将她紧紧锁牢在铁臂中。
“你……”
柳无双猝不及防,脑筋还来不及思索,江盖世温润的唇已狂热地覆了上来。
风雨亭中被夺去初吻时的晕眩感又来了!柳无双觉得好虚弱,胸口蹦跳得快窒息,她无力反抗,只能闭上眼,瘫倚在他健壮的胸前,任他恣意地纠缠自己的唇舌
深情的拥吻足足持续半刻钟,江盖世才依依不舍的移开唇瓣,炯亮黑瞳直望进她眼底。
“你……你到哪里去了?可急死我了!”他低沉的声音有一丝轻颤,泄漏了心中的焦虑。
江盖世的唇一离开,被吻得天旋地转的柳无双才仿佛从魔法中苏醒过来,低头瞧见自己整个人犹紧贴在他怀中,不由羞愤交加。
“你……你放开我。”她用力挣月兑他怀抱,退离三步远。
“寨主……”江盖世也如梦初醒,呐呐不知所云。
“你太放肆了!”柳无双粉脸罩霜,气鼓鼓。她气他,更气自己。为什么总迷失在他醉人的热吻里?
“我……对不起……”江盖世顿时胀红一张俊脸。
又是道歉!柳无双没来由芳心一恸。
“你走吧!不用再跟着我,回飞龙山跟楚玉一起离开,风云寨不想留你们了。”绝决地下达驱逐令后,柳无双气恼的回身就走。再不逐走他,只怕自己会愈陷愈深,在敌友未明、他又不曾示爱的情形下,她唯有关闭起心扉,任由爱苗在心田枯萎。
江盖世呆立当场,心乱如麻。他再次不可自抑的冒犯佳人,真是罪不可赦!难怪她要翻脸无情,将自己逐出风云寨。但,离开风云寨,将如何追查宫中窃案?于公,他不能离去;于私,更是难舍于她。该如何自处,一向精明干练的大将军,此时却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