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虎谋皮,她的处境艰难。只见她眼波流转,丰润的红唇,轻轻碰触到冷魔敏感的耳朵,“仙翁想带人家上床,也是可以搏上一搏。”
“怎么搏?”冷魔几乎是迫不及待了。
“您玩火吗?”
“什么意思?”
“火花的激扬让人兴奋,但玩火不当也可能引火自焚,我想和仙翁搏的就像玩火这样致命的游戏。”
“赶快说明。”他已是心痒难耐了。
“给我一把匕首,我会竭尽所能地取悦您,当然也不会放弃任何可能杀您的机会,此外我讨厌不懂情趣的男人,所以您只能等人家慢慢地磨蹭您。”
冷魔的眉头不自觉地挑了几下,他不想为一时欢愉而赌上一条命,但她的柔媚像罂粟般容易让人上瘾,而且足以致命的危险也相对地带来致命的快感,如此诱惑让人难以抗拒,再说她能找到自己罩门的机率极低。“好!我就与你搏上这一搏!”
水月阁旁的寝室,冷魔躺在鹅绒床铺里,赵沐容跪坐在一旁,而恩怨情仇四奴守在大床的四个角落,以防她有伤害主人的行为,如此防卫可见冷魔尚未被情慾冲晕头。
赵沐容解下发簪,乌丝如飞瀑般泻下,妩媚地斜垂一旁,将她的美丽衬托得更诱人,见冷魔戒备心仍强,她以手中的匕首划下一段衣袖,蒙住自己的眼睛,然后她甩手指代替眼睛探索冷魔的身体。
此举不但充满了挑逗,也解除冷魔心中的戒心,他已阖上眼睛,全然地感受由她指头所带来的快感。
赵沐容知道他的上衣有一小块地方是特别缝制的,像是混着乌金丝纺织而成,平常人是不可能发现这点微小差异,但她的手指头不同,采云居的布疋买卖都是靠她的指尖辨识真伪,她能轻易地发现异状。
她像般地抚模着冷魔的胸膛,记住肚脐上方三指的位置后,她低来用嘴轻轻咬起冷魔的衣服,一寸一寸地剥下他的衣服。
挑情的动作令冷魔慾火高涨不可自己,一个反身将她压在身上,双手猛地撕裂她的衣襟。
“啊!”赵沐容惊声叫着。
突然“卡!”地一声,窗棂断裂。冷魔惊喝,“谁!”
恩奴在第一时间飞出去查探,却找不到可疑的人影,窗棂断裂的位置虽离恩奴最近,但却是在情奴的正前方,冷魔皱起眉头,“你没看见任何人吗?”
情奴摇着头。
赵沐容趁着这时候逃离冷魔的身下,坐起身来整理被撕裂的前襟,含羞带嗔地说:“仙翁违反我们的约定,如果您再犯一次,人家就要把您的手脚绑起来。”
冷魔喜爱她现在娇俏的模样,一把将她往怀里拉,“不会再……”
他倏地双眼瞪大!因为赵沐容在跌进他怀里的时候,送出匕首!刀锋直入肚脐上方三寸。
一声怒喝,阴森森的怒掌往她袭来!
料想是躲不过的,她闭目静待。
但掌风未至,像是有人将它挡开,接着雄沉浑厚的掌劲将她送开。
赵沐容毫发无伤地落在地面上,刀枪交鸣的声音相继传来,她连忙扯下红巾,正好看见情奴以弓身架开另三人雷霆万钧的一击。接着情奴抛开弓身,猛将功力提至极限,双掌夹着隆隆震耳的破空声,往三人疾袭而出!
恩怨仇三奴见情势危急,连忙合力挥掌相抗!轰地一声大震,三人全身真气被情奴这无坚不摧的一掌震散,然而情奴也讨好不了多少,一连后退七步,才勉强站得住脚,全身血气浮动。
“你是谁?”恩奴吐着血问。
情奴勉强压下狂涌的血气,上前制住他们三人还有半死的冷魔。
事情变化只在眨眼间,赵沐容怔忡地问:“你是谁?”
“哼!”情奴冷哼一声,一把捉起地上的她,跳下窗外的水月湖里。
赵沐容冷不防地喝下一口湖水,整个人被拉进冰冷的湖水中,她挣扎地想推开情奴的禁锢,但他却是手臂加紧地环着她的腰,在激荡的湖水中欺上她的唇。
“啊!”她惊骇出声。
他的舌头把握这瞬间直躯而入,伸向她颈后的手掌也同时将她压往自己,贪婪而粗暴地吸吮着,在她的唇舌间翻覆着他的怒涛。
是谁!?是谁这般狂暴妄为?
赵沐容死命地推打他,惊怒、悲愤交加之际,她的气很快就用尽,胸忆间的窒息与恐惧感不断地扩散。
就在她以为将死之时,身体才被带出水面,猛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扬着怒声问:“你究意是谁?”
情奴凝视她的神眼不再冷漠,在衣衫沾水服贴之下,她性感优美的躯体一览无遗,前襟衣衫已开,一抹雪白肌肤在阵阵涟漪折射中更显柔女敕可欺,一双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
他从喉底逸出一声低吟,“我是谁你不知道吗?”说完他将她的身体抬出水面,让自己的头埋进她半露的酥胸里。
这个声音好熟……但赵沐容没有时间思考,因为那个人正放肆地在她胸前搓揉,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捶打他,扯着他的头发,“放开我!”
她的身体在水中疯狂地扭转,完全不知道零乱的衣衫因之更显残破,她往后一仰想躲开他的侵犯,不料却将圆挺的胸脯蹦出衣裳。
那人低吼一声,一口含住她藏蜜的粉蕾。
“放开我!”赵沐容又羞又急地捶打着他,利爪往他脸上猛捉,竟捉落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的脸孔竟然是……“小缺!?”
师小缺终於抬起头,虽然深邃的眼底盈满慾望,但他的脸仍是绷得很难看,“我想淹死你,也想在这里要了你,你自己选一个!”
她仍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於是他帮她作了选择,一把扯下她的衣服,如狂蜂浪蝶般欺上她的柔软。
眼见衣衫已被褪到腰际,羞忿攫住她此刻脆弱的心灵,她顾不得形象,扯开喉咙哇哇大哭。
师小缺连忙将她的衣服拉回肩上,紧张地说:“别哭,别哭,我最怕娘子哭。”
她一边捶打着他,一边哭诉地说:“冷魔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我这辈子再也不理你了。”
他吻着她的泪痕,忏悔有加地说:“我是一时气昏头,忘了娘子受很多委屈,我不欺负你就是了。”
赵沐容收起狂倾的泪水,语带哽咽地说:“为什么?第一天我在地牢看见的人明明是你,为什么第二天死的人却又不是你?”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是不是爱上我了?”
原来想以一个答案交换一个答案,见佳人又准备放声大哭,连忙捂着她的嘴角,讨好地说:“不回答没关系,我先说,我受伤被捕这几天一直找机会疗伤,你看到我那一天,其实我的伤已经差不多了,原本想慢慢观察冷魔找出他的罩门。
“但是后来你被捉到他的房间,我情急之下便设计看守的情奴,幸好我早准备情奴的人皮面具,所以才能化身为他,守在房门外以防冷魔对你有不轨的行为,虽然气你让冷魔色心大发,不过仍得称赞你手腕高明,因为有你才能顺利诛魔去恶。”他接着叹口气说:“可以预见我未来的日子和冷魔一样凄惨。”
赵沐容听出其中弦音,俏眼瞪着他说:“准备易容的东西,表示你早有计划被擒,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让我安心?”
师小缺一脸委屈地说:“是你自己说要划清界限的,而且我也有暗示你下次见面时不要只在意我的表象,娘子忘了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死?”
“我找不到机会,而且也怕引起冷魔的疑心,不过若不是这样,娘子怎么会明白你的心其实早就是爱我的。”他轻佻地抚着她的女敕脸。
赵沐容泼他一把冰冷的水,含羞薄嗔道:“可恶。”此时的她俏脸发光,在爱情的滋润下,愈是散发惊人的艳态。
师小缺毫无抵抗力地申吟一声,抱着她再次沉入湖水中,旋转的身体翻覆着早已不平静的湖水,在激昂的漩流中找到彼此的唇紧紧相印。
他的爱像狂涛怒潮,此刻她早已分辨不清让人窒息的是汹涌的湖水还是他的浓情蜜意。
只好让自己爱吧。
於是两颗痴狂爱恋的心在翻云覆雨中紧紧地贴在一起。
一直吻到佳人全身无力,师小缺才带她上岸,由於过於疲累,加上连日来的精神紧绷,赵沐容一上岸就依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师小缺满足地望着佳人酣睡的模样,无以言谕的幸福满溢胸怀。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水月阁传来人声,轻拍她的脸蛋,“娘子,有人来了。”
赵沐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这时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倒在男人怀里,俏脸发热地说:“赶快帮人家找件衣服。”
“来不及了。”师小缺月兑下唯一的上衣将她盖住,暂时掩去她的窘态。
一直听到有人呼唤着他们的名字,所以师小缺应声道:“我们在这里。”一眨眼时间两女一男就来到他们面前。
师小缺只认得师太,遂冈道:“师太,这两位是……”
“姬小萱姑娘是江南采云居派来解开轮回山机关的,另一位是她的夫婿。”
叫姬小萱的姑娘,拿着好奇的眼睛打量师小缺,甜甜地笑说:“赵姊姊怎么躲进姊夫的肚子里了呢?”
师小缺听到姊夫这个称呼,登时心花怒放,“你这个小娃儿人美、心更甜。”接着看着她身后潇洒挺拔的男人一眼,叹口气道:“可惜眼光差了点,你一定就是夺命书生倚天寒。”
倚天寒淡然一笑,“幸会。”
姬小萱指着师小缺,“赵姊姊为什么躲着不出来,是不是你偷打她?”
赵沐容闻言更是往师小缺的怀里偎进几分,她的脸上尽是吻痕,她才不想让他们笑话。
姬小萱绕到师小缺背后,惊奇地大叫道:“赵姊姊脸红了耶!”
师小缺没好气地说:“倚天寒,看好你的女人,别让她一双色眼直盯着我光溜溜的背。”
“呵呵!”师太大概能猜出几分情况,“我们走吧,别再打扰他们了。”
“还是师太善解人意,有一件事要请你们帮忙。”
“姊夫请说。”姬小萱抢着问。
“明天一早我要娶你的赵姊姊,婚礼的事情请你们代为筹备。”
“这么急?”
“当然急,如果不想新娘子挺着肚子上花轿的话,唉唷!”怀里的人突然捏了他一把。
师太说:“采云居已被炸成平地,少侠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到道观来,让贫尼帮你们准备简单的婚礼。”
“可以在道观里做传宗接代的事吗?”
他问得直接,却叫师太不知如何回答。
“姊夫尽说些生小孩的事,害赵姊姊头都不敢抬起来,不过赵姊姊害羞是什么模样呢?”顽皮的姬小萱决定将书羞的姊姊从师小缺怀里挖出来看看。
师小缺唉叹一声。“倚天寒,你的女人正在非礼我结实的身躯,我有的你也有,她干么这么好奇?”
倚天寒尔雅浅笑地说:“小萱,如果玩腻了,我们就回家吧。”
见拉也拉不动,姬小萱顿时觉得无聊地甩开他的手,“是腻了,没什么看头,老公,我们回家吧。”
“喂!”师小缺没好气地叫着。这一家人非礼了他雄伟的身体,未了还消遣他一阵,若不是碍於怀里的娘子羞於见人,他一定追向前讨回这笔帐。
师太呵呵笑说:“我也回去准备明天的婚礼。”
***
第二天,热闹的拜堂仪式过后,轩辕将军府的后院高挂起招牌,“闲人勿进”,纵然日正当中,新郎已经迫不及待要洞房了。
可是他走进新房时却傻了眼,因为有四位盖着头巾的新娘子坐在新房里,而顽皮的姬小萱则是看好戏地立在一旁。
他苦笑地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你分辨不出哪一个是赵姊姊,我就不准你们洞房。”
这……这不是摆明恶整他吗?幸好娶采云居的女人他早有几分心里准备,双手叉腰地说:“我娘子身材凹凸有致,我一眼就可以看出,可是你们故意把新娘子包的像粽子,叫我怎么分辨哪一颗粽子是包馅儿的,不如把这四个人的衣服都扒光光,我一定可以找出我娘子。”
有三个新娘子微微抖动了身体。
师小缺扶着唯一不动的新娘子,“只有我的娘子才有这份镇定。”盖巾掀开,果然露出赵沐容的花容月貌,师小缺笑得好不得意。
姬小萱送给他一个甜美的大笑容,“别得意,这只是最简单的一关。”
师小缺不给她撒泼的机会,一记冷拳将闲杂人等扫地出门,然后重重地甩上房门,今天下午是他们夫妻洞房花烛夜的“预演”,绝对不容外人破坏。
他将新娘子扶到桌案前,体贴地说:“娘子穿这么多衣服一定很热,我帮你月兑下它。”
他手脚迅速地褪下新娘子的红嫁衣,然后他再次傻眼——
新娘子身上穿一件银盔甲,腰带上还系着一个复杂的机关锁。
於是,走在路上的姬小萱听到房里传来一声惊天怒吼:死丫头!
师小缺的身影像狂风一样来到她面前,面色铁青地向她递出手。
姬小萱呵呵笑道:“钥匙不在我身上,在倚……”她话都还没说完,师小缺又像风一阵地消失。
倚天寒正在后院的草坪上练剑,师小缺凌厉的掌风飞扑而至时,他仍是无人无我地练着剑招,丝毫不受影响。
师小缺凌空撤回招式,一个翻身落在他面前,“同样身为采云居的外子,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抵御女人,所以把钥匙交给我吧。”
倚天寒收招而立,将寒剑负在身后,悠闲地笑道:“我不能负了她的请托。”
师小缺眉头一挑,“还是要拚?”
“请!”
“可恼啊!”师小缺对空一长啸,吼道:“是你们怒逼我!啊——”
逼怒之下,师小缺的衣袍倏地鼓满,一股无坚不摧的强大真气凝聚指掌,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往倚天寒所在的位置高速急袭过来。
劲强当前,倚天寒幻起一轮璀璨的剑光,直若流星追月地撞上师小缺暴风中心。
掌剑交错竟是铿锵有声!
两人在空中错身而过,然后毫发无缺地飘落地面,更奇怪的是周遭的树木也是一草未折。
师小缺呵呵笑道:“好气势!”
倚天寒将钥匙抛给他,“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较量一番。”
前方不远处传来姬小萱的叫声,“倚大哥,你放水!”
“好像没有骗成功哦。”师小缺笑着说。
“她本来就精明过人。”
“而且背后还有采云居几个女人给她撑腰。”不过那也是倚天寒的烦恼,他挥挥手说:“自己保重啦,需要伤药的时候别客气!”
“自己留着用吧!”
师小缺匆忙地赶回新房,他的新娘子正一派悠闲地吃着饭菜,不像他这个苦命的新郎在外头奔波。
他哀叹道:“娘子为何连手整我?”
赵沐容笑咪咪地说:“快来吃吧!凉了就不好吃。”
师小缺定过去先解下她身上的软盔甲,发现她里面穿着整齐的外服,警觉心高的他马上问道:“待会儿我们要逃出去吗?”
赵沐容仍是笑着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跑出去。”
“不管是刀山剑海,我师小缺绝不从洞房撤退。”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准备跳过其他繁杂的步骤,直接来到最后。
将人放在床上,他的身体轻轻地覆上,他发现她脸上一抹奇特的笑容,床底隐约传来烟硝味,莫非——
反应迅速的他立刻抱人飞身而起,身后数声霹雳巨响,爆裂声紧追着他们而来,他不敢回头,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逃往冲道。
尽避轻功过人,师小缺仍是被炸得灰头土脸、衣衫尽裂,而怀里的人却是安稳地缩在防护衣里毫发无损。
惊天巨响引来好奇的人潮,街坊邻居纷纷探出头来关心。只见一人穿着破烂的红蟒袍呆立在街心,他身后是一片残屋破瓦。
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姬小萱出来向担心的人们挥挥手说:“没事,只是闹洞房而已。”
这个洞房也未免闹得太离谱了吧!轩辕将军无奈地摇着头,幸好只垮了一间房间。
姬小萱补充地说:“江南采云居的众姊妹交代我这么做的。”
原本听说采云居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不少人备好聘礼,准备登门求亲,一听到这则消息纷纷打道回府,他们还想多活几年。
师小缺整整愣了一刻钟才从鬼门关里回过神来,这些女人居然拿性命来胡闹,而且还是最重要的洞房时刻?
赵沐容说:“只要你放弃,她们会让你好好休息的。”
他师小缺的字典里就是没有放弃两字,但见他仰天怒啸,抱着新娘化身箭矢,往远方消失而去。
日落之时,他终於回到中结山,常乐早在门前迎接他。
师小缺一脸凶恶地瞪着他,“连你也来凑一脚?”
常乐连忙摇头,“我是在这里等你们,新房里备好热水、饭菜,主人请进。”
师小缺徵询地望着赵沐容,“没陷阱?”
“你已经累了一天。”
师小缺懂她话里的意思,欢呼一声,横抱起佳人,大步地迈向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未来的小小缺正在对他们招手,爹亲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