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
罗裳洛盯着面无表情的罗盛东,惴惴不安,“爷爷,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白肃德真的威胁我!您可以派人去查,他以前一定跟我们家有什么瓜葛,才会……”
“你想退婚是吧!”罗盛东打断她的话,冷冷地睨着她。
罗裳洛愣了一下,她根本没提到“退婚”两个字。“是没错,可是……”
一叠照片被丢在她面前,罗盛东疾言厉色,“为了这个男人?”
罗裳洛拿起照片一看,不禁倒抽口冷气。是那天她和乐寒在罗书河家门口拥吻的照片!爷爷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为了乐寒不想结婚,当然也就不会相信自肃德别有居心的说词了。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罗盛东破口大骂,“到台湾不到两个月,就替肃德结结实实地找了顶绿帽!你不顾你的身份面子,也顾顾我这张老面皮!你知不知道他送这叠照片来时,我的头连抬都不敢抬!”
“是白肃德送来的?他找人监视我?”罗裳洛疑惧地抬眼,更加相信白肃德一定是恨他们罗家人入骨。“爷爷,你看,他明明就是心里有鬼,不然他干么费这么大的工夫到台湾……”
“如果不是闲言闲语传回法国,他会到台湾?”罗盛东气得老脸通红,“你还想毁谤他,跟他退婚?!他不退你婚就不错了!”
好个白肃德!爷爷的反应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会玩计谋,难道她就不能将计就计?
罗裳洛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说道:“他想退婚就让他退嘛,反正都已经闹得这么僵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退婚?我们罗家丢不起这个脸!”
“爷爷!”
“还有,我告诉你,肃德已经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以后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婚礼举行前不准你随便乱跑!”
她被禁足了?!罗裳洛不服地瞪大眼,“爷爷,我不要嫁给他,他真的是坏人!”
“再坏也坏不过你的楼乐寒!”
爷爷知道?罗裳洛呆了半晌,随即明白白肃德一定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也都告诉爷爷了。“乐寒他不是坏人,他对我很好。爷爷,我不会骗您,白肃德他真的有问题,不然你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细。”“他除了是裕祥集团的少爷,还能有什么底细?”
“一定不只这样,”罗裳洛软声求道:“爷爷,生意做得这么大,难免会得罪人,而自己却不知道,咱们小心点不好吗?难道您忍心看我嫁过去受苦?”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罗盛东心知自己纵横商坛数十年,得罪的人着实不少,如果白肃德与哪个仇家有关,处心积虑想借着裳洛进行报复,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他身后的遗产,裳洛有一半的继承权。
“回房去。”他不动声色的命令。如果真要调查,就不能泄露风声,白肃德那孩子精得跟什么似的。
“爷爷你答应了吗?”
罗盛东瞪了她一眼,“回、房、去!”
“哦。”罗裳洛不敢再争,乖乖地转身走出书房。
“哥,”罗裳洛高兴地放下书本,挨到刚进门的罗书河身旁。
“拿去!这么大了还闹绝食,丢不丢脸?”他将偷渡来的饭团塞进她手里,忍不住翻白眼道。
“谁教爷爷不听我的话!”她开开心心地坐在椅子上大块朵颐,幸好哥哥从台湾回来了,不然她可得再饿上好久。
“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这丫头真的饿坏了。罗书河不禁摇头,坐到床沿,“你真的认为白肃德有问题?”
“嗯。”罗裳洛用力咽下嘴里的食物,“他那天说什么他爱的人已经不在世上了,还恶狠狠地威胁我说他受过的苦,我们罗家人都要尝过一遍。”
“哦?”罗书河挑眉,这话什么意思?
“哥,”罗裳洛坐到他身边,“既然爷爷不相信我,那你帮我去查查看好不好?”
他会去查,但这些是是非非没有必要将裳洛牵扯进来。
罗书河替她将沾在脸颊上的饭粒拿下来,“这件事我会处理,不过楼乐寒的事,你得自己负责。”
“乐寒?”罗裳洛的脸庞飞快地火红,“他有没有很生气?”其实不问也知道,她不告而别乐寒一定气坏了,可是她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嘛,要是他跟来法国,岂不是更容易着了白肃德的道?
“你可以自己问他,他和蓓芸明天会来巴黎。”为了处理裳洛的婚事,也为了不过度刺激爷爷,他跟在裳洛身后回法国,蓓芸和乐寒则晚他两天。
“他来干么?!”罗裳洛惊叫,“白肃德会对他不利!”
“你怎么知道?”
“看他那天看乐寒的眼神就知道了。哥,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我怀疑那些威胁蓓芸的人是白肃德派去的,如果蓓芸也来法国的话,你要小心她的安全。”
“嗯。”罗书河闷应一声,嘴角若有似无地泛起一抹冷笑。
“你还是认为是爷爷做的?”罗裳洛注意到他的不以为然。
他还在台湾时,爷爷便故意将他派人威胁蓓芸的证据泄漏给他知道,为的是让他心生害怕,早早与蓓芸分手。
蓓芸会有危险,但并非来自白肃德,而是来自爷爷,只是这些丑恶的事,还是别让裳洛知道得太详细,爷爷在她眼中的形象完美得禁不起半丝破坏。
他站起身,“爷爷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圣人。”
才分别两天,为什么会这么想她?从来没有惦念一个女人,像惦念她一样。
罗书河爱怜地轻抚过尹蓓芸因为晕机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蛋,替她将丝被拉高,“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尹蓓芸拥被坐起,“你要我留多久?”人是跟着他来法国,然而一颗心却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她老觉得书河总有一天会弃她而去。
“当然是一辈子。”罗书河温柔地轻吻她的脸颊。
“不会是一辈子。”
“蓓芸?”
尹蓓芸看着他,“书河,我说过,我不想当你的情妇,只要你结婚,我就离开。”因为爱他,所以她可以不计一切地待在他身边,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办法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他。
“我也说过我不会跟你以外的女人结婚。”罗书河有些动气,“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相信我?”
“我相信,只是……”只是对方是罗盛东,是他爷爷啊!以罗书河的个性怎么可能反抗他爷爷?她爱上的是怎么样的男人,她自己不会不清楚。
罗书河看着尹蓓芸委屈的神情,暗自叹息,心里明白他不能怪尹蓓芸不信任他,他其实没有多少筹码让尹蓓芸相信,他张开双手,温柔地环住她,“我不知道我能做多少,但是除非我倒下,否则我不会让他伤你一丝一毫。”
尹蓓芸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借着他的温柔将所有心事收藏妥当,良久,她挣离他的怀抱,笑道:“去看看乐寒吧,他这几天为了裳洛抛下他一个人独自回法国的事老大不开心。”
“嗯,”罗书河点头,犹豫一会儿,才说道:“你先在这里委屈几天,等裳洛的事情过去,我再找机会跟爷爷谈。”
有时候她真的想问罗书河,在他心一昊摆上他爷爷和裳洛以后,到底还剩多少位置给她?
尹蓓芸将气叹在心底,扬眉,微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放心去处理裳洛的事。”
罗书河何尝看不出她的委屈,又何尝不晓得她不想让他为难的体贴,只是身为爷爷手中的棋子,知道得再多也无法为自己、为蓓芸做些什么,将她和楼乐寒安置在他在外购置的小房子中,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
罗书河瞅着她的眸子,良久良久。空泛的承诺他己说得太多,没有把握的保证,他不想再说出口,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也让自自己安心?
轻叹口气,他揉揉她的秀发,“我出去了。”
罗书河拉上房门,走向坐在客厅里的楼乐寒,“我把苏菲亚留在这里,需要什么尽避吩咐她。”
楼乐寒回眸看着眼前有着贵族气息和浓厚书卷味的他。他和他结下很深的仇,从他第一眼看到裳洛开始,就注定他和罗书河这生将会牵扯不清,现在再加上一个蓓芸,只怕这笔烂账会更加难算,他希望两人之间不会再有仇恨。
“我只需要一个人。”他说道。
罗书河微笑,王族般的尊贵气质不经意地流露,“裳洛为了你的事,被爷爷禁足,后天晚上爷爷有个约会,到时我再带你去见裳洛。”
“谢谢。”从没想过有天他们也能化敌为友,如此平和地谈话。“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这八年来是不是你封锁裳洛的消息?”所以他才找不到裳洛。
“我的权力没有你想象中的大。”罗书河意有所指。
“是你爷爷。”楼乐寒的鹰眸中闪过一丝来自年轻时尚未褪尽的戾气。
“如果你不想失去裳洛的话,就别尝试和他斗,”罗书河警告地看着他,“他在裳洛心中的重要远超过你所能想象。”
意思是若罗盛东要裳洛和他分手,裳洛也会点头?
楼乐寒的眉头拧起,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他爱她,是用全部的生命去爱,绝不许有人再度夺走她,即使是罗盛东也不行!
另一件挂心的事浮上心头,“你呢?蓓芸和你爷爷谁重谁轻?”
楼乐寒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罗书河愣了一下,半晌后他才道:“世上除了爱情以外,还有其他感情。”
“你是在告诉我,如果有冲突,你会先牺牲蓓芸?”
罗书河不敢直视楼乐寒问罪般的眼神,微微地避开他的瞪视,“我希望不会有这么一天。”
“罗书河,你……”
“你们在聊什么?”
清柔的嗓音介入两人的对谈,楼乐寒恨恨地收回几乎要伸出的手,转向尹蓓芸,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没什么。”
罗书河迎向她,关心地问:“睡得不舒服吗?怎么起来了?”
尹蓓芸一踏入客厅便察觉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乌黑的眸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一个,聪明地选择不说破,“我有点渴。”
“我去帮你倒水。”罗书河转身走向厨房。
“吵架了?”她看向表弟。
“没有。”楼乐寒懊恼地爬爬头发。总有一天他会瞒着裳洛和蓓芸痛揍罗书河一顿!他暗自发誓。
“是吗?”尹蓓芸递给他一个了然的微笑,才走向罗书河,接过他手中的白开水,“谢谢。”
“我该回去了,好好休息。”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对楼乐寒说道:“后天晚上九点,我会派人过来接你。”
“知道了,谢谢你。”楼乐寒不甘不愿地道完谢,送罗书河出门。
“书河要带你去见裳洛?”尹蓓芸在沙发上坐下来。
“嗯。”楼乐寒点头。他确实感激罗书河对他和裳洛所尽的心力,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会容许罗书河欺负蓓芸。
“罗盛东不是个好商量的人。”她担忧地看着楼乐寒,着实为他多舛的爱情路心疼。
“不管他好不好商量,我都不能坐视他把裳洛嫁给别人。”楼乐寒坚定地说道。
“真羡慕裳洛。”尹蓓芸轻叹。如果书河对她也能有乐寒这样的决心就好了。
楼乐寒看看她,“如果他敢对不起你,我不会袖手旁观。”
尹蓓芸轻笑,“他是裳洛的哥哥。”
“你是我表姐。”
她一愕,旋即笑开了脸,“我以为你心里摆得满满的都是裳洛一个。”
“不一样,你和裳洛都很重要。”
“对书河来说,不知道哪个重要些?”尹蓓芸怔忡地自问。
“别想那么多了。”楼乐寒轻拍她的肩,“既来之,则安之。”
“是啊,既来之,则安之。”否则她还能如何?尹蓓芸苦笑着。
“我以为我会看见憔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人,没想到你倒是健康红润得很,”白肃德斜倚着房门,似笑非笑地揶揄道,“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甘愿嫁给我。”
罗裳洛没好气地抬眼瞪他,“你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没营养的话吧!”
“啧啧啧,咱们的甜姐儿生气了。”白肃德旋身进门,一脚踢上房门,“该不会是为了区区在下我吧?”
罗裳洛翻着白眼,不想理他。
“别摆脸色给我看,你爷爷说了,我们是未婚夫妻,得好好培养感情。我想以前一定是我们感情培养得不够,才会让楼乐寒趁虚而入,啊,还是你在跟我订婚时,早就对楼乐寒芳心默许?”
他居然知道她和乐寒从前的事?!
罗裳洛惊愕地看向他,白肃德的能耐超乎她的想象。
“你和我们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单刀直入。
“我想阎王爷会很乐意回答你这个问题。”
他想杀她!
奇异地,罗裳洛并不感到害怕,反而让疑惑涨满胸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
“因为无聊,”他笑,狂妄冰冷的笑意盘踞他略嫌阴柔的脸庞,恍然中,罗裳洛竟觉他眼中的邪魅混着浓浓的哀愁,“我计划这整件事好久,可是居然没有人注意到,真是无趣极了,既然罗家人笨成这副德行,我只好直接告诉你们我想做什么,然后再看着你们不得不一步步踏进陷阱里。”
变态!罗裳洛在心底骂了一句。
“那么下一步你想做什么?”她挤出一抹檠笑。
“杀人。”
罗裳洛的笑容凝在嘴角。
白肃德呵呵笑出声来,“放心,不会是你,而且这个受害者还会是被你害死的。”
“怎么说?”罗裳洛急急追问。
“用点头脑,裳洛,要用点头脑。”
白肃德移步向门口走去,恰巧门板在这时传出轻敲声,白肃德顺手拉开来,“罗先生,好久不见。”他这时又恢复温文儒雅的模样。
“好久不见,”罗书河朝他颔首致意,“我不知道你来,招待不周。”
“别客气了,我也该走了。”
“我送你。”罗书河道。
“不用了,我也算熟客。”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套,一个小瓶子随之滑出口袋,罗书河弯身为他拾起来。
“啊,谢谢。”白肃德套上丝质手套,接过瓶子,向兄妹俩道别离开。
罗裳洛站在房门口,看着哥哥送走白肃德回来,开口问道:“你觉得如何?”
“鬼里鬼气的。”罗书河评论。他一向不喜欢白肃德的阴邪,不知道爷爷和妹妹究竟是看上他哪一点,竟然会想和他结为亲家。
“有查出什么吗?”
“刚有点头绪,还需要证实。”罗书何说道。
罗裳洛疲软地倚着房门,“他说他要杀人。”
“杀人?”罗书河挑眉。难道调查报告上的猜测是正确的?果真如此,白肃德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放心,有我在,他伤不了任何人。”他安慰妹妹。
“嗯。”罗裳洛点头,心下稍稍宽解一些。
“别苦着一张脸,我让你见个人。”他神秘兮兮地揉揉她的头发。
“谁?”罗裳洛狐疑地看着哥哥拉开隔壁的房门,“乐寒?!”
“好了,好了,别哭了。”楼乐寒轻声哄着怀里的泪人儿,一颗心浸在她的泪水中疼着,“再哭我要吃你喽!”他威胁道。
罗裳洛一笑,抬起泪痕沾湿的脸蛋,踮起脚尖主动吻他。好想他,她真的好想好想他,从来不知道想念原来可以这么刺人心肺。
楼乐寒拥紧她,生怕盼了多日的甜蜜会一松手就消失无踪,徒留空气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唇与唇紧密贴合,心与心跳动成同一节奏,许久许久以后,沉溺情潮中的两人终于决定“稍稍”给彼此一个喘息的空间,只是“稍稍”而已,楼乐寒的唇仍在罗裳洛的脸上落下密密的思念痕迹。
“我好想你。”罗裳洛轻喃。
“我也是。”他拂开她额前的秀发,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以后不许你丢下我一个人。”
“我没有丢下你,等处理完白肃德的事,我就会回台湾找你。”罗裳洛无辜地辩解。
“我说过我会帮你。”楼乐寒沉下脸。
“不用了,有哥哥在啊!”她笑,不想让他为她涉险,“你什么时候要回台湾?”
“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楼乐寒低吼。
“不是啦,我只是不想……”她的声音低沉下来,他知道得愈少或许对他愈安全。白肃德不是说他要杀的人会是她害死的?!那么因为她而牵扯进来的乐寒肯定会有危险。她蹙起蛾眉,“你要不要和蓓芸先回台湾?等事情过去以后,我再让哥接你们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察觉到她超乎寻常的不安。
“没有啊。”她掩饰地微笑。
“裳洛。”他沉着声。
为什么每次他沉下声音唤她的名字,她就坚持不了任何事?
罗裳洛无奈地叹息,“白肃德是个很可怕的人,你们最好避开他。就这样了,其他的你别多问。”她走到床沿坐下来。
楼乐寒也挨着她坐下,“这么可怕的人,你还要嫁他?”
“我也希望不用嫁他。”罗裳洛烦躁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实在不明白白肃德为什么非娶她不可。他拉下她的手,阻止她虐待自己的秀发,“我去和你爷爷说。”
“爷爷不听。”她偎进他的怀里,“答应我,乐寒,好好照顾自己,你和蓓芸绝对不能出事。”也许明儿个该央求哥哥派几个人去保护他们。
“你也不能出事。”他吻吻她的额头,低唤,“裳洛。”
“嗯?”他的怀抱好温暖,她在他怀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好久都没说爱我了,八年了。”他在要求一个承诺。
罗裳洛不禁轻笑出声,“傻瓜!”八年啊,八年的深情,她若拿一生来还,不知道够不够?
楼乐寒吻住她的唇,不再要求她亲口说出那三个字,缠缠绕绕的情丝,她要厘清是需要一点时间。
“乐寒,”她好不容易在他的深吻中偷得一点空隙,“我爱你。”真该感谢白肃德,若不是他胡搞瞎搞,她不会这么快见到自己的真心,也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
楼乐寒闻言怔了半晌,他没料到她会这么快说出口。
“我也爱你。”他温柔地微笑,又回到她粉红色的唇瓣,等了好久好久了,终于等到她的归来,终于重新要回她的心。
斗室里翻飞的几乎蒸干两人的理智,罗裳洛在他愈来愈亲密的动作中,隐隐猜知他将要带领她飞往那记忆中从未到达过的禁地,“哥哥说你必须在十一点前离开。”她迷迷糊糊地轻喃。
“还早。”
他全心留恋在眼前美丽的娇躯上,没听到门外传来轻叩声,也没听到房门“咿呀”一声被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