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知道这对丫头为什么一见面就吵架吗?”项望潮突然插嘴道。
项伟桐和方华不解地看着儿子。
“原因就是有条『导火线』常常引爆她们俩的怒气。”项望潮将目光瞟向莫亚。
他们两老立即会意他的意思。
“我怎么可能是『导火线』?”
“哦,不是导火线,那就是『离间线』——挑拨离间线!”
“项望潮,我跟你有仇吗?”莫亚啼笑皆非地看着他。“今天老是与我作对!”
“嘿,没仇没仇!”他哪敢说有仇。“你就说出你的计划吧!为什么会提到小枫?”
“对啊!就算要让小海吃醋,也不要找个亲表妹来,否则小海一眼识破,就不好玩了。”方华兴致勃勃地说着,根本就忘了被整的人是她女儿。
“妈,这点你就不晓得,小海就是喝太多『醋』而昏了头,压根儿就不相信小枫是阿亚的表妹,一直视她为情敌。”
“好了,你们母子俩就别我一句你一句的,让阿亚把话说完。”项伟桐轻斥道。
莫亚接着刚才的话题,“小枫现在就读剑桥大学一年级,今年暑假她会回台湾度假,我想等她回来之后,找她商量这件事,如果她愿意就让她飞回美国,好好气气小海。”
“我就说嘛!你和小海还真是差劲,人家小枫念的是剑桥大学,而你们只是专科学生。”项望潮忍不住又想“吐槽”莫亚一番。
“望潮,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人家阿亚在美国也是个大学生,要不是小海念的是专科学校,阿亚也就不必委屈自己了。”方华这时开口替莫亚抱不平。
“那还真委屈了你。”项望潮调侃地道。
“你今天是真的和我对上了,是不是?”莫亚眯起双眼,冷冷地望着他。
“不!我哪有那个胆呀?又不是胆固醇吃太多了。”项望潮干笑一声。
***
一个月后。
暑假即将来临,美国艺术学院的学生一听下课钟响,个个带着快乐的心情轻松放假去,只有项海宁愁眉不展地独自坐在校园的草地上。
“死莫亚!臭莫亚!”她怒不可遏地拔着小草。“我来美国都好一阵子了,他居然不来找我。”
倏地,有个小小的人影正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谁呀?”项海宁眯着大眼,想仔细的看清楚来人,没料到她愈看眼睛瞪得愈大,直到那人伫立在她眼前。“易——庭——枫!”
“哇!我的魅力果然让你永生难忘咧!”易庭枫语带调侃。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项海宁立即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
“听莫伯母说你来到美国后就进入艺术学院就读,原本我还不相信,因为你这个『绘画白痴』怎么可能是读艺术的料嘛!”易庭枫还故意将自己的姑姑说为莫伯母,故意混淆她的视听。
“那个『绘画白痴』好像是你吧!”项海宁不悦地挑高秀眉提醒眼前这位自大的女人。
易庭枫抑制怒气,有风度的说:“不管谁是绘画白痴都无所谓啦!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这次陪我回美国的人,可是我的『爱人』阿亚哥哥哦!”
爱人?项海宁恼怒的瞪大眼睛,咬着下唇,“是吗?那他人呢?”项海宁笑得有些僵硬。
“他就在校门口等我——们啊!”她故意强调“我”字。“走吧!小姐。”
臭莫亚!这么久不来找她,原来是去找易庭枫这自大的女人去了!项海宁生气的噘嘴。
上车之后,原本该坐上助手座的人应该是项海宁,结果被易庭枫抢先一步,项海宁差点被怒涛给淹没,可是她的脾气又是死不认输型,只好忍气吞声的上了后座。
莫亚不时将目光瞟向后照镜,见到项海宁气急败坏的模样,他还真有点心疼,可是为了让计划不被拆穿,只有隐藏住心中那股想抱她、亲吻她的冲动。
“小海,一个月不见,你的头发长了不少。”莫亚瞄了后座的海宁一眼。
唷!终于注意到我了是吗?“是啊!不过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到美容院把它剪成小平头。”累积了不少怨气,算你倒霉先开口说话,就拿你先开刀吧!
“小平头?”易庭枫转头对她说:“我劝你还是别剪了,免得没男人要。”
“那是我的事,不必由你这个外人来管。”
“你——”易庭枫气得一脸涨红,随后又恢复笑脸对着莫亚道:“阿亚哥哥,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啊?”
“大概是比较有女人味的女孩吧!”莫亚和自己的表妹一搭一唱,看着小海气得涨红了脸,模样煞是迷人;没想到气小海竟是如此快乐的事,彷佛回到童年一样。
“那不就像我这样罗!”易庭枫甜蜜蜜地直视莫亚。
“呃……”莫亚瞥了后照镜一眼,见海宁眼神喷火,那股喜悦的心情更是不断的涌了上来。“是啊!”
项海宁双手握拳,真想捏碎眼前这对“狗男女”。
不,不能生气,要忍,忍住心中的怒吼。项海宁!你绝不能认输!
***
这晚,项海宁不小心经过书房,听见里头有人在说话,她忍不住贴着门板仔细聆听,发觉书房内的人竟是莫亚的父母亲。
“阿亚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应该让他安定下来,不如先让他们订婚吧!”莫父笑呵呵地说着。
“是啊!他们从小靶情就很好,而且那丫头长得又美,如果不先订下来,以后阿亚恐怕要成了孤家寡人。”莫母担忧地说。
那丫头是谁?莫伯母既然说长得美,那不就是易庭枫罗!项海宁想着想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涌出眼眶。
“你说得对!不如找个黄道吉日,就让他们先订婚,等他们毕业后,再谈结婚的事也不晚。”
“至于亲戚朋友方面大致没问题,最重要的是女方的家长绝不能漏掉。”
“嗯!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去知会他们一声。”莫父已迫不及待地拨了通电话到台湾。
项海宁伤心欲绝,含泪地离开,接下来的话,她根本就听不下去了。
回房后不久,立刻有人来敲门,项海宁拭乾脸上的泪痕,沮丧地爬下床去开门。
“小海!”
“原来是伯母,这么晚了,还有事吗?”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至少别让她看出自己心里难过。
“一星期后,阿亚就要订婚了。”
“是吗?”这句话直直刺进项海宁心坎里,可是她依然佯装坚强。
“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她摇头。“不!我很高兴啊!”
“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礼服,我去帮你选焙,好让你在订婚那天穿。”莫母握着海宁的手和蔼地笑道。
“何必呢?我随便穿穿就行了。”又不是我要订婚,干嘛穿得这么正式?
“不行!到时候会有很多有名望的人士会来,所以你的穿着绝不能随便。”
“是这样啊!对不起!”她低下头道歉。
“千万不要道歉,我都还没问你的意见呢。”
“我没意见。”
“太好了。”莫母高兴地轻拍海宁的手,“既然你都已经同意了,那我明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说完,她便匆忙地离开项海宁的房间。
项海宁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讨厌!又不是我订婚,干嘛还故意刺激我、问我意见!”她爬上床,使力地猛捶打着枕头。
这夜,她恐怕又要失眠了——
***
莫亚自从知道海宁答应与他订婚后,就马不停蹄地张罗婚礼,压根儿忘了她的心情变化。
“阿亚哥!”易庭枫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向莫亚。
莫亚笑眯眯的看着表妹,开玩笑道:“这么急,赶投胎吗?”
“不要开玩笑了,我有要紧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他转身又开始布置会场,还边吹着口哨,可见他现在的心情是无比的好。
“我觉得小海最近有些不对劲,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大概是快和我订婚了,所以难免会紧张。”
“不对!不对!”
“一定是这样的,你别胡思乱想。”说完,莫亚又开始忙起自己的工作,不再理会她。
易庭枫真想打掉表哥脸上那张无关紧要的笑容。“不管你了,要是出事,可不要说我没事先警告你,再见!”
莫亚回头目送表妹气急败坏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露出幸福的笑意;可是一瞬间不祥的预感正告诉他,海宁最近的确不对劲。他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
当他以飞快的速度跑到项海宁的房间时,发现她人早已不在了。
“小海——”莫亚的怒吼犹如雷声般令人感到害怕,接着他又像疯子似的,到处寻找小海的踪影,当他开始感到万念俱灰时,他看见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坐在秋千上,荡呀荡的!
莫亚愈走愈近,每踏出一步,他的心就猛狂跳着,他好害怕那个小小的身影不是小海,那他该怎么办?他已经后悔和她玩这出戏了,他不要她离开他的生命啊!
“小海!”他轻唤着她的名字。
秋千停止了一会儿又继续晃动,显然那女孩听见了莫亚的低唤。
“小海!”莫亚不敢确定是不是海宁,因为那女孩低着头,他看不见她的脸。
“你是小海,对不对?”他在她身前蹲下,伸出颤抖的双手慢慢托起女孩的下巴,就在他看清楚的瞬间他愣住了,那是一张布满泪痕的脸蛋。
“你干嘛出来找我?去当你的新郎倌啊!”项海宁用力的推开莫亚。
莫亚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可是海宁的泪绝骗不了他,她是爱自己的,当这个念头闪过脑际时,莫亚立即紧紧地抱住海宁。
“对不起!我并不晓得你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他指的是订婚之事。
“放开我,不要用那双抱小枫的脏手抱我。”
“你误会了。”莫亚紧紧地拥住怀里这个不安分的女人。
“管你什么误会!放开……唔……”
这时,莫亚狠狠地吻住项海宁那颤抖的双唇,他不放,再也不放开怀里的宝贝,他才不要失去她呢!
一番热吻后,莫亚才依依不舍放开海宁,并且深情的望着她。
“告诉你,要和我订婚的人是你——项海宁!”
她听完后,第一个反应是——昏倒在地。
“小海……”莫亚紧张地模模海宁的额头。“怎么听到要和我订婚你就昏了呢?我真的很差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