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阁内火焰熊熊,穿着单衣,宛狂澜手握一柄已经有了雏形的剑身认真打造着。一阵脚步声断断续续靠了过来,感觉熟悉又有些陌生,他抽空偏过脑袋望了过去:是诸葛少。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铸一把新的名剑,所以过来看看。”诸葛少回答着,顺便将手中的一瓶酒丢向他。
打开瓶塞,狂澜深吸一口气,立刻被这熟悉的酒香所征服。“是无字酒庄的佳酿,叫什么名字,我好像从来没喝过。”
瞟了他一眼,诸葛少淡淡丢出一句:“无心--这酒名为无心酒,喝了以后人就没了心,没了爱恨,也不会再有感觉,更没了痛苦,多好的酒。”
“如果真的没了心,没了恨,没了痛苦,也不会再有爱、快乐和怦然心动的感觉,有什么好?”放下无心酒,狂澜一锤一锤敲打着手中的剑身,“诸葛少,我最近开始考虑你上次说的话。”
“我上次说的话?”诸葛少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他的睫毛还挺长,“我上次说了什么话?”
“关于放下仇恨的那些话。”停下手中的动作,火光在他的眼眸中跳动,跳出一片挚热的火红,“这些天我开始觉得或许我能放下背负了二十年的包袱,我能承担一个小女子的感情,一份爱。”
他的话落音,正在喝酒的诸葛少被酒呛个正着,放下酒壶,他困惑的眼对上火光,“小女子?哪个小女子?你爱上楼起啦?”
“爱上楼起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回想起心中的小女子,狂澜荡出一抹深沉的笑,“凉夏……那凉夏,她到底是一个怎样奇异的女子?那天她在凉亭处和楼起说的那番话我都听到了,『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无论哪一方遭遇危险或者经历磨难,大家都能互相扶持一同走过。』她甚至说她要保护我,保护我的一切,保护这莫邪山庄,保护那柄沾满我爹娘鲜血的『天下第一剑』。”笑,从心底绽放,为了那与众不同的那凉夏。
“听了她的话,我第一次觉得能和另一个人分享你的痛苦、喜悦,伤悲、快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对着诸葛少,狂澜可以将自己最真实的感情肆无忌惮地展示出来。不用伪装,不用隐藏,只因他们是同样使用伪装术在人前装疯卖傻掩饰情感的真男儿。
拨拨烈火,他的脸庞被火光映得通红,那是心的颜色。“白天听她提起自己的爹,我开始能够明白为什么江海天宁愿放弃武林盟主的宝座,也要做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无字酒庄庄主。是因为爱吧!他真的很爱自己的夫人,还有凉夏和赋秋,所以他才这般心甘情愿。这份『心甘情愿』,我也感觉到了。”
“匡啷”一声,诸葛少手中的酒瓶掉在地上,酒从破碎的瓷片中蹦出溅在他的脚边。酒香四溢,浸泡着爱情滋味。
狂澜回望着诸葛少,总觉得今晚的他有些不对劲。“这么点酒你就醉了?”
“没事,我很好。”或许他真的有点醉了,也说不一定。
将手中所铸之剑放到清泉中,倾听剑身发出“滋滋”的声响,就像他背负仇恨与重压的心因为她的闯入而沸腾起来一般。
“我宛狂澜也是天下平凡无奇的一个,但我愿意为她变得不同,我能接受她这么与众不同的女子。不管是装成多病西施,成天那方丝绢挥啊挥啊的她;是粗鲁地大口灌茶,站在椅子上大骂我的她;是嚷嚷着男人不必比女子强,女子也能保护所爱的她;还是武功高强,一脚将我踹飞的她--都是我所爱的那凉夏。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一个爱上古怪小女子的大男人,我可以接受如此独特的她,我更希望她能接受我这么平庸的男人。”
“砰”的一声,这一次跌在地上的不是酒瓶,而是直挺挺的诸葛少了。他呆坐在地上,两眼无神,一双眼珠子忽悠忽悠不知道看哪儿才好。似乎打击挺大,可惜狂澜不记得自己有给他打击啊!
抽出剑身,狂澜端详了半天,像在审视一段尚未完结的情感,“换作以前若是我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不!即便是有感觉,只要我没有这么深深爱上她,我一定会利用她击退那帮江湖败类。现在不一样了,一旦我回想起上次她使用内功让石狮子粉身碎骨,结果晕倒在我怀中的场景,我就觉得一把火将我的五脏六腑俱焚。我不能看到她受伤,哪怕只是想象对我而言也是一种痛苦。凉夏说『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感觉真的很好』,她说得没错,这一次轮到我来保护所爱了,我要用全部的身心去保护她。”
“无心或许不会有恨,不会有痛苦,但也不会拥有爱的感觉。我需要一颗跳动的心,为爱而生,为她跳动的心。”将那瓶无心酒倒入火焰中,他凝望着越窜越高的火苗,心中涌起一番激动。
抡起铁锤,他锤铸着剑身,“爷爷倾其一生,想铸出一把超越干将的『天下第一剑』,可是到死他的心愿都未达成。仇恨、贪恋、,这些杂念铸出的剑是用来染血的,如果是用爱打造的一把剑,又会是什么呢?我想试试,想铸出这把剑。”
拾起剑身,他以行家的眼神仔细审视着,“以前我一直觉得剑是一种很邪恶的东西,我们这些铸剑师将它铸出来,给予它生命,只是为了让它云夺走别人的生命,想想看太悲哀了。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剑只是一把剑,它本身并没有错。如果你用它去杀坏人,剑就是在救人。我这样说,你觉不觉得剑有点像感情?爱情本身并没有痛苦或快乐之分,关键只看你究竟爱上的是谁。我爱上了凉夏,我觉得很快乐,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摆在我面前。二十年的背负,该是我丢开它们的时候了。”
“等剑铸好后就取名为『莫邪』吧!它将取代干将神剑挤身为『天下第一剑』,它不属于武林,也不属于我莫邪山庄,我要将它送给凉夏。这般锋利的剑只有在如此奇异的女子身边,才能尽显璀璨。”转过头,他向好友征询意见,“你觉得呢,诸葛少?”
诸葛少凝望着他奋起铸剑的身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中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
一把用爱铸成的剑,那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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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已到,江湖上各大名门正派人士齐聚莫邪山庄,停在大厅外,他们发现空地上多出一块赤色的大石块,表面相当平整,像是被利器磨铸而成,这宛狂澜又想玩什么花招?
那凉夏想玩什么花招?
这是狂澜现在心中最想获得答案,清晨见到她,他将昨晚准备了一整晚的台词拿了出来,没等他念出第一句,她已经率先做了表态:“你出去应付那帮老头子,我会乖乖地待在大厅后面等你回来,不会捣乱也不会惹事,你就放心去吧!”
那番话,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古怪,好像他出去就是死似的。她未免乖巧得出奇,一点也不像那凉夏的个性,什么地方中了邪啊?还有赋秋那小子,没事干笑得那么诡异做什么,没被江湖上那帮老头子打死,他先被他们俩姐弟弄晕了。
带着一颗混沌的脑袋,狂澜手握青衣宝剑站在了众江湖前辈面前。这帮人还挺准时啊!“各位江湖前辈,宛某在此有礼了。”礼多人不怪,这一点狂澜还是非常识趣的。
相反的,江湖人士的风度可就差多了。“三日已到,宛狂澜你是交出那个姑娘让我们问出江盟主的下落,还是交出『天下第一剑』,让我们重新选出武林盟主啊?”
双手做礼,狂澜先把话说清楚:“那位姑娘乃宛某朋友,我已经问得很清楚,她并不是什么萨满女妖,她也不知道江盟主的下落。想必这世上早巳没有什么江盟主的存在,还请各位不要为难那位姑娘,更不要为难宛某。”
“这么说你想赖账,不承认喽?”不知道哪门哪派的门主吵了起来,“你趁早将『天下第一剑,交出来,选出了武林盟主,我们才好说话。”
“『天下第一剑』间接地杀了我爹,害死了我娘,让我爷爷在痛苦中死去,实在是不祥之物。莫邪山庄留它不起,我这就将它交付给诸位。”将手中的青衣宝剑一横,他的气势响彻中天,“干将神剑在此,谁有本事就将它拿去吧!”
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了,这就是“天下第一剑”?这柄一直放在宛狂澜身边,看起来笨重又古朴的青衣宝剑就是有着“天下第一剑”之称的干将神剑?
“你骗谁啊?”有人嚷了起来,“它真是『天下第一剑』,你会随随便便将它放在身边,难道你不怕被人偷了?你当我们是傻瓜呢!我才不相信这柄破剑烂铁就是干将神剑。”
狂澜嘴角上斜,化做邪笑几分,“就是因为大家都跟你想的一样,所以干将神剑才得以留在我身边二十年,而无人动它的脑筋。”
这就是大智若愚,武当道长在心中不禁对这个年轻男子涌起了钦佩之情。如果现在的江湖能多几个这样的年轻人,他们根本不需用什么“天下第一剑”来决定谁当武林盟主。
像是要证明给他们看,狂澜抽出了手中的青衣宝剑,也就是众人渴求多年的干将神剑。诸人的目光贪婪地停在铁铸的剑身上,只见它浑身散发着沉重的青色光芒,粗糙的纹路蔓延剑身。看上去既普通又粗重,实在难和“天下第一剑”这个称谓化上等号。
霎时间,底下的议论声四起:“宛狂澜,你随便弄一把破铜烂铁就说是『天下第一剑』,你骗谁啊?若这就是干将神剑,那它根本是浪得虚名嘛!”
有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剑身华丽的名剑众多,它们却得不到『天下第一』的名号,惟独干将神剑可以,想也知道它一定有不凡的内在。”
“老人家果真有见识。”狂澜吩咐下人抬出早巳烧红的炭火,他将青衣宝剑往火焰中一丢。一炷香之后,他再将烧红的剑放人清泉中浸泡。再度扬起手中的宝剑,它的剑身闪烁着火红的光芒,如血之鲜红。剑气冲天,隔着数丈远都能感受到它所散发出的腾腾杀气--这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剑。
“它是用宛家祖先的血肉铸成的。”狂澜沉沉的声音诉说着宛家几百年的疼痛,“当年,我的祖先想铸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可是无论怎么铸也难以成功。他从《吴越春秋》上看到:吴王闯庐使干将作二剑,其妻莫邪断发剪爪投炉中,剑成雄号『干将』,雌号『莫邪』。他疯狂地相信若以活人的身体铸人炉中一定能铸成所谓的『天下第一剑』。所以……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妻子活生生地推进了铸剑炉中。传说,女子的惨叫惊醒天地,她对丈夫的恨,对剑的仇沁在她每滴血上。这血染红了铸剑炉,染红了铸出的剑--干将神剑变成了一把滴血之剑,每当它染血,都会发出红色的光芒,杀气冲天。为了镇邪,我爷爷用青衣将它封了起来。若不是诸位要一探究竟,它至今仍难见天日。”
即便他这样说了,还是有人不信。“你随便编个故事我们就相信它是『天下第一剑』了?拿出点实际证明啊!”
这就是人的,永不止境的,像手中这把染了血,中了魔,沾了恨的剑。狂澜默默走到中庭,指了指放在地上那块赤色大石块,“这附近有座赤铸山,相传春秋时干将、莫邪曾在赤铸山设炉造剑,山上存有『砥剑石』。莫邪山庄铸成的剑器都会在砥剑石上磨砺而出。这一块就是有千年历史的砥剑石,当年干将神剑就是用它磨砺的。各位随便借我一把剑。”
有人递上自己的宝剑,狂澜随意地将剑敲上那块砥剑石,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石块安然无恙而剑身却已断成几段。有人又用自己手中的剑试了试,结果都一样。
“现在知道了吧?这块砥剑石坚固无比,一般的剑休想动它分毫。但我手中的这把剑不是一般的剑,它是干将神剑,是『天下第一剑,,所以……”
手起剑落,剑粉身碎骨,石裂留痕,众人哗然。
“所以它可以劈开这块巨大的砥剑石,而它自己也断了。”
这就是!它驱使人不断往上爬,不断追求更新更高的目标,永远不舍得停下来。等你终于爬不动了或者不想再爬了,环顾四周,你处在一个危险的高度,林立着的是悬崖峭壁,想走下来却已是徒然,等待你惟一的结局便是从高处摔下来。你爬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重。所谓的“天下第一剑”劈开了磨砺它的砥剑石,却也换来了粉身碎骨的下场。这是追逐所摆月兑不了的命运,想抛开它,你就得抛开纠缠。
狂澜冲着惊骇的众人懒懒地笑着,满脸写着不在乎。或者说,他早已准备好了这样的结局,谁也别想得到这沾满血和仇恨的宝剑。
这柄天下第一剑沾满了宛家人的鲜血,它的重量压得宛家祖祖辈辈透不过气来。是它!是它杀死了他爹,害死了他娘;是它让爷爷含恨而终;是它让他沉闷了二十年;还是它让他差一点就失去了凉夏。他要亲手毁了这把剑,毁了它邪恶的力量,他倒要看看它还有什么理由再来左右他的人生。
把手上的剑柄随意一丢,他还顺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现在『天下第一剑』在此,你们谁想要就拿去,我还要去铸剑,恕不奉陪。”甩开衣襟,他这就要离开。
“宛庄主,请留步。”武当道长出声阻止,“我们之所以要借贵庄的干将神剑一用,就是为了选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号令群雄,现在『天下第一剑』已不负存在。我们要怎么选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狂澜指了指自己,再看向众人,“你问我啊?你们不是只要我交出『天下第一剑』就好了嘛!现在我把剑交了出来,你们想怎么样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莫邪山庄只管铸剑,江湖上的事与我无关。”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有那些奸佞小人已经洞察出狂澜的用意,“你是故意在我们面前毁了『天下第一剑』,是不是?”
狂澜悠悠然地看过去,眼神放肆而挑衅,“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们要干将神剑,好啊!我拿出来了;你们不相信它是『天下第一剑』,我证明给你们看。现在看也看了,干将神剑就在你们面前,谁要谁拿去,莫邪山庄清贫寡寒,就不留各位吃席了。老管家,送客!”
偏偏有人不讲理,赖皮用上了,“宛庄主,你还可以帮武林一个大忙。那就是把那位姑娘交出来,我们或者从她口中获得江盟主的消息,或者论武功,谁打败她谁就当武林盟主。大家同不同意啊?”
“同意!同意--”
狂澜向后退了一大步,他怎么忘了这一层,这些为所驱使的人根本不可能放过任何一点追逐权利的机会。他们会强行拉出凉夏,他们会伤害凉夏。不……他要保护她,他要保护凉夏,他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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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儿,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那凉夏悠哉地甩着丝绢走了出去,扭着,她踩着小碎步一步步走到广大江湖人士跟前,手中的丝绢挥挥。她害羞难耐地掩住半边脸,“不知夏夏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前辈,还请多多指教。”
乖乖!她果然是妖女,随便一个眼神就让众多男人倾倒在地,不是妖女是什么?
嵩山派的掌门不停地傻笑,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你……你没什么地方得罪我们,你……你怎么会得罪我们呢?呵呵呵呵--”
“有人说夏夏是妖女,这是真的吗?”她半掩面容,眼中泪水汪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逼真得不得了,装了这么多年的多病西施,功力果然不浅。
要不是宛狂澜认识她这么长时间,对她那张假面具了如指掌,早就被她骗到家了。每次她一称呼自己“夏夏”,伪装可怜的多病西施就登场了。真不知道她又想玩什么,狂澜只能静待事情发展。
多病西施果然好用,凉夏在心中暗自感叹,赋秋弟弟真是聪明,要她装成这副样子出场,柔柔弱弱的根本没人敢跟她大声说话。他不愧是中原三大才子之一,这个称号没给错。
也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怜香惜玉的,糟老头子往往就不懂得这一套。武当道长就狠下心来以大局为重,“姑娘,你上次所使用的武功是失踪二十年的江海天江盟主的真传,请问你和江盟主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爹,我是他女儿。我不告诉你,你揍我啊?
拿出无辜的眼神,她完全一副小女儿状,“江盟主?江盟主是谁,我不知道啊!”
“你不要装无辜,你就是二十年前的萨满妖女!”到底有人心向名利,不为所迷惑。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这句话说得多么不该。
她娘可是萨满真教的圣女,她一出手武功盖天,敢说她娘是妖女!看她怎么收拾他们这帮老头子,
眼睛一瞪,寒光四起。狂澜先一步看出了她的行动,长臂一伸拉住了她。凑到她耳边,他小声地说道:“别跟这些人计较,你也不想把你爹牵扯进来吧!”
对哦!不能把爹娘牵扯进来,赋秋也是这么叮嘱她的。凉夏深吸一口气,继续装柔弱,“夏夏真不知道什么萨满妖女,还请各位不要为难夏夏。”
“你不知道,我倒要看看你知不知道。”
没等狂澜出手,那个男人手中的剑已出鞘。狂澜想救凉夏,却已来不及,惟有惊呼出声:“凉夏--”
不用他出手,剑已停在半空中。所有人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凉夏,顺着众人的目光狂澜缓缓地望了过去:凉夏一点功夫不施,手里晃晃悠悠地荡着一块金牌,那是一块纯金打造的金牌,上面刻着一个“香”字。
凉夏瞟了金牌一眼,环视周遭,她语气飘然,“这块金牌,你们不认识吧?当今皇上、皇后御赐的金牌,同时赐予我『天下奇女子』的称号,这种金牌共有三块,我拥有其中之一。凭着它,我可以向武皇后要求我认为必要的一切决断权,也包括扫清江湖势力。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手臂向前,她将金牌递给众人遥望,“见此金牌如武皇后娘娘亲临,见到皇后该怎么办,不用我多说吧?”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江湖人士一个个如灰老鼠跪了下去,“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没想到这块金牌这么好用,要不是赋秋告诉她,她还把它当装饰品揣在首饰盒里呢!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哦!对了。“拿着这些利器对着皇后娘娘,你们想造反是不是?还不快滚!”
“告退!告退!”那些名门正派疯狂作鸟兽散,比见到武林高手逃得还快。谁是最大的权威,那就是皇族。赋秋虽然只有十六岁,对这些名利场上的事了解得倒是挺清楚。
戏演完了,看戏的人多少得发表一下评论。楼起眯起小眯眼,“难怪我看她这么眼熟呢!原来她也是皇后娘娘赐予的『天下奇女子』之一,三香中的『酒香』。”
“你在叨叼些什么啊?”诸葛少模着后脑勺抱怨起来,“那天晚上是谁啊?居然用东西砸我脑袋,害我昏了一夜。到现在还昏沉沉,疼死人了。”
为了我姐姐的幸福,委屈你了!赋秋手中的折扇扇着凉爽的风,笑容中沁出几许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