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麻烦你为我们那家留点面子,好不好?”
那赋秋拼命地扇着扇子,却仍扇不去眼前丢人的画面。她真的是他姐吗?怎么跟他这个风度翩翩的弟弟完全不一样?
那凉夏还抵死不承认,“我哪有丢那家的脸?”
“你对着面前这位莫邪山庄庄主,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这还不叫丢脸?”换作他做出这等丢脸之事,他早就找棵最结实的树--吊死算了。
“人家真的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嘛!”
她还有理了,“那你就流口水?花痴!”身为弟弟的,说话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什么花痴?你看到我流口水,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想害我在人家庄主面前丢脸,是不是?”她那表情大有要揍他的意思。
赋秋不耐烦地收起了折扇,“你的心思都跑那个庄主身上了,我叫你那么多遍,你到现在才听见,还怪我?”
坐在姐弟俩对面的莫邪山庄庄主宛狂澜疑惑地蹙起了眉头,从刚才起这两个人就眼对鼻,鼻对口一言不发地静坐着,干什么呢?
他哪里知道,姐弟俩有特殊的内功心法可以不动嘴唇,不出声地对话。不过这种功夫大多数的时候是被凉夏用来臭骂弟弟,因为不想被爹娘听到嘛!
端起茶盏,狂澜试着打开尴尬的局面,“你们……喝茶喝茶!大家一起喝茶!”
凉夏傻笑着端起了茶盏,眼睛贼溜溜地瞟着面前的男子。“嘿嘿!喝茶喝茶。”好帅!他连请他们喝茶的样子都好帅,春天果然适宜出门逛逛。英挺的鼻梁,炯炯的目光,和她心中想象的江湖英雄一模一样呢!
那小姐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是一道很好吃的菜似的!狂澜的心中顿时敲起了边鼓,“宛某久闻无字酒庄的大名,一直想亲见能酿出如此醇美香酒的主人会是何样。今日得见公子、小姐甚是有幸。而且你们送了我那么多无字酒庄的名酒,宛某还不知该如何感谢。既然两位来芜州游玩,不妨就在敝庄先行住下,由宛某做东邀请二位四处赏玩。”
“好啊好啊!”凉夏连连点头。能接近英雄才能得到英雄心,能住在庄上再好不过,“我很想住在莫邪山庄呢!”不好!一高兴把本性给暴露出来了。
如此直接的话语从一个姑娘家的口中冒出来,狂澜有点惊愕。“那小姐挺精神的,这一路行来,一般的姑娘家怕是早就累了吧?”
敢问英雄何意?凉夏反复思量着他话中之意,难道说他也喜欢那种总是小鸟依人状,动不动就掉眼泪,时不时露出好像要晕倒的模样,成天拿个丝绢搀啊挥,话说不到两句话脸就红得跟猴似的姑娘?
对!一定是这样的。她兀自下了结论,人家是英雄吗?英雄当然要配佳人,佳人何在?假惺惺的可人儿谓之“佳人”。回想五岁时被她的拳头吓跑的那个早就记不住名字的男孩,再想想十岁时打不过她还逃跑的那个方姓小子。连那么没用的男人都容不下女子比他们强,当今世上哪还有男子能接受像她这种强悍无敌的美人。为了抱得英雄归,她一定要将多病西施的面具一戴到底。
说做就做,身体发软,凉夏用纤纤玉手撑住下颚,脸上立刻涌起疲倦之色--她不行了!不行了!她累得不行了!
她的伪装非常有效,狂澜猛的抬起头察觉了她的“柔弱”。“那小姐,你身上不舒服吗?”
“我只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听着她的声音,赋秋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用那种甜得发腻又发嗲的声音说话,她真的看上人家庄主了?惨了!惨了!他这个当弟弟的惨了,庄主他更惨了!
狂澜没有发觉形势逆转,只是一心想着要照顾好这位娇客。“我立刻让下人准备厢房,我已经备下了酒宴,不如咱们边吃边等,酒宴过后那小姐你就可以休息了。”
“麻烦庄主了!”她是娇弱的,她弱得像一颗见风就倒的白菜秧子:在心底,她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记住了,那凉夏!你一定不能发出气势雄浑的声音,你要学小猫叫。
“这样庄主、小姐称呼着很是别扭,庄主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凉夏或是夏夏,家人都叫我『夏夏』。”言下之意,他最好叫她“夏夏”。
到底是武林中人,狂澜也没有太多的计较。“那我叫你『凉夏』,叫令弟『赋秋』,你们也不要跟我客套,只管直呼我『狂澜』就好。庄内除了下人,只我一个,没有什么顾忌,你们随便就好。”
他的话让凉夏的心沸腾起来,庄上就他一个主子,也就是说她只要在他面前装成多病西施的样子,其他时候可以变回本来的那凉夏,这真是太好了!如果一直装成多病西施,她不发疯,也会变傻的。
瞧姐姐那狡黠的眼神,赋秋就猜出她又要玩伪装游戏了。使用内力,他要和姐姐做无声的交流--
“姐,这个宛狂澜就那么好吗?好到让你伪装自己的恶劣本性去迎合他的喜好?我看他也不过是个一般般的庄主,除了拥有天下第一剑,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在赋秋看来,这个宛狂澜庄主甚至有点呆呆的,好像没长大脑似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他这个麻烦多多的姐姐。
关于这点,凉夏有如下解释:“他体格健壮,身体健康,四肢匀称,相貌堂堂,气度不凡,谈吐不俗。总之非常符合我心目中的英雄形象,所以我一定要让他喜欢上我。”
听上去的感觉好像是在说“这口猪不错,我要了”。“然后呢?他喜欢上你,然后呢?你不会想做莫邪山庄庄主夫人吧?”
嗳!他倒是提醒了她,“这个想法不错!果然是中原三大才子之一,头脑就是比别人想得快,想得远,想得好。就这么决定了,你从现在起就要把他当姐夫看待。”
赋秋手中的折扇“刷”的一声打开,不停地扇啊扇啊,烦躁却不是那么容易扇掉的。能把姐姐这个大麻烦丢出去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就这么随便地找个人丢了,是不是很不妥啊?而且,人家也不见得会喜欢你啦!根据姐姐的历史记录看,她看上的男子最终多半……不!是全部会吓得逃跑,这个宛狂澜能逃出此劫难吗?
难说!
狂澜看着他们的表情忽闪忽闪,嘴里却不发一言,心里不禁疑惑起来。这两个人这么容易就入了定,江湖传言无字酒庄能酿出如此特别的美酒佳酿,酿酒之人一定有过人之处。今日虽未见到无字酒庄的庄主,可静观凉夏、赋秋已是如此特别,可见江湖传言不虚。
尤其是这位凉夏小姐,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让人模不着头脑。实在是很有意思的一位姑娘呢!就此,狂澜对凉夏的好奇再添几分。心情带动表情,狂澜的嘴角不知不觉弯出了一道弧度。
他对她笑了,她心中的英雄对她笑了。这说明他对她有好感,说不定他已经喜欢上她了。“哈哈哈哈哈--”叉着腰,凉夏放肆地大笑起来,要装成多病西施的信念早被忘掉了九霄云外。
狂澜的下巴掉在半空中,他怔怔地望着她,眼神也够失态的。好在还有一个赋秋有脑子,拉了拉凉夏,他打起圆场来,“我姐累的时候就会用大笑来让自己放松,这是我们那家的独门秘方,你别介意!千万别介意!”
缓过神的凉夏立马换上娇弱的面容,丝绢掩住口,她显得很不好意思,“夏夏的举动吓到你了吧?真是抱歉得很,若不这样我怕我那疲惫的身子会支持不下去。唉!一累起来我都没什么胃口进食了……”
“咕咕……咕咕咕……”
那是谁的肚子在喊“我很饿,我要吃饭”?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着,最后齐齐将视线停在了凉夏身上。这一次赋秋连替姐姐打圆场的心都没了,什么多病西施?什么没胃口进食?她天生就不是那个体质,饥饿的肚子早巳出卖她。
原来这个看起来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凉夏小姐也会饿啊!狂澜茫然的眼对着面前的“仙子”,半晌他再度捧起手边的茶盏,还是那句话,“喝茶喝茶,大家一起喝茶。”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凉夏小姐真的很有意思嗳!
有意思个头啦?她自己的肚子居然出卖了她,换作是别人的肚子,她早就把它劈成两半了。当然,别人的肚子也不会出卖她饥饿的感觉。
正当三个人发着愣,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一尴尬时,老管家传过话来,“庄主,酒宴已准备好,请少爷、小姐过去厅上吧!”
狂澜拿出主人的样子,长臂一挥发出邀请,“两位请上坐!”
凉夏毫不客气地冲上前,幸好赋秋一把拉住了她,免得她这个多病西施又露了底。他干笑着与狂澜谦让了两句,这才走在了前头,凉夏随后,狂澜垫尾。
踩着软绵绵的小碎步,凉夏拿出踩蚂蚁的架势扭啊扭,一路扭上前厅。看在狂澜眼中变成了一句话:凉夏小姐真的很有意思嗳!连走路都这么有个性,不愧是无字酒庄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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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温布,那凉夏轻柔地擦了擦嘴巴,无比端庄地向着宛狂澜使了一个眼神。“夏夏已经吃好了,两位还请慢用。”
“这就够了吗?”狂澜扫过她手边的空碗,“你都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吃了一些蔬菜,这样就够了吗?”
凉夏微微点头,“我不太喜欢油腻的东西,清淡一些的菜很是对我的胃口。而且夏夏胃口很小,这么多东西已经很够了。”
一边的赋秋听了这话,浑身颤抖。天啊!她撒谎出来,也要有个限度吧?不喜欢油腻的东西?记得爹临走前跟她怎么说的吗?
凉夏啊,你不能只吃肉不吃蔬菜,那样会不漂亮--她居然还说她不喜欢油腻的东西,是谁把他养来观赏的山鸡当成野味烤了吃,吃完了还嫌它不够肥的?还有啊!她练完功,都是几海碗几海碗地把饭往肚子里倒,这是胃口小吗?她现在吃的那么点恐怕还不够她平时塞牙缝的。赋秋忍不住在心中祈祷着:姐姐啊姐姐,过一会儿你要是饿得受不了,可别啃我的手。
狂澜哪里知道这么“有意思”的凉夏小姐,他命人看茶,自己则和赋秋一边聊天一边吃得不亦乐乎。
凉夏小口小口地喝着茶,完全是一副多喝一口就会咽不下去的样子。而她的心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大口袋,恨不得将所有好吃的东西都装进去。
小巧、可爱又美味的江蟹,你可是芜州的特产,炸得脆脆的,她多想直接将它吞进月复中--狂澜英雄能不能吃慢点,好歹让她饱饱眼福啊!没关系,白斩鸡,那白净净、滑女敕女敕的白斩鸡,蘸上点调料,那个味美,简直没法说--那赋秋不想活了是不是?居然那么大口大口地吃掉她的鸡,快给她吐出来!吐出来!旁边的酱猪蹄,看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
不好!狂澜英雄的筷子又插上了她正在看的那道菜,为什么?为什么她看上哪道菜,他的筷子就伸向哪道菜?他是在考验她,还是在试探她到底是不是多病西施?
哦!她的口水,她的口水为了这许许多多她叫不出名儿的芜州特色菜而流淌,简直馋死她了。她的嘴,她的胃,她的口水都在大叫着:我要吃,我要吃遍一桌菜。
可是不行!凉夏心中的英雄就坐在美味的旁边,现在的她是一个吃不到两口就饱了的多病西施,她怎么能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呢?难道她想让曾经的灾难再度发生在自己身上吗?她难道想让喜欢的人再度被她的侠女模样吓跑吗?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一定要坚持!
狂澜的眼角扫过凉夏猛吞口水的姿态,他突然停下手中的筷子,腾出忙碌的嘴巴说起话来:“你真的不再吃点吗,凉夏?”看来他已经很习惯叫她的名字了。
灌上--口茶,她企图将肚子里的饿虫淹死。
“夏已经很饱了,你们慢吃吧!”哦!又忘了,多病西施喝茶是用抿的,可不是用灌的,那叫牛饮。小口小口啄着茶,凉夏觉得自己很像小鸟喝水。为防她坚持不住,被诱惑出了本性,还是先离开这危险的边缘吧!
站起身,她道了一个仪态万千的万福,“我累了,先行告辞,你们慢慢用。”
“那你慢走,好好休息?”狂澜放下手中的筷子,向一边的丫鬟吩咐道:“带小姐去厢房歇息。”
哪里还要丫鬟带路,凉夏早巳出了厅堂向后苑走去,再多停留片刻,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向满桌的美味扑去。回想起来,总觉得狂澜英雄瞧她的眼神有点奇性怪,难道他知道她很想吃这些美味?不会的,不会得的,她都忍耐到这份上了,他还能看出来?神仙哦!
即便狂澜看不出来,她也骗不过赋秋啊!跟她在一起过了十六年,她的本性他怎会不知:匆匆结束了的酒宴,他以疲倦为名义,打算先回房待上一阵,再去凉夏的厢房看看她饥饿的情形。
他和小?道了别,径自推开厢房的门,扑面而来便是一股烤鸡的香味。看样子,他是不用去凉夏厢房了。“出来吧!”
轻纱曼妙,华容玉面,仙子从天而降,只可惜仙子有双油腻腻的手,油腻腻的手上还有一只啃了大半的烤鸡。
没工夫和他废话,凉夏一搭在圆凳上,一只脚还占着另一个凳子,张开的双腿间裙儿飘飘,她干脆将裙子高高撩起,管它是露腿还是露裤子。此刻,吃才是头等大事。
扯下一只鸡腿她大口大口地咬着,毫不在意地让自己美丽的脸蛋上沾满油渍。那方用来装饰的丝绢现在正躺在地上睡大觉呢!多病西施都睡下了,它还敢醒着?
嚼啊嚼,吞啊吞,她要把没吃到美味的遗憾一次性补齐,她要用吃来倾泄没吃到的愤怒,淮让他们吃得那么畅快,看得她……呃……呃……
姐的表情有点不对啊!赋秋定睛看去。如今的她脖子长长,白眼翻翻,嘴巴鼓鼓,这是……这是噎到的征兆吧?
“姐!姐,你没事吧?”
她的嘴里塞满鸡肉,手指指嘴巴,再咕噜一声,“水……水……”
倒上满满一大杯茶,赋秋将它递到她的手边,管它是牛饮,还是驴饮,保住小命比较要紧。喝完半壶茶水,梗在喉间的鸡肉总算是被水冲到了肚子里。夏夏喘着气,总算是找回点“我还活着”的感觉。只是下一刻,她的活将会变得异常辛苦。
耳边传来阵阵的敲门声,谁来了?
“赋秋!赋秋,你在吗?”
是宛狂澜!这下糟糕了!凉夏手中剩下的半个鸡,如今就像毒药一样存在于姐弟俩眼中。该怎么办?到底该把它藏哪儿好呢?
“先别管鸡,倒是你的裙子。”赋秋蹲替她把卷起来的裙子放下来,再拾起地上早被他们踩得目不忍睹的丝绢,没等善后完毕,狂澜兄已经推门而进了。
“赋秋,我正要找你……凉夏,你也在这啊?”看到“有意思”的凉夏,狂澜脸上的笑容又起了几道褶子。
赋秋假假地笑了起来,“是啊!她来我这儿坐坐。”说谎对他而言是件困难的事,习惯性地扬起手中折扇,他要扇扇风让自己清醒清醒。奇怪!手中的折扇怎么模起来这么不舒服?他顺着手臂慢慢望去,事他的折扇什么时候变成烤鸡了?还是半只的?
狂澜也愣住了,“赋秋,你这是……”难道酒宴招待不周?为什么他的手上会出现一只烤鸡?
“赋秋,你看你怎么这样?”凉夏猛的夺过他手上的烤鸡,用种指责的目光扫视着他,“你要是没吃饱,怎么不跟狂澜说呢?难道狂澜会吝啬一只烤鸡吗?居然还偷偷跑去厨房拿,真是把那家的脸都给丢尽了你!”转过头,她用近乎讨好的笑容看着狂澜,嗯,他就是这样,小孩子不懂事,你千万不要介意啊!”
赋秋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没等他开口,凉夏便将烤鸡塞进了他嘴里,顺利地堵住可能出卖她的嘴吧。“我知道!我知道你最喜欢吃的就是烤鸡,可是喜欢归喜欢,你要看清场合啊!莫邪山庄哪是让你胡闹的场合吗?”
她这样说,狂澜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是我没弄清赋秋的喜好,你要是喜欢我让厨房多弄几只烤鸡,饱你口福。”
“不用!一点也不用!”赋秋摆着手,这么油腻的烤鸡只有凉夏才会喜欢。
烤鸡事件暂且放下,狂澜想起了来找赋秋的正事。“我的一位朋友来了,他也很喜欢无字酒庄的名酒,我想替两位引荐一下。不知凉夏、赋秋,你们意下如何?”
朋友?狂澜英雄的朋友一定也是英雄。带着这样的想法,凉夏顿时兴奋起来,“人在江湖,出门在外,靠的就是朋友。能多认识一些朋友是再好不过的事,快替我们引荐一下!”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说话?为什么他们都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哪里说错了吗?
狂澜轻捻垂到肩头的发须,若有所思地笑了走来,“凉夏,你现在的样子跟刚才在宴席上有点不太;一样嗳!”
凉夏的脸煞时变得惨白,这次不用伪装成多病西施,她是真的面色惨白--被吓的。拿起丝绢,她擦了擦额头上正在冒出的冷汗。原来丝绢在她的手上也能起到作用,这还是第一次发现呢!
“那个……我……不一样是因为……”
“她太兴奋了。”赋秋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禁不住帮她打起了圆场。虽说她把烤鸡塞到他手里的做法极其阴险,但好歹她是他姐,看在她被心中的英雄冲昏头脑的分上,他就再帮她一次吧!
晃着手中的烤鸡,他一脸认真地对着狂澜,姐一直待在家中,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是经常跑出去晃荡,不是深山,就是闹市。一跑她就没了影,他这么好的轻功都迫不到她,所以呢!一听说有朋友可以认识,她自然就很兴奋。重要的是,那是狂澜你的朋友啊!你为人如此正气凛然、英明神武,想来你的朋友也一定跟你一样出色。别说是我姐这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妇道人家,就是我也不免有些激动。”
用丝绢掩住半边脸,凉夏重新恢复她的多病西施状态。“就是激动让我变得不太一样。”她感激地冲弟弟努了努嘴。姐弟间的情分,一切尽在不言中,最多以后她少欺负他就是。
赋秋回她一个明了的眼神:指望你不欺负我,那是不可能的,从我出生就认清这一点,早不再奢求。拿出焦急的神情,他催促起狂澜来:“你还是快点带我见见你的朋友吧!让别人等很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无字酒庄的人喜欢摆架子。”
顺利将话题岔开,不愧是中原三才子之一的那赋秋。聪明得连嘴巴都这么顺溜,而且还用在这种歪门邪道的地方,简直是丢人嘛!
接过姐姐手上的丝绢,赋秋擦了擦额上的汗,什么叫汗颜?这就是!
狂澜傻傻地笑着,镇定地看着他们俩你擦擦汗,我抹抹脸。“既然这样,你们就随我去前厅吧!他正等着呢!同行的还有一位姑娘,说不定凉夏还能和她成为朋友呢!”
姑娘?何方姑娘?难道是狂澜英雄中意的姑娘?
惴惴不安的心揣在怀里,凉夏的脚步不觉快了几分。在那纷乱的步伐中,她没有发觉有一双含笑的眼自始至终徘徊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