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有有发现跟这个认真的小女人是开不得玩笑的,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分散她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嫁人不是女孩子的全部,你可以拥有一些更实际的梦想嘛!”
“有有,你当然不想,你都已经有了翟潜那么棒的男人,你当然不会再想嫁给其他男人喽!”
钮千禧没来由的一句话说得芳有有心脏微微颤抖起来,“你胡说什么?翟潜只是我的员工而已,我们只是简单的劳资关系。”
“不是吧!”以为她在装冷漠,钮千禧不相信地跟她争辩起来,“看你们俩平时眼神间的交流和相互间的默契程度,你们就像结婚或者恋爱多年的情侣,哪是劳资关系那么简单?”骗谁呢?假仙!
芳有有抵死不承认:“我们俩只是住在一起时间长了,不相信,你找个人来与你合租一段时间,也会有这种默契的。”
钮千禧撇着嘴笑她,“二楼的鲍因果和他女朋友仙仙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也没看出一点默契来。相比之下,你和翟潜更像情侣呢!”
芳有有抿嘴笑笑,并不搭腔,认定了钮千禧在胡说八道。钮千禧一根筋提上来了,一定要想办法证明自己不是乱说话,“你要是不相信就跟我做一道测试题。”
“什么题?做就做!”
一个为了证明自己跟翟潜关系简单,一个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两个女生还就杠上了。
芳有有按照钮千禧的安排平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她尽可能地放松自己的身体。钮千禧在一旁轻声说道:“现在的你很放松,很舒服,请随着我描述的画面开始想象——
“深夜里,你睡得正熟。忽然感觉到一股刺鼻的浓烟,你睁开眼睛发现出入口已经被火舌吞卷。你大声地喊着:‘着火了!快跑啊!’这时你最先想提醒谁赶紧逃跑?”
“快跑,翟潜!”
芳有有的心意月兑口而出。
怎么会呢?怎么会是他呢?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
肯定是住在一起时间长了,理所当然把他看得特别重,那种重量就好似家人一般——肯定是这样的。我哪里会喜欢上那个总是光着上身的臭男人?
可是,鲍因果也跟我相处了同样长的时间,为什么我没把鲍因果当成家人?
芳有有百思不得其解,最让她气恼的是,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烦恼,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上网玩着他的电脑——不!不是像个没事人,他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
都怪钮千禧,没事干跟她提嫁人的问题做什么,害她胡思乱想居然想到他身上去了。
一个人这么烦恼也没有意义啊!
不如……不如问问他的感受,看看在他的心中把她当成了什么人,那她的烦恼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或许,他和她一样,也视她如家人。
或许,他早就爱她爱到难以自拔也未可知,谁让她貌美如花。
这个想法让芳有有怯笑不已,拉了一把转椅,她转啊转啊转到他的身边,“翟潜……”
“什么事?”他竖起耳朵听东家吩咐。
“我们俩相处也有两年了哦!”
“两年一个月零十七天。”他天生对数字敏感,记忆力也极佳。
他记得还真清楚,芳有有寻思着,你不会对我有意思,把我们初次见面的日子深深刻在心头吧?“你说……你说我们俩这算……这算什么?”
“什么什么?”他盯着显示屏,头都没偏。
芳有有心一横,索性挑明了与他说了:“我们俩这算什么关系啊?”
“东家和……啊嚏……老公的关系啊!”
老公!他以老公的身份和她在一起?明明说好了不在乎他的答案,可是翟潜吐出的那两个字还是让芳有有的心在一瞬间涨了潮,湿湿暖暖的,无法言表。
这个答案似乎比“家人”更让她觉得甜蜜,她却搞不懂自己在甜蜜个什么劲。
那一夜,芳有有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自己一扎头进了卧房,抱着被子笑啊笑啊笑到后半夜,待清晨醒来嘴角都笑僵了。
什么叫笑到内伤,她算是领教了——可是如此幸福的内伤,芳有有宁愿一辈子伤重不愈。
这不,见到翟潜,她的伤又复发了。
“你热不热?要不要去泡个温水澡?这种从薄荷中提炼出的精油滴在洗澡水中不仅能为你放松神经,皮肤还能感受到阵阵沁凉呢!”
翟潜的眉头迅速打结,身体出于自我保护意识开始远离她的势力范围。她是最讨厌别人碰她那些奢侈的洗浴用品,现在居然提出用她的宝贝精油给他泡澡,其中必有诈!
难道是他在无意中碰坏了她的宝贝?
他反复寻思,没有啊!
莫非是他最近在工作中出了错?不是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灭顶之灾?
翟潜最讨厌模黑瞎猜,还是明白说了吧!“东家,我哪里做错了,你直接说,我改。”这还不行吗?
“什么啊?”她只是想让他感受到她身为人家女朋友的温柔体贴,难道这也错了?
显然此等方法不管用,还是换一种重新试过吧!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芳有有几乎要挂到翟潜的身上去了。要不是他体格强壮,估计就被她压趴下了。
可是再强壮的不老松也禁不住少女不断的压迫啊!
翟潜索性起身把整个沙发让给她,电视机也留给她独自享用,这总行了吧!他躲到天台上享清静去。
他上了天台还不到半分钟,他发誓绝对不到,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把右腿悬挂到天台外面,她的气息就窜进了他的鼻尖里。
“又有什么事?”电视机和沙发不是都让给她了吗?
他这是什么态度?芳有有刚想发火,可是一想到现在自己的身份和从前不同了,从前她是他的东家,对他颐指气使还可以理解。如今身为人家女朋友,对男朋友吼来嚷去,这不是让男朋友躲自己远远的嘛!
想到这些,她立刻忍下火气,从怀里拿出纸袋,“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你试试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再拿去帮你换,换到你满意为止。”
翟潜猛掐自己的大腿,让疼痛证明自己没有喝醉也没有睡着的基础上,他将那件衣服推开了,“东家,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跟我直说好了,你这样搞……我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摧残比扣他薪水还痛苦啊!
芳有有才觉得辛苦呢!好不容易想对一个男人好一点,她都已经不计较钱送他衣服了,对方居然还不领情——这辈子,除了妈妈,她为谁花过这等冤枉钱?
“我就是想送你一件衣服。”
翟潜瞪着那件衣服好半晌总算是伸手接了下来,他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一定是得知我要陪仙仙参加电视台的录影,怕我没有上台的衣服,所以特意买来送给我,是吧?”东家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解人意?可爱得叫人不敢相信。
“你和费仙仙要参加电视台的录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形势怎么忽然之间就超出了她的掌控,芳有有有种变成丈二和尚的感觉。
“昨天你跟千禧在一水一坐聊得正起劲,我和仙仙就在你们旁边一桌谈事情,我看你和千禧小小声地咬耳朵,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闹了半天她不知道啊!那为什么要送他衣服?“既然说到这件事,我就趁着现在跟你请一天的假吧!听仙仙说,虽然电视播出的时候就二十五分钟,可是录影需要一整天的时间,下周三我要旷工了。”
听他一口一个“仙仙”,芳有有的心里就像臭豆腐长了毛一般看着难受,她的脸甚至比臭豆腐还臭,“到底是什么录影?”
“《天生绝配》——你不是挺喜欢这档节目嘛!还说以后要是有了男朋友也要上这档节目,还有机会赢得钻石项链或戒指呢!”
谤据翟潜对芳有有的了解,凡是能白拿东西的节目,她都喜欢——她是《超市大赢家》的超级粉丝,期期不落。谁胆敢阻挠她看节目,格杀勿论——她要过白拿东西不付账的瘾,即使只是看看。
“那是一档情侣共同参与的节目。”难道他不知道,参加这种节目代表着把自己和对方的关系公布于众?
“仙仙说,鲍因果抹不开面子,不肯陪她去,她请我充当她的男朋友……”
“你答应了?”她在倒抽气。
她怎么看上去那么激动啊?翟潜不知死活地直点头,“我答应了。”不就是帮房客这么点小忙嘛!简单。
芳有有跌坐在天台边,许久才讷讷地吐出几个字:“不要去!”
“我已经答应了人家。”身为男人,信守承诺是必要条件。
“别去……”她的手指掐住她送他的那件衣服,另一个衣角在他的手心里攥着。
翟潜松开手指,衣服又回到了她的怀里,“已经答应的事,我不能反悔。”
这一回,他当定了费仙仙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