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比吗?”滕启太不置可否地瞪着眼前的草窝头——人的头发可以长出这种造型,也算一种天赋吧!
抓抓草窝似的头发,司城佑仗着人高马大俯视敌手,“一定要!”谁让你死都不肯放弃安全,只好玩决斗了。
比司城佑矮上半个头的滕启太昂着脑袋反扑,“那……比什么?”比就比,还怕你不成。
“比谁的头发长得快。”草窝头一脸必胜的自信。
他已经是笨蛋了,还把天下人都当成笨蛋吗?滕启太抵死不从,“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是现在把你剃成平头,用不了一周的时间它也可以长到这么长。”他拿手比划着,嘲笑地盯着那窝草。
他那哪是头发?分明是野草。
“换个比试内容。”
“比花钱的速度,咱们分别拿一百万出去花,看谁先花掉。”这是草窝头最拿手的。
滕启太怀疑自己是不是早上吃错了东西,居然站在这里跟他废话。他抬腿就要走,司城佑眼明手快拦住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比就走这摆明了是认输了嘛!”
“我要是继续站在这里跟你?嗦,我才是脑子坏了呢!”他是天生的富家大少,这世上绝无仅有的超级败家子,滕启太可没那个破时间跟他玩游戏,“就凭你这样,安全要是选了你,我的脑子给你当球踢。”
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滕启太将安全帽从左手抛到右手,再从右手转到左手,他决定了,“一句话:比赛车。拿你的‘小水仙’对我的‘风’,赢的跟安全交往,输的自动滚到一边躲起来,别再在安全的面前出现。”
他是国际一流的赛车手,跟他比赛车,司城佑摆明了不划算。不过滕启太试过了,司城佑的小水仙车翼设计不符合国际汽联的规定,燃料也加了特殊成分,这诸多的种种都使小水仙在速度上略优于风。
他的优势在技术,司城佑的优势在小水仙本身,所以,这场比赛对于他们俩来说同样值得期待——司城佑同样明白自己的处境。
“你犹豫就是认输喽?”滕启太吃定只会花钱的大少爷,父亲当年就是驾驶着风用这种方式证明对巧书姨的感情,如今他也要如法炮制。
为了安全,豁出去了!“比就比谁怕谁?”双手捋过昨天还在眉毛上方,如今已耷拉到睫毛处的头发,司城佑一语定终身,“就这处赛道,比少一点,三十三圈定输赢,怎么样?你行吗?”
不行的那是太监!
由石桥计时,银色的小水仙和蓝色的风同时冲出了起点,“滕启太亲卫队”的尖叫声也随之而起。
“又发生什么事了?”安全睡眼惺忪地站在车道边。不知道是不是她被绑架的事刺激了哥的神经,他忽然发现即使不赛车,她遭遇生命危险的几率依然澎湃,于是哥花了一夜时间将他曾经的赛车改装后送给了她,说是再遇到绑匪,起码逃跑的速度要比绑匪快。
一夜过来她竟多了一辆属于自己的跑车——红色哥哥——她叫它“哥哥”。
炳!没想到被绑架能获得这么多好处,她真想仰天高喊:绑匪,再绑我一次吧!
“你还不知道?启太和司城佑为了你正在比赛呢!”花芝莲轻松地调侃着她,好像之前的事从未发生。
然安全却清楚地记得这是那天之后,花花第一次跟她说话。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没有多余的语言,她们就这样回到从前。
安全懒散地靠着花芝莲的肩膀,将身体重量交给她,“为了我比赛?为什么?”
“赢的人有权利爱你,输的人自动退出啊!”有两个男人肯为她豁出性命拼输赢,花芝莲真羡慕她——是羡慕,不再是嫉妒。
伸出手,花芝莲招呼亲卫队的姐妹们下注,“来来来!你们赌谁赢?我赌司城佑。”私心里,她觉得司城佑对安全的爱超越了滕启太的霸占,身为姐妹淘,她觉得草窝头比完美主义者更能给好友带来幸福。
“我赌启太赢!”
“当然赌启太了!”
大家赌性高涨,安全一点也不觉得高兴,“谁要他们擅作主张的?”她的人生凭什么让两个男生由一场赛车来定?“我的幸福我做主!”
跳上火红色的“哥哥”,安全一飙到底。
“她看上去比……启太还快。”
花芝莲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引来众亲卫队成员的关注,“真的嗳!没想到女生飙起车来这么帅!”
“要是我也能像她这么帅就好了。”
“你们没发现安全戴上头盔,坐在车里,与风赛跑的样子比男人还好看吗?”又是花芝莲状似不经意的一语,周遭顿时热闹起来。
“对哦!我们女生赛车一点都不输男人,甚至比启太还厉害呢!”
“我们应该为咱们女生加油!”
“就是就是!”同性有时候相斥,某种时刻也是可以相吸的。
还有那滕启太的铁杆支持者犹豫不决,“可是启太……”
“别管他了!滕启太只喜欢安全,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所以我们更要支持安全,让滕启太也看看失去我们是多大的损失。”瞧!有时候女人心变得多快。
三十三圈的比赛,安全驾驶哥哥才跑完十六圈,“滕启太亲卫队”的成员已经全面倒戈,投靠她了,可怜的滕启太还全然不知。
后面几圈,在一群女生的尖叫声中,哥哥轻松超越了小水仙和风,一“车”当先率先冲向终点。
没有输赢,滕启太和司城佑通通输给了安全,他们俩的爱自然也没了结局。
“想决定我的人生,门都没有!”
月兑下头盔,永远穿着牛仔裤的安全盘腿坐上红色“哥哥”,遥遥地看着慢慢驶到她面前的草窝头和滕启太,她得意地用大拇指拨弄鼻子,她就是要他们明白什么才叫——
安全第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