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岱陵很想当个好爸爸,还特地到隔壁大婶家取经,大婶很阿莎力的把一堆育儿手册跟注意事项丢给他,让他自己回家。只是,光是照顾Baby跟工作,就让他一根蜡烛两头烧,现在还得花时间看学生的烂考卷,他哪有时间看书?
聪明的他去百视达把所有跟抚养小孩有关的电影借回家看—却发现,那些电影最大的功用就是在搞笑,根本没路用!
一听见女儿的哭声,柯岱陵马上将所有心力放在女儿身上—真是惨烈啊!女乃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拔开,牛女乃喷得她满脸都是,连鼻孔里面也有,看得他顾不得散落一地的考卷,马上用袖子往女儿脸上一抹—
力道太大,将女儿粉女敕的鼻子磨得破了皮,惹得她放声大哭。
“哇—哇—哇—”
“乖、乖,对不起喔,来,看!女圭女圭在这里喔!看—小兔子女圭女圭,笑一个,来!”柯岱陵拿起腿上的兔宝宝,放在女儿面前晃来晃去。
可小女婴一点也不领情,又哭又闹的推开兔子女圭女圭,眼泪鼻涕继续不计成本的宣泄而出。
“拜托妳别哭了……”抓住女儿的手,他欲哭无泪的将脸埋进女儿充满女乃香的怀中。“只要妳不哭,要我做什么都行……”
没想到哀兵政策生效,小娃儿暂时不再大闹,抽抽噎噎几口气,抓着他的手指,就往嘴巴里一塞—
不再听见哭声,柯岱陵感动地抬头看向女儿,见她正吸着自己的手指,一脸满足又无辜的样子—喔,真是太可爱了!方才女儿的哭闹,早被他抛到脑后。
饼了一会儿,显然他的手指头也让女婴失去兴致,小嘴一张,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哇……”
“又怎么了?这次是……”他记得隔壁大婶交代过,小孩哭闹大不了就是肚子饿或是要人陪,当这两点都满足后还哭闹不停,就表示……
她又大便了!
柯岱陵深吸一口气,却迟迟不敢动手。
帮女儿换尿布一直是他无法克服的梦魇之一,向来英俊挺拔如他,帅气逼人的指数,只要他眨眨眼睛马上破表,迷倒所有女人!对他来说,月兑下女人的裤子只代表一件事。
而今,眼前的女人……呃,小女人……不对,小女孩……更不对,小女娃,是他的女儿,他、他该克服邪念,月兑了她的尿布……
再深吸一口气,在解开尿布魔鬼粘的瞬间,他的表情像是吞了几十颗苦瓜一般,扭曲纠结,最后他还是把魔鬼粘—黏了回去。
没想到,小婴儿突然止住哭声。正当柯岱陵以为小丫头终于懂得老爸的辛苦,自动闭上小嘴的瞬间,小脸皱了几下,接着,便哇啦啦呕出一堆乳白色液体,把刚洗好澡的衣服又弄脏了,然后继续哇哇大哭。
喔!他快晕倒了,谁来救救他……
抓起一旁的尿布,柯岱陵飞快地托起小女婴,抱着她跑到隔壁敲门。
人命要紧,这次不管邻居大婶脸有多臭,他都要忍!
“来了来了,不要按那么多次。”来人慢条斯理的打开门,一看是他,重重叹了口气。
开门的正是他的救星—邻居大婶,他猜她四十岁上下,一头长鬈发像好几年没整理过,鼻梁上挂着一副毫无设计感可言的眼镜,略胖的圆脸看起来很有福气,白皙粉女敕的皮肤倒是让人乍看会以为她还很年轻,只不过她那一身连身花裙,就连他妈都没在穿了,但大婶倒像是穿上瘾似的,每天换一种花色。
“她大便了!”连忙将女儿塞到她手上,他又说:“而且她刚刚吐女乃了!全身都是!我刚刚才帮她洗好澡的!”最后小小抱怨一下下。
皱眉接过脏兮兮的小婴儿,大婶让柯岱陵进屋,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念,“我不是教过你怎么换尿布吗?”
见她放下女儿转头后,他朝她苦笑,“知易行难啊!”
冷哼一声,她抽走他手中干净的尿布,斜睨没路用的柯岱陵一眼,抬起小女圭女圭的腿,动作利落地准备换尿布。
“又没什么难的!”大婶非常好心解说,“喏,我再做一次给你看,先把魔鬼粘撕下来,然后拆开……用湿纸巾擦她的屁屁,确定干净之后,换上干净的尿布,再用相反动作把尿布穿回去……这么简单也不会,你当什么老师啊!”
边碎念边抽张干净的纸巾,随手帮小女婴把脸上的污渍擦干净。
“难的不是步骤,”柯岱陵指指自己的胸口,“是心理障碍。”
“什么心理障碍?”
叹口气,他将自己的心声说出来。
“我可是个非常守法的男人,从以前到现在,从没月兑过小于二十……呃,应该是十九……十九岁少女的裤子—妳看,她还那么小,根本就还不满八个月,我根本下不了手!”
“夭寿喔!”抱着小女婴,大婶立刻跳离他三公尺远。“这是你女儿耶!你这禽兽,在外花心也就算了,居然连自己的女儿也想染指!”
“不是这样的!”
“还说不是!”
他为自己叫屈,“只是我每次帮她换尿布前,都会想到……原来我那些前女友,在二十几年前也曾经是软绵绵的小东西,然后慢慢长大……长成性感喷火的女人!她们的老爸也曾经辛苦的为她们把屎把尿,半夜怕吵醒她连电视都不敢开,处处小心翼翼就怕不小心把小婴儿惹哭。
“这半个月来,我没有一天睡好觉的……换作我是她们老爸,要是知道有个男人随随便便就把她们的裤子月兑了……呃,我是说,妳知道的—唉,我一想到我女儿二十年后也会被某个来路不明的混小子月兑掉裤子,我就……”
大婶瞇起眼睛,听了差点没晕倒。
“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满脑子想的尽是那些东西!
“……牛牵到北京不是牛,不然会是什么?”他直觉反问。
“这是一种譬喻,懂吗?”
“妳就直接说我‘男性本色’就好了嘛,干么拐弯抹角。”
叹口气,她问:“你女儿的名字取了没?”
“还没。”
她简直不敢相信,都一个多月了,小孩连最基本的名字都还没有!
“你到底在干么?”
“太忙了,要照顾她又要准备教案,哪有时间。”柯岱陵解释。“妳觉得小孩取什么名字好?”
大婶怒瞪他。“你问我?”
他回得理所当然,“对啊,妳不是在写小说吗?取名字对妳来说应该不困难吧!”
她真希望自己的腿够长,能一脚把他踹回家去。
“小孩取名,要拿生辰八字去给算命师批啦!万一我乱取,不合她八字怎么办?”
皱起眉,柯岱陵一脸伤脑筋。大婶真是迷信,取蚌名字而已,也要掷筊问神喔!
“这么说,妳帮不上忙喽?”
“……好啦!我去找几个可爱一点的名字让你选,这样总行了吧!”
“OK,就这么办。”
OK?她怎么觉得未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