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白独烈禅坐于大床之上。
青蛇挣月兑了桌布,灵动的舌头嗅著周遭的气味,蛇身蜿蜒的爬行,未上闩的木门轻易被撞开,沿著门槛,背蛇爬入白独烈的寝房之内疾速的接近白独烈。
就在大床底下,青蛇乍然停止,蛇身起了变化,慢慢、慢慢幻化成人形,挺立于白独烈的面前,冰冷的眸子迸射出寒冷的光芒,浑身似裹上一层薄冰寒意逼人。
原本温暖的寝房随著柳青的气息顿时变成终年冰封的雪山。
盯上禅坐在大床上的白独烈,柳青阴邪的勾唇轻笑著,“呵呵呵……”报仇的机会来了,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几乎是心念的转瞬间,柳青身形已来到白独烈的身后,自背后环抱白独烈的同时,冰冷的双唇亦贴上白独烈微温的颈项,似品尝美食般的来回舌忝只著。
柳青的冷笑透著对食物的满意,张大嘴,尖锐的利牙立现,她失温的双眸如饥渴的猎豹,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利牙如铁钉般丝毫不留情的刺入白独烈的颈项。
“呃……”白独烈颈似遭蜂螫刺,吃痛的闷叫一声。
血腥狂奔入喉,柳青肆意的吸吮著不放,白独烈微弱的反抗只是使柳青的身体更贴合他,环抱白独烈胸膛的纤指亦滑移入他的衣衫之内。
不经意却又刻意的游移成了致命的挑逗。
以人类来说,这是一种痛苦最快乐的极致死法,同时印证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
但对白独烈来说,他之所以并未制止青蛇如此的放肆,实因脑中的奇想所致,他阳刚、具有仙气的血或许能唤回青蛇一些良知。
这仅仅是白独烈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青蛇喝下他的血之后是否如他所推测的一般就不得而知了。
但这青蛇真过分!舌忝只他的颈项他就不同她计较了,但:忍无可忍!“拿开你不安分的手!”白独烈怒喝并暴躁的扳开青蛇逐渐往下移至他腰部的纤手。“滚开!”
柳青仍不餍足的吸吮他的血,因著白独烈的暴怒,她带血的嘴角微扬,缓缓的抬首,失了重心的纤手改而扳住白独烈的下巴,使他面对她后,冰冷的唇贴合上他的。白独烈一愣,立刻吐出口中自己的血。
“啊,可惜了一口鲜美的好血。”被甩到床角的青蛇阴邪的笑道。
瞧见青蛇未转性子,白独烈好失望,也很火大,他愤恨的下了床榻,厉声喝道:“滚出这里!”
他不要看到恢复兽性的青蛇,这样的青蛇只会让他愧疚与痛心。她的存在时时刻刻的提醒著他,这是自己所铸下的错啊,要他日夜难安。
“道是人界有情,仙界更有著广博的大爱,怎么你这般无情呢?你是人?是仙?”
青蛇佣懒地将背靠在墙上,半敞开的衣襟出半个酥胸,样貌撩人挑动人心。“你爱我吗?你爱我的身体吗?”轻柔魇魅的嗓音飘荡。
白独烈的眼中却未见一丝丝的波动。
青蛇舌尖舌忝唇轻笑,眸子闪动婬邪的光芒,纤手轻拉衣襟,猛地朝左、右用力拉扯完美的双乳旋即傲然挺立于白独烈的面前。
“情、爱是给值得付出并懂得自爱之人。”白独烈不为所动,其难看的脸色明显是在斥责青蛇的邪婬。“你挑逗不了我的,把衣服穿上。”
般不清楚状况,他要真被青蛇所诱惑,他就不叫白虎了。
“是吗……”柳青泠泠一笑。
她身随意动,行动力十足的挑上白独烈性感的唇瓣,湿润的舌尖滑入白独烈的口中,肆意搅动、回旋、扬舞著…柳青不甘仅仅是唱独脚戏,她唇贴著他的,呼出冷气的撩拨道:“冷是冷了些,但你爱吧?你爱这种似醇酒般醉人的感觉——”
不听废话!白独烈怒极的一把将青蛇给轰飞出寝房,并在青蛇落地之时及时的施下困意的法术。
***
翌日,柳青幽幽的转醒,人却睡卧在花丛间。
因著对眼前环境的陌生,柳青缓缓坐起身子探看,百花盛开的花园使她讶异极了!
时序入冬,然此地却仍然春暖花开,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寒意。
“咦,这是哪儿?怪了!我怎么会睡在这里呢?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她偏头想著何以置身此地?
脑袋开始运转……她记得自己身受重伤并遭到鼠精的追杀,然后…然后呢?
男子?对,打伤她的男子在千钧一发之际现身把她自鼠精的手中救出,并且把她带走,这么说这里是男子的居所啰?
啊!她记起来了,男子……道她千年修行已毁?
是真的吗?
似要证明真伪,柳青喃念咒术朝眼前的茶花树一指,意图将茶花树给变成一名女子,然而事实往往很残酷,茶花树一点也不配合的犹自随风摆动,柳青全身瘫软,愕然的承受丧失千年修行的事实。
不,这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柳青颓丧的站起身,许是春暖花开,她此刻的心情已无第一次听到时的汹涌澎湃,有的只是欲寻求真相的急切,而真相只有找来男子问个清楚。
下定决心,柳青失魂的起步找人。
这时,白独烈正巧从寝房走出,迎面而来的柳青教他一大清早的心情烦闷恶劣到了极点。
叹口气,他站定的盯著她瞧,鄙夷于青蛇昨夜的色诱,今儿个不晓得青蛇又会使出什么花招来?
思及此,白独烈戒备了起来。
柳青两眼无神,倒也瞧见了面前的他,她不懂他何以给她难看的脸色?
照理说,被打伤而失了千年修行的是她,所以该发怒的是她才对,然而从他目光中流透而出的是鄙夷,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一定是因为她是青蛇所以厌恶她吧?
呵,反正她已经习惯这样的眼神。柳青自嘲的苦笑。
“有事吗?”很不愿意,但总要有人先开口说话打破僵局。
柳青谦善有礼的微笑道:“的确有些事想要请教这位公子。”
“咦?”白独烈困惑的瞧上柳青的双眸,意外的发现她的眼里少了昨夜的冰冷,无神却很温和,是他的血发生效用了吗?
太好了!
也该是把一切说清楚的时候了。“进来吧。”白独烈掩不住心底的喜悦,退开一步好让柳青进入寝房之内。
进入寝房后,柳青拘谨地端坐著。
白独烈率先开口问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是谁?”地老是在问他这个问题。
呵!瞧他,白独烈恍然一笑,“我的确是该对你说明我的身分。我是四神灵之一的白虎,幸会了。”
“白虎?”柳青神色由沉静转为讶异,“若我没记错的话,白虎应在丹穴守护天界之门,何以在此现身?”
“妖魔为祸人界,我乃为除妖魔而来。”
瞧他道得义正辞严,这或许就是神灵与妖精的不同之处吧!
他可以坦荡荡的游走人界并受到人类的敬仰,而她原就在人界出生,却得活得战战兢兢。
人界怕她、天界容不得她,不管是天界抑或是人界都是以为她会为害人界、祸乱天律而残酷的要杀她!
殊不知人界比妖精更为残忍的恶棍处处皆有,而天界的神灵就真的全都严守戒律吗?柳青心中顿然矛盾起来,心情亦随之低落,“是吗?”
白独烈瞧出她的落寞,不禁懊恼自已的快言快语,进而改口道:“我初到人界,的确固执的认为妖精全是冷酷无情、残害众生的罪魁祸首,也因著这种执拗而错伤一心潜修即将荣登仙界的你。在此,我必须致上我的歉意以表愧疚。”
白独烈真诚的目光说明他的诚心忏悔。
还能怎么样?柳青幽幽轻叹,认命地说道:“我的千年修行已毁是既定的事实,若是只顾著责怪你也于事无补,许是我在劫难逃吧,而你的到来正好契合我的千年大劫,即使不是你,我也当逢此劫。所以不能全怪罪于你。”
千避万防,她仍是在劫难逃啊?
如此纯善的柳青只使得白独烈更加自责,“不!毁去你千年修行是事实,我责无旁贷。你放心,我一定想尽办法让你恢复千年修行。”
这是他一定得去做的事。
“多谢白虎。”有他的这句保证,即使是安慰成分居多,却也使得柳青感到相当的安心,“叨扰多日,我也该回浅幽居了。”
可怜的小红、小紫护她而亡,还有小绿生死未卜,这些都尚待她回去处理。
“呃,尚有一事……”白独烈面有难色。
“但说无妨。”柳青沉静的脸庞上有著轻轻的笑,因为再也没有比小红、小紫的死,以及她成仙之路骤断一事更救她伤心难过的了。
这是地的豁达。
“当昨日我告诉你,你的千年修行被我毁去之时,你曾一度遭受不了打击而心神失控,许是你修行尽毁,所以本性在此时苏醒……”他语多保留。
柳青却已从白独烈的言语中猜出了大概,她脸色瞬间变为惨白,怯怯地问道:“依白虎之言……难道我……我……”已不再是良善的柳青?
白独烈点头,“没错。”
不!她宁愿死也不愿做出危害苍生之事。“你杀了我吧!”柳青激动的站起身,直直地逼向白独烈,抬颈闭眼的静待死亡。
白独烈怎么下得了手呢?瞧他造的孽有多深重啊!
这样置生死于度外、只替众生设想的柳青不该落得如此下场。至少……至少该给他个弥补的机会。
“事情尚未到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柳姑娘大可不必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他唤她柳姑娘是愿意承认她的存在。
妖精杀人的残忍手段她不是没亲眼见识过,她不要自己变成那样残暴的凶手!
柳青悲伤的摇头,“不,你不懂!我不要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伤害任何的生灵,这比要我伤了自己还教我难受啊!”
“柳姑娘切莫心灰意冷,我有办法抑住柳姑娘的邪性。”白独烈安慰道。他但愿自己的话能阻止柳青寻死。
“什么办法?”
“喝我的血。”就算要他失血而亡他也认了!
“喝血?不……”她不答应,伤了谁都不行。
“请柳姑娘务必给我赎罪的机会。”白独烈诚心的恳求。
柳青挣扎著,“让我想想……”
想想表示有转圜的余地,白独烈加紧请求道:“可以,我给你时间,只恳求柳姑娘给我赎罪的机会。”
***
在柳青的请求之下,白独烈陪同她回浅幽居一趟。
柳青伤心的埋葬好小红、小紫后,目光不舍的探寻昔日点滴。
仿佛埋怨主人的遗弃以及哀悼小红、小紫的死,浅幽居挡不住屋舍外直逼而入的冰寒,凄冷孤寂,几日前的欢笑声似乎已是多年前的事了。
触景伤情,眼前景物依旧,人事全非啊!
柳青多么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多么希望忠心、贴心的小红、小紫尚陪在她身边道体己话,然而她知道自已的希望注定落空。
带著悲戚又无助的心情,柳青愿意相信白独烈所言,在她恢复野性之时,白独烈绝不会让她伤害任何的生灵。他的真诚取得她的信任,也相信白独烈有办法恢复她的千年修行,就因为相信,遂随著他四处擒妖。
这日,他们来到西河镇,正延著街道寻找投宿的客栈之际,嗅出四周的氛围怪异,但又瞧不出哪儿怪?
紧张!这一群人流透而出的讯息是过度的紧张。
热闹非凡的市集本该洋溢著喜悦,但怎么会是如此紧张的气息呢?不寻常,白独烈锐利的目光似要洞悉人心,试图自穿梭在热闹街道上的镇民身上瞧出个端倪来。
正当白独烈纳闷之时,四周的人群突然有了动作,逛街的人、摊贩以及店家默契十足的一致加快动作。
他们逃的逃、关店门的关店门、摊贩行色匆匆的收摊…白独烈及柳青为眼前所见的景象傻了眼,面面相觑。若说是大逃亡……西河镇民却又逃得如此的整齐画一。
好怪!
“到底是怎么回事?”柳青不好奇都难。
白独烈挑眉,才不解的耸眉,“找个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匆忙中,白独烈拦下一位镇民问道:“敢问这位公子——”
男子一看眼前的男女就知道是外地人,他匆匆劝告道:“呃……要命的话就快逃,别杵在这儿等死……”
从男子惊慌的神色中,显然没有多余的时间做回答。
白独烈硬是拉著他要他说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吗?”不然镇民不会一个个像逃难一样。
男子在挣月兑无功之下,不得不回答白独烈的问题,“西河里住著水妖,水妖接连好几日皆在黄昏之时到镇上做乱……已经有好几个镇民被水妖杀死了……不跟你们多说,劝你们还是快逃吧!”
得到欲知的答案,白独烈方松开男子的手,男子头也不回的奔逃。
白独烈眸中绽放出兴奋的光芒,喃念道:“水妖啊……”自镇民的口中得知水妖正为祸西河镇,他必善尽职责除之。
“你想擒伏水妖?”不用问也知道答案,见他果然如她所料的点头,柳青心生劝阻的念头,她要他最好亲眼证实,以免犯了与错伤她相同的错。“依我之见,何不先观察水妖是否真危害镇民后再除之亦不迟。”
“妇人之仁。”白独烈不客气的驳斥,更加义正辞严的指出,“方才你已听到男子所直,亦亲眼目睹镇民惊慌逃难的最象,水妖确实伤人,我若不先收服,必再造成镇民无谓的死伤,何必?”
真不懂柳青是纯良还是愚蠢?
“生为神灵岂可如此枉顾性命呢?人界里的人需要受到神灵的庇祐保护,难道同样生于人界的其他生灵便不值得眷顾了吗?”柳青激动且不敢置信的反驳道,“你不能因为水妖是妖精就全然听信镇民所言,而不给水妖任何辩解的机会啊!”“就像错伤我时一样”如此伤人的言语柳青道不出口。
瞧柳青道的是什么话?想他堂堂天界之神灵需要她来论断他的行事准则吗?再不,他会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吗?
水妖的恶行明明就人证充分,还需要什么辩解?
白独烈可也火大了,“我该说是你太良善了吗?你告诉我,你所遇到的妖精之中有多少是像你一样潜心修行的?”
柳青一愣,尔后发觉这是两回事,即使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白独烈也不该以偏概全去论人生死。
“那好,妖精在修炼成妖精之时得历经总总的磨难,例如环境的严格考验以及人的一再猎杀……而当牲畜潜修为妖精之后,人因一再残杀牲畜而害怕牲畜报复,进而请求神灵相助以灭妖精。妖精生在人界却无容身之处,更别提在三界的地位。敢问白虎,妖精何罪之有?人界残杀牲畜又该当何罪?”这矛盾存在柳青心中近千年,今日她倒要白独烈解疑惑,好让她心服口服。
“人界之人其一生对与错于阳寿尽之日由地界断定,地界有十八层地狱以罪行的轻重加以惩处犯罪之人,无功无过者可继续轮回,而犯错者放十八层地狱刑罚届满之日打入畜生道,此乃轮回。亦即你所谓牲畜在人界所受之苦,乃为赎己之罪而来。”白独烈认为天律、纶回自有其定理,很公平。
白独烈道得有几分道理,柳青无可反驳,“是吗?”那么,她此生为牲畜亦即上辈子为孽所致?
“没错,但我们离题了,你瞧——”
在他们“沟通”之际,镇民全跑光了,长长的街道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两旁人家户户亦大门深锁。
突然,乌云夹杂著黑气笼罩而来,西河镇瞬间风云变色。
“水妖来了!”
“嗯。”白独烈点头,目光锐利的直逼罩顶的那团黑气,“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判断正确,还是你的谨慎正确?”
不是妥协,只是要柳青看清事实。
“咦?”言下之意……白独烈愿意先观其变再行定夺?柳青开心得露齿而笑,“嗯,即使是因罪而轮为畜生道,我仍深信一心向善潜修求道者不只有我。”还有你,她原要拿白虎一起比拟,但怕如此有辱白虎崇高的地位遂作罢。
“呵呵呵……呵呵呵……”阴森的笑声传来,水妖蓝眼凸起,肤色全绿的站定在他们的面前。
“大胆水妖,不好好在西河修行,而来到镇上扰乱镇民生活,该当何罪!”白独烈正气凛然的怒喝。
水妖震慑于白独烈身上的一股仙气,连忙敛起方才的猖狂告饶道:“不,请仙人饶小妖一命。仙人有所不知,小妖如是做实在是为情势所通啊!”它算有点脑袋的急中生智。
“水妖有何苦衷?”深怕白独烈冲动的性子坏事,柳青抢先一步问道。
水妖蓝眼滑溜的掘秤著柳青的斤两,疑惑之心立起。对眼前的一仙、一妖能相安无事而深感狐疑。
不过这一仙一妖或许可助他一臂之力。水妖在心底盘算著。“小妖乃长居于西河里的小虾,几日前西河的溪水突然干涸,河里的虾兵蟹将陆续缺水而亡,小妖亦深受其害,遂决定探直究竟,在小妖锲而不今的追查之下,西河干涸的原因乃因居住于上游的螃蟹精将河水挡住的关系——”
小虾精滔滔不绝,白独烈耐心不足的制止道:“螃蟹精挡住河水跟你大闹西河镇并杀害镇民有何关系?”
柳青亦狐疑道:“的确瞧不出有何关联?”
“仙人有所不知,在小妖与螃蟹精为河水一事争斗上一回合之后,由于小妖道行尚浅不幸落败,螃蟹精便以此要胁小妖为其活抓镇民,好让螃蟹精练妖术,否则就要取小妖卑微的性命。为了苟且偷生,小妖只好替螃蟹精抓镇民。仙人明察,小妖的所作所为纯属被迫,还请仙人饶恕小妖一命啊!”这招叫引蛇入洞。
良善的柳青果然中计,“看来你要收服的是西河上游的螃蟹精。”亦即她与白独烈问的争辩是她赢了!
因为亲眼目睹、亲耳所闻方为事实。
螃蟹精是一定要除,但白独烈对虾精所言持保留的态度。“好,由虾精带路,我立刻为镇民除去螃蟹精。”
闻言,虾精难掩计谋得逞的欣喜,“多谢仙人,多谢仙人相助——”
白独烈不听废话。“走吧。”
“是,请仙人随小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