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是颢儿吗?怎么一个人傻愣愣坐在房门外的石阶上?
月明星稀的凉夜,南啸天办完公事正要回房歇息,却眼尖地瞄见儿子独自在月下出神发呆,心中满是疑惑……
颢儿是标准的早睡早起奉行者,平日作息最正常不过,此刻应该躺在床上梦周公去,怎地这么晚了竟还醒著?
看来真的有问题!
“颢儿,在想些什么?”
“爹!”忙要起身。
“坐吧!”南啸天笑道,豪爽地往石阶一坐下。难得父子俩能这般清心独处,坐下来聊聊也好。“有什么烦恼?说给爹听听无妨。”
“我……没、没什么。”才起个头又马上吞进肚去。
深沉瞧一眼,南啸天也不逼问,很男人的拍拍他肩膀,竟也默然无语的同他一起抬头赏月。
安宁静谧的空气围绕两人,时间不断流逝,良久……
“呃……爹,我……我……”好想问,可又不知该如何启口。
“怎么了,嗯?”
“芽……您可有芽儿的消息?”鼓起勇气冲口问出。直到问题出口,南宸颢才发现自己喘了好大一口气。
一个月了!自当日她从花园跑走自己却没追上后,已经一个月不曾见过她。曾问过娘,娘却说她回家取药,甚至还反问:“她没告诉你吗?”
当时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她一见他就气呼呼跑了,只觉心下大感震惊。怎么她要走却不向他说一声呢?
直到现今已有一个月了,不知为何,没她在身边扰乱清修的日子,他反而更加心神不宁,无法平心静气,益发地想念有她干扰、叫颢哥哥的时光。
唉!早知道,当初不该对她发脾气,因为她虽然有错,可是大部分是他自己迷惘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噁劣地将怒气发在她身上。
芽儿说得没错!是自己心魔孳生了。
呵!原来是为了这事。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南啸天曾听云娘提起两人吵架的事,后来不知为何,芽儿那丫头就跑回玄湮谷说要拿九叶凤凰果,人就这么突然不见,结果搞得他这傻儿子这些日子来也心不在焉,没啥精神。
“那丫头一直没捎信息来,不过这么久了,大概也该回来了。”笑著安慰。
“是吗?”不太有信心的声音。
瞅著他,南啸天突然丢出一个问题。“颢儿,你可知那日芽儿为何要骗你喝下掺了荤味的参茶?”
“不是故意作弄我吗?”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你觉得她是如此噁意的人吗?”傻儿子,连姑娘家的心事也搞不清楚,该多加油了。呃……不过他也是经过云娘提点才恍然大悟啊!想来大概是女儿家的心思太难捉模,难怪男人们会不懂。
“应……应该不是。”不过很难讲,她有时确实是很噁劣。“那她为何要……”
再一次拍拍他,南啸天站起身微笑道:“关於为什么,这你该自己去搞清楚才是,别问我。”
“爹,您这么一讲,我更迷糊了……”哪有话只说一半的,太不道德了。
才抗议著,前方回廊忽起骚动,婢女们提著灯火寻来,见到两人,脸上不禁绽出喜笑。
“王爷、少爷,你们快来啊!芽儿姑娘回来了,现在正往夫人房里去……”
“啊!她回来了?”才说著她,没想到她就回来了。南宸颢心下欢喜,一反平日温和斯文,叫了一声便抛下众人,跳起来往娘亲房间飞奔。
众人不禁傻眼,何时曾见过少爷动作如此快速了?印象中他总是慢条斯理,好像从没这样过。
南啸天摇头叹笑,看来他这傻儿子出家为僧的机率是越来越小了。
呵呵……天佑南家,传递香火有望也!
***
“哎呀!芽儿快过来让伯母瞧瞧,这一个月来,伯母可想你呢!”斜靠床头,古云娘伸手欲抱。
放下月银岚宝贝至极的药箱,月芽儿二话不说,乖巧地投入她怀中,甜言蜜语笑道:“芽儿才想您呢!这段时间伯母您有没有好好养身子?”
“有有有!”心下受用,占云娘可高兴。“有你这小神医的交代,伯母哪敢不从,再说你南伯伯日日监督,就算想耍赖也没办法。”
笔意装出一副邪噁样,她嘿嘿威胁:“我不信!让芽儿好好诊断一下,若所言非实,我就叫南伯伯天天逼您灌下三大锅补汤。”话完,手已搭上古云娘腕上,细心诊脉。
迸云娘听了只是呵呵笑个不停,连守在一旁的银杏也掩嘴偷笑。
不一会儿,月芽儿松手赞许:“伯母,您有乖乖听话喔!”这么一来,应该从明日起就可开始根治雪晶蛭蛔的疗程了。
“瞧你这丫头说的……”
“芽儿!”忽地,南宸颢冲进房里,打断古云娘话语。“你……你回来了?”不稳的声调中有著喜悦。
“傻瓜!人当然是回来了,不然你见到的是什么?”紧随进房的南啸天笑斥。
“我……我……”发觉自己似乎说了傻话,南宸颢顿时又结巴起来,潮红迅疾爬上脸庞。
看见人,当日赵妍妍攀住他的亲密模样霎时浮现脑海,一股气未消,她只淡淡招呼:“颢哥哥。”娇甜嗓音再无往日的热情亲昵。
耶?好冷淡喔!实在不像她的风格。
大夥儿互瞅一眼,心想南宸颢该遭殃了,可就没人出声替他缓颊,人人张大眼睛等著好戏上演。
就算再如何迟钝,南宸颢也感受到她态度的冷漠,这才想起那日两人是不欢而散的,现下她可能还在生气,因此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沉默著。
谁知他的默然不语让月芽儿火气更大,当下认定他肯定是与赵妍妍有著什么才冒心虚而无话可说。
冷哼一声,药箱一背。“伯母,芽儿明天再来看您,不打扰你休息了。”
“呃……不多留一会儿啊?”努力为儿子制造机会。
“不了!芽儿也累了,想先回房歇息去。”微微一鞠躬,完美地退场。
眼见她出了房门,儿子还傻待在这,古云娘急得连连挥手催赶:“颢儿,还不快追!”
“快啊!”南啸天也颇配合,不由分说将他给推了出去。
唉!当人老子还得帮儿子的感情事推波助澜,也真是辛苦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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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曲曲的回廊下,银白月光将一前一后两条人影迤逦得老长老长……
她知道他就在身后亦步亦趋跟著,可就是不想开口说话,想等他先出声,没想到他这根木头,一直跟到了她的房门口还是耐性十足,始终维持著最高品质——静悄悄!
可噁!不说话是吗?本姑娘就甩你一个闭门羹吃!
砰!
甩上门,将药箱丢放在桌上后,她开始生起闷气。
啊——啊——门……门关上了!南宸颢傻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又不想离去,想敲门又怕她不理,几度手才举起又立刻放下,反覆多次后,他喟然一叹,竟在门前来回踱起方步。
房间内,月芽儿听他叹气,又闻他来回脚步声不断,想狠下心不理他,又怕他当真这么踱上一晚上,最后终究不忍,索性房门一拉——
“烦死了!你究竟要怎样?说吧!”耐性向来不是她的优点,乾脆早点认输。
“我……我……”突然面对她,南宸颢吓了一跳,反而说不出话来。
又见这种呆样,她忍不住噗哧笑出声,伸手将他给扯进房内。“进来再说吧!”
她……她笑了!那是不是代表不生气了?
情不自禁握住柔女敕小手,他讷讷低问:“你不气我了?”
哟!颢哥哥主动牵她的手呢!天要下红雨了是不?
“谁说的?我还是在生你的气呢!”作势要甩掉他,谁知他却握得死紧,怎么也挣月兑不开。
“对不起!”骂上认错道歉。“那天我不该骂你是妖精,将气发到你身上。”
咦!他搞错了吧!“谁生那件事的气!那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害你破戒。”是自己不对就勇於承认,她也是会反省的。
“啊?”不是气那个,不然她气什么?南宸颢这下真的搞不懂了。
以为他没听清楚,月芽儿再次点头认真道:“颢哥哥,我不该骗你喝下那杯参茶,对不起,以后我不会逼你了……”
南宸颢听了颇受感动,毕竟她还是个明事理的姑娘。
“……不过,我还是生你气!”话锋一转,马上表明自己立场。
“为什么?”不解地大叫,他自认没别的事惹到她呀!
“你还不明白?”危险地眯起眼,单手猛然一推,将他给推开。
“明白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绝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一定要问清楚。
“还问我!”月芽儿气得直打他。“那天在花园中,你与赵妍妍做了什么?”
花园?趟妍妍?没有啊!
“那天姨娘与表妹找我说话,后来我想走,才一起身就瞧见你,但你却跑走了,我怎么追也追不上。我和表妹没做什么啊?”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南宸颢急著解释自己的无辜。
“还说没有?赵妍妍那女人胸脯都贴到你身上了,你会不知道?”气愤的玉指猛戳他胸膛。
有、有吗?当时只闻到她身上呛得让人受不了的脂粉味。南辰颢俊脸微红。“我真不知!”
“骗人!以前我才稍微一靠近,你就像跳虾般直躲,赵妍妍整个人黏在你身上,你却没感觉?”
“我真不知……”
“那现在换我抱你呢?”猛然地,她欺身向前,紧紧抱住他,将自己埋在他怀中。“感觉如何?”
轰!火烧上脸,身体某些部位不太受控制……
“芽……芽儿……你先放……放开我……”憋著气,他困难而小声地要求。
“不要!我就要抱你……”摇头不依,还噁意地往他身上磨蹭。
“你……”
再也忍受不了,南宸颢理智尽失,连时时刻刻挂在心中的佛祖也给丢到天边去,霍然捧住她小脸蛋,低头覆住娇润欲滴红唇,一举攻入那温暖柔软的檀口,汲取香甜蜜津……
“颢哥哥你……”直至良久,月芽儿才气喘吁吁、两腿发软地被放开,怎么也料想不到他竟然吻她了……原来真正的亲吻竟是这般销魂滋味……
“我……我……”南宸颢俊脸热辣涨红,对自己如此大胆的举动也感震惊,可是他心底清楚自己并不后悔……
难得的,月芽儿俏脸涌现小女儿的娇羞潮红,看在南宸颢眼里真是美丽可人极了。
禁不住内心激荡,他再次低头覆唇,密密细啄……
良久,两人才抑住内心激情,月芽儿艳颊如火烧,声如细蚊,出口问话却大杀风景。“颢哥哥,你不吃斋念佛当和尚了吗?”不然怎会破色戒呢?
“我不知道!”南宸颢此刻也不懂自己了。向佛之心依旧强烈,可也爱极与月芽儿相处时的点滴,这两种矛盾情结正在他心底巨力拉拔,无法分出胜负。
似能体谅他的煎熬,月芽儿并不逼他,反正来日方长,此刻只要她在他心中占有一定分量,慢慢鲸吞蚕食,最终总有赢过佛祖的一天。
又抱著他沉浸在醉人温存中好一会儿,理智慢慢回到脑袋瓜里,算老帐的情绪也回笼了……好啊!差点被他色诱唬了过去,颢哥哥越来越奸诈了。
杏眼微眯,玉手揪住他胸襟往下一扯。“说!颢哥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这样亲吻趟妍妍,那天她贴上你时,你是不是也冲动了?”
“我没有!”忙不迭喊冤。这些日子表妹确实常来找他、亲近他,可他总吓得找藉口走人,并不喜与她太过亲近。
“是吗?”不信任的口吻。
“芽儿,你相信我!”他急了,月兑口道:“她好臭,我才不喜欢她靠近我。”
好臭?颢哥哥鼻子是不是有问题?月芽儿不禁怀疑,有哪个姑娘会让自己身上臭气熏人?
“是真的!”见她不信,南宸颢急忙解释:“脂粉味好重,呛得我受不了。”
闻言,月芽儿噗哧一笑,姑娘家的脂粉味他竟然喊臭,真是个怪人。才这么想著,她霍然往自己身上东嗅西嗅,闻闻看自己是不是也有他说的臭味。
“你很香的。”制止她怪异举动,他微笑道。
咦?月芽儿有些惊讶,她是没抹什么胭脂花粉啦,不过也没洒香精花油啊!身上会有何香味,怪了!
“你身上有很好闻的淡淡清香味。”常常无意地窜入鼻间,蛊惑他心神。
“你喜欢?”自己有没有香味她是不清楚啦!不过颢哥哥说得真像有那么回事,而且好似还挺爱闻的。
“嗯。”俊脸又是一红。要承认自己爱上她身上的淡雅清香真让人难为情。
听到回答,她心情不由得大好,霎时俏睑笑眯眯。
“你不生气了?”小心翼翼询问。
“这回就原谅你。”皇恩浩荡颁下特赦,最后还是免不了警告:“下回可别再让别的姑娘亲近你,不然芽儿我可是会很生气很生气喔!”
啊!好熟悉的台词,不就是她偷亲他那天说的话吗?南宸颢点头,忍不住笑了……
***
棒日大清晨,当月芽儿亲亲密密拉著念完佛经早课的南宸颢出现在古云娘房里时,在场所有人全瞠大眼珠子,简直不敢置信。
昨夜两人还闹别扭冷战中呢,怎今早一觉醒来就变了样?转变也太大了吧!
两人昨晚发生啥事了?
南啸天夫妇、银杏加上一些奴婢们,众多眼光视线来来回回梭巡在两人的脸庞上,试图瞧出些端倪。
南宸颢脸皮薄,被看得怪不自在,脸上微微泛红,倒是月芽儿落落大方,迳自笑道:“怎么?我们脸上长花了?再瞧就要收银子啰!”又不是在要猴戏,作啥大惊小敝看成这样?
“芽儿!”南宸颢脸上更红,心下觉得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更引人注意。
“本来就是嘛……”怪了!颢哥哥脸红个啥劲?
“咳!”假意轻咳,努力想化解儿子的尴尬,南啸天故意转移话题。“我说芽儿,你吃我府里、住我府里,我还没向你要食宿费,你倒敢开口要银子,嗯?”
嘿嘿假笑,月芽儿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说南伯伯,我帮伯母治病,千里迢迢回家取药,这诊金又该如何算呢?让我想想,这九叶凤凰果乃珍奇异宝,就算您以万两黄金出价购买,只怕我爹爹也不愿割爱,加上疗程中又得配合各式灵丹妙药……”
“好了好了!”南啸天连忙举手认输。“你再说下去,南伯伯我岂不要倾家荡产?”
“是您自己要和人家算的嘛!”她吐舌扮鬼脸,轻快来到床沿边坐下,抱住迸云娘撒娇道:“人家当然不会和伯母您计较这种事,钱财乃身外之物,芽儿我才不像有人钱啊钱的挂在嘴上,好市侩喔!”话完还不忘瞄他一眼,逗趣极了。
众人被她这模样给逗得掩嘴轻笑,连古云娘也笑呵呵。“没错!有时连我也受不了有人铜臭味太重了些。”
“云娘……”南啸天好气又好笑,奇怪怎么连爱妻也与她同一阵营?
可怜地瞄了眼爹亲,南宸颢很能感同身受他的窘境,毕竟自己是被欺负得最惨的一个。
“好了!轻松过了,现下可要开始办正事。”板起脸蛋,她严肃道:“今天我要逼出伯母身上的雪晶蛭蛔,闲杂人等都出去,南伯伯、颢哥哥你们两个留下帮我。”
“我也留下。”银杏也想帮忙。
“银姨,我怕你等一下瞧了噁心,吃不下饭,你还是出去等比较好。”不是不让她帮忙,只是女人家都怕虫子类,留下她只怕没啥用处。
既然芽儿都这么说了,银杏只好打消念头。
月芽儿要人取来她的药箱,并要丫鬟送来一个装了滚烫热水的盆子,接著就将所有人全赶出房,只剩下南啸天父子。
“接下来该怎么做?”南啸天如临大敌般绷紧神经。
瞅他一眼,月芽儿笑道:“南伯伯,您啥任务也没,就守在床边陪伯母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
啊?这么简单?南啸天不敢置信。
仿佛瞧出他的心思,月芽儿笑得诡异。简单?等会你可要心疼死了。
“那我呢?”连忙问自己身负哪项重任?
将热水盆塞给他,她嘿嘿笑道:“颢哥哥你负责烫死虫子。”
什、什么?烫死虫子?这……这是杀生啊!能不能换个任务?南宸颢顿时脸色铁青,目光转向爹亲。
“颢哥哥,你要让南伯伯背负杀生重罪?”月芽儿假意惊呼:“你真是太不孝了,自己不入地狱却要亲爹入地狱……”
对啊!自己怎可有如此卑鄙龌龊想法。佛祖啊!这杀生重罪就弟子我一肩担起吧!弟子实乃万不得已,罪过罪过……南宸颢顿下决心,一脸壮烈牺牲模样。
迸云娘瞧了不禁好笑,这芽儿实在太爱捉弄颢儿了。那雪晶蛭蛔明明就是害人的坏东西,不是吗?消灭它才是做好事,哪是杀生重罪,真是的!
南啸天苦笑,劝慰儿子:“那种害人的虫子,杀死它佛祖不会怪你的,无所谓杀生不杀生。”
话虽这么说,可是小虫子也是生命啊!南宸颢还是认为自己要犯杀戒了。
月芽儿懒得理他那颗顽固脑袋,迳自打开药箱,顿时一阵浓郁沁人的清香飘散室内,让人闻了精神一振,可见里头不知藏了多少好东西。
小心翼翼将九叶凤凰果放入小巧的玉制药钵捣碎,又自药箱里拿出一小瓶紫玉瓶,拔开瓶塞将里头透明清香的液体倒入药钵,只见透明液体瞬间染成鲜红,与捣碎的九叶凤凰果融成一体,香气更盛之前。
“伯母,您将这个喝下,等会儿您可能会觉得体内有股炽热,那没关系,只是药效发作了。”将药递给古云娘,月芽儿细心交代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点头表示明白,古云娘一口气将药喝下,瞬间只觉月复内一股炙烈热流往全身四肢百骸窜去,仿佛置身烈火中痛苦异常,无法自制地浑身颤抖扭曲,发出痛苦申吟……
“南伯伯,压住她!”迅速指挥命令。
南啸天见状,毫不犹豫欺身制住她扭动身子,又心疼又怜惜。“云娘,你忍耐些,我就在你身边陪你……”
“啸天……我……我好痛……”连连喘息,止不住筋肉抽搐。
“怎会这样?”南啸天担心地转头大吼。
“唉!这是正常现象啊!”月芽儿好无辜。“这代表雪晶蛭蛔正在她体内被九叶凤凰果的药力逼得四处游走,想找地方逃呢。”
示意他坐到另一头去,月芽儿拿出一根中空的金针,准确而俐落往她胸口穴道插入,不多久,就见金针微微晃动,接著一只只透明的细长虫子竟从中空处爬了出来。
“颢哥哥,快来接住!”月芽儿大叫,急忙闪身让出位置。
南宸颢赶忙捧著盆子守在娘亲身下,但见虫子爬出金针后就如落雨般纷纷掉进滚烫热水里,成了好大一锅“雪晶蛭蛔汤”。
虫子越爬越多越快,状甚噁心恐怖,饶是南啸天、南宸颢两个大男人见了也不禁反胃,这下才明白方才她为何不让银杏留下。
半个时辰后,慢慢的,虫子变少,最后终至再也没任何雪晶蛭蛔爬出来。月芽儿又等片刻,再次把脉后,确定古云娘体内再无任何虫子,这才将古云娘胸口的金针拔起收好,此时古云娘已累得昏迷过去。
“大功告成!”整理好药箱,月芽儿伸个大懒腰,扭扭僵硬脖子叫道。
扶著妻子让她躺好能安适休息,南啸天凝望月芽儿,黝黑眸底闪著深切感激之情。“芽儿,南伯伯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心知他的激动,月芽儿却只是眨眨眼,慧黠笑道:“抵我的食宿费,如何?”
南啸天闻言大笑,对她的聪灵伶俐喜爱不已,心下真恨不得儿子马上娶她来当儿媳妇。
至於那个被人恨不得马上叫他娶亲的关键人物呢?只见他捧著噁心虫汤——
“呃……芽儿,这个该怎么办?”老叫他捧著这一大盆噁心的东西也不是办法,还是赶紧问该如何处理。
“啊?颢哥哥,你干么还捧著,噁心死了!”月芽儿大叫著跳离他身边,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快拿去用火烧了,别捧著晃来晃去啦!”
呃?还要他焚烧虫尸?好……好残忍喔!算了!顺便帮虫子念念往生咒,虔心忏侮自己的罪过。
捧著一盆虫尸,南宸颢嘴里念念有辞的飘出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