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说牧老兄,你行行好,用这么紧急的语气要我赶快赶过来,你有没有想过会要了老弟我的命啊?”公孙柏青一边用手拍着胸口顺气,一边用哀怨的眼神对牧震煌诉苦。
如同牧震煌所预料的,公孙柏青果然在亥时赶到他们的面前,不过,也把对自己轻功甚为自负的他给累个半死不活。
“气顺过来没?快过来看看英绮的眼睛怎么样了。”牧震煌无视于公孙柏青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连忙催促道。
“是。”公孙柏青一脸哀怨地凑上前观察英绮的双瞳,他的贴近和左瞧右瞧地翻弄她的眼皮,让牧震煌很不爽。
靶觉到背后射来两道欲杀人似的凶狠目光,公孙柏青用膝盖想也知道牧震煌相当不喜欢他的举动,可是他又不是故意的,英绮的眼睛不舒服,他没有办法光是把脉就明自病因啊!
他从包袱里取出带有清香的两片叶子,捣碎之后又和以清水,这才小心翼翼地滴在英绮的眼中。
“她的眼睛怎么样了?”牧震煌担心地间。
“滴了我的特效药之后就没事了。”公孙柏青得意地笑着,“她的眼睛是因为接触到带有毒性的异物,才会视力模糊的。”
他收拾好东西,这才坐下来喘一口气。“喂,兄弟,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赶了这么长的路,我的肚子已经大唱空城记了。”
“我来帮你们张罗吃的吧!”英绮眨了眨双眼,那药的效力果然很好,相信过没多久便能重见光明,为此,她心情变得极好,“这里我比你们熟悉,我去去就来。”
“啊!我来帮妳!”牧震煌不放心让她一人在黑暗的树林中独行。
“不必。”英绮笑着拒绝,“你还是和柏青好好讨论要如何对付王奎,等决定好之后,再来告诉我。”
她说完之后,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来,她似乎挺相信你的。”公孙柏青相当肯定地说。
“我和她有短暂的交心过,不然,接下来的计划真的很难开始。”牧震煌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安。
“你担心什么?她不相信也得相信我们啊!否则她为何冒着生命危险走出大漠来找你?”公孙柏青边说边观察着他的反应,遇上英绮后,他似乎变了许多。
“你的眼睛被雾给遮住了吗?”牧震煌没好气地瞪着他,“英绮如果不相信我们,那她必定有许多话不会对我们坦自,而我们也很难对付王奎这个人。你也知道,王奎能这么轻松地指挥五万大单,是因为他身边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军师许埔通,你想在没有任何的准备之下,对付那个王奎吗?”
“我当然知道王奎不是那么好对付!”公孙柏青将双手枕在脑后,靠着树干道:“不过,即使英绮不说,我相信你一定也有办法对付王奎和那个许埔通。”
“柏青,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牧震煌实在懒得拐着弯说话,因此直接地问。
“你是不是喜欢夏里英绮?”公孙柏青饿得没力气动脑,牧震煌问得直接,他也反问得直接。
“我不但喜欢她,还想娶她入门。”他在这个时候重新确认自己的心意,以肯定的语气宣告他坚定不移的意志。
“可是,她的条件,你办得到吗?”公孙柏青很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得到他所想要,而且也能得到响应的美好感情。
“你说﹃懂她、怜她、知她、疼她』的男人,是吗?”牧震煌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带着自信的笑容道。
“是啊!”公孙柏青认真地点头,“事后我曾经仔细地回想过,英绮这个条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放心吧!如果我办不到,那她早就像拒绝他一样地拒绝我。”
“我开始为我的未来担心。”公孙柏青放下置于脑后的手,模着自己的肚皮咳声叹气地道:“你和英绮都是整人专家,万一你们真成了夫妻,天底下还有没有太平的日子可以过?”
“呵呵,放心吧!就算天下被我和煌弄得夫翻地覆,我相信狡猾如泥鳅的你,也可以找到太平的地方生活。”这个时候,英绮的声音轻快地响起。
“英绮妹妹,你快把我饿死了!”公孙柏青看见她终于回来,高兴得没有注意到她嘲笑的语气。
“别急,我马上就弄出好吃的来。”英绮不慌不忙地将肩膀上扛着的猎物给丢在地。
在生火准备烤食的时候,她开口问:“对了,你们讨论出什么没有?说来听听吧!”
“哪有什么好讨论的?一切早在计划之中。”公孙柏青垂涎欲滴地看着木架上的野鸡道:“王奎现在待在乌孙的国境内,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乌孙王,说王莽派个西域都护要联合匈奴来攻打乌孙,现下已经夺走伊宁城,再过不久就要和匈奴的大军会合,一口气进攻乌孙国的国都。”
“我的那些兵马将会伪装成匈奴兵的样子,假装是先锋部队来和王奎会合,包准让乌孙王出兵来打败王奎!”牧震煌接着道:“不过,我们的目标不是王奎的军队,是王奎本人!所以我和柏青打算趁乱攻入王奎的府第,狠狠地杀他个措手不及。”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计划呢!”英绮赞同地点头。这个时候,木架上烤的食物已经散发出香味,三个人不禁食指大动。“你们刺杀王奎的计划,也算上我一份吧。”
“我就知道妳会这么说。”牧震煌了解地笑笑,“王奎的府第戒备森严,光凭我和柏青还是不够,还得加上特穆尔兄弟才有胜算。”
“那我们得在乌孙王动身之前先找到他们。”英绮将烤好的肉用匕首削下,以刀身呈递到他们的面前。
“英绮妹妹好厉害,连这点也能想得到。”公孙柏青虽然听说过英绮带兵约有五年的光景,但是他还是不能相信,一个女子可以率军打仗,如今他总算是见识到了。
这般聪慧的女子,难怪牧震煌会为她动心。
“这种普通的事情,一般姑娘也会想到的。”英绮不以为然地道。
“可是一般的汉族姑娘,是不会打猎、骑马的,更别提领兵打仗。”公孙柏青一边说,一边将食物往嘴里送,“能习会琴棋书画已是不简单,其它……没什么好说的。”
“你似乎很不喜欢听话且柔顺的姑娘?”英绮笑问。
“鹰要振翅飞翔,所以渴求的,就是可以伴随在侧的伴侣。”公孙柏青叹息道。牧震煌真是幸运,这么快就找到自己想要的妻子。
鲍孙柏青话中有话,他明喻自己想要个豪迈奔放,聪颖过人的活泼妻子,却也同时暗喻着牧震煌所需要的,就是像英绮这般聪明的女子。
英绮岂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她脸微红地将视线投往牧震煌所在的方向,霎时陷入一双深不可测,却又炽热异常的眸子里。
她在那双眸子里看到深情,自己却不敢贸然地响应。虽然她在心里已经开始对未来抱着希望,可是面对他那不加掩饰的感情,她仍感到畏缩及害怕。
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的,是爹娘悲惨的遭遇。
彷佛意识到英绮的痛苦与挣扎,牧震煌将视线调开。
骤然失去那股紧紧缠住她心房的视线,她松口气的同时,另有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取而代之。
“时候不早了,折腾一整夫,早些休息吧!”牧震煌动手收拾着东西。
英绮点头,找块平坦的地方,合衣倒头就睡。
睡梦中,她看见自己带着坦然的笑容,奔入牧震煌敞开的怀抱里,他们结了婚、生儿育女,大家都笑着拍手祝贺他们,美好的未来在他们面前展开……***
耀眼的阳光,透过洁白的云层洒下一片片橘色的霞光,随着骄阳的升起,大地也渐渐地从睡眼中苏醒过来;风儿吹过林梢,唤醒林间休憩的马儿;顺带抖落晶莹的露珠。
鸟儿悠悠醒转的啁啾歌声、草与草之间摩擦出来的窸窣声响、青蛙与虫鸣的大合唱……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这片大地之间,显示新的一天的开始。
英绮已经习惯在太阳升起的时刻转醒,这个习惯即便在柳中城时也未曾改变,不过在柳中城时,她听不见这么多熟悉亲切的呼唤,如今重回大地的怀抱,她怀着感恩的心情,看着太阳升起,感受大地赋子的新鲜朝气。
和英绮比起来,牧震煌和公孙柏青虽然也有露宿郊外的经验,可是当露珠落在他们的脸颊时,竟误以为是敌人来袭,当场跳起来大喊--“敌人偷袭,快上马备战!”
“你们睡昏啦?哪里来的敌人偷袭?”英绮听见他们大叫的声音,赶忙从看风景的地方跑回来。
“啊?”牧震煌和公孙柏青听到她的声音之后,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在哪儿。
英绮嫣然一笑,“去洗把脸吧!等用完早膳,我们就出发去找玛依菈他们。”
“她精神真好。”公孙柏青睡眼惺忪地伸个懒腰,和牧震煌到溪边去洗脸。
“哇!这水好冰。”
“这样才能提神啊。”牧震煌看他一副怕冷的样子,不禁糗道。
“煌--”
突然传来英绮的叫唤,牧震煌和公孙柏青一惊,两人彼此互望一眼,连脸上的水都来不及擦便马上转身回到昨晚休息的地方。
来人为数约有五人,个个都蒙着面且穿著黑色的衣服。从他们能无声无息的接近牧震煌周围约十公尺距离而不被发现的身手来看,可以料到他们并不简单,如果不是英绮的呼喊声惊动他们,他们恐怕不会察觉有人欺近。
对方的行动相当谨慎,攻势十分狠厉。
英绮的身形显然有些迟缓,从她躲躲闪闪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受伤了。
“你们这些人找死!”牧震煌生气地纵身闯入英绮和黑衣人之间,一掌就格开两个黑衣人,及时救下她。
“小心,他们的武功很高强!”英绮出声警告。她刚刚在准备食物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们的欺近,虽然及时地闪开致命的一掌,仍是无可避免的让对方伤到她的肩头。
也许是惊慌过度,她竟然月兑口喊着牧震煌的名字。
忍着体内不断翻涌而起的血气,勉强地应付着他们招招致命的掌风,就在她已使不出力来躲开的时候,牧震煌就这么出现了。
突然,英绮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口喷出鲜血。
“英绮!”牧震煌见状一个闪神,眼见也要挨对方一掌,他迅速的以一个后空翻躲开对方的孜势。
闪过对方的玫击后,他及时接住她软倒的身子。
“别分心,对方不好应付。”英绮重重地喘着气道。
“放心,柏青应付得来的。”牧震煌见她脸色惨自,着急的想找个地方好查看她的伤势。
黑衣人中,有两个人施展浑身解数对付公孙柏青,另外二个人则飞身过来攻打牧震煌和英绮。
英绮见状急忙地喊着,“煌,拿武器对付他们,速战速决。”
牧震煌点头,抽出腰际的刀,舞起数道刀光,转眼间便有一名黑衣人身首分离,当场气绝而亡。
鲍孙柏青也不含糊,一掌击在一个黑衣人的胸膛上,震断那人身上数条经脉。
和他过招的黑衣人见状,马上抽刀对着他剌过去。
“臭小子,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这么快就亮武器,简直不够意思,你爷爷我还没玩够哪!”公孙柏青看对方拿出武器,自然判断他是心慌才会借助武器的帮助,这下子他嘻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态度又冒了出来。
“英绮!”
牧震煌急切的呼唤打断他的玩心,他转头一看,看见英绮连吐几口鲜血,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陷入昏迷的状态。
“没得玩啦!”公孙柏青看到牧震煌的守备因为英绮而处处都是破绽,手臂上也挂了彩。
他迅速地解决掉自己手边的对手,再回头看牧震煌那边的时候,竟然演变成抢人的情况,只见一个黑衣人紧接着她的腰,牧震煌则是紧扣住她的手腕,他手臂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而不断地涌出血来,另一个黑衣人则不断攻击他紧握住她的手。
“如果人这么轻易地被你们抢走,那我们一身的功夫是摆着好看的吗?”公孙柏青一边喊着,一边攻击那个抓住英绮的黑衣人。
此举成功地让牧震煌抢回英绮,公孙柏青手脚俐落地解决掉一个黑衣人,而牧震煌也顺手解决另外一个。
危机解除后,牧震煌赶紧将英绮平放在地上,先连续点几个大穴止血,再让公孙柏青检查她的伤势。
鲍孙柏青诊脉诊了许久,等他放下英绮的手时,他的眉头凝重的皱起。
“怎么样?”牧震煌焦急地问。
“她伤得太重,如果我们继续待在这里,是没有办法好好地替她治疗。”公孙柏青神情严肃地道。
“我知道了。”牧震煌抱起她站起身,“柏青,我马上带英绮回到军营,你去找玛依菈和特穆尔他们。”
“我怎么找?”公孙柏青虽然也很想这么做,可是他又不认识他们:“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单凭几句话如何让那些人相信我?”
“这点你不必担心。”牧震煌单手把刀子放回刀鞘,“我们的先锋部队应该和他们在一起,身分上的问题应该不用烦恼,你该要担心的,是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他们!”
“我明白了。”果然,又是个苦差事!
“那就拜托你了。”牧震煌丢下这句话之后,便带着英绮飞快地离开。
“但愿英绮能熬到那个时候……”公孙柏青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就急急忙忙地收拾行囊准备出发找人。“天山这么大,又要我在短时间之内找到,这个牧震煌真的是存心把我操死……”
即使抱怨连连,公孙柏青还是认命地上山找人。
“什么?人都死了?”一个女声尖锐地响起。
“是,五个人全躺在天山的山腰,现场血迹斑斑,却不知道目的达成没。”一个男人的声音恭敬地回答。
“这个夏里英绮身边有什么高手吗?”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冷静了些,“我们派出五名高手居然对付不了他们?”
“这……听说夏里英绮有找威远侯帮忙……”
“威远侯?”女子瞇起了双眼,“那个小娃子竟然可以找到这么难缠的对手?
好:再多加派人手,务必除去夏里英绮!”
“夫人,这……恐怕有困难。”男子露出一脸为难的模样,“大人最近也在调派人手,听说乌孙王那边可能会攻打过来,如果我这边调动人手的话,大人可能会察觉夫人的行动。”
女子冷哼,一双吊得高高的丹凤眼鄙夷地瞪视着他,“你另外找几个杀手杀了她不就得了?连这点变通都不会,真不知道你这个官是怎么当的!”
“夫人请息怒,是属下无能,还是夫人厉害:”男子立即鞠躬哈腰地恭维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美艳女子,“属下立即遵照夫人的吩咐去办,绝不会泄漏半点风声。”
“算你识相。”女子站起来,“去忙你的吧!记得事成之后尽快通知我,我自有重赏。”
“属下遵命,属下告退。”男子行完礼后离去,等走到女子眼光不及之处,他才从怀中取出手巾,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冷汗。
回头张望一下女子所在的厅堂,心里顿为她的命令感到纳闷。听说这位夫人当年是被大人用强硬的手段带回来的,这几年来又是哭又是寻死,不停地惹大人生气,却也是最受大人宠爱的。
以前被大人带回来的姑娘们,不到一个月,个个都穿金戴银起来,令大人很不悦,现下那些姑娘大都被带到花街,如今就只剩下这位夫人,还有大人的元配夫人依旧待在府内。
按理说,这位夫人应该很希望有人能救她月兑离苦海,怎么现在还这么花费心思地想除掉大人新看上的姑娘,真的是很奇怪。
算啦!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不到答案,上头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办。摇了摇头,男子迅速地离开。
至于留在厅堂中的美艳女子,她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看着几案上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实,朱红的菱形唇色勾起满意的笑容。
是的,一个满意又贪婪的笑容。
***
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体内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人狠狠地揉碎一般,痛彻心肺,英绮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伤痛啃噬她的身心。
胸口闷着一股气,想吐却吐不出来,她挣扎着,可是身体却越来越沉重,让他以为自己已进入地府。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英绮,英绮!”
耳畔传来了焦急的呼唤,好温柔的嗓音,柔柔甜甜地,宛如春天的暖风。
这声音……好象是玛依菈的呢!她的声音就如同她的人一般,温柔而甜美,当然,脾气也好得每次都让她气得大骂她是个滥好人。
“英绮,求求妳要撑下去啊,快睁开眼睛看看,大家都很担心妳!”
英绮感觉到有人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那么地温暖,又那么地坚定,竟然奇迹似地缓和她体内的痛楚。
“英绮,快运气啊!别让震煌的苦心都白费了,听到没有?”特穆尔焦急的说。公孙柏青找到他们后,便带他们来军营这探望伤重的英绮。
“就是啊!英绮,妳不想看我们吗?不想看玛依菈的小宝宝吗?对了,上次我们比赛赛跑的时候,妳还欠我一张狐皮呢!我可不准妳赖帐喔!”
莫德佑,是你欠我,不是我欠你!
英绮生气得忘了自己身上的痛,加上她感觉到有股绵长的力量不断地传送到她体内,烘暖了她的丹田,激得她体内的气息逐渐混乱起来,她被逼得不得不鼓起力量来推掉这股奇怪的外力,没想到自己的气息却被这股外力牵着走,完全不能自主。
起初,她有些慌乱,可是过没多久她便发现这股外力并不是要伤害她,而是牵引她的内力传遍她的体内,让她身体上的疼痛减轻许多,胸口闷住的气直往喉头里窜。
突然她哇地张大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好了、好了,胸口的瘀血吐出来了,这下子有救了。”公孙柏青喜道。
牧震煌见状,慢慢地收回自己的内力,放心地吐了一口气。
“真的这样就没事了吗?”绿娘一脸担忧地间,特穆尔三兄弟脸上也都是担心的神情。
“暂时没有大碍了。”公孙柏青笑嘻嘻地回答,“刚刚震煌已经打通英绮的任督二脉,让她体内的气息能够顺畅地通行,这对她的伤势有益而无害。”
“喔。”绿娘应了声,安心地吁一口气。
“接下来呢?”牧震煌问:“要怎样她才能清醒过来?”
“这个我自有办法!”公孙柏青拍着胸脯道:“不过你先去睡一觉我再告诉你。”
“你别吊我胃口,快说!”牧震煌无视于自己身体的虚弱,急切地想要知道英绮的状况。
“哈!不说就是不说!别吹胡子瞪眼睛的,现在对我没用。”公孙柏青不服气地朝好友瞪回去。敢对他凶?也不想想现在谁才救得了人!看看这家伙,脸色苍白得像张纸一样,还谈什么救人?什么接下来的治疗?“快去休息,不然等我救活了她,你成了个死人,一样也不知道她的情况。”
牧震煌固执地道:“我不知道她的情况,就不能安心地去休息!”
鲍孙柏青脸色一变,一个拳头便往他脸上招呼过去,牧震煌眼尖闪得快,却没能躲过脑后结实打来的一拳,当场晕死在榻上。
“来,帮帮忙,把这个笨蛋丢到隔壁去,省得碍手碍脚。”公孙柏青无视于众人吓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径自得意地拍柏双手,看着自己的杰作。
“嗯……”特穆尔三兄弟将牧震煌拖下榻,围着他沉思了会,最后由特穆尔负责发言,“喂,你口中的笨蛋,是你的好友兼战友对吧?”
“对呀!”公孙柏青忙碌地开始检查英绮的身体,一会儿诊脉,一会儿翻眼皮,忙得不亦乐乎。
“你不担心他醒过来之后会宰了你吗?”海桑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做。
“放心,他只要看到活蹦乱跳的英绮,绝对会忘了找我算这笔帐的。”公孙柏青得意地打着如意算盘。
“希望如此。”三兄弟彼此对望一眼,决定三缄其口。
他聪明地算准牧震煌不会找他算帐,却没有想到万一英绮知道了这件事,她会多么“热心”地帮牧震煌报仇。
朋友,不要怪我们兄弟狠心,而是难得有乐子可以看,若这样错过还真是有点对不起自己,所以在这里先说声抱歉啦!因为看别人被英绮整就是他们的快乐,哈哈哈……将昏迷不醒的牧震煌安置到隔壁的帐篷之后,三兄弟重回英绮的帐篷,想探视她的伤势,不过却在帐门口被绿娘给赶了出来。
“绿娘……”三兄弟不解地看着她。
“公孙大夫已经离开了,他说英绮的伤已无大碍,要我们先去休息,这里会有婢女照顾她。”
“真的没关系吗?他难道不怕那个不知名的杀手再派人来?”德佑担心地间。
“暂时不会。”三兄弟所担忧的,绿娘当然也有想到,“公孙大夫说了,这要杀人的和要抓人的黑衣人是一伙的,这次派了杀手来,已经是极限,因为乌孙王已经有动员大军的打算,而匈奴的军队好象也有出兵的意思,所以暂时不会有杀手来,现下要防范的,是王奎的人马……”
“好了、好了。”特穆尔见妻子说了这一大段话后,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因此立即出声打断她的话,“现在什么都别说了。绿娘,妳肚子里还有咱们的宝贝呢,我看我们先去休息再说吧!”
“也好。”德佑和海桑点头附议。逃亡了这么多天,他们真的很需要一个充足的睡眠。
于是一行四人分别回到公孙柏青为他们安排的帐篷就寝,养精蓄锐,准备下一个预期会很辛苦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