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兰知世就摇摇晃晃的跌进沙发里。
“好热……”她模糊的咕哝着,顺手月兑掉衬衫随便一扔。
言御堂无奈的捡起衬衫挂好。
“别在这里睡,到床上去。”他拉她起身。
“我没醉……”她扬煽眼睫,懒懒的抓起一个抱枕枕在脸下。
言御堂在她身边坐下,托起她的头,连同抱枕一起放在他的大腿上,手指轻轻拨开几撮散落在晕红面颊上的发丝,“0K!那我问你,你跑去喝酒是不是为了昨晚的事?”
“我不想谈,我要你忘了的。”兰知世翻身趴着,尴尬的把脸藏进抱枕内。噢!她好想现在就醉死过去。
“但你并没有忘掉。”言御堂将她的脸转向他,不让她逃避。
“我觉得尴尬、羞愧得要死,觉得自己好荒谬。我不想被你讨厌,虽然你说过喜欢我,但在经过昨晚之后,我想,我们的关系说不定会因为这件事而变生疏……”
言御堂抱起她,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我永远喜欢你,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改变。”
她含泪哽咽地看着他说:“御堂,你对我真好!因为我也很喜欢你,所以,我真的怕会失去你。”她感动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偎在他的颈窝。
“我也是。而且,我要跟你道歉,我知道我的拒绝伤害了你。”
“不是的!你没有伤害我,是我自己不该提出那个过分、荒谬又愚蠢的主意,我不该利用你对我的好来帮自己解决问题。”她懊悔的黯然道。
“所以,你就随便找个男人跟他走?”
“你在生气?”她抬起头看他。
“对!”言御堂的脸紧绷着,眼底布满怒气,“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作践自己,更无法放任你和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个痞子的男人上床!”
“我没有……”她委屈的嘟囔。
“还说没有?我到的时候,你不是正好要跟那个男人离开吗?”他火大的说,觉得胸中一直闷着一股火气无处发泄。
“我是要跟他离开,但我没有要跟他上床的意思,真的!”兰知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我心情乱,又睡不着觉,他来邀我去兜风,我就答应了。”
“兜风?你知不知道这是羊入虎口?再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出了事,你怎么月兑身?而且,你还喝醉了酒,说不定连怎么被吃了都不知道,那就是你想要的第一次经验吗?”言御堂使力摇晃她,神情僵硬的责问道。
他非得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否则,他很怕自己会气得吼她。况且,一想到知世会被那男人邪佞的欺凌、蹂躏,他就忍不住想冲出去杀人!
“可恶!”他低咒了一声,“与其让你这样乱来,到PUB串门子追男人,还不如我来帮你!”
脑袋虽然被他摇得有些晕眩,但听到他的话,她顿时清醒过来,张大眼睛愣愣的问:“你答应要跟我……”她呛了一声,感到口干舌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咽了咽口水,她看着他显然有些惊讶的表情说:“你是认真的……”
言御堂点点头,“是认真的。”其实,他刚刚月兑口而出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兰知世蹙起眉头,“可是,你说我就像你的妹妹,你做不到;而且,你又没有那么好的想象力可以把我当成是唐馨馨或桑芊懿。”
她想了一会儿又说:“我想,还是别为难你了。你看我们这样搂搂抱抱的,却不曾激出过一点火花;更何况,我们有时还睡在一起,人家都不相信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会不擦枪走火,可我们的确没有做出任何超友谊的事啊!”
“谁说的!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也有冲动的时候,只是因为你信任我,我不愿做出伤害你的事罢了。”他温柔的看着她说。
“我都不知道,你又没有告诉过我。”有时她早上醒来,会发现自己几乎是一脚跨在他的腿上,天冷时也会自然而然的偎进他怀里。“啊!为了保护我,你一定很痛苦,对不对?”她感动的惊呼一声。
“没错!”言御堂苦笑着回答。
事实上,有好几次,他都在夜晚被知世蠕动、翻身的动作给弄得血脉债张,一方面懊恼自己的敏感反应、一方面又要强忍下,一整个晚上就这样反反复覆的被折磨得睡不着觉,苦不堪言。
兰知世娇憨地笑了,俏皮的眨一眨眼睫,“你真的可以……”
笑意爬上言御堂的嘴角,他故作邪佞的说:“试试啰!”他将她抱起,走向只隔着屏风的房间,温柔的把她放在床上。
“现在?”她紧张的问,身体顿时僵硬起来。
“我们慢慢来,先从吻开始试试。”言御堂微勾起唇角,身子往前倾,双眼闪着魅惑、挑逗的光芒,专注的凝视着她。
兰知世惊讶的发现,他的眼中竟带着她不曾看过的热情,深邃的眼眸黑幽幽的。她屏息着,心脏因期待而怦然跳动。
言御堂捧起她的脸蛋,缓缓俯向她,温暖的气息在两人间交流。他轻轻地、柔柔地,以唇轻刷过她微颤的双唇。
当四唇接触之际,她的呼吸仿佛突然消失了踪影!
而他的呼吸也变了,双唇不再只是满足于那轻如鸿毛的碎吻,仿佛想将她吃了似的吻得深入,灼热地吸吮着她口中的甜蜜。
天哪!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吻会如此美妙醉人,和平常的友谊之吻截然不同,她只觉得此刻整个人轻飘飘的,宛如腾云驾雾一般。
他的吻一秒秒的加深,心跳也一秒秒的加速,一股兴奋的热潮在他体内迅速扩散。
她正沉陷在美妙的世界中,阵阵晕眩不断的侵袭扩散,令她原本就已迷醉的意识更加眩惑了起来,霎时,她觉得天开始旋、地开始转,嘤咛声逐渐逸去,在言御堂柔柔的亲吻中晕醉地沉沉入睡。
当他正迟疑着是否要更进一步的接触时,他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他含着笑轻拂开她额前的发丝,指尖在她酡红如霞的面颊上流连,最后落在她红滥滥的唇瓣上轻轻描绘着。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端详她的容颜,虽然他早就知道兰家的八个姊妹各个都很漂亮,连唯一的男孩也是集众姊妹的美丽于一身。
只是,知世的美中多带了一点叛逆的性情,美丽、尖锐、变化多端、难以预测、独断独行……种种的性格仿佛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
唉!这一吻的副作用可真大呀!
仅仅一吻,居然就能立刻掀起他体内汹涌的激情浪潮,他甚至感觉到胸中波动着一股奇异的情绪,彷佛触及了他的内心深处,但他却无法清楚的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他知道,这种感受绝对和友谊无关,而且,以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来看知世,她确实美丽迷人;诱人的曲线、娇女敕红唇……在挑动男人的心!
蓦地,一声低吟自他口中逸出,方才吻她时的那种震撼感觉又来了,这和过去他吻其他女人的感受大不相同,彷佛以前只是一种例行公事,而这……却是一种身与心的触动……
他喜欢吻她的感觉!他已经好久不曾像这样,如享受般的慢慢品尝、探索、体会吻的醉人快感了。
此刻,他有种冲动,好想好想现在就把她狠狠的吻醒,好好的爱她!
但最后,他只是努力的将那奔腾的情绪压抑下来,因为,他不能在她意识不清的状态下,他希望她第一次是最最完美的。
安心的感觉让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绝对不可能让她到酒吧去随便钓一个男人上床的!
“知世、知世,醒醒,我有话要跟你说。”
言御堂坐在床缘轻拍着兰知世的脸颊,密长又卷的睫毛在她自然粉红的颧骨上形成两排倒影,她的嘴唇微微张阖着,引人遐思。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唇,那水水女敕女敕的红唇像有种奇特的吸引力般,不断呼唤着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终于因无法抗拒心中的渴望而俯身含住那两瓣红唇。
兰知世昏沉沉的,“嗯……御堂……呼吸……我不能呼吸了……我的头……好晕、好晕……”
言御堂勾了勾唇角,忍不住想逗弄她,故意在她耳畔吹气,“这样就昏过去啦?这个吻只是热身而已,我还没有给你更好……更美妙的……”
兰知世辗转嘤咛,半睁开惺忪的睡眼,神志在半梦半醒闾漂浮,眼波迷蒙的眨了眨,“还不够好……还有更好……更美妙的……”她重复他的话,同时嘴角绽出酣醉似笑的弧度。
“嗯哼!等我从国外回来,再让你一尝滋味,嗯?”言御堂一面呢喃、一面依依不舍的献上一串密吻,“但你要乖乖的喔!不准单独一个人到PUB去,也绝对不能跟向你搭讪的男人走,连坐他们的车也不行,知不知道?”
“嗯……乖乖的……”兰知世轻笑着呓语,她仍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好乖,给你糖吃。”他一面笑着说,一面吻住她,给了她一个好深、好长的热吻。
兰知世陶醉的闭上眼睛,觉得全身软绵绵、晕陶陶的,身体似乎腾空飘了起来。
几秒钟后,她再次沉入甜美的梦乡。
言御堂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后,才离开床。
当兰知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痛!是她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
她眉头紧揪着,缓缓的欲坐起来,却倏地感到一阵疼痛揪扯着她的脑神经,害她倒回枕头上,两手按着太阳穴轻揉。
突然……她愣了一下,手停止了动作,困惑地眨眨眼,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言御堂的房间,随即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躺在他的床上。
几个影像倏地闪进她的脑海,一股臊热顿时爬上俏脸,脸红得像个粉粉女敕女敕的的红苹果。
天哪!御堂的吻简直是X级的,直到现在,她似乎还能够感受到身体里那莫名的震颤,感觉到唇上酥麻的触感……情不自禁地,她微微肿胀的红唇漾出了一抹梦幻般的笑弧。
她觉得好羞人喔!却又有一种甜蜜的感受,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御堂的下巴摩擦着她肌肤时,粗糙与麻痒的美妙感觉;他那带点白兰地酒味的气息彷佛仍在她的鼻间飘荡,她甚至以为心脏就要向小鹿一样的跳出胸口。
她瞄向床的另一侧——不见言御堂的人影。
动动鼻子,发现并没有闻到熟悉的咖啡香,但她知道御堂习惯在起床后先喝一杯咖啡的。
她翻身下床,看见床旁的枱灯桌上放着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啊!她都忘了他今天要去日本。
看了一眼闹钟,已经九点十五分,他已经在飞机上了。
脑中一幕景象闪过,他似乎曾叫醒她……她边绞尽脑汁的想,边走进浴室冲澡。
站在镜子前,她眸光迷蒙、困惑的在自己的身体上徘徊。
他们做了吗?她一边回想着,一边回忆昨晚的点点滴滴,可是,她不记得御堂啊!难道……
他们没做?还是……他根本做不到?因为他无法将她当成是他平常那种约会上床的对象?
抑或是……他觉得她对他没有吸引力,对她的吻觉得淡而无味、索然无趣,因而打了退堂鼓?
这念头深深的困扰着她……她摇摇头不愿再继续深究,怕自己的自尊心会因他第二次的拒绝而彻底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