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黄河生拉着她的手,站在上次拍片的地方。“我希望你能记起些什么?”他诚挚地望着她。
“记起什么?”玉儿睁着疑惑的双眸,不明所以然。“记得那天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们的‘怪物’,结果你们一群人围上来要‘攻击’我?”她歪着脑袋,似乎不太了解黄河生要干什么。
“等等——”他连忙阻止她再讲下去。“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还有你家里的情况。”
“怎么到这里来的?我也不知道啊!”她神情迷惘。
“没关系。”黄河生疼惜地搂住她。“慢慢来,你一定会记起来的。”
玉儿抬头仰望繁星,缓缓道来:“我最后一个记忆是掉到悬崖,醒来后,我就在这里了。”
黄河生心中大喜,至少她想起一些些了,于是他又追问道:“那你是怎么掉入悬崖的?”他以充满期待的眼光看着她。
“为了护送‘尚方宝剑’啊!我家是‘应天镖局’,那天因为大师兄出了点事,所以才由我代他护送东西,没想到竟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她认真的态度,不容怀疑。
黄河生用力咽下了口水。没想到她还如此“执迷不悟”,看来这招似乎没什么用。“那这样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你还有哪些家人吗?”他尝试换种方式。
“我爹古翁、大哥古明、小师弟小胡、师兄杨彪……”她认真地数着手指头说道。
“好啦!好啦!”黄河生用力扯着头发,看来她的“失忆症”不是普通严重,也许还得加上神经错乱呢!
“你不相信我?”玉儿扁扁嘴,表情有些无辜。
沉默了半晌,黄河生终于打算全盘托出。“其实,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起,就觉得你很特别——”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让我留下来,我只想待在你身边,不想再回去了。”玉儿感动得抱紧了他。“留我下来——不管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她显然误会了黄河生的意思。
“玉儿,”黄河生停了一下,试图安抚她。“你为什么不想回去了?”他好奇问道。
“其实,我很想家,但只要我回去,爹就会将我许配给别人,这也是我会执意护镖的原因。”玉儿娓娓道来。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事情!”黄河生十分讶异。
“可是在我们家乡,婚姻一定是父母作主、媒妁之言,只可惜在我未遇到喜欢的人之前,就被讲定了。而今我遇见你,发现你才是我所想嫁的人,所以我更加不能回去,否则,就不能与你厮守一生了。”玉儿紧紧偎在他怀里,像是在寻求一股支撑的力量。
“你放心。”黄河生吻上她的脸颊。“我不会随便让人把你嫁出去的。不过,有件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帮忙。”他认真地说道。
“你说。”玉儿抬头看向他。
“那天你看到的那个——嗯,‘怪物’,其实是架摄影机,我们正在拍片。意外中遇见你,让我发现到你才是——”他试图向她说明一切。
“河生!你怎么会在这?”
一个熟悉的女声忽地打断了他的话。
一身灰色套装的莉莎正快步向他走来。
“这——这女的是谁?”她打量了一下一身古装的玉儿。“这就是你找来的女主角?你的——表妹?”她故意提高了声调,口气充满了不屑。
“表妹?”玉儿睁着一双不解的眼睛看向黄河生。“河生,她为什么说我是你的表妹,她又是谁?”玉儿被搞糊涂了。
“她是——”黄河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于是他立刻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会在这?”
“你还好意思说,王大老板为了迟迟没开镜的事,气得快杀人了,你还带个女的在这里闲逛?”她气急败坏道。
“你误会了,她是——她是——”黄河生一时为之语塞。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她就是你要找的女主角,你带她来看场景的。”莉莎明白表示道。一边回过头对玉儿道:“长得还不错,就是身子太单薄,皮肤太白,河生,你真的觉得她可以吗?”她用着嘲弄的口气道。
“莉莎——你——”黄河生正欲开口又被玉儿打断。
“拍片?女主角?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又是谁?”玉儿退后一步,脸上布满了不安。
莉莎趁势逼近一步。“我是谁?我告诉你,我是河生的同事,我们已经朝夕相处五年了,他会找上你,是因为你是最适合这部戏的女主角,这全是为了生意。不过究竟能不能用你,还得给王大老板看过才能决定,劝你不要得意得太早。”她全身充斥着浓厚的火药味。
“原来你带我来这,留我住下来,全是为了生意,你说那么多好话都是骗人的——”
玉儿气得浑身发抖,她早就察觉到了这女的对她的敌意,原来——
“玉儿,你听我解释。”黄河生急坏了。“我刚才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胡人全是骗子,没有一个好东西。”玉儿的泪水失去控制的滑落脸庞,旋即转身跑开。
“玉儿——”黄河生正要追上去,莉莎却一步挡在他面前。
“河生,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了这个女的,连工作也不顾了?这一点都不像你啊!”她倒先教训起他来了。
“莉莎!”黄河生的额头青筋暴跳,对着她吼道:“我和你只是工作上的关系,请你不要介入我的私生活。至于王老板那边,我会带玉儿去给他过目!”
莉莎从未见黄河生发那么大的脾气,她呆住半晌,直到黄河生掉过头去追玉儿,她才恍然清醒过来。
“河生——”泪水忍不住爬满她的脸颊。“我等了你五年……耗费了五年的青春,你竟然如此待我……”
她心一横,复仇的心态随即布满心头。“好!我们走着瞧!”她对着空旷的广场叫道。
“玉儿!玉儿!”黄门生在卧房门外猛捶门。“你开开门呀!听我解释。”他一声急过一声。
“我不要听!”里面传出玉儿的哽咽声。“连你也要骗我,原来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我没有,我——”黄河生不知该如何接口。没错,他一开始的确是有目的,但是后来他却对她动了真心。这该怎么讲呢?“玉儿,我发誓,我对你说的话没有一句造假,如果有,我愿意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里头传出一片啜泣声。
“玉儿,别哭,你这样叫我心碎,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誓言吗?我爱你,永生永世都不分离。”他哑着嗓子道,至今才发现被一个心爱的人所误解,是多么痛心的一件事。
沉默了一会儿。里头又传来一句话:“但是,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对吧?”声音轻得像风一样。
黄河生一时无言。这是事实。
忽然,门霍地一声打开。玉儿红肿着眼站在门口。
“你承认了,是吗?”她语气冰冷。“你想要我做你片中的女主角,是吧?为了报答你的照顾,我会依你的心愿的。但是这玉佩,请你拿回去——”玉儿肝肠寸断,咬着下唇道:“也祝你和那个女的,有个好的结果!”
说完,“砰!”一声把门关上,留下黄河生眼巴巴地望着手中的玉佩。这原本只是他觉得很“老套”的交换订情之物的行为,但此刻,他看着玉佩,却如万剑穿心般痛苦。
他第一次被他深爱的女人拒绝,还被误认为是个骗子。
他颓然坐在地板上,任痛苦啃蚀他的心。玉儿坚决的态度令他充满了无力感。她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为了工作才亲近她的。要怪只能怪他为何不早些开口,而由莉莎这个可恶的女人来搅和,情况才会变得如此不可收拾。
想到这,他再也忍不住,拿起衣裳打算去找莉莎好好理论一番。
正要出门时,门口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好!她还敢跟来,看我如何把这个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女人臭骂一顿!
他用力打开门,正要开口骂人时——
“河生兄,怎么了?脸色这么坏?”来者却是吴大伟。
“大伟?”
“怎么,看到老朋友不开心吗?”大伟已一步向前径自走进玄关。
“不,只是有些意外。”黄河生连忙换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我打到公司,小朱告诉我的。”他燃起一根烟一边打量着房内。“我有件急事想找你帮忙。”
黄河生偷瞄了一眼楼上,心中已猜出八分。
“什么事,你快说吧!待会儿我还要赶到公司开会呢!”
“我听说,”他在黄河生脸上停了几秒钟,似乎在观察他的话是否属实。“你在找一个电视广告片的女主角,人——找到了吗?”
黄河生心中一惊,莫非他看到了宣传单而找上门来?哎!他该叫小朱尽快回收那些广告单的。
“是呀!你有消息吗?”黄河生有些不安。
“哦,看来你还没找到人。”他将手搭在河生肩上。“冲着老朋友的交情,我才来提醒你,那女的是个危险人物。”“危险?”黄河生一脸狐疑,别人带给她危险倒是真的,她怎能称得上是“危险人物”呢?“此话怎讲?”
“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就不对你隐瞒了,但是你得答应我保密。”他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没问题。”黄河生一颗心七上八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以一般的眼光来看,这个女的该是不存在的;若以科学的角度来说呢,她就是活着的‘僵尸’。”他侃侃道来。
“僵尸”?黄河生脑中轰然作响,这怎么可能?随即莞尔一笑。“这怎么可能?我曾经见过她,她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只是说话——”他想起玉儿一些不合时宜的言词,忽然停住了。会和这有关吗?不可能的,她只不过是得了失忆症而已。他试图说服自己。
“你也觉得她说话的方式不太一样吧?”吴大伟盯着他,而后缓缓吐出一句:“她已经活了一千年,是宋代人。”一字一句,仿佛敲到黄河生心底深处。
黄河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怎么可能呢?如果——如果她活了那么久,不——不就是个‘鬼魂’了吗?可是她却是活生生的,还有体温。大伟,你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吧。”他嘴里仍不肯承认。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们检验过她的DNA及血液,也送去美国检验过,都证实了这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类所拥有的,因此美国国际医疗中心才会想抓她去做分析。”大伟滔滔不绝,一口气讲完。
原来,玉儿指有人要追杀她是这回事。黄河生终于明白了。
“你们要如何分析?会伤到人吗?”他起了戒心,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必须要解剖人体才能进行。”吴大伟冷冷道。“河生,这可是人类史上一大发现呐!到时,我们都要成名呐!尤其是院方,打算送走她后,要升我为主治大夫。”他露出贪婪的眼神。
“大伟,你——”他几乎快不认得眼前这位老同学了。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你这不是谋杀吗?”他略显激动道。
“唉,你怎能这么讲?”大伟争辩道。“那个女的活了一千年了哪!早就该死了。”他偏头想着。“不过,她长得很美,死了的确有点可惜。”
“出去!”黄河生脸色大变,忽然迸出一句严厉的话。“你这个冷血动物,马上给我滚出去!”
“河生——你——”大伟愣住了。
黄河生忍不住动手推他,像是赶苍蝇般。“都怪我交错朋友!我绝不会容许这种残忍的行为发生。”
“这也是为了造福世界呀——”他犹在大吼。“河生——”
轰走了大伟后,黄河生抓着头发,心情烦躁极了。
原来——原来——玉儿不是“失忆”,而是真真实实活了千年,而他却一直错怪她。
他忆起了玉儿那句话:“缘分使我们穿越时空而相遇、相恋。”
他不禁热泪盈眶。既是如此,你又何其忍心拒我于不顾?
他望向二楼许久,终于作出了决定。
不!他要留住她,他要向世人证明,她不是不正常的人,她不是实验室里的猴子。
对了!成名!只要让大众喜欢她、认可她,就能借由舆论的力量,让她存活下来。我一定要让她成为女主角、在萤光幕前曝光。
他立刻出门,打算到公司做“背水一战”。
黄河生万万没料到,莉莎已先他一步做了手脚。
“王老板呐!我和你站在同一边,也认为丽君才是最适合这支广告的女主角。”她谄媚地和王老板通着电话。“就是不知道河生为何如此固执——”
“哎!我也是这么想。丽君一天到晚缠着我问这件事,我都快被烦死了。对了!莉莎,黄总监那儿,就劳你劝劝他,叫他别那么死心眼。”
“我劝是没用的,”莉莎眼珠子一转。“这得看您喽!”
“此话怎讲?”王老板一愣,还意会不过来。
“这道理很简单,你是出钱的老板,如果总监把那个女的带到你面前,你否决掉了,他还有第二句话吗?”莉莎道出她的诡计。
“可是——”这个王老板毕竟还是尊重专业的人。“万一黄总监坚持呢?我怕他不拍——”
“不拍?”莉莎提高了声调,无情道:“不拍找别人拍!我认识的导演可多着呢!又不是只有他这个。”
“这——这样也对,反正我也是打算要靠这个广告片打响丽君的知名度,这两天,她可闹得我快受不了。等黄总监回来时,帮我约个时间见见那名女子吧!”
“没问题。”见自己的计谋得逞,莉莎嫣然一笑。
“还是你明白我的心思。”王老板笑呵呵道,一边不忘露出的本性。“哪天,再约你出来吃饭吧!”
“好——好。”莉莎压抑住想作呕的感觉,急忙挂上电话。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才一挂上电话,黄河生已从长廊走来。
他一步也没停歇,直往莉莎的办公室走去。
“莉莎,你为什么要对玉儿说那些话?”他一进门便对她开骂。
莉莎轻笑一声,不疾不徐地走过去关上办公室的门。
“我说错了吗?咱俩心照不宣的事……”她凑近身子,一手抚向他的胸前。
“你放尊重些!”黄河生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马上拉下脸往后退两步。“你是个女人,希望你给自己留些面子。”“面子?”她冷哼一声。“面子算几斤几两?我为你付出五年的青春才值钱呢!而你竟然——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和我翻脸。”她双手环抱于胸前,咄咄逼人道。
黄河生无奈道:“莉莎,你做人要讲理,我可没有接受过你。”
莉莎咬住嘴唇,有股被羞辱的难堪。她忽地一仰头傲然说道:“你先别得意,那女的当不当得成女主角,还不一定,你不用高兴得太早。”
“莉莎,你这是公报私仇?”黄河生忍不住皱起眉头。
“报仇?”莉莎扬起眉,不屑地“哼”道:“这我可做不到,能不能用那个女的,还得看王老板。你明天下午先把人带过来,他看过才能算数。”
“好。”黄河生点头。“没问题,我相信王老板的眼光,我保证他一定会满意的。”
说完,黄河生怒气冲冲地走出办公室,用力将门关上,以发泄他不满的情绪。
黄河生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多。
他走到卧室外头,看里面仍亮着灯,知道玉儿醒着。
“玉儿,”他轻敲房门。“你出来吃点东西,别饿着了。”他关心道。
里头静寂无声。
“如果你不吃东西,那我也陪你饿着好了,我们是一体的,你伤着了就如同我也受伤,你受着饥饿,我也同你一起受饿。玉儿——”他索性在房门口坐下。
不知她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反正,如果她没在听,他就当成是说给自个儿听吧!
“玉儿,我为我以前的行为向你道歉。”他叹口气道。“今天,大伟大夫来过,他告诉了我一切的事实。现在我知道,你是宋朝人;住在黄土高原附近。你其实没有问题,是我——我太自私了。自从我前妻死后,我知道自己已变成一个只知道工作赚钱的机器,凡事都以现实作考量,忽略了人除了工作之外还有生活、还有情爱……直到遇见了你。”他幽幽道来。“这时,我才知道生命除了工作之外,还有其他的意义。你带给我美好的人生,让我又重新找回失去的自己。玉儿,不管你来自何方,我只想告诉你,我会一直爱着你、守护着你的。”说着说着,他的眼眶已湿润起来。
房里头隐约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你醒着吗?”黄河生轻问,却没有任何回音。他不禁苦笑一声。“没想到我在事业上有一番成就,却仍冲不破情关,该说的我都说了,不知你是否能了解?如果不,也许我真的应该从此孤独一生,如果留不住你,我也不会缠着你的,就让我独自品尝与你共有的回忆——这也是一种幸福。”
玉儿躺在床上,认真地听着门外黄河生的真心告白,并深深地感动着。
她继而一想!你怎能又爱我,又爱别人呢?莉莎的美艳、精明能干,令她备感自卑。和莉莎比起来,玉儿只有“邋遢”两字可以形容,更何况她跟了他五年,和黄河生有着共同的回忆,而她却不曾参与。
为何经营一个纯粹无瑕的爱情如此困难?
她在黑暗中倾听着黄河生的告白,心痛如刀割。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完全抓住他的心?他说的可是真的?
他的声音已停了好一会儿。玉儿心想:只要他求她,她一定会飞也似地奔到他身边,只要他证明她是他的唯一……
然而,时间在黑暗中流逝,黄河生也随之沉默了。
一分、两分、十分钟过去,转眼间,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外头仍是一片沉静。玉儿终于忍不住上前打开房门。
迎接她的仍是一片黑暗,黄河生早已不见人影。
玉儿气得跺脚。
为什么你不多坚持一会儿呢?为什么就这样走掉?难道你没有将我放在心上?
玉儿回到房内,讪讪地靠在门上,内心突地感到一阵失落。
窗外,又是一个繁星闪烁的夜晚。看来,她又要度过一个无眠的夜了。
早晨,玉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她困难地自床上爬起。直到曙光乍现,她才沉沉地睡去,没想到一大早就被吵醒。
“玉儿,广告片的出资老板想见你,请你出来好吗?”黄河生在外头喊道。
原来,又是为了工作才理我。玉儿心情一沉,万分不悦地回道:“好啦!马上来了。”
她边换衣服,边想道:原来你这么无情,好!你公事公办,我也对你公事公办!等工作结束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永不相干!
想到这,玉儿不自觉地红了眼睛,这原不是她所想要的结局,然而,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匆匆换上古装,在脸上随意扑些粉,擦上胭脂。
在往公司的路上,沉默笼罩着两人。
玉儿模不透黄河生的心,她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的表情。他已经开始对我厌倦了吗?
一股心酸直冲上鼻尖,她轻轻别过头去,彻底感到被遗弃的心伤。她这才明白自己已陷得太深。
不!她一咬牙,提醒自己要坚强,千万别让人看笑话。既然他可以表现得毫不在乎,她又为何要太痴心呢?于是她努力保持镇定,即使心巳在滴血。
见玉儿如此冷淡,黄河生的心情也逐渐下沉。现在的他,只想快些完成拍片工作。至少,那是他目前唯一能掌握的。
王老板早已在会议室等着看黄河生口中那名卓越非凡的女子。
终于,黄河生出现了。
“王老板,让你久等了。”黄河生客气地将手伸向王老板。
“河生兄,你辛苦了。”王老板客气道。“那名女孩带来了吗?”
黄河生颔首,随即向着门外喊道:“玉儿,你可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