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事物要和大家分享”,基于这样的理念,明仪开始广为宣传自家的游泳池,因为游泳池不管几个人游,水都得消毒、循环、清洗、换水,那还不如收取基本的水费后,开放给其他的人用。
他曾取笑她,都愿意让别人分享游泳池了,还要收钱干什么?
“那不一样,人总是对于免费白得的东西不珍惜,收点钱,是要他们不要糟蹋我们的心意。”她振振有词的。
其实,她是有私心的,她想改变方刚在这里的印象,她不愿意他被那些不堪的流言伤害,不愿意他在这城镇走时,就会有各种诽谤的声音跟随他。
而开放游泳池这招显然见效,方园对他们而言不再神秘,和方刚相处,觉得他忠厚可靠,加上明仪强力传播之下,一时,方园的人气指数不断飙升。
没多久,游泳池成为了附近人的最爱,三不五时,总有人在这里游泳,而旁边是一大片的蒲公英花田,这里成了最热闹的公园了。总能看到有人来这里踏青野餐,有的婚纱摄影还情商在这里拍照呢!
敖近的家庭主妇,还有年轻的小姐,更在这里跳水上芭蕾舞,每周二、五的早上,就可以看到泳池里一个个曼妙身影载浮载沉……不对,是忽上忽下的在水面起伏。
“一、二、三、四……转弯……低头,慢一点……抬头、挺胸……对,很好……二二三四,动作要轻快活泼……再来一次……
“好,最后一次了,专心做……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指导老师就着音乐一边做示范动作。
从书房往下看,方刚在一群花花绿绿的身影中,找到那个悠游的美人鱼。
她参加每周的水上芭蕾舞,就见她两条腿在池面乱蹬着,像在爬竹竿直上直下,又像溺水的浮尸仰躺着,真不懂这有什么美感可言。但是,她喜欢,所以,他也试着欣赏这种垂死的美感。
“好了,各位,今天的课结束了,我们下周见。”
音乐也结束了,方刚到厨房想找罐啤酒喝。
厨房里有一个忙碌的身影是张太太,他对她有印象。
“啊,阿刚,你要不要吃吃看?这是我的拿手菜苦瓜凤梨小鱼干炖鸡,快,刚煮好的,趁热喝。”
真古怪的组合,但看着递过来的鸡汤,他自然的端过来喝了。
“怎样,这可是我家的家传菜喔!”
啊!他稀奇的瞪大了牛眼。
“好喝吧!我就说了,我这汤可是出名的。放心,我用大土鸡给你炖了一锅,你和明仪两个人够吃了。”她可得意了。
还真是好喝,吃起来别有风味,他一口气吃了三大碗。
“对了,林阿妈把她做的油饭也拿来了,她做的是我们公认最好的。”
他又埋头吃了起来,他的食欲向来很好,当下又吃了两大碗。
因为游泳池的关系,附近有一些人来使用,方宅越来越热闹,而厨房更常有热心的人煮各种的食物。
慢慢的,大家也知道了,所谓的“鬼屋”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方园漂亮明敞,而方刚是十几年前那个活泼乱蹦的小孩,而且,他慷慨大方、为人厚道,轻易的赢得了好人缘,甚至于还要超过了明仪。
“你在吃油饭?我也要一碗。”明仪坐到了他旁边。
她刚游完泳,头发还是湿的,穿着黑色的泳装,衬出了她的好身材,身上随便的披了一条大毛巾。
方园进出的人多了,虽然总有人声、有笑声,但也有一个大缺点,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打着赤膊了,因为她小器得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他的身材,连看都不行。
她做贼似的观望一下四周,确定张太太背对着他们看不到,她飞快的偷亲了方刚一下,只见他诧异的看着她,筷子举在半空,看来有些傻。
亲完后,她若无其事继续吃,他也凑过来,打算依样画葫芦。
“张太太……”她一扬声,吓得他不敢妄动。
“怎么?”
“这鸡汤真好喝,妳哪天得教教我。”
“好好,绝对没问题。”她笑得好得意,又转身去处理鱼了。“我再给你们煮个鱼汤,保证你们爱喝。”
趁这空档,她的手爬上他的胸膛,对准方位,轻咬一下他的耳垂。
“噢!”他申吟了一声。
“咦,怎么啦?”张太太闻声转过头来,只见明仪抿着嘴偷笑,而方刚红了脸低垂着头。
“他刚刚烫到了啦!”明仪仗义解释,换来他的一瞪。
张太太摇了摇头,搞不清楚他们在搞什么花样。
“阿刚,这房子这么漂亮,你还不赶快结婚娶一个老婆,给你生几个孩子。”
结婚?两人同时被定住。
“现在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还要晚结婚,其实结婚很不错啦!要是有好的对象,就不要再拖了。”
张太太看了看时钟。“你们慢慢吃,我要去接我儿子放学。”
话声刚毕,她抓起包包就走了,偌大的厨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两人的感情是不错,虽没有炫丽的火花,倒也平顺的发展,两人夜夜同床,过着形同同居的生活,感情越见水乳交融,品尝着爱情的甜蜜,至于未来,她还没有想那么远。
她知道,他满害羞内向的,但是,这样的他好可靠。
其实,她原是脾气很好、有教养的一个女孩子,认识的人都称赞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方刚时,她就变得有些强悍、有些霸道,把他欺压得死死的。
他能不能抗议,不行!
他只能接受,无条件的接受。
她也知道他喜欢她,他对她的在乎,都写满在眼底眉梢,也写在这里的一砖一瓦上。
但是,他有多喜欢?他爱她吗?好像没听他明确的说过什么,但这疑问在她心里发酵。
她沉默,有一下没一下的翻弄着米饭,从轻掩的眼睫下,知道他也没有再动筷子。
“这房子是为了妳盖的。”他的声音粗嗄又饱含感情的扬起,间接的给她肯定。
她的胸口怦怦乱跳,只见他十指交握,也有些紧张,她深吸口气问:“真的?”
“真的。”他肯定的道。
“不是……为别人盖的?”
“不是。”他又叹气了。“是专门为妳设计的,是妳专用的。”
“不是说……说那是员工宿舍吗?”她装傻,只为了从他口中得到更明确的情话。
哪有这么豪华的员工宿舍,他挫折的皱紧了眉头。
“妳喜欢蒲公英、小雏菊,所以我种了满片;妳喜欢游泳池,所以盖了个游泳池;厨房也是按照妳梦想中的厨房订做的;还有那个妳最爱的泡汤池,都是妳要的。”
“是你说你自己也喜欢的。”她眨眨眼,一派的无辜。
他不知道这是她变相的要听他说情话,只是认真的苦恼着。“我不懂花,我要种一大片的蒲公英干什么?我不会煮菜,要那么好的厨房有什么用?我自己有个大浴室了,根本没必要再盖一间,引那个温泉太费力气了,而且温泉和热水器的水都是热水,根本就没有差别。”
远从山区把温泉引下来,就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更甭提长达数十里的管线,日后的定时维修又是一项大工程。
当她双眸发亮时,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豁出去了,只要能博得她的笑容就好。他为她精心打造一个她愿意安心居住的地方,她却以为那是员工的福利?
“原来……你都觉得很累,不是真心要做的。”她假意抽噎指控。
“我是说,若不是因为妳,我又何必花那么多的心思。”
“才不是!你刚刚不是那么说的。”她竟越来越“番”。
他快抓狂了。
“妳是故意的!”他义愤填膺的指控。
她瞪圆了眼。“对,我是故意的,你要怎么样?”
这简直是……无赖,令人发指的无赖。
但她叉着腰,鼓起腮帮子时,他抓了抓头,又是叹气了,“我不能怎么样,不敢怎么样,妳是小发电机、小母老虎。”
“说我是母老虎。”她瞪着眼,“我要代替月光惩罚你。”
噗!
他喷出了口中的啤酒,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在胸前比出十字的手势。
他喃喃自语,“妳以前到底压抑了多久?”
原来她也有变态的倾向,原来的温文教养都是假象,骨子里的恶女倾向在遇到这个男人后,彻底爆发了。
她莞尔,索性揽着他的脖子,决定玩个够。
她媚眼如丝,纤指挑逗的轻画过他的胸膛。“瞧,你都流汗了。”
“……”
“来,我模模。”她满足的抚模着他的胸膛。
“为什么我觉得我被欺负了?”
她噗哧一笑。
“妳看来就像个色老头。”
她忍不住炳哈大笑,刚刚旖旎的气氛一扫而空。
“妳可不可以不要像个色老头一样,我会有一种角色错乱的感觉。”
她莞尔。“怎么,你不满意?”
他哀怨的泣诉,“每天晚上,看妳扑过来时,我会以为我要失身于一个色老头了,妳可不可以让我有像男人的感觉?”
“没法子,你看起来真的很可口、很好吃。”
他叹了一声,“看来妳压抑的兽性都爆发出来了。”
什么话!她眼波一瞟,两手已不老实的往他的胸膛上爬了。“好,我的兽性爆发了,你等着被我吃吧!”
“好吧!欢迎享用。”他摊开了手,一副待宰的模样。
她噗哧一笑,送上了她的唇。
当然,还是老样子,前半场她主动,后半场主导权就换人了。
至于婚姻的问题,她不着急,有什么好着急的,有比她还着急的人,她乐于欣赏他的着急。
就说了,她有一点变态。
在方园的附近有一条路,人称“平安大道”。
明仪常常经过这条路,也常看到一个老先生,他并不引人注意,每次看到他,总是安静的将路上的一些树枝、木头的障碍物挪走,当地人都说他是一个怪老头。
有一天,看到那个老先生独自一人推着三轮车,轮子陷在了坑里,明仪过去帮忙推了一把,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阿伯,这些砂土是要干什么的?”
阿伯咧开了嘴笑。“这条路那么多坑洞,我是来填坑洞的。”
在阿伯悠悠的长叹中,他说着这块土地的故事。
“我从小在这里出生的,我看着这块土地长大。这里本来是有一条大河,只要一下大雨,河水上涨,桥就会被冲断,就一定有人被冲走,后来修成马路之后,这里的地势不平,路标也不明显,好多人就在这里出事,我看了太多死人了,有老的、有少的,好多人在这里哭。
“我一直想把这条路修一修,但是,我没钱修不起马路,所以,我有空就把这条路清一清,把坑洞填一填,让大家不要出事。”
他知足的笑着,满怀感情的守望着这块土地,她再一次被感动得想哭。
她激动的握住老人家的手。“阿伯,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他呵呵的笑了。“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人不是为了别人活着的。”
热泪又盈满了眼眶,她吸了口气。“阿伯,你真好。”
他摇了摇头。“我是太没有用了,看着这条路长大的,还是不能把它修好。”
“阿伯,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让这条路成为名副其实的『平安大道』。”一咬牙,她信誓旦旦的起誓。
一连好几天都不见明仪,在清晨,方刚逮住了准备要出门的她。
“妳这几天到底在忙什么?”偌大的屋子少了她的身影,只觉得空洞、寂寥。
“你有没有听过『愚公移山』的故事。”
“有。”
“有没有听过『精卫填海』的故事?”
“有。”
“从现在开始,我要效法他们的精神。”
“……”
炯亮大眼对上慧黠明眸,他谨慎的开口,“妳是要移山还是要填海?”
“我要修路。”
留下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的方刚,她一人又来到了平安大道。
经过连续几天的工作,发现这条路的状况确实不好,道路已因年久失修而多有毁坏,路上有大大小小的坑洞,还有零星的碎石挡路,号志灯老有问题,尤其在一个拐角处,因为视线的死角,很多车子在这里相撞。而另一个最常出现事故的地方,则是前方的丽水桥,老有车子撞坏护栏掉到河里去。
其实,这个城镇有好几条像这样的道路,总是坑坑洞洞的,一下雨就积水积泥,但因平安大道位处县道要冲上,所以交通意外最多。
她开始忙碌了,从远处推来了沙土,将路上的坑路填平,也清理一些障碍。她计画将附近的臭水沟也清一清,免得总有路过的人堆放垃圾,总是臭气熏天。
她的力量虽小,但一天做一点点,总比没有做的好。
“好热啊!”她摘下帽子,拚命的扬风,已是一脸的汗。
虽说已经秋天了,但清掉几颗大石头,已经把她累得气喘如牛。
“原来妳都在忙这个。”
她回头,才发现方刚倚在树旁,好像已经看了老半天了,她只顾着工作,没注意到他站在一旁。
“知道我在忙,还不帮我!”她怒目而视,正要发作,见他已经递上了冰饮料,她咕噜、咕噜连灌了半瓶。
他慢慢的审视着这条道路,沉吟片刻后说:“这样子填路的效果不大,这条路的地势太低,只要一下雨还是会积水,一积水路就坏得快,从鹿水溪到梓惠里全部都得垫高。这里的排水也不行,还有前面那一段路要修,否则速度一快,车子就会冲出去。”
他指示的地方,果然有护栏和树木多处撞毁的痕迹。
他一边走,一边说:“至于这里,树都得砍了,长久以来树枝太多,没有固定修剪,造成视线不好,可以种上比较矮的树。这里沿路的号志灯都得修,电线也得重拉才行。”
丙然是专业人士,处处精辟入里,听来这条路得大整顿一番,她的心一沉。
“那得花很多钱吧?!”
他含蓄的说:“和人命比起来,不多。”
那一定是很多、很多的钱,这已经超过她的能力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煮饭婆,她领死薪水,只够她自己一人吃饱,再存上一点点少少的钱。她不是亿万富翁,也不是慈善家,更没有人饥己饥,人溺己溺的舍己精神。
但是……她得看着悲剧一再的发生吗?这条路上一定会再添上冤魂的。
茫然、悲哀、挫折一一的浮现在她的脸上,霎时,他的心柔软了。
“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这几天,她有心事,原充满阳光的一张小脸,常是一脸悒郁。
她将遇到李老伯的事情讲了一遍,讲了还是哀声叹气。
唉,她好累、她好烦,有个人可以商量、可以说说心事真好。
她抱着方刚的腰,头栖在他的胸前,享受一下可以依靠人的滋味。
他拥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头上。“妳怎么不早说,就一个人傻傻的做。”
“我看你这几天一直在书房里,你也有你要忙的工作。”
“那妳也可以和我商量,不用自己一个人扛着。”他叹道,“要爱这一块土地,不是靠妳一个人的力量就够的,否则,就算妳累死了,成效也是有限。”
她仍是茫然。
“这里不是只有妳住而已,这条路也不是只有妳走,今天,妳把路铺平了,迟早,它还是会再坏的,到时候妳再铺一次吗?”
她豁然开朗,心底也燃起了希望。“对,我真笨,我自己做得要死要活的干嘛!”
“方刚,你真棒!”她踮起脚尖,往他的脸颊上亲一下。
他咧嘴笑了,埋在她的颈边,闻着她清新的气息。
她的心里有了决定,平安大道一定得修好,但是修的方式可不能像她现在的傻干。
她开始写信,一封一封的写,写给当地的政府、民意代表、立法委员……等,要他们正视这个问题,若事情需要有人做,那就由她开始吧!
“我的力量很小,但是,我做了就没有遗憾,就不会后悔,不能在没做之前就打退堂鼓。”她一次又一次的鼓励自己
她又在当地,先找一些热心公共事务的人,还有比较空闲的家庭妇女以及老先生、老太太们,共同来关心这个事情。
一时,这个小镇上为了此事,也热热闹闹的宣扬着。
“方刚、方刚……”她大喊着。
他正在修理喷水的开关,听见她的呼喊拾起了头。
“路……路要修了……平安大道要重修扩建了。”她兴奋得两眼发亮。
平安大道是她的心病,奔走了数个月,让他见识到了她热力十足的冲劲。
“我在公告栏看到了,刚刚乡长也来说了,说从下礼拜开始,就会修了,两、三个月就可以修好了,这下子,『平安大道』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平安大道』了。”她一迭声的说着。
他含笑的看她兴高采烈的说着,一对黑眸亮晶晶的。
“连乡长都很惊讶喔!他说这件事都讲好几年了,一直都没有得到重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很顺利。”
他的眸光一片温柔,没有去说明他也透过人脉在政界暗中施力。“可能是那么多人在关心这件事,所以才会那么顺利。”
“可能喔!”她连忙点头。“今天要好好的庆祝、庆祝。”
这一阵子,他们两个人都很忙,他除了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之外,还不时支援她的工作。
而她为了这事到处奔忙,着实没有好好的照顾他的胃,她惭愧的想到两人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瞧把他饿瘦了,她好心疼他的猛男体格。
她握紧了拳头,浑身都是动力。“我要做一顿超豪华、超丰盛的晚餐。”
浓眉痛苦的扭曲了。“可不可以先吃蛋炒饭垫垫肚子?”
“超丰富”意味着超复杂、意味着要很久才能吃到、意味着会越来越饥饿。
“不行,现在吃了,等会儿就没有胃口了。”
讲完话后,她就开始忙碌了,把青菜、水果、海鲜、肉类都摆在桌上看了看,下一会儿,她就着手洗菜、切菜、开锅了。
不到一小时,厨房里已经飘出了食物的香味。
看着摆满了一桌的食物,林林总总加起来共有十二道菜,两个人吃,这也太夸张了。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
现在家里美轮美奂,不复见之前的混乱,外面的泳池也总有笑声,平安大道也修好了,一连串的顺心事让她心情大好,觉得未来一片美好光明。
“方刚……”她慢吞吞的说:“你觉得我可不可以选里长?”
她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快一年,早已深刻的融入了当地的生活,原只是想让方园热闹一点、想让平安大道从此平安,但因这一串的努力,就有不少人鼓励她干脆投入公共事务算了。
他仰着头看着挑高的天花板,沉默了许久,让她忍不住偏过头去问他。“喂,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象……”
“……”
“里长应该年纪五十岁以上,”他慢吞吞地说:“一个啤酒肚,穿着拖鞋,或者是一个欧里桑。”
“那是多久以前的形象了?里长也会与时俱进的。”
“妳一定会是全台湾最年轻的里长。”
她仍是犹豫。“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他笑了,那笑容大大的鼓舞了她。“很适合妳的个性,妳一定会敞得限睁。”
“我真的可以?”
他点头。“我就说了,妳是发电机。”
她的心情太好。“我还没有决定,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我真想好好的为这块土地做些什么。”
他微笑。“我知道。”
“我觉得我来到这里之后,好像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她想了想。“我遇到了你,还遇到很多的好人,我觉得人能活着真好,人一旦死了,就都什么事都不能做了。”
看他明了的目光,不用多说什么,他好像都了解她。
“以前的生活也不错,但我更喜欢现在这样,让我觉得我自己很有价值。”她下了个结论。
“我知道,从认识妳之后,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抱着她,感受着她的软玉温香。“妳可以把户籍迁到我家,这样才可以准备选这里的里长。”
她噗哧一笑,他是在暗示什么吗?但她才不会这么轻易的便宜了他。
“好吧!老板,我会考虑。”
他皱了眉,心里也有些慌,他都这么明显的说了,她怎么还不懂?
唉!她要怎样才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