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要搬过去?”这厢喊。
“搬过来!”那厢应。
“书呢?”
“统统搬来,那些可都是我的宝贝。”
“衣柜?”
“也搬来,不过先帮我把里面的衣服丢掉。”
“那你要穿什么?”
“吼!难道我不能去买新的衣服吗?”
男性的笑容邪邪地扯开。
“何必买?干脆什么都不用穿,每天躺在床上等我回来就好了──”
咻──砰!
一本杂志飞出来,一连穿过两道门,正中陆青野的额头。
他咧开恶狼般的笑容,放下手边的工作,扑过来报仇。
明月笑着躲开,却还是叫恶狼给擒住了,拚命呵她痒。
“住手、住手啦!”她边笑边拍掉他搔向胳肢窝的大掌。
“不要!”他才没那么好说话。
呵她痒,一举数得,既可以逗她开怀笑,幸福的手指还能享受在娇躯上游移搔弄的快感,何乐而不为?
“你再、再不住手,我就要喘不过气了……”
她说得断断续续,笑红了脸,眸上浮现水光。
“要让你喘不过气,我还有更好的办法!”
陆青野的大掌改了个向,从衣襬钻入。
明月的畅笑也转为低哝,日光迎上他,解读出他的,娇躯窜过一阵电流。
这些天,他们总是这样,说着、玩着、笑着、互相陪伴着,很自然就又有了肌肤相亲的。自从“初体验”以后,他们仿佛永远都要不够彼此,总是正事做不了多久,就忙着吞噬对方,或者被对方吞噬。
他的强烈,平时看似是个耐性少少的鲁男子,但在床笫之间,却是绝佳的调情高手。
想到欢爱的种种,淡淡春情染上了明月的脸。
能抗拒这种诱惑的男人是乌龟!
陆青野低吼一声,一脚踢上门,将她打横抱起,送上床,任狂情肆卷了彼此。
半晌之后,眼见一个下午就要混过去了,明月全身酸痛地从床上坐起来。
“喂,放我起来!”她拍着缠夹着她的长腿。
“干么?”他懒懒地磨蹭了下她的女敕肤。
她乘机挣月兑他的环抱。
“我还有事要做,可不能跟你一直躺在床上乱来。”
陆青野揉了揉眼睛,扬起头。
“现在几点了?”
“四点半。”再过没多久日头就要下山了。
“啊!我也该出门了。”
两人各自着装,陆青野偷香一记,带着餍足的笑容会友去。
明月坐在他的屋里,整理他从对门一箱一箱搬过来的物品。
虽然只是隔一条走廊,但她怎么也不肯走进那个有着太多灰暗回忆的房间。
那间套房,是她以前向一位太太租的。重光大楼打算拆建的时候,她差点被扫地出门,还在打包时,刚好传来业主周转不灵的消息,好心的房东太太知道她手头拮据,去帮她求情,让她免费住在这里,不需付出一分一毫的房租──但条件是,大楼一旦决定拆迁,她必须无条件的立刻搬走。
于是,她在里头拚命赶稿,夏日的闷热,她无处躲,唯有用“心静自然凉”来慰抚自己;冬季的寒冷,冻得她手脚发僵,其它同行动用电暖器保暖身体,她只能围着笨重的大毛毯继续写稿。
要是再走进那个套房,她就会阴郁地想起,自己苦心地清偿贷款,最后却只是被认为理所当然,让其它家人认为制造更多的帐单给她也没有关系。
她决心摆月兑这种生活,仔细想一想,以前的日子,她仿佛都为别人而活。现在,她要为自己活!
那些余下的债务,就留给其它家人自己去想办法!
虽然她因而不再按期汇钱给地下钱庄,清偿债务,但她依然创作不辍。
只是,步调稍微慢了下来,不再像以前一样,脑中有个“快快快快快!”的声音在催促她愈早交稿、愈早领钱。
她可以慢慢来,偶尔停下来想一想,怎么设计引人入胜的场景,怎么酝酿主角之间的浓情蜜意。她本来就热爱创作,在先前烦忧重重的时候,一头栽进绚丽的故事里,总能让她忘记现实生活中的不顺遂。
嘟噜嘟噜嘟噜——陆青野的电话响起。
“你好,我请江明月小姐听电话。”责任编辑的声音。
“海晶,你的声音好战战兢兢。”她首次停下手边动作,跟编辑开玩笑。
“还说呢!你说以后找你都要打这支电话,结果上回是个大男人接的,口气凶得不得了,我差点被吓坏了。”海晶心有余悸。
明月淡淡一哂。“以后,我会叫我男朋友多多注意礼貌。”
电话彼端楞了一下。
“男朋友?妳交男朋友了?”不会吧!清清冷冷的江明月谈恋爱了?
“嗯!”她嘴角有抹幸福恬静的笑容。
因为陆青野,她不再否认“爱”的存在。
她已经想通,“爱”,当然是存在的。
只是“爱”也有寿命,“爱”也会消失、“爱”也不一定是每个人都有的标准配备。
回首前尘,仳离的父母、退婚的无缘的大姊夫,还有那些一听到她身负债务就跑掉的追求者,是他们的“爱”太薄弱,承受不了压力与打击,所以才会瞬间消失。
那时,她愤世嫉俗、满心怨念,当然一口否定“爱”的存在。
但是,陆青野真的如他所言,把她捧在手心疼,沐浴在他的“爱”里,难道她还会继续眼拙、心盲,把摊在眼前的事实当作没看见?
“明月,想男朋友想呆了喔?”
听明月愿意跟她哈拉几句,海晶的态度也轻松友善起来。
“哦!”她回过神。“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看过你传来的稿子。”海晶压低声音道。“这次稿子写得很好喔!”
“真的吗?”
“嗯!我没想到你会进步这么多。上次才小小提点你一下,你马上就掌握住诀窍。男女主角的形象比以往更鲜明立体,感情戏也浓烈许多,尤其当我看到男主角误会女主角的那一段,还被你骗走了几滴眼泪。”
“真的吗?”她只是把对陆青野的感觉试着用文字表达出来,揣摩恋爱中人的心境而已啊……
“这应该是男朋友启发有功吧?”
“呵呵。”猜对了!不过她有点窘,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傻笑。
“希望你下一本稿子比这一本更出色,还有——”海晶口吻轻快,拿出责任编辑的口头禅。“要快点开下一本稿喔!”
明月翻了翻记事簿。“海晶,我……想要放慢写作步调。”
“咦?为什么?”明月可是出版社的“铁脚”呢!一月一书,交稿又快,风评不恶,从来不用人费心润稿,是所有编辑心目中最想合作的理想作者。“你……不是满缺钱的吗?”
“大概是前一阵子写累了,所以想要调整步伐,慢慢来。”既然她现在都不管债款了,没有理由不让自己放松些。
“我懂了,那你的书期我会排得宽松一些,好好去谈一场快乐的恋爱吧!”
海晶断线后,明月抱着膝盖坐在墙角。
陆青野不在家,感觉好寂寥,先前他等待她好几日,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真的要把债务丢着不管吗?她问自己。
她当然知道,事情不会因为她的不理不睬就解决。但……她轻叹一声。
不想了,真的不再去想了。
熬了那么久,她相信自己有资格放一个长长的假期,余后的事,以后再说。
陆青野又出门去了!
奇也怪哉、奇也怪哉!
他连着几个黄昏都如此,问他去哪里也不说。以前住在对门,他大老爷可没有天天出门溜自己的习惯,还“准时”出门哩!直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明月写稿累了,也不强逼自己写,踅到客厅,打开电视,日本偶像团体正在萤光幕上载歌载舞。
忽然间,对门的电话铃铃作响,一声催过一声。
明月眉头皱一下,知道那是找她的,而且准没好消息。
她将电视的音量愈按愈大、愈按愈大,偶像团体的歌声已经从活力有劲,超过了噪音公害的标准。
电话还在响,不停地响,响了一百多声还在响。
明月斜倚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抱枕,从一数到一百,最后叹了口气,终于站了起来。
她打开门,关上门,穿过走廊,又打开门,伸手去接。
“二姊,我是如星。”跟上回要她回去听她宣布婚事的口气一样十万火急。
放羊的孩子,妳的信用指数已经往下扣到光了!
明月叹了口气。“什么事?”
“二姊,你是不是没有按时把钱转到地下钱庄的户头?”
“我上回已经表示过,家里的债务不光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她淡淡表达。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好过分!罢刚地下钱庄的人来过,我已经把你的地址告诉他们了,我叫他们直接去跟你拿钱。”
“如星,你……”她闭了闭眼。
这就是姊妹、这就是所谓的“姊妹情深”,帮你引狼入室!
如星才不在意这个,反正烫手山芋都已经丢出去了,此后不关她的事!
而另外一件事,才真正让她又急又跳脚。
“还有,叫你男朋友不要乱来啦!你干么把我的事告诉他?他不知道从哪个管道认识阎墨城,还对他说了好多小话,你叫他不要对阎墨城乱讲啦!不然我嫁不成他,我一定——”
“江二小姐,好久不见了!”一个轻浮的男人声音从后头传来。
砰!她敞开的大门被人狠狠地踹了一下。
明月缓缓地转过头。凶神恶煞上门了!
喀!同一时间,才咒骂到一半的如星也“耳不听为净”地把电话挂上了。
“江二小姐,好久不见了!”
知道如星是故意挂掉电话,明月也淡然,反正哀莫大于心死。
“你们有什么事?”
她望着眼前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手里拿着铝棒随手“砰!”敲一下门板,“咚!”撞一下墙壁,知道他们是在暗示,若果等会儿她不乖乖就范,那左挥右耍的铝棒就全要招呼到她身上了。
“好久不见。”这种阵仗下,她倒也气定神闲。
“我们大哥说,你已经连续三次没把该还的本金加利息汇进帐户里,是吧?”
“是。”
“啧啧啧,敢做还敢认,有勇气嘛!”小混混的带头手一挥。“给我砸!”
一瞬间,铝棒乒乒乓乓地打在桌椅、木板床上。
明月不禁庆幸,早就把计算机送到陆青野那边去,更庆幸除了他俩以外,没有人知道他们同居在一起,这间接保全了陆青野那些专业到家的计算机设备。
她绽出一抹笑。
“没还钱,还敢笑!”
带头的发现她不若以往,战战兢兢地保证一定会尽快还钱,反而还笑意盈盈,他心火一起,指挥小混混转个向发飙。
“给我打这娘儿们!”他心里有更歹毒的主意。“欠债还钱,钱还不出来,可以拿人来抵!”
一个急于立功的小混混挥起铝棒,往明月重重砸去。
明月被击中了后背,扩散的痛楚让她晃了晃。
这些小混混,都是靠着如星的“指点”才找到她……明月摇摇头。
不管如何,她已经铁了心,债务是父母欠下的,她已经还够了为人子女能代劳的部分,对原生家庭的义务,她尽到此为止。
“再打啊、再打──”小混混兴奋的叫嚷声,突然很奇异地停住了。
“你们是谁?”带头的既惊且疑地问道。
明月忍着背疼缓缓地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小混混被陆青野提起衣后领,正吊在半空中晃啊晃。
他来了!她心口一松,知道自己不必担心,也已经没事了。
他身边还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沉稳持重,但她从未见过。
“你们居然敢到我的地盘上来撒野!”陆青野虎眼一瞪,一屋里的小混混,包括他手里的那一个,全都吓得发起抖来。“还敢动我的女人?”
“明明是她欠债不还钱,被打是活该!”吊在半空中的小混混兀自喳呼着。
“找死!”陆青野随手一扔,就把他丢到墙边。
他一步一步踏进来,气势骇人,一双虎眼环顾所有的人,那些小混混被逼得直往后退,只差没从窗户跳下去。
他恶狠狠地说道:“从今天起,江明月不欠你们钱。”
“怎么可能?”带头的握着一张借条。“我这单子上,她还欠七百七十七万三千——”
陆青野嘴一撇。
“打电话回去跟你们老大确认清楚。”
带头的还惊疑不定,腰边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按开通话钮,手机那端立即传来了大吼,他的睑色马上变得死灰。
“是、是、是,我了解了,大哥,是,我这就滚回去向你报告。”
他关掉手机,必恭必敬……其实是恐惧万分地对陆青野敬个礼。
“很抱歉,我们并不知道江二小姐的债务已经还清了。”
陆青野的脸色很难看。他勾勾手指,把带头的勾到面前,然后──赏他一拳!
“话要说清楚,债务是江一德欠下的,你不要以为江二小姐好说话,就把事情全都推到她头上!”
“是是是。”带头的苦着睑问。“我们可以告辞了吗?”
“当然可以。”他这人是很好商量的!
陆青野阴恻恻地笑开。
四、五个小混混推推挤挤的经过他身边。其实他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踢个腿、拉个筋、伸个懒腰、舒展四肢,所有的小混混就都倒地哀嚎。
“记住,永远别想来动我的女人!否则,我可不会像今天一样,随手挥两下就算了!”
阿尼基,你“随手挥两下”就撂倒我们了耶!
小混混不敢再造次,一个个捂着伤处爬了出去。
彼不得在场还有一位“第三者”,陆青野拉着明月就往自己家的浴室去。
“喂!”她抗议。“你朋友还在外面耶!”
“他不是我的朋友。”
“不然是谁?”她没好气地问道。“难不成是在路边捡来的弃婴?”
“哈哈哈,哪有那么大的弃婴?吓死人喔?他是我末来的姻亲。”他扯高她的上衣,看到那道已经出现青紫的瘀痕。“你那瓶跌打损伤药油呢?”
“放在床头柜上。”
陆青野走出浴室去取药油,顺道探头对那位先生说:“你随便坐一下,我先帮她擦药。”
“需要送医院吗?”
陌生人对明月的伤势十分关心,她在浴室里听到了,觉得有些可疑。
那人是谁?陆青野的姻亲?莫非是秦佑怀的……
她摇摇头,引起颈间一阵抽疼。
哎!不要乱想、不要乱想,秦佑怀学长应该不会是G─A─……
“不需要。”陆青野简短说完,又旋回浴室去。
他用力将她背上的瘀青揉散以后,才带着明月回到客厅,为他们介绍。
“这位是江明月小姐,我的女人。”他占有性地将她往自己身侧一拢。“明月,这位是你未来的妹婿,阎墨城。”
“啊?”妹婿?她万万料想不到会见着这个人。
先前听如星所说,似乎是不打算让他们见面了,怎么……
她看着陆青野,眼底有着困惑。
“江小姐,你好,敝姓阎。”沉稳持重的男子递出一张名片。
她对这名男子──年龄当她的大哥都绰绰有余——的印象还不错。体格魁梧、举手投足之间有股贵气,一看即知是社会成功型人士。
“你们……”明月蹙起了眉。
她依稀记得,如星刚刚好象在电话里喊了些什么话,是有关陆青野跟阎墨城。
“江小姐,请放心的将如星交给我。”
阎墨城开宗明义,第一句话就说明了来意。
“啊?”明月呆了一下,料想不到他会以谦卑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她看了看陆青野,他回以一笑,捏了捏她的手骨。
明月想了想,问。“你对如星了解多少?”
阎墨城低头笑了一下,然后扬起头来说道:“如星是一个自私、虚荣、被宠坏的孩子。”
此言一出,屋里陷入一阵沉默,明月的神色也变得严肃无比。
“她喜欢过优渥的生活,厌恶付出劳力去取得。她为人霸道,行事骄纵,谁敢不顺她的意,定让她记恨几千几百年。她不是个好女孩,绝对不是。”阎墨城望进明月的眼底。“但我就是爱她。”
世界上也有这种爱情!明月简直大开眼界。
“阎先生,你认为……”她迟疑了一下。“如星爱你吗?”
“以目前看来,她只是爱我的钱。”
阎墨城坦承不讳。
说这话的时候,他依然气度雍容、自信昂扬。他的锐眼中有一种谁与争锋的光彩,是女人想要在男人眼里看到的。
“不过我知道,天底下只有我最适合她,我彻底了解她的个性,我有足够的耐心与她周旋,直到她开窍为止。”他又低笑两声,仿佛觉得很有意思。“如星那个小傻瓜,她以为家世财力是我择偶的对象,所以不计一切的来争夺我,但其实我早就看上了她。”
阎墨城看着陆青野,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不分轩轾。
“我不在乎那七百多万的债款,要我全付了我也不在乎,不过陆先生提出一个更好的方案。”
“你做了什么?”明月警觉地看着陆青野。
“陆先生提议,一人支付一半的债务当作聘金。”阎墨城追加一句。“我欣然接受。”
“你──”明月看着自家男人,眼里有满满的不赞同。
虽然她打算把那笔债款拋诸脑后,但这不表示陆青野必须帮她……
“我们的事,关起门来再说。”陆青野朝阎墨城努了努嘴。
也对,他们的事,关上门再仔细来“清算斗争”。
明月仔仔细细地看着阎墨城的眼神。
眼睛是灵魂之窗,不会骗人的。阎墨城目光炯炯,充满了睿智与诙谐,他的态度落落大方,毫无可以让人挑剔之处。
明月定下心来。把如星交付给这个人,应该不会是错误的选择。
她轻轻一鞠躬。“以后,如星就交给你了。”
嘿嘿,终于到了关起门来的时刻了!
送走了末来妹婿,明月拉下脸,扯着陆青野的衣领,踮高脚尖吼。
“谁要你去帮我家还债务?”
“我不是去还债务。”陆青野振振有词。“我是去『下聘金』,刚好我找不到未来的泰山大人,所以就把那笔钱交给多年来一直跟你们家缠夹不休的『好朋友』──地下钱庄代收。”
明月瞪着他。
“至于地下钱庄跟末来泰山大人的帐务问题如何,那我就不适合过问了。”
那还不是一样?他就是帮她还了债嘛!
明月泄了气,忿忿地坐在计算机椅上。
“也许你看得出来,最近我不像以前那么卖命地工作。是,我是不打算偿还债务了,但我的目的是想逼其它家人出面来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由你来当救难英雄。”
不只有他喔!“还有阎墨城。”
“对,还有阎墨城。”他还有胆拖人下水!
“你要听听我们这些男人的想法吗?”
陆青野将她抱到怀里,深深吸嗅她的发,他一辈子都会迷恋这甜美馥气。
“嗯!你说说看,你们男人怎么想。”明月给他一个表白的机会。
“我们男人小时候打拚学业,出社会打拚事业,一心一意想让存折里的存款数目往上添,买个大房子,订台好车子,无非是让『老婆本』更丰富、更有内容。”
“哦?”
“如果不是想让心爱的人过好日子,我们那么努力要干么?”陆青野说得煞有介事。
“是这样吗?”
她低下头,悄悄地掩住眼角的莹光。
这家伙凶归凶,但他才是真的好男人。幸好他披了一层可怕的狼皮,常把人吓得“皮皮挫”,没让其它女人发现他内在的美好,不然这个珍稀动物哪轮得到她拥有!
他是个重然诺的人,他说要把她捧在掌心当宝贝,他就一定做得到;他说要给她过幸福的好日子,他也一定不会违背誓言。
陆青野慷慨激昂。“当然是这样,虽然我只是『代打』,但为了不让你心里永远有遗憾,我一定要加倍──”疼你。
明月猛地掩住他的口。他怎么还在介意这个?
莫非……他真的太在意她、心里只有她,所以才迟迟丢不掉这个怨念?
“听我说,青野。”她忸怩不安地看着他。“其实你不是『代打』。”
“嘎?”他一愕。
“从以前到现在,我只喜欢你一个。”不对,该改口了。“我只爱你一个。”
“那秦佑怀……”他狐疑地挑起眉。
“那是误会、误会!”
明月红着脸,娓娓道来。
“自从我小学六年级,被你救了那一次之后,就……喜欢上你了。”
“哗,你还真早熟!”女生真不可小觑!
“再吵我就不说了喔!”明月警告了一下。“那天,你走在我身后,护送我回家,我觉得很温馨,也很有安全感。”
他插嘴。“我怎么记得那天你一直在用斜眼瞪我?”
“我那是在、偷、瞄、你!”腮帮子鼓起来啰!
“好好好。”他从善如流。“偷瞄就偷瞄,然后呢?”
然后就暗恋他啦!“我上白泉中学初中部,看到『你』,心里很高兴,就继续喜欢『你』啰!”看他快要变了睑色,她赶紧加注。“不过,我从来没有接近过『你』,连纯纯帮我拍『你』的照片我都没有拿,因为我觉得『你』不像你嘛!”
他的怒容和缓了些。
“到了毕业典礼那时,我想,『你』就要毕业了,以后各奔东西,也不知道还见不见得着面,所以破例要求纯纯她们去邀『你』到社团教室后面见面。”
陆青野阴着脸。“但却没想到,来的人是『我』。”
“是啊,真是幸好!”明月的笑容顿时灿烂起来。“幸好是你!不然我就后悔莫及了。”
看到她的笑靥,陆青野沉着的脸立时变得开朗。
其实,这个阴错阳差还满美丽的,上天眷顾他俩!
明月吐了吐舌。
“我只是气自己太呆了,居然足足看了秦佑怀学长三年,却没发现他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还敢说我是『代打』的,害我看到小狈就想踢、看到枕头就想打。”他冷下脸来。“还害我之前对你凶巴巴!”
“原来都是吃醋惹的祸!”她亲了他一口。
他闷声不吭,无言地默认。
“但是现在很好啊!我爱你……”明月深情款款地说。
“我也爱你。”陆青野满心柔情地接话。
他们交换了一个粘粘蜜蜜的吻。
“但是──”陆青野脸一板,扳折手指。
“此仇不报──”明月眼神一锐,“麻辣大姊头”风华再现!
“非君子!”达成协议。“走,去『照顾、照顾』秦佑怀!”
陆青野搂着明月,走出房门,走在淡淡的星辉下,心里盈满了对对方的爱,然后以甜言蜜语,研究应该怎么整治那个捉弄他们的人。
月光拖长了他们的影子,影子彼此交缠在一起,就像在述说,一辈子也不分离的情分。
“哈、哈、哈──啾!”
坐在“哈根大食”专卖店,大啖酒酿樱桃冰淇淋的秦佑怀,突然很不绅士、很不优雅地打了个大喷嚏。
纯纯连忙递出纸手帕,给她“爱在心里口难开”的老总。
“怎么了?怎么了吗?”她关心地问。
秦佑怀优雅地揩揩鼻子,吞掉一大口冰淇淋,不在意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背脊凉凉的。”
“会不会是冰淇淋吃太多,感冒了?”
“应该不会吧!可能是有人正在说我的坏话。”他耸耸肩。“谁知道呢?”
全书完
编注:罗亚宁和韦克的甜蜜爱情故事,请看天使鱼023《达令.Dar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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