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龙扬一进门便看到了惨白着一张脸,并红着眼眶的桑妮,僵直的窝在沙发里,一动也不动的发着呆,他心一抽,脸色有点发白的来到她的身边,“桑妮!你怎么了?”他喑哑着声音,既紧张又心急的看着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才一个上午没见而已,她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儿?
桑妮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仍是一脸茫然失魂的表情。
“桑妮!”他不死心的再叫一次,害怕的将她整个搂进怀里,搂得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多情,仿佛像在呵护什么珍贵的宝物似的。
这一瞬间,茫然失神的桑妮终于有了反应,她一见到龙扬,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绝望以及恐惧,突地放声哭了出来。
龙扬心痛的看着她,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发泄,轻轻拍哄着她,温柔的抚模她如丝般的秀发,喃喃安慰着。
一直以来,桑妮总是乐天派的一员,整天快乐得嘻嘻哈哈、无忧无虑,他从来不晓得她竟然还有这哀伤的一面,差点吓坏了他。
他不爱这样,不喜欢自己深爱的桑妮有这伤心哭泣的一面,不愿见到她的泪,更不愿见到她悲伤的眼神,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他都不允许。
看到桑妮哭泣的脸,那会令他觉得心痛、不安、恐惧……不!他不要这些感觉,统统都不要,只要他的桑妮为他展眉而笑,俏皮活泼,美丽得像个小太阳似的:永远都没有忧虑与哀泣,他甚至可以为此而付出他珍贵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只要求深爱的桑妮一辈子开心快乐。
“好了,别哭了,再哭可会哭坏了身子的。”龙扬喃喃的在她耳边低语着,抬起她梨花泪雨似的脸蛋,轻轻的吻干她珍珠般的泪水。
“龙扬……”桑妮抽噎的叫着,在他温柔的呢喃下,已渐渐改为低声的轻泣。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必须了解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哭,否则,他会不安心的。
“我……我……永远不……能回去了。”她眼中蓄满了泪水,抽抽噎噎的哭诉着。
龙扬抽搐了下,脸色发白,心痛如绞,“回去?你想回去哪里?”
他轻声低呼,心慌的收紧双臂,用力的搂住她,不要!桑妮是他的,这一生都是他的,虽然不知道她想要回去哪里,但是他不可能会放开她的,永远不可能。
“我……我……”该告诉他吗?该告诉他,她是从未来的二十三世纪来的人吗?桑妮内心不断挣扎着。
“为什么不说了?”龙扬低声逼问。
“我……我如果告诉你我是从二十三世纪来的人,你会相信吗?”她轻咬着下唇,试探性的问,要是他不相信的话,那她又该如何?
龙扬深思凝神了会儿,惨然一笑,“我相信。”
桑妮瞪大了眼睛,“你相信?”这回,换她不能相信了。
“嗯,我相信你说的话。”他淡然的扬起嘴角。
这个世界上的事原本就是无奇不有的,何况天地万物之间的奥妙,更是存在着许多不可思议的事,他向来就不是个铁口的人,经过了多年人生百态的历练,对于这种穿越时光的离奇事情,他也只能以平常心去面对。
“没有怀疑?为什么?”这不是一般人听到后该有的反应啊!桑妮筒直被他吓呆了。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我相信你不会骗我。”龙扬深深凝视着她,眼中流露出对她的深刻爱意。
桑妮一听,红红的眼眶又再度蓄满了泪水,天哪!谁来告诉她,她遇到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奇异男子啊?桑妮感动的想着,心中对他充满了不能用言语形容的爱意。
她这一生何其有幸,不仅经由时光转换机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而且一来就碰上了个这么疼她、爱她、宠她的人。
思及此,她的心仿若开了一扇明窗般光亮了起来,难不成她命中的姻缘,原该就注定在这对她来讲是过去的时代里?这个问题不断的在她的心中重复的反问着。
可是,二十世纪,天哪!桑妮一时花容失色,她从来没想过要一生一世的留在这个时代里,就算她和龙扬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感情,她也从来没想过,更不敢去想……
忽地,龙扬的说话声,将她由失神中拉了回来。
“什么?你说什么?”桑妮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我说,是时候了。”他平静的声音中意有所指。
“是时候?”她听不明白。
龙扬淡然一笑,“你不觉得该是将你欠我的解释,说清楚的时候了吗?”他轻捧着她的脸蛋,一脸柔情的凝视着她。
看着龙扬眼中坚定的目光,桑妮眨了眨她那一双大眼睛,轻咬了下唇,沉吟了会儿,便将她自发明时光转换机至来到这里后所发生的事情,回味的说了一遍。
“那么,你刚才哭的原因是为了控制器不见的事?”龙扬眯起了眼睛。
“嗯!没有了控制器,我就永远不能回二十三世纪去了。”桑妮哽咽的说,思及此,刚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的泪水,又马上成串的潸然滑下。
“难道你不能再重新做一个?”虽然龙扬希望桑妮永远都不要有回去的可能,但是看她如此伤心难过,他宁愿痛苦啃噬的是他,由他代替她承受所有的一切,即使他将会为此而行尸走肉过完一生。
桑妮含泪的摇摇头,“这里不是二十三世纪,虽然科技亦是发达,但我所需要的精密零件,在这个时代里是找不到的;除非找到我带来的那个控制器,否则,我就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了。”说完,她又忍不住轻泣了起来。
龙扬看了心中自是万分心疼,但也只能搂着她轻声安慰着。
直到她哭累了整个人虚弱的趴在他怀里休息,龙扬才低呼的要求着,“桑妮,为我留下来。”他边说边吻着她柔软的脸庞,他刚刚已经给过她机会了,既然她没有回去的可能了,他就要永远的留住地,绝不放地走了。
“可是,我……的亲人和朋友……他们……”桑妮—时之间变得恍恍惚惚,烙印在地脸上的轻吻,让她几乎无法说得出话来。
“桑妮,答应我!”龙扬的嘴继续最温存的说服,他灼热滚烫的嘴吻过她如贝的耳朵,轻轻柔柔的移至敏感的脖子,燃掉她所有的意志和理智。
桑妮甚至无法思考,更不要说回答了,她轻抬起两条玉润光滑的臂膀,温柔的绕到他的颈后,慢慢的回应着他的吻,并感觉她的身子在微微颤动。
看来她是注定要留在这个时代里回不去了,老爸、老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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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昨天竟然只逮捕到方永升,却被那个集狡猾、阴毒于一身的江坤宏给逃月兑了,什么世界嘛!害她禁足的期限又被延长了,哦!真是气死人了。
桑妮低声咒骂着,—双修长的脚也光火的跺着地毯出气。
“阳光。你也未免太夸张了吧!哪有人气成这副德行的?”白皓然—脸悠哉的斜倚着沙发,看着怒气冲冲、走来走去的她,调侃的取笑道。
“桑妮,从龙宣布你延长禁足的时间到现在,你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半个小时之久,也该停下来歇息一下了。”雷杰轻皱着眉,脸上有着些许的担心。
“是啊,你要是再不停下来的话,地毯都快诐你磨破了。”蓝风纳凉的说,看一眼那铺在地板上的可怜地毯,唉,差不多也快嗝屁了。
“要不要我倒一杯冰茶给你降火?”夏云含笑的口气中有着一丝揶揄。
“唉,我看你就认了吧!”连一向都不爱说话的黑影,也忍不住插上一脚。
桑妮终于停了下来,并且脸色坏到了极点。
“该死的!被禁足的不是你们,你们当然可以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说些风凉话。”桑妮低咒了声,眼睛十足凶恶的瞪着他们,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好吧!好吧!就算你很生气好了,但也不需要这样走来走去,你不觉得累,我们的眼睛倒是饱受摧残。”白皓然很显然是想早点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在座所有人对他不知死活的讲出此话后,脑中惟一拥有的共识:
桑妮听了后危险的眯起眼,“你的意思是,我连走路的自由都没有了?”她以一种十足恐怖阴森的语气询问着他。
白皓然见状,终于有了忧患意识,“没有,没有,我可没有这么说。”他猛摇着头陪笑道,发飙中的女人最可怕了,就算他是九命怪狐也惹不起。
这时,静坐在一旁默不出声的龙扬,淡淡的开口了,“桑妮!”
“干么?”地好凶悍的应道。
“你不要这个样子,最多再忍个一星期就过去了好不好?”龙扬好言哄劝。
“就算再忍个半天我也忍不下去了,还一个星期。”桑妮嗤之以鼻,“当时明明说好四天的,结果现在又要多出一个星期,你以为我还会听你的吗?哼,你根本是言而无信。”她忿忿不平的说,末了,还用脚大大的、泄愤似的踢了沙发一下,却不小心去踢到了白皓然懒洋洋斜放在一旁的脚。
“见鬼的!阳光,好歹我又没去惹到你,你干么报复在我身上啊?”低咒了声,白皓然抱着被踢到的脚哇哇大叫。
什么跟什么嘛!连坐在一旁闷不吭声,也会被台风扫到脚,他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是去招谁惹谁了?
见此一幕,除了桑妮以及嘴角有隐藏不住笑意的龙扬之外,所有的人全都幸灾乐祸的大笑出来;不过,他们倒也没有忘了赶紧将垂放在地上的双脚移了上来,全直放到茶几上摆着。
虽说他们这坐相是有点不太文雅没错,但为了不继白皓然之后,成为女人失去理智下的第二个牺牲者,偶尔粗鲁一下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桑妮,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你就再听一次我的话好不好?”龙扬仍不放弃他的说服。
“不好、不好、不好!”桑妮涨红着脸,迭声的大喊着。
自从知道她永远不能再回二十三世纪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已经令她快难以忍受了,现在又要地继那痛苦的四天之后,再禁足一个星期,就算是脾气再好、修养再高的人,也绝对忍受不了的。
“桑妮——”龙扬低呼着,对她简直是无计可施了。
前几天她发生的事情,至今仍让他记忆犹存,虽说依他们“龙门社”在全世界的力量以及地位,是没有人有这个胆敢招惹他们没错,但凭他从几次观察中对江坤宏这个人的了解,如果让心狠手辣的他有一丝机会看到桑妮的话,那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他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即使是不为父亲报仇,他也得为桑妮的安全作打算像这种只要对她有一丝丝危险的事,在还没有确定江坤宏被捉到以前,他是绝对不会放心的。
“我不管!从今天开始,有关江坤宏的事与我无关,只要我想出去,我就要出去,谁要是敢阻挡我的话,他的下场就是这样——”
桑妮气冲冲的朝着摆在茶几上那几双阻挡她去路的脚,重重的、狠狠的、不留情的一踹,然后,不理会突然响起的—连串凄厉的哀嚎声,迳自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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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桑妮,你打电话给我要我过来接你的时候,我还真的是吓了一大跳。”孟伟边说边打开冰箱,拿出了两罐易开罐饮料。
前天他—时心血来潮打电话给地,想约她带着烤鸭一起到他这里来玩时,不科,却意外的听到了她被禁足的消息,差点当场没笑岔了气。
“怎么了?你不欢迎我来啊!”桑妮柳眉一挑,接过他递过来的饮料,一脸没好气的道。
想到她示威的那天她就生气,龙扬不但没把她的话给听进耳里去,反而还加派白皓然、雷杰、三星组他们轮流守住她,不让她踏出大门口一步,气得她整整一天都不跟他说话;不过,后来所幸她趁着看守她的夏云一时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来,这才能自由的站在这里。
可是,这倒也苦了烤鸭。为了怕它的叫声引来夏云的注意害她秘密潜逃失败,她只好狠下心弃它于不顾,让它受委屈了。
“岂敢、岂敢!你能大驾光临寒舍,是在下敝人的荣幸,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欢迎呢?”孟伟极其幽默的说。
桑妮嗤哼了声,“这还差不多!想我这倾城倾国,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大美女能二度光临你这陋屋,可是你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趁此机会好好把握吧!”她一脸的臭屁相。
孟伟大笑出声,“好吧!既然大美女要在下我好好的把握,那我可否有这个天大的荣幸,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呢?”他虽然是张口笑着,但脸上却是带着十分认真的神情。
桑妮以为他在开玩笑,便调皮的扮了个鬼脸,“哈!要找我当你的女朋友,你不到一天就会被我给活生生的气死了。”
孟伟一听,摇头低沉的笑着,“没关系,世界上能被气死的人并不多,而我恰巧情愿是那其中的一个。”他热切的看着地。
闻言,桑妮心一惊,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凭地女性特有的直觉,他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呃……孟伟,你……你……”桑妮迟疑着,这种话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盂伟略感讶异,“怎么了?你该不会是舌头教人给打结了吧!”他调侃着。
“呃……不是,我……我是因为……”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这么扭扭捏捏的,这样就一点都不像你了。”连他看了都有点想笑。
说的也对!这种说话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可不是她桑妮向来惯有的率直个性,怪别扭的。
“好吧!那我就干干脆脆的说出来,你可不要吓到哦!”她一副慎重其事的样子,“孟伟,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喜欢我?”
孟伟先是一愣,然后大方的点点头,“没错,你是我第—个认真喜欢上的女孩,我不否认我想和你进—步的交往,不知道你愿意吗?”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得似乎有些紧张。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桑妮说得一点都不迟疑,因为她已经有龙扬了。
“为什么?是我不够好吗?还是你不喜欢我?”孟伟纠紧着眉头。
“不,都不是。”桑妮淡然道。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脸上充满了困惑。
桑妮笑了笑,目光真诚的看着他,“孟伟,朋友之间的友谊,不一定得用男女关系来衡量。你很好,真的!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对你的喜欢,纯粹是把你当作很谈得来的普通朋友,并不是那种互属的情人感觉。”
原来这只是他一相情愿的单相思,一切都是他会错意了!孟伟干涩的想。
“孟伟,你还好吧?”桑妮看着他略微不自然的神色,担心的问道。
他苦笑了一下,“桑妮,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只要她目前没有任何知心的对象,应该还是有机会才是,他向来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桑妮淘气的吐了吐舌头,“你说吧!”
“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对象?”孟伟一脸神色凝重。
“有!”桑妮毫不犹豫。
“谁?”
“龙扬。”
“龙扬?!”孟伟讶异的张大眼睛,“龙门社的社长?”这个如雷贯耳的闻名人物。
“嗯!”桑妮柔柔一笑。
孟伟输得心服口服,他服气的原因不是因为龙扬所拥有的权势与地位,而是为了桑妮提到他时,脸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那种羞怯,那种沉浸在聿福中的女人才有的神情,让他不得不承认从头到尾,他根本没有任何一丝机会。
或许,他和桑妮注定只能做个谈得来的知心朋友吧!jjwxcjjwxcjjwxc
当孟伟将车子停在龙门社大楼的大门口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距离她偷溜出来的时间,也已经过了四个小时。
“到了,桑妮。”孟伟绕过车子替她打开了车门,对她露出了阳光般的狂野笑容。
“唔,谢谢你送我回来。孟伟,要不要跟我到顶楼上去坐一坐?我想龙扬他们一定会欢迎你的。”桑妮嘴里虽是如此说,但心里对龙扬阴晴不定的个性,可不怎么确定。
孟伟摇头笑道:“不了,医院晚上还有一场手术等着我,改天有空的话,我再来拜访你们。”唉!受伤的心,是没有那么快痊愈的,说句老实话,他是回去疗伤的。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好勉强人家,“好吧!那改天有空的话,你一定要把火腿和荷包蛋也一起带来,我想烤鸭肯定会很想它们的。”
“什么?听你的意思,好像火腿和荷包蛋才是主客,而我只不过是顺便带它们过来的交通工具而已,有没有来都可以是不是?”孟伟怪声怪气的嚷着,一会儿挤眉、一会儿弄眼,做出一副深受了严重打击的表情。
桑妮忍俊不住的喷笑了出来,“真是难得!难得这年头还有像你这种颇有自知之明的人,不用我说就知道自己只是顺便的,实在太不简单了。”她咯咯轻笑道。
“现在我终于明白你说的话了。”孟伟满脸认同,“还好你没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否则,我真的会如你所说,迟早有一天被你给活活气死。”未了,他又抹了下脸,装出逃过了一劫的样子,再次惹得桑妮哈哈大笑。
“好了,”孟伟看了下手表,正经神色,“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轻轻牵起了桑妮的柔荑,在她洁白柔细的手背上,亲了下绅士吻,“我深深祝福你。”
“那我也祝福你。”桑妮开心的笑了笑,“祝福你早日找到不会气死你的女孩。”她意有所指。
孟伟笑着点点头,打开车门,坐上车子急驰而去。
看着车子消失,桑妮带笑的转过身,正想举步前进时,倚在大门口左侧的人,让她的眼睛顿时一亮——
“龙扬!”桑妮高兴的朝他挥挥手,飞快的跑到他的面前。
龙扬手里抱着烤鸭,神色冷漠的看着她,始终不发一语。
“你怎么了?龙扬。”桑妮感到非常的纳闷,该不会是为她中午偷跑出去的事情在不高兴吧?
龙扬仍是一脸阴森森的表情。
桑妮实在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只好轻皱起眉与他对看,两人就这样僵立着。
“你罔顾我的命令,不管我们这些为你担心的人偷溜出去,为的就是要去见他?”龙扬终于开口了,而且声音是出奇的冷静。
哇!好冷啊,他的声音寒得让桑妮全身不由得泛起一阵鸡皮疙瘩,生气时的龙扬、发狂时的龙扬、面无表情时的龙扬,她统统认识,可是眼前这个面如冰柱的男人可是个陌生人。
“他是你最新的情人吗?”他阴森的问,一手冷冰冰的抬起她的脸。
“不,不是。”桑妮赶紧说,困难的吞着口水,“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早知道就不应该要孟伟将车子停在大门口的,看!这下可好了,引来这么多的误会。
“你说谎!”龙扬咬紧牙根指控道,额上的青筋毕露,满脑子都是那个一副女圭女圭脸的男人用嘴亲吻桑妮的手时的温柔神色。
“不,我没有说谎。”桑妮脸上的血色倏地褪去,一片惨白,“你上次在服饰店外面时,不也是见过他吗?我只是到他那里去看看火腿和荷包蛋,跟他之间只是朋友而己,并没有什么。”
“他就是给你烤鸭的人?”他的口气好阴冷。
桑妮白着脸,无语的轻点了下头。
龙扬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像个雕像般僵站着,一双眼睛死冷的看着桑妮,半声也不吭。
“龙扬——”桑妮咬着无血色的下唇,心里简直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因为龙扬看她的眼神让她相信,就算此刻把她的心剖出来,他也不会相信她刚刚所说的话,甚至现在他连看她一眼也不看。
忽地,龙扬将手里的烤鸭往地上一丢,转过身大踏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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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气氛比丧礼还要严肃沉重。
白皓然、雷杰和夏云、蓝风、黑影看看龙扬,再看看桑妮,再彼此大眼对小眼互相看了半天,还是不知道问题究竟出自哪里,明明不是为了桑妮偷溜出去的事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后,心想让他们有独处的机会,大概可以消弭这对情侣间的问题,因此,白皓然终于从沙发上站起身,看向雷杰和三星组的成员。
“我们开车到南港去怎么样?听说那里新开了一家俱乐部,还挺不错的。”
岂知,他们还没开口,龙扬已先插进话来,“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桑妮一时苍白了脸,赶紧低头看向依偎在她怀抱中的烤鸭,眼睛撑得老大。
自从她来到二十世纪认识龙扬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感到这么的无助,这么的恐惧害怕和完全不知所措,要是联络时光转换机的控制器还在的话,那该有多好,这样她就可以回到熟悉的二十三世纪去了,那里有她亲爱的爸妈、大哥和朋友可以安慰她,她就不会这么的无助和茫然。
“桑妮怎么办?”雷杰蹙起眉头,眼神中尽是不赞同之色。
“龙,难道你放心让她一个人单独留在这里?”夏云目光深沉的看着他,满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可不赞同。”黑影更是直接的表达他的想法。
龙扬森冷的嗤之以鼻,“用不着你们担心,她只要有烤鸭陪她,再不然,打个电话,那女圭女圭脸的医生就马上赶过来了,你们替她担这个心,不是自讨没趣惹人厌吗?”他讥讽刻薄的说道,脸色好阴沉。
蓝风实在看不过去了,“可是,龙……”
“少罗唆!你们到底去不去?”龙扬冷漠的打断他的话。
只见他们个个一副为难的表情,他抛下了令人打寒颤的一眼,站起身就往大门口走去,留下白皓然、雷杰和夏云、蓝风、黑影等人面面相觑。
桑妮甚至不敢面对他们同情的眼神,语意不清的说了声,便迅速离座而去,躲回她的房间,连烤鸭都放在沙发上忘了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