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阵清脆悦耳的碎裂声,将昨晚熬夜晚睡,至今仍犹在睡梦中的龙扬等三人吵醒。
他们三个人虽然睡在不同的房间,不同的方向,但却动作一致的纷纷往肇事地点跑。
第一个到达出事现场的龙扬,在看到了距离他面前不到一码处,那个跌坐在那套大型沙发上,并穿着一袭奇怪、不像是这个时代该有的服装的女孩时,倏然如遭电殛般,全身静止住不动,害得紧跟在他身后,犹然睡眼惺忪的白皓然和雷杰没提防,狠狠的撞上了他坚硬如石的背,顿时乱成一团。
“见鬼的!”白皓然咒了一声,“龙,你在干什么啦?要停下来也不说一声,害我全身上下最引以为傲的鼻子,差点撞毁在你的手上。”他不断的揉着发红的鼻子,“该死的!要是我的鼻子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到时候拿什么来赔我。”他嘟哝的抱怨着,恨不得狠狠的踢龙扬一脚以泄愤。
有生以来,龙扬第一回全然不知所措,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生平所见过最美的女孩,只消这么一眼,她全身上下就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她真的是美得惊人!
长如丝缎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后,粉女敕白皙的雪肤,闪耀着瓷一般的光滑,似在邀人去碰触,教人不能抗拒诱惑;还有她如梦似幻的星眸——长而卷翘的睫毛,覆盖在黑又有神的眸子上,充满活力、梦幻及热情,一如她那两瓣优美的红唇,散发着清纯、性感的气质,就像是……对了,就像是个不小心失足而落人凡间的天使,有着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张,既优雅可爱又不失细致的脸庞。
一股许久不曾有过的饥渴及在龙扬的体内窜动,看着女孩那纯洁的脸庞,他第一次为自己居然有这种生理反应而感到羞愧。
桑妮从刚才花瓶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睁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直盯着她眼前这个少说也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俊美男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短于刹那,长于永生的那一刻。
哇塞!简直是帅呆了,酷毙了!桑妮心里啧啧称赞着。
虽然在他们二十三世纪的帅哥俊男,形形色色多得不计其数,但却没有一个是像他这样的——融合了天神的优雅英俊,以及魔鬼般邪恶性感的外发魅力,具有侪辈超韦,能不怒而威的男人。
尽避此刻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袍,但却掩饰不了他所挟带的危险。
这个男人应该被摆到博物馆去才对,这样才能让他们这些属于二十三世纪的后代子孙,欣赏到这么完美的人类模型。
当下,桑妮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待会儿地一定要发挥她那三寸不栏之舌,努力的说服他,要他死后做成木乃伊放到展示馆去,这样才不至于浪费上天创造了他的原意——嘻嘻,供人欣赏。
“天啊!谁来告诉我,我是不是还在睡觉作梦?否则,怎么会有个天使降临在我们的大厅,”推开挡住视线的龙扬,在看到沙发上的人儿之后,白皓然双眼猛然睁大,满脸不可思议的喃喃低语道。
接着,他一个转身,像是急需要证明他不是在作白日梦似的,朝着也跟他一样诧异不己的雷杰,狠狠的揑了个一大把,痛得雷杰眼泪直流,差点没大叫了出来。
其实也并不是雷杰这么不堪一揑,而是白皓然下手的地方,是所有人类最脆弱的部位——眼皮,所以,这也难怪雷杰这个堂堂六尺以上,高峻剽勇的男子汉大丈大会气成这样。
“白皓然!”雷杰咬牙切齿道,“我是哪里去惹到你了?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雷杰怒眼瞪视着他,怎么这个家伙老爱找他的碴,真是岂有此理!
“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我捏你的时候到底会不会痛?”白皓然好奇的问。
“废话!”雷杰大声咆哮,差点一拳揍过去。
白皓然闻言竟然笑了,而且是笑得很开心、很得意,嘴巴几乎笑咧到耳根,阖不上嘴,“太好了,会痛就好,你会痛,那就表示我眼前所见到的景象是真的,并不是我大白天里在作白日梦,真是太好了!”
雷杰听了简直是气炸了,“该死的!”他诅咒了声,沉下脸死瞪白皓然,“需要证明,你自己为什么不捏你自己,凭什么拿我来做实验品,你是不是活得太久,嫌不耐烦了?”他的声音非常的冰冷。
忽然间,雷杰脸色一变,露出了个更恐怖、更阴森的笑容,“唔唔——我明白了,莫非你是想要我做做好人,现在就送你上黄泉路是不是?”他边说边威胁似的活动着双手,把指关节弄得卡卡作响,并且眼神凶狠的瞪着白皓然。
白皓然见苗头不太对,赶紧笑着脸拍马屁道:“我说亲爱的雷杰达令——”
他学着那小女子嗲声嗲气的轻声细叫着,害得雷杰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见鬼的!这小子该不会是被他的威胁给吓疯了吧!
白皓然抛给了他一个睸眼,继续说道:“你就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小弟我这无心的冒犯,我向你保证,我保证不问如果还有这种事情发生,我绝对……”他停顿下来,对雷杰笑着脸,露出一口白牙。
雷杰—时纳闷,这家伙又在搞什么把戏了?不过,他还是顺着白皓然的话问:“绝对怎么样?”他冷沉着声。
白皓然朝他绽出了个好甜蜜、好温柔、好危险的春风笑容,“我绝对会挑个你比较不会痛的地方下手,以确保你应有的尊严与权利,你说这样可好?”一说完,便得意的仰头狂笑着。
雷杰这才发觉自己被耍了,他铁青着脸,危险的眯起眼睛,一口遭人戏弄的郁卒之气,卡在他的胸腔里急待发泄。
他承认,他承认白皓然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揍得他一个星期下不了床,实在是不行了!
当雷杰正要举起自己那已达一千万吨火力的超重量型拳头,朝白皓然那白皙的俊脸上挥去时,一串如天籁般的银铃笑声阻止了他,他暂时放下超火力的硬拳头,转过身子,望向笑声的来源处。
“哈哈,真的好好笑哦!”桑妮止不住的咯咯笑着,然后,像是意识到他们两个为了她的笑声而忽然停下来,急忙挥挥手,要他们不要介意地,“别理我,你们继续吵你们的,千万别为了我而打断。”她兴致勃勃的鼓励着,脸上是一副看得津津有味,仍意犹未尽的表情。
雷杰差点当场吐血,天哪!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这个女孩是不是疯了,还是她身上流有暴力的嗜血因子?否则,怎么人家是劝合不劝打,而她则是跟人唱反调,劝打不劝合。
“美丽的小姐,”白皓然趁这时候,带着一个十足亲切的笑容来到她的面前,对她行个绅士礼,“能取悦你,博得你开心的笑容,是我们俩最大的荣幸,也是最大的快乐,所以,你看了之后,不需要太崇拜我们,只要来几个响亮的热吻,对我们以表鼓励就行了。”接着,他用手指着脸颊,对她嘻笑道:“我并不贪心,只要亲这个地方我就非常满足了……”他话未说完,便被人一脚从给踢开了。
他扁着嘴转过身,这才发现原来踢他的不是别人,是从一开始就呆站在一旁,露出满脸蠢相,只差没有流口水的龙扬,他不禁露出了个顽皮的笑容,没好气的调侃龙扬。
“哦,原来是你啊!你终于醒过来了,呵呵,本来我还以为得去请茅山道士来帮你收收魂,你那不知道已经飘到哪里去的游魂才回得来哩!”白皓然邪恶十足的瞅着他?
龙扬不理会他的戏谑,侵占刚才他站的地方,蹲来,与女孩平视。
“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他的声音虽低沉,却不失慵懒迷人,与他俊逸的外表相配极了。
“我?”桑妮朝他展开一抹阳光似的灿烂笑靥,“我姓桑,我叫桑妮,你们可以跟我的朋友一样叫我桑妮或者是阳光。”
“唔——”龙扬眼里有着欣赏之意,“很特殊、很有活力的名字。”
“接下来呢?”桑妮笑望着他。
“什么接下来?”龙扬纳闷。
“你真没礼貌耶!”桑妮顽皮的朝他扮了个鬼脸,“难道你不知道问人家姓名之前,你应该先要报上自己的名字,或者是自我介绍一番吗?”她故意擦着腰,装出一副老师教学生的表情。
不止龙扬,就连此刻已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的白皓然和雷杰等,眼中都露出一丝惊讶神情,但不消片刻,却也忍不住的笑了。
好个奇特的一个小女孩啊!龙扬暗想着,过去,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一个敢当着他的面要他怎么做的人,而今这个美得超凡的女孩,竟如此真性情,这么的坦白率真,没有丝毫做作,真是让人不由得喜欢上她。
龙扬扬起一抹别具深意,且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微笑,他准备要把自己好好的做个详尽的介绍。
“我姓龙,叫龙扬,你可以叫我龙或龙扬都行。我今年三十四岁,生肖属龙,血型是O型,目前未婚。我的兴趣则非常广泛,不论是赛车、骑马或者是游泳等等,我样样都行;至于呢……”他邪恶的笑笑,一时心血来潮,突然想恶作剧一番,“现在坐在你对面沙发上的那两个人,呆呆锤锤、长得像一头巨大的北极熊的叫雷杰;尖嘴猴腮、长得像只野猴子的就叫作白皓然。”
“唉——”龙扬大叹了口气,眼神有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你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啊!年纪都已经老得快要行将就木,更别谈啥生平大志了。不过,如果勉强要说是有什么嗜好的话,那大概就是像猪圈的猪一样,又懒又喜欢睡觉,所以,这种已经榨不出什么好东西的人,根本没什么值得交往的,你大可以不必去理会他们,只要好好的记住有关我的一切就行了。”
随着龙扬的话落,“呯!呯!”的两声跌落沙发底下的巨大摔跤声,顿时,成了这偌大厅里的惟一声响,这下子,就算原本还残留有些许睡意的白皓然和雷杰,也不得不醒了。
什么跟什么嘛!他们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十足的火光。
“嗯哼!我说咱们龙门社里,最、最亲爱的社长老大,可不可以麻烦你解释一下。什么叫作已经榨不出什么好东西?”白皓然揉着跌疼的,不平的咬牙切齿道,“真想不通我们到底是哪儿去得罪你了,干么无缘无故的就把我们贬损成这副德行?”他没好气的白了龙扬一眼,“我看啊!八成是你月兑离黑道太多年了,连什么叫作最基本的兄弟道义之情,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不是?”
接着,白皓然又唱戏般悲哀的摇着头,“唉,真是枉费我们白白跟了你这么多年,真是太不值得了!”
“对!说得好极了,我心有戚戚焉。”雷杰点点头,一向冷漠十足的脸,此刻是写满了万分赞同,“把自己介绍的那么详细,连祖宗十八代都差点抖出来,而轮到了介绍我和阿皓时,你就竭尽所能的能损则损,能贬则贬,还叫人家桑妮不必理会我们。唉——”他摇摇头,伤感的叹了口大气。
“我们俩真的是三生不幸、遇人不淑、交友不慎、瞎了慧眼……等等等,才会将我们一生中最宝贵的年少光阴,浪费在跟你这种专门陷害忠良、残害无辜、卖友求荣、薄情寡义、吃人不吐骨头、骂人不留口德的小人身上。”必要时,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雷杰,口齿还是可以变得十分犀利的。
“对,我要你把我们浪费在你身上的青春岁月给还来!”白皓然激动的挥着手,忿忿不平地怪叫着,跟着雷杰一起瞎起哄。
桑妮被他们滑稽的表情以及好笑的对话给笑岔了气,一双手猛擦拭着眼角奔流不止的泪水,太好玩了!实在太好玩了!
难得一来到二十世纪探险,就让地遇上了这么个一群古怪好玩的人,要是这段时间她能混在他们左右的话,这趟时空旅行的日子,铁定会变得多彩多姿,也不愁没人陪她斗嘴玩了。
嗯,没错,与其像只无头苍蝇的乱闯乱逛,或者是因初来这里无地方可去,而到处流落街头,那倒不如紧缠着他们,搞不好还会见识到什么不曾见过的事也说不一定。
因此,桑妮心里暗下了决定,不管他们会不会同意收留她这个穿越时空而来的女子,她都打定主意留在这边不走了。
至于她刚刚打破那只花瓶之事,桑妮罪恶的吐了吐舌头,要是他们问起的话,她只好来个死不认帐,说是刚才地震震倒的,或者是外面风大吹倒的。
反正,据她参考二十世纪纪录片上的记载,这时代的人讲求的是人证和物证俱全,她既没有笨得留下物证,当然也不可能有人看到她因一时失手,而将那只花瓶砸个稀烂,所以罗,权衡之下,桑妮决定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唉!只不过是可怜了那么美的一只花瓶,为了赎罪,她一定会为它哀悼三分钟的。
“好了,你们不要再闹了,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我这堂堂“龙门社”的社长,竞被你们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副社长说得一文不值,那你们就准备等着卷铺盖走路,回家去吃自己吧!”龙扬端正脸色,故作正经的说道。
岂知,换来的却是一阵猛烈的唇枪舌战,看得桑妮直呼过瘾,一张小嘴咯笑得阖不拢,直到好一会儿,厅内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龙扬三人,虽东倒西歪的散坐在各地,但是三双眼睛却有志一同的望向沙发上,那个不晓得到底是让瞌睡虫给悄悄进占了,或者是笑累了,而沉入睡眠中的桑妮直看。
“龙,你认为她是怎么进来的?”雷杰着实好奇。
龙扬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此刻他的心也乱得很。
雷杰听了好不讶异,他微微的挑高眉头,“就这么简单?四个宇?”乖乖隆的咚!这根本不像是龙扬惯有的作风嘛!
他刚才望向大门,发现上面的开关锁,与他们昨个夜里要入睡前—模—样,并无被动过的痕迹;而这里又是二十八楼,也是保全设施最严格的一层,防盗之严密,连一只蚊子都甭想飞进来,更何况是他们眼前这名看似弱不禁风,对他们完全没有丝毫防备,就沉沉入梦的美少女。
包怪的是,她能在不触动目前最新、也是独家设计的精密保全系统之下,就进到大厅里面来,实在是不得不令人匪夷所思。
“那她现在怎么办?”白皓然扬扬眉,目光是深思的,“总不可能让她就这么的睡在这里,我们至今只知道她的姓名,其他的一慨不知,难不成要把她叫醒过来,问她是从哪来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实事求是的说。
“不!不要吵醒她,让她继续睡。”龙扬淡然阻止道,“这些问题,我看留待她醒来的时候再说吧!目前不急。”
他淡淡的口气中,竟有着—丝教人不易察觉的温柔,教白浩然和雷杰面面相觑,简直是吃惊极了。
他们认识龙扬至今,少说也有十几年了,知道女人对他来说,并无多大的吸引力,只要他微微笑或挥挥手,甚至不用上金钱及地位,就有成千上万的女人心甘情愿的蜂拥至他的床上,就像前天陪他上床的那个女人——振铭财团的董事长千金金海妮就是其中之一,这些纯粹都是用来纡解男女本能的生理,对他根本不具有任何意义。
但是现在他们所看到的情形,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龙扬脸上所流露的那股既迷惑又小心冀冀的表情,竟是对一个才认识不到一个钟头的女孩发出,他们不禁感到万分的不可思议,却又不敢妄下定论——
“龙,老实说,你该不会是……”雷杰蹙眉看着他。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今天第二次做如此回答,龙扬皱紧眉头,直觉的很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清楚的感觉,因为他一向是很能控制自己的。
不过,这倒是教白皓然和雷杰两人,确定了他们刚才不敢妄下的定论。
他们两人彼此心中都十分明了,这个一向以冷酷无情著称的社长兼兄弟,这会儿真的是被爱神的箭给射中了红心,对这女孩—见钟情了!换言之,就是红鸾心动了。
只不过,他们互相望了一眼,莫可奈何的笑笑,他本人现在似乎还在懵懵懂懂之间,除了理不清自己的感觉之外,而且还极力的抗拒着事实,看来,这下子,他们往后可有着一场文艺爱情戏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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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个香甜的好觉中醒来,桑妮张开了眼睛,睡眼惺忪,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她皱皱眉头,思前想后,细细寻思,终于,记忆像通了电般流畅了起来,她也因此乐歪了,对啦!对啦!她记起来了啦!
皇天总算是不负苦心人,她花费了五年的时间研究,并发明的时光转换机终于成功了。
天哪!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要不是当下眼前触目听及的东西,全都是过去一年来,她研读了能搜集到的有关二十世纪的所有详细资料,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在作白日梦呢!
桑妮好奇的扫视着房间,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出自于老电影中的情节,电视、音响、电话、衣橱,还有……她好兴奋的拿起了放在床头上,那一个有着可爱动物造型的小闹钟,像是个在圣诞树下发现了奇特礼物的小孩,她津津有味的把玩着。
不过,这回桑妮可是非常非常的小心翼翼,冈为她可没忘了那只被她一来,就因不小心失脚而摔了个粉碎,惨死在她手下的花瓶。
桑妮手痒的转动着闹钟背后的一个小转轴,并且还好奇的、也可说是习惯的将它一片一片拆掉,研究里面究竟有着什么细微的构造,等回到二十三世纪时,她也要如法炮制一个相同的复制品。
就在她玩得兴高采烈,拆得不亦乐乎时,忽然一阵“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吓得她手中的闹钟差点同早上那只花瓶一样摔到地上,就此一命呜呼。
惨啦!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会挑在这个时候敲门,为什么不晚个一分钟或者是半秒钟,这样她就能把闹钟组合还原了。
天啊!要是让人发觉她又因为手痒,把闹钟给拆了,那综合早上花瓶事件,她就完蛋了!
桑妮又是焦急又是心虚,匆促之间,只好赶紧把已经快组合完成的闹钟放回原位,并且是背朝着外面摆;然后,匆匆的将几个还没来得及装回去的零件,七手八脚的覆盖在丝被底下,再拉起又柔又凉的丝被把整个头部给盖住。
“原谅我!可怜的闹钟,我一定会趁还没有人发现你的时针、分针以及秒针不见时,帮你偷偷的装回去的。一桑妮躲在丝被底下喃喃自语的向闹钟保证着。
“你在跟谁说话?”龙扬端着一个大餐盘,潇洒的倚在门边,漂亮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瞅着快把自己给闷死的桑妮,好笑道。
“没有啊!我哪有跟谁说话。”桑妮掀起了丝被的一角,装傻的看着他说道,“我只是在奇怪我怎么会睡在这里而已。”接着,她俏皮的一扬眉,半坐了起来,“是你抱我进来的吗?”
唉!桑坭悄悄的吐了吐舌头,怎么她老觉得龙扬的眼光看起来,就好像是已经发现她做了什么坏事似的!不行,她不能自乱阵脚,一定要镇定,不能让他发觉闹钟已经毁在她的手上。
“你说呢?”龙扬一脸的好笑。
桑妮调皮的扮个鬼脸,“难不成是我睡着时,自个儿梦游走进来的?”她笑着打哈哈。
龙扬简直败给她了!他摇摇头,目光兴味十足的看着她,“睡了这么久,肚子应该饿了吧?我替你弄了些吃的东西来。”
“会不会太麻烦你?”她不好意思的说。
“不会!反正是叫人送上来的,我只是帮你端进来而已,并不觉得麻烦,”龙扬淡笑着,将手中的大餐盘放到她的面前,“倒是这些东西你不赶紧吃了的话,凉了可就不好。”他含笑的看着她。
能让他如此细心照顾的人,桑妮可是第一个,也难怪刚才他要进来之前,会被外面那个闲闲没事做的人,大叹待遇不公平,挖苦的调侃了好半天。
桑妮吞了吞口水,双眼睁得又圆又大,并一脸饥渴的死盯着那些调配得如此精致,让她舍不得就此解决下肚的食物。
“吃呀,你为什么不吃呢?难道你不饿吗?”龙扬纳闷的看着她,满脸狐疑,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哦——我保证这里面没有放任何不该有的添加品,你可以放一百个心,赶快吃了吧!”
桑妮的脸庞霎时浮起两朵红云,“你误会了!”她轻着声,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是因为看这食物做得这么的精致漂亮,所以,舍不得吃掉它们。”她怯怯的说着。
见龙扬人吃一惊,桑妮吐了吐舌头,赶紧做个傻笑的表情带过去。
不消半晌,她开始对眼前的食物,狼吞虎咽了起来。
其实在他们二十三世纪的时代,是没有食物这种奢侈的东西的,原因是为了节省地球上仅存的资源,以及保护濒临绝种的动物和可食的植物,所以,每当他们感觉肚子饿时,只要吃一颗约为一公分左右的饱食丸,就可饱个二十几来天了,根本用不着再吃什么东西。
就这样,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餐盘上所有的食物全被她一扫而空,桑妮这才拍拍鼓胀的肚皮,心满意足的吸了一大口气,望向龙扬。
“怎么?够了吗?还要不要?”龙扬从最初的惊讶,转变成目前含着宠溺的微笑表情。·
桑妮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这是她自出生以来,所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那好,既然吃饱了睡足了,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家住哪里、早上是怎么进到这里面来的?”他令人措手不及的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深幽的眼睛淡然的直瞅着她看。
桑妮愣住了,“这……”她迟疑着,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很难说得清楚耶!”总不可能告诉他,她是经由自己发明的时光转换机,由二十三世纪来到这里的吧!
见鬼的!她又不是个大笨蛋,要是如此告诉他的话,肯定会被他当做是从某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白痴,绝对!毕竟时光转换机只是人们梦想下的产物。
梦想!就因为是梦里面所想的,不可能会真正的实现,所以,才永远如此迷人的吸引着爱作梦的人,以及充满科学研究精神的发明家。
龙扬对她效仿一笑,“你为什么不试着说说看呢?我想,我一定会试着听清楚的。”
就是不肯放过她,是不是?看来她目前只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老天保佑,希望能让她打哈哈的混过这个难关!桑妮暗中祈求着。
“如果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你信不信?”唉,不用他回答,桑妮也知道他会作如何是想,因为这个理由连她自己听起来,也觉得太过荒谬。
丙然不出所料——
“你是在跟我打哑谜吗?”他扬着眉头,脸色有点不悦。
桑妮顿时垮下了脸,唉,就知道这招不行。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我只知道我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了,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相信不相信就随你!”地嘟着嘴,说到最后,简直变成大耍赖了。
龙扬实在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算是什么回答?语不清意不详的,根本是想用打混过去嘛!他莫可奈何的看着桑妮。
唉,干脆算了吧!既然问不出什么,他也不想追究那么多了、
龙扬淡然的笑了笑,眼神充满无奈,“好吧!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吧?”他状似轻松的倚着墙壁。
桑妮松了一口大气,若天保佑,她终于过关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她扬扬眉,可爱、无邪的笑着,“我还没考虑这么多耶!”
嘻嘻,要是说她没考虑那么多的话才怪,她老早就已经打定好主意,要厚脸皮的赖在他们身边不正了。
“你难道没有半个认识的亲人或朋友可以投靠吗?”
“没有。”桑妮老实的说。
要是有的话,那就真的是见鬼了!毕竟她所有的家人及朋友全部在二十三世纪,要是猜得没错的话,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因为她每次只要一进研究室,一待就会待个一、两个月足不出户,所以,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早就已经完成时光转换机,而穿越时空来到这二十世纪了。
龙扬轻皱了下眉,“你……”
桑妮抢在他的话前先下手为强,“你可不可以暂时先收留我?”她好可怜的哀求着,欲博得他的同情,“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龙扬静静的凝视着她,沉默不语,脸上的深思是令人捉模不定的。
要答应她的要求吗?他内心不停的挣扎着,只要一答应她,那他就没有丝亳的可退之路了,注定要陷于爱情泥沼之中;可是不答应她就行了吗?难道他就不会因此后悔—辈子?
虽然认识桑妮的时间并不久,短短不到半天,甚至可以说扣除她睡觉的时间,之外,正确来说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但这个女孩却是第一个能轻易挑动他内心深处的人,只消那稍稍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在龙扬的观念中,女人一向是值得让人欣赏、呵护的美丽东西;不过,这些都仅仅是在她们还未破坏男女之间的游戏规则之前,她们的确是可人的,但当她们想永远拴住他的意图开始显露之后,他便会毫不留情的离去。
这并没有什么理由,只因为他阅人无数,看尽多少红粉佳丽,喜欢美丽的女人,也享受她们的热情与温柔;但那只是—种男人与女人之间——你情我愿的成人游戏、他投入游戏、只为了调剂,却不陷入。
没错!他虽时常流连在无数花丛之间,但他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有他看上的女人,才有这个资格永远留在他身边,其他的,则是抱着玩玩的心理,并不具有真心,甚至可说是无情;但当那个他看上的女人出现时,她只能是他的,他也会将自己的所有给她,并从一而终!
而今,他的阳光出现了,他难道要抗拒这份与心灵相通的感觉吗?
不!龙扬为之一震,他绝对不能,因他终究要承认,飘荡浮沉的灵魂早就注定系在他眼前的这名女子身上。
是的、是的!早在今晨,一个奇特的相遇,他不正是因此被一个叫阳光的女孩吸了魂魄,只为伊人神魂颠倒吗?
桑妮眼见龙扬想得出神,淘气的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来回摇晃着。
“回魂哦,回魂哦,茅山道士在此,龙扬魂兮归来哦!”桑妮眼神盈满笑意的看着他,咧嘴咯咯的笑着。
龙扬捉住她顽皮的手指,眼神温柔的凝视着她。
“留下来吧!看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随你高兴,没有人会赶你的。”他低沉的说。
“真的!”桑妮惊呼了声,不到片刻,随即高兴得手舞足蹈,活力充沛,教人看了也禁不住的扬起嘴角。
她兴奋的跳下床,抬起脸往龙扬的脸颊上,大大的、啧啧有声的亲了一下,小脸蛋像朝阳般开展耀眼的光芒。
龙扬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全身一僵,他的手掌不自觉的爬上她的头顶,抚弄着她柔顺、乌黑亮丽的秀发。
“当真那么高兴?”他淡问道,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容易满足!
桑妮仰着头,笑得好灿烂、好美,“那是当然!”有人收留怎么会不高兴?
瞧她笑得那么开心,龙扬也跟着笑了,他的心情亦在不知不觉中雀跃了起来。
老天为证,就算是要他照顾桑妮一辈子,他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因为她就是他黑暗生命中那和煦温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