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岭外音书绝,
经冬复立春。
近乡情更怯,
不敢问来人。
——流汉江李频
小饼在哪里?
她搜遍这府里的每个房间,就是没有看到他,倒是注意到守卫不寻常的多,密密实实的,好象随时都有外敌要进攻一样,可惜人多又怎样,防范依然有疏漏,否则,怎会让她一介女流在其中穿梭?
又来到一扇窗前,她仔细听动静,发现什么都没有,但她并不放弃希望,还是悄悄的把门打开。但小饼不在这里,这间房间空荡荡的,不过,桌上有张随风飘扬的纸引起她的注意,她走向前看,上面写着!
杜娇容,要是还想见到你的儿子,就立刻回房。
她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留下的讯息,儿子在他的手上,不管她怎么翻身,还是翻不过他的五指山。“唉!”她是遇上对手了,再见面后的他已不再是她可以轻易哄骗的,但她的心里感到好苦涩——他竟然说是“你”的儿子,不是“我们”的。
显然,他对儿子并没有太多的父子亲情,就因为如此,她更无法猜想他会做出什么事。
她是彻底的败阵了,就算武艺在身又如何?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一只不会捉老鼠的猫,没有任何本事,只能任他欺凌揉捏。
但那是她自个儿愿意的,只因为她心里对他还有着深深的依恋,期盼着他终有一天能发现她的真心!恢复往日体贴温柔的楼令威。
转身离去,她走向那扇昨夜他极尽污辱她之能事的房间。
“你回来了。”他轻描淡写的说,好象她是他的妻子,刚自邻家串门子回来,而不是个他憎恨的犯人。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小饼呢?”她深吸一口气,踩进门槛,全身戒备的看着他。
他瞧着她步履轻盈,“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嘛?”几乎看不出昨天他蓄意残忍的痕迹,“看来你的身体倒是身经百战。”
他忍不住嫉妒那些曾经碰过她身体的男人,虽然据说她很守身如玉,但他不信,除了脸蛋外,她仍算是个尤物!没有男人会放弃的。
“你在乱说什么?不要再扯这些有的没的,小饼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娇容一再提醒自己,现在首要的事就是确定小饼的下落!其它的等以后再跟他讨论清楚。
“他呀?我把他送走了。”
“送到哪里去了?”她急急的奔过去,一张脸焦急的展现在他面前,“告诉我?你说话呀!”见他不言又不语,一种想法在她的心底荡漾,她没忘记他昨晚说过的话,“你是故意拆散我们母子的吗?”
他的脸依然平静,“你不觉得我们父子该有些时间聚一聚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认小饼当儿子吗?他是真的要把小饼当作一家人相处?
但她随即摇头,她可不笨,“既然如此,你不去跟儿子培养感情,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我更想跟孩子的娘在一起培养感情。”他的嘴角上扬,那模样只让人觉得有鬼。
“你……你想干嘛?”
他不语,斟满了一杯酒,然后自怀里取出一个药包,当着她的面,把白色的药粉掺进酒中,再摇了摇,混合均匀,然后抬头看她惊疑的脸庞,“把这杯酒喝了。”
她疯了才会乖乖的喝,“你那是什么药?”总不会是什么毒吧?
他阴笑着,“让你为男人疯狂的药。”
药,他拿药给她吃干什么?他不是不能吗?难道、“你要叫其它男人碰我?”若是如此,还不如叫她一刀把自己刺死比较快。
他的眼神倏地阴沉下来,“我还没那么异常。快喝!不喝,你就一辈子见不到你儿子。”
她的眼光游移在他的脸庞和桌上的那杯酒,心里想着——该喝还是不该喝?喝了又会有什么遭遇?但既然他说他没那异常的嗜好,顶多让他将她当作玩具来玩弄?
“喝不喝?”
“好,我喝。”她牙一咬,举杯喝下,反正再难的苦关她都度过了,不是吗?
他的眼里闪烁着光芒,看着她放下酒杯,“不怕待会儿会发生的事?”
“怕。”她老实说:“但我相信你……你不会将我推给别的男人,其馀的,你要怎么做,我都随便你。”一股灼热倏地从胃底泛开,热力窜向四肢,好快的药力呀!
“你这身体当真只有我碰过?”他的声音严厉,明显的不信。
她伤心的点头,喘着气的坐倒在地上,咬牙忍住那炙热的冲动急速的在下月复窜烧。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真正的丈夫。”她低语,不想再骗他了,也不该再骗他了,以前她没来得及向他说的真心话,至少现在该吐露了。
“说谎!”他冲了过来,捉住她的肩膀猛力摇晃,“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来阻止我跟秀莲结婚?”
她想呀,心碎的泪直淌下来,“我、我凭什么?我是个拐子,是个身家不明的女子……”那心的痛楚,加上身体涌来的剧烈渴望交相攻伐,她想要他,但理智警告她不能要,不然,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那又关这什么事?”他咬牙低吼,怒气在信与不信间徘徊,难道他多年的怨恨全是子虚乌有的束西?不!他不信她真有这么善良、这么有苦衷。
“你是官家子弟,我连妓女都不如,嫁、嫁给你……会误了你……”她低头,趴在地上不看他,深怕压抑不住沸腾的情绪而扑向他。
“你以为我在乎?”他不敢相信她的理由竟然是这么的荒谬,只是为了门第而已。
“我在乎。”她哭诉着,一字一句都是伤心话语,“秀莲她配得上你,她有好的家世,又为你父母喜爱……不像我。”
“你就因为这样而离开我?”他抓起她的头发,不敢相信的斥问,就仅仅为了这个愚蠢的理由,让他们一家人陷入水深火热的煎熬中。
“我终究是要离开的,因为你一定会娶秀莲。”她的泪如断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与其等你抛弃我,不如我先离开……”
“谁说我要抛弃你了?”他气得把她损到怀里,压在膝上,一掌接一掌地打在她微翘的臀部上,“又是谁告诉你我会娶秀莲?你问过我吗?”
这还需要问吗?用膝盖想都知道的啊!
“反正你知道我的真正身分后,还是会舍弃我。”她低声嘶喊,却没喊痛,没控诉他虐待她,她忍住他一下又一下的痛打,只因这是她欠他的。
他打得更大力,“你凭什么这样自作主张?你没问过我的意见,没问过我的决定,”他直接把她拉到眼前,怒眼对上她的泪眸,“结果是什么?你看到了吧?你把自己弄得像个鬼,把我变成一个无能的人,更把我们的孩子养成一个痞子,这样有比较好吗?你说呀?”
“对、对不起……我、我……”她的泪光闪烁,理智几乎要丧失。
他的热唇陡然印上她的,娇容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身体腾空起来,下意识的将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就像许多年前的他们,只是意识已清醒的她突然想起,他不是不能吗?
“不!不要勉强,我没关系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整个被压上床,他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几乎窒息。
没给她呼吸的空间,他的舌头已狂暴的侵略进她的口里!与她的舌亲密的接触,密不漏风;他的手更是用力的揉搓过她的全身,就像以前的他们,然后,她浑浑沌沌的脑袋还是灵敏的感觉到那抵在她下月复的颀长亢奋,那是他。
“你可以的。”她笑了,心中好为他庆幸。
他的脸颊抽搐,青筋暴露,“真是见鬼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你又变得这么丑。”为什么他对她就是这么有反应,对其它的美女就连头也不抬?
她只觉得好高兴、好高兴,他有可能恢复正常了,“你终于可以了。”
是啊!只对她可以,他真是犯贱。
“你给我闭嘴。”他气恼的叫道,堵住她的唇,不明白在她对他做了这么多坏事后,为什么他还会对她留有情意。
所以,他气愤的撕下她的衣裳,一件接一件,直到她泛红的赤果肌肤尽现在他面前。
仍如记忆中那般完美无瑕,白云烟,他的妻子;杜娇容,他的女人、他孩子的娘。
“娇儿?”他仍记得她的小名,在口中低喃着才知道自已有多么的思念她。大手揉过她的肌肤,抚过她浑圆的胸,双唇难以自抑的含住她胸前的蓓蕾。
靶官接触让她的理智尽失,她的双脚夹住他的腰,“令威,求求你,快……”为了让他高兴,为了他的“可以”,即使自己的身体再怎么痛,她都可以忍受。
但他不想这么快,好不容易拾回的男性雄风,怎能这么快就失守?
“忍着点,你欠我十六年多,你要撑着。”
“嗯哼!”他的长指已陡然伸进她的身体,恣意的探索、伸长,延展着她多年不曾为任何人敞开的躯体。
“啊……”是痛是乐,她再也分不清。“令威?”她喜极而泣,捉住他的颈项低喊。
“娇儿?”一声声低唤,加上一番番猛烈的冲刺,十多年的爱恨情仇,仿佛都在这原始的交欢中散去!留下的只有对彼此的爱恋。
“令威……嗯……啊……”在申吟中双双攀向欢愉的高峰。
月落日升、月升日落,就这么巡回过去了。
房里依旧娇声嘤咛,气喘连连,相互交连的两人贪婪得不愿离开彼此,一次又一次的在鱼水交融中忘了彼此的身分,十六年的分离仇恨,那份被骗以及骗人的伤痛全都被遗忘。
“令威?”她娇声呼唤!偎进他的怀抱。
“嗯!”他拥她入怀,就像没有恨一般。
他们是懦夫!宁愿沉溺于性的欢乐中,也不愿意面对残酷的事实,也就是谁该恨谁、谁对谁错的是非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