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深,街道仍喧嚣,独立风中正凄凉。
“祝我生日快乐。”举起酒瓶大口大口的喝下,金旌鸣抬起迷蒙的醉眼,看着眼前高耸的围墙。
今天是他的生日对吧?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对吧?
无论是对是错都无所谓,反正他爸妈是有名的律师,绝对可以帮他摆平一切麻烦事。他真是幸运,可以拥有这么好的爸妈。
“哈哈!”鬼哭神嚎般的干笑两声,把右手的空酒瓶往后随意一扔,左手把另外半打酒搁在墙上,然后用力一跃,攀上高墙,跳进“顶将补习班”的小庭院里,那里有潭连鱼都活不了的小池塘,还有几株叶子全掉光的竹子,走远一点有一扇落地玻璃窗,窗里是补习班里特别设置的咖啡馆,供学生讨论功课或老师谈事情之用。
这么大片的玻璃,想必很贵吧?
“是哪种玻璃比较坚固呢?”他的嘴角上扬,拿起手上的酒瓶瞧了瞧。随后,将酒瓶往玻璃窗甩了过去,哐啷一声,大片玻璃如倾倒的沙堆般哗啦下坠,平铺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映着莹白月光,像是为他铺了一片月光地毯。
“奇怪?”他歪着头,摇摇晃晃的踩上碎玻璃,“警报器怎么没响?”跟他预想的不同,
他以为该有尖锐的警报声响,接着大批的保全和警方人员会团团把他围住,把他押往派出所,紧急通知他的父母……然后未及黎明,他俩会怒气冲冲的一起出现。
多特殊的生日派对呀!但……计画居然失败了。
一步步踩进幽暗的走廊,皮鞋踩在石质地板的声音回荡在诡异宁静的空间。
真是失望啊!他犯了罪,竟然没人发现、没人来抓他吗?
站在楼梯中的他往上怒眼瞪老天爷,“混蛋,你对我太好了吧?”
突然,一个长发飘飘的人影出现,往下看着他。
他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差点停止,就在张大嘴要喊“有鬼”时,那个“女鬼”竟然说话了。
“你是谁?”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眯眼再瞧,虽然没看过她披头散发、粉妆打扮的模样,但只有她有那雾茫茫的、像是啥都瞧不清似的大眼睛。
“老师。”他大喊,大步爬上楼梯。
“你是我的学生啊?哪班哪位呀?这么晚来补习班干嘛?忘了拿东西吗?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好大的声响?”
“老师?”他打断她连珠炮般的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又穿得……”他惊艳的看着她一身月牙白的礼服,完全的展露出全身姣好的曲线,流露出与以往全然不同的女性风韵,震摄他的心,“真是该死的性感。”
性感等于美丽吗?白霂慈好心情的在他面前绕了一圈。“我这样算是个美女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三更半夜,你一个女人穿这么露来这里干什么?”不可能是心电感应到他的突发奇想,特地穿成这样来诱惑他的吧?
“我来庆生。”
“谁生日?”他屏着气问,难道她对他这么有心至此?
“我。”
他与她同月同日生?!巧,真是太巧了,但也巧得太离谱了吧?两个同天生日的男女竟跑到“补习班”庆生。
“是你把警报解除的?”他终于想通是谁破坏他的计画了。
“是呀!”她很快乐的点头,“整个补习班今晚都是我的了。”她看着他,“对了,你今晚来这里做啥?”
“祝我生日快乐。”他一脸苦涩,无法像她那么快乐。
“今天也是你生日?太巧了。”她快乐的轻轻拍手,“我有带蛋糕跟香槟来,你呢?”
她喝了香槟?难怪看起来比平时三八。
“香槟跟果汁一样,哪够力啊?”他鄙夷的说。
“那什么才够力?”她打了个嗝。
他举起手上的半打酒篮,“二锅头。”(注:二锅头属烈酒,由高粱酒再蒸馏制咸,酒精浓度从三十八起跳)
“什么是二锅头?喝了会有两个头吗?”她愉悦的摇摇手指,“我才不信。”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喝了这个会更High,生日更快乐。”
“真的?”她的眼睛一亮,朝他伸出手,“给我,给我,我要喝。”
他将酒篮藏在身子后,“要喝可以,你要拿什么来换?”
她偏头想了下,“我的蛋糕好不好?”
“我们的生日蛋糕。”搭上她的肩,他俩一起走向那唯一亮着灯的教室,“走,让我们狂欢终夜。”
今晚有她相陪,日子也不算白过了,至于那扇窗……管他的,明天再说吧!先疯狂一夜最重要。
“对了,同学,你是谁?”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啊!”他伸手敲她的头,“你也太会装了吧!”
“呜!好痛,你干嘛打我的头?”她捂着头低声惨叫。
“记忆差也要有个限度,你三番两次的是什么意思?是嫌我这样还不够特殊吗?”他的迷个个称赞他比汤姆克鲁斯帅,就算站在人来人往的菜市场,绝对还是一眼就可认出,除非她的眼睛严重月兑窗。
“我哪有?来,吃蛋糕吧!”她切了一块蛋糕给他,“先喝一杯我带的香槟。”
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逼她正视他,“老师,你说,我到底是谁?”
“呃!这个嘛……”她努力的想猜。这声音好像谁谁谁,可这体格又像谁跟谁,但这种狂傲不知尊重的态度倒像……
“金旌鸣?”她小心的出口。
“你知道嘛!”真爱装,他放开手,拿起地上装香槟的纸杯,“来,祝我们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他俩高兴的一仰而尽。
“接下来喝我的二锅头。”他打开瓶盖,倒满两杯,“闻闻,多香呀!”
她凑近嗅了嗅,“真的,好香,—定很好喝。”她拿起来喝了一口,“咳!好呛。”辣到她的喉咙了。
他倒是很享受的喝了一口接一口,“只要习惯就好了,多喝一点就不会觉得苦了。”
“真的?”皱着眉头,她揑着鼻子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下肚,热意迅速从月复部向四肢蔓延,醉意更是飘飘然的直冲脑海,一飞冲天哪……
“呵呵!”她倏地咯咯轻笑起来,站起身,月兑掉脚上的高跟鞋往后一丢,放声大叫,“我讨厌补习班!”
“真是个天大的秘密。”他边微笑边醺然的瞧着她踩上课桌。想不到严谨的老师也有这样轻浮放荡的一面,她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讨厌当老师,我厌恶要对那么多人讲话,我最想要的是……”她从这桌跳上那桌,踮起脚尖模仿芭蕾舞者的动作,转了个小圈,“我要当闪耀的舞者,我可以跳出世界最美的舞步。”轻轻一蹬,在半空中右转一圈,左脚落地,却一个重心不稳。
“小心。”他及时伸出手臂。
她对他傻笑,眼中的他是一个圆石头……不对,是两个石头,“哈哈!真的是二‘个’头耶!”
“你说错了,是二锅头。”他把她安全的护住,“我今天才知道我们冷冰冰的白老师原来这么压抑,还是个有烦恼的普通人。”
她伸指点住他的唇,“那你呢?如果你是自由的,你想要当什么?”
自由?的确,他太自由了,爸不管、妈不理的。他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怎么不回答?”
金旌鸣仰头狠灌一大口酒,“我想……想要—个家。”他要—个普通却洋溢幸福的家,有个在家柔顺相依的妻子,在凄冷的夜里彼此相依,再生几个小孩,顽皮的在家里蹦蹦跳跳,每当他回到家,就冲到他的脚边叫着爸爸。
想到这里,他的嘴边不禁浮出浅笑,那是他的梦,他未来想要努力的方向,他要建造一个跟他爸爸妈妈完全不同的家。
“你没有家吗?”她好疑惑,忍不住再贪饮一口,真的是愈喝愈香,但是也愈想吐。
“有啊!一个一百多坪的大房子,里面只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好想吐苦水吐个痛快。
“你……你爸妈呢?”
“一个在她男人那里,一个在他女人那里。”
“哇塞!既然这样,他们当初为什么结婚?”难道不是因为小说中缠绵悱侧的爱情?
“哼!为了门户、为了利益、为了他们彼此的前途……反正绝不会是为了爱。”愈说愈气,他干脆拿起干掉的酒瓶往墙壁砸去。
哐啷!碎掉的玻璃代表了他碎裂的心。
“嘿!别这样。”她扳过他的下巴,让他面对她,“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只要努力让你的未来幸福就行了。”
说的永远比做的容易。他的嘴角嘲讽的上扬,“老师,那你自己呢?你是为了谁当老师?又为了什么不反抗?”
对喔!她这个老师没有以身作则,哪有说服力去说服别人?尤其是他的学生。
“我会改,”她无比坚定的说:“从今天起,我要做我自己。”
听话听了二十九年,在这第三十年起,她决定不再继续下去了,她的生命不想只为别人而活,这样她的生命根本没有意义。
“是吗?”他很怀疑。
她抓住他的手,“我们一起努力。”挣扎的爬起来,把他拉向窗户,探出头,呼吸一口清凉的空气,胃中突然一阵翻涌,她强忍住,放声高喊,“命是我的,我要我的人生!”
她醉得很厉害,他想。可是他喜欢这样狂放的白霂慈,感觉跟他距离好近,不再只是他老师,甚至不只是朋友。
“你呢?你的生日宣言是什么?”她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看着窗外的层层高楼,一股舒畅在心匠漫开,他放声怒吼,“他们算什么东西?从今天起我才不在乎!”
砰!外头有人怒关窗子,放声大骂。“三更半夜的鬼叫什么,吵死人了!”
她看看他,他瞧瞧她,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好玩,真好玩。
“嗯!”她捂住嘴,脸色突然苍白,“偶……偶想吐……”
“什么?”他大惊失色,连忙帮着捂住她的嘴,架着她的身体往外拖,“忍住,我带你去厕所,你千万要忍住。”
“嗯~~”
CCCCCC
她的头埋进马桶大吐待吐。
厕所外,他寒着脸,用水洗着被吐脏的衬衫,嘴巴遗不忘碎碎念,“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吐成这样,还连累到我……”
“舒服多了。”她虚弱的靠在厕所门口,憨憨的微笑。
他看了她一眼。该死,他居然不觉得她脏透了,反而觉得她可爱得让人受不了。
糟糕,他中邪了。
“我要漱口。”她走近洗手台,掬水冲淡口中的酸味。
他眯起眼,低看她纷乱长发中露出的白皙颈项,口中不觉干涩起来,视线往下移,瞧尽她的香肩,及其中若隐若现的皎好,于是忍不住伸手轻贴她颈项的弧度,气息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她会是他命中依偎的女人吗?他希望是她,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就是想。
“金旌鸣?”她抬头疑惑看他。
“成为我的女人,好吗?”他沙哑的询问,终于确定他想要什么,看她犹豫的脸庞,忍不住再说:“我要你,把你给我吧!你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她的心骚动得厉害——他要她,他认为她很美丽,她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想要抛弃一切坚持……
“好呀!”她想要被爱。
他狂喜的拥住她,激烈的狂吻她刚吐过的双唇,伸出舌头碰触她的每一寸,大手更是迫不及待的拉下她的小礼服,双手握住她柔软的酥胸,配合著唇舌的咬舐,让她懊热难耐的扭动身躯,粗重的喘息……
“霂慈……”他低哑呼唤,紧紧抱着她,像是想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我的霂慈。”双眸充满,大手伸进她的底裤里,探索那幽暗密林里的幽穴。
“呃……”她轻吟一声,双臂紧攀住他的颈项,闭上眼睛,感受那如触电般的接触,好刺激。
他扳开她的双腿置身其间,猛烈地吻住她肿胀的唇办,大手紧压住她的臀部,让她感受他为她正燃烧的炽热。
“霂慈,月兑下我的裤子。”他暗哑的要求。
她摇摇头,表示她做不到,可双手却像是有意志般的伸向他的腰,笨拙的解开他的钮扣。
看着她美丽的身体,忍不到她为他全月兑下,就把她整个人抬上洗手台,大手拉下她的内裤,让她大敞着面对自己。
她是他的,是他的了……迫不及待的拉下他的内裤,露出他火热的分身,快速贴向她,紧紧的要把自己挤进她狭窄的通道。
“啊!”她皱紧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痛……”她轻呼。
他只感觉到自己进去一点点,“再忍着点,一下子就会习惯了,像以前那样。”说完,他再更进—步前进。
“真的好痛。”她慌乱的摇着头,身体向后退缩,“不要这样,我是第一次。”她需要更多的温柔。
第一次?
一头冰水霎时浇淋在他头上,他喘息的看着泫然欲泣的她,再看看四周——这里是厕所,他竟然要在这里要了她的第一次?该死,她值得更好的。
“对不起。”他退开身子,穿上内裤。看她默然滑下洗手台,背对他为自己着装,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霂慈?”他轻唤。
“干嘛?”她的声音哽咽,“你一定在笑我对不对?到了这把年纪竟然还是个处女,你一定对我倒尽胃口,我真是名副其实的老处女。”
“不是这样。”他从身后抱住她,轻声在她耳边低语,“你是我的,但我不能在这里要你,这对你不公平,你值得更温柔美丽的对待,我要你的第一次是美好的。”啄了一下她如玉的脸颊,“给我几天时间安排,你这生日礼物我是吃定了。”
“真的?”
“当然,不准你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