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逼近。
两名女孩遇上了四位“非善良族类”,而且个个孔武有力,只可惜她们今天都没穿高跟鞋,要不然还可以月兑下来充当武器,虽然不一定打赢,但至少可以弄个两败俱伤!
宥苓使尽吃女乃的力量拚命挣扎,并且加上花拳绣腿的乱打乱踢。倩妮也不是省油的灯,岂有乖乖让人掳走的道理?!
宥苓稍微挣月兑了捂住她嘴巴的大手,然后把那几根粗手指当成热狗一样,一张开嘴便大口大口地乱咬,后面那人哇哇大叫起来──用日本话叫的!
虽然仍被人反缚住双手,但是宥苓急中生智,随机应变,朝在福斯车另一边的倩妮喊道:“踢你的车!踢……”
倩妮愣了十分之一秒,总算明白宥苓的用意。对呀!她怎么没想到?她车上装有防盗警报器。
两名女孩同时拚了命──不是挣扎,而是伸长美腿用力踢向小车两侧的车门,踢坏了也没关系,反正杜家在开保险公司,而且也不缺这一辆!
也不过各踢一下,小车的警报器惊天动地地大叫起来,四名绑匪全慌了手脚,彼此用日文叽哩呱啦骂来喊去,而这时停车场早已有不少人因警报器而引起注意,这一抬头看,竟有四名男生欺侮两名女生,大家都以为是抢劫,全都奔聚过来营救。
那个长得比较帅的日本人一见行动失败,便喝声命令撤退,同时从西装口袋内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朝空中放了一枪,欲赶来营救的民众全停住脚步,子弹可没有长眼睛,还是保命要紧,纷纷卧倒,动作还满一致整齐的,大概是因为新加坡人都要服义务役的关系。
说时迟那时快,宥苓抬起一腿,朝执枪帅哥的两腿之间用力一踹,趁对方疼痛难忍地弯下腰,而其他三名蠢蛋也手忙脚乱时,她赶快躲到车子底下。
“倩妮,躲到车底下,快!”她大声唤倩妮。
倩妮惊魂未定,微喘著气也躲进来,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要躲到车子底下?”
“这样他们要拖我们走,还要费一番工夫,而且子弹也不容易打到我们。”
“宥苓,你好厉害喔,哪儿学来的武功?”倩妮虽然已经“五体”趴在地上了,但是她仍佩服得“五体投地”。
“噢,没什么,我最喜欢看李连杰的电影了,你不知道,他长得好酷、好帅噢!你在新加坡有没有……”
“我知道他很帅,不过,我们现在好像不是讨论电影的时候。”倩妮没好气地说。
“喔,对。他们走了没?”
“我听听便知道。”
倩妮竖起耳朵仔细听著,车旁有脚步声走来走去,还有一阵急促的日语交谈。
倩妮很高兴地点点头笑说:“他们快走了!”
“你怎么知道?”
“我会一点点日文。他们正在说:走……吧,人……越来……越多了,他……的……妈妈……奇怪,谁的妈妈?”
“他们在骂三字经啦!”宥苓翻了翻眼珠子,顿说。
“噢,好没修养……他们走了!”
停车场外,传来一辆车疾驶逃离现场的引擎声,从车子底下望出去,不少毛毛腿和高跟鞋慢慢聚集过来。
“小姐,你们有按怎呒?”有人用闽南语问。
新加坡是“台语抹也通”的,宥苓听来倍感亲切,连忙从车子底下爬出来。
“呒啦,呒按怎啦。”
有人提议要报警,宥苓心想,那帮日本人一定是冲著她胸口那把金钥匙而来的,她再过两天就要回台湾了,报警又有用?而且她也不想为杜家带来麻烦,于是便谢绝了。
好戏看完了,民众也逐渐散去。
倩妮灰头土脸地打开车门,坐进去喘口气,有惊无险地说:“我还以为开这辆福斯车已经够烂了,所以没带保镖出来,没想到还是碰到日本观光客抢劫。”
“日本观光客只会‘采购’,怎么会‘抢劫’?!”宥苓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地说。
“咦,对呀,那他们……”
“他们是冲著我来的。”
倩妮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转过来愣望著她。
“这怎么可能?你才刚到新加坡第一天……我不懂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而且我刚才听到他们说两个都抓。”
“两个?他们也要抓你?!噢,这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宥苓,你别胡思乱想,他们好像想利用我们去‘控制’什么,唉,都怪我学艺不精,只听得懂简单日文。”
宥苓陷入沉思,半晌之后才说:“倩妮,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件事能不能暂时别告诉伟风和你家人?我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更何况今天是你爸爸过生日……”
倩妮立刻露出一脸粲笑,“我还怕你会告诉我哥呢!要是我带保镖出来就好,都是我闯的祸。好啦,你还想逛植物园吗?”
经过刚才那场惊吓,脚都已经瘫软了,哪还有力气逛?
“我看,我们还是去逛你的专卖店吧!”宥苓苦笑地说。
“好主意,我们走吧!”
倩妮熟练地将车滑出停车场,然后驶入交通繁忙的车水马龙之中。
***
唐人街SHANNY服饰专卖分店
俗话说得好: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而最需要衣装的就是女人。每一个穿对衣服的女人都是最美丽的,不管穿的是晚礼服,或是青春活泼的吊带裤。
这也是倩妮创立SHANNY女性服饰的主要行销原则,不管是在新加坡的十四家分店,或是遍布其他二十四个国家的专卖店连锁网,都强调著,为每一位顾客找到最适合她穿的服饰。
哪一位年轻的女孩不喜欢逛服饰店呢?
在每一家SHANNY专卖店,从晚礼服到皮包、高跟鞋,从休闲装到首饰、配件,价钱有高、中、低等三种价位,而且店面的装潢设计又特别强调女性柔和和典雅,一走入店内,在宽敞的柔美气氛中浏览各式最新流行的设计服饰,真是赏心悦目,即使不买也是一件很过瘾的乐事。
在唐人街的这一家,并不是SHANNY的总店,却是最大的一家,占据了整整一栋三层楼的建筑。
在倩妮的引导介绍之下,宥苓看得眼花撩乱。
“这里所有的服饰,都是你设计的?”她万分佩服地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是,但现在我只画每一季最主要的晚礼服设计图,其他的,我全球有来自不同国家的设计师大概三、四十位,每季他们把设计稿寄来给我挑选,批准后再进行裁制,行销。”倩妮一面取下假模特儿身上的一袭晚礼服,一面回答。
“你真的好厉害哦,年纪还这么轻,就这么能干。”宥苓由衷地说。
“这是我的理想,每个人都有理想的,不是吗?除了努力之外,当然运气也很重要,我只是比较幸运而已。来,宥苓,你试穿这一件礼服看看。”倩妮谦虚地回答。
“试穿?我适合穿这种礼服吗?”
那是一袭暗紫色的无袖、露肩长礼服,宥苓一辈子还没有机会“碰”过这么昂贵华丽的衣服,更别说是穿了。
“请你相信我的专业眼光,你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身材又这么标准、高?,这件礼服可以衬托出你的优点,让你从漂亮变成美丽、妩媚动人。”倩妮非常有自信地鼓舞她。
宥苓瞟了一眼那上面的标价,她很快地用心算换算成台币,一袭礼服竟然要十二万元?!那上面洒了金粉吗?
既然买不起,她也没打算麻烦人家,于是便向倩妮婉拒道:“不用了,我看看就好。”
“这一件是我亲自设计的,全世界的市场才限量生产五十件,是我这以少女系列为主的店里,最高价位的一种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叫售货员包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
“这件不喜欢,我还可以送你别件,你慢慢挑……”
“送我?倩妮,这怎么好意思!”
倩妮亲热地搂著她的肩膀,“给你收收惊嘛,也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再说,今晚的宴会正好可以穿出来亮相,顺便替我做活广告。”
倩妮真是体贴入微、善解人意,宥苓本来还想穿条最“像样”的牛仔裙就上场了,然而像这样华丽引人的礼服,实在让她忍不住再多看一眼。
她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倩妮又笑说:“我看得出来你喜欢这一件,而且它非常适合你,这是我的招牌广告辞喔!收下吧,千万不要跟我客气,要不然我反而会不好意思。”
宥苓感激地望向倩妮,最后也爽快地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快去试穿一下,我真是等不及想看看效果如何。”倩妮催促著。
宥苓正想走进试穿室,正巧伟风意外地出现。
“宥苓,倩妮,原来你们跑来这一家,我已经找了五、六家了。”
“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连半小时都离不开宥苓?我们正在挑衣服哪!”倩妮没好气地揶揄伟风。
宥苓被倩妮这么一说,整张脸羞红一片,唉,老天,这实在太不像她的个性了。
“你找我们有什么急事吗?看你喘成那样。”
伟风直瞅著宥苓,好像一时忘了还有妹妹在场,一副就要说出山盟海誓的表情。“怕你丢掉呀……呃,我是说现在坏人很多,你们女孩子出门,总是小心点好。刚才我在车上收听到一则新闻,说有民众目睹一帮歹徒在光天化日之下打算绑架两名女孩,而且就发生在我们家附近的那座植物园停车场……”
一闻此言,宥苓和倩妮都默不作声地互相交换一记眼色。
半晌,倩妮佯装若无其事地问:“新闻……还有说什么吗?”
“没了。唉,现在新加坡的治安越来越像纽约了,八成是不良帮派想要‘逼良为娼’。”
伟风本来想吓吓她们,没想到两个女孩不约而同地笑得像疯子一样。
“你们……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宥苓玩心大发,一方面也故意想气伟风,便说:“其实啊,有的绑匪还长得挺帅的。”
“对呀,下次碰到长得帅的绑匪,不用逼,我们主动跟他走。”倩妮也起哄道。
“你们在讲什么?该不会你们吸食安非他命了吧,要不然怎么像被鬼打到一样?”伟风一脸狐疑,纳闷地说。
倩妮忍住了笑,红著脸问道:“哥,你来找我们,就是怕我们被绑走吗?”
“不是,我是来告诉宥苓,歌仔戏就要开演了。”伟风一本正经地说。
“啊,歌仔戏?!”
两个女孩差点跌撞在一起。
“对呀,宥苓不是说喜欢看吗?我还叫戏班慢点演。爸妈也回来了,他们都在等著,想见见宥苓呢!”伟风理真气壮地说。
倩妮吐了下舌尖,连忙催促宥苓:“那我们快回去吧!这件礼服我拿个袋子替你装起来,一定可以穿的,我用看的就知道。”
宥苓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感动的看著倩妮。
倩妮到柜台装衣服时,还像在疯狂大采购似地,半分钟内顺手挑了长手套、人造饰钻的手链,同色系的丝袜和高跟鞋,另外还取了五、六套休闲服,大袋小袋地全塞给伟风代劳提拿。
“哥,这些都是我要送给宥苓的,你先别高兴,可不是给你穿的。哎,我真等不及要将宥苓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晚上要是有一群苍蝇在她四周乱飞,你可别怪我。”
在宥苓开口说什么之前,倩妮已经拉著她往店门外走去。
***
杜家花园的戏棚下,一场拌仔戏只演给十来个杜家人和亲友看,今天下午的戏码是“蟠桃会”,但是因为寿星是杜健君,所以戏里孙悟空闹的王母娘娘,还特地改成玉皇大帝,反正是一出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吉祥戏,锣鼓也敲得特别大声。
宥苓和杜家二老首度见面,幸好戏已经要开演,所以没讲几句话,要不然宥苓的心理压力会更大。
杜健君六十大寿,看上去却像四十岁,想必他年轻时也跟伟风一样英俊潇洒,不过杜健君看起来不像是个保险业钜子,反而像是温文儒雅的学者,而且话也不多,见到宥苓时,只连连点头微笑地说:“好、好,好好玩。”
宥苓心想,他的意思是叫她在新加坡这三天“好好地玩”,总该不会是说她长得“好好玩”吧?!
倒是伟风的母亲杜太太,好像有些热情过度地问长问短、问东问西,家里有几个人、哪一年生的、生肖什么、在做什么工作……只差没问到宥苓家养了几条狗、几只猫。
拌仔戏开演后,伟风陪爸爸坐在一起,倩妮和宥苓则陪杜太太坐在另一边。
“宥苓,难得你也喜欢看戏,像歌仔戏这种我们中国人的地方民俗戏曲,现在已经不多见了,而且年轻人也不感兴趣,可是我们家伟风不一样,他看‘陈三五娘’时还会哭得唏哩哗啦呢!”杜太太喜出望外地说。
宥苓只有拚命点头的份,天晓得她根本半句也听不懂,而倩妮在她身旁只是挽著她的手臂,一直忍著不要爆笑出声。
整出戏中,杜太太似乎看得三心二意,倒是很“专心”地在“看”宥苓,一边看还一边点头,点头之外还会微笑,害得宥苓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花园里面树多花多草丛多,偶尔有几只蜜蜂蝴蝶在头顶上飞来飞去还不要紧,最可恶的是竟然还有蚊子,她不好意思像倩妮一样猛用扇子去拍,只好咬牙忍痒,心想,这场戏看完,她铁定变成红豆腿。
一出戏演了两个多小时,宥苓也遭受毒蚊攻击骚扰了两个多小时,还好她没有因为“中毒”太深而晕过去,人家拍手叫好的时候,她也还记得跟著做做样子。
喔,好痛苦!总算挨到戏演完,倩妮及时开口解救她。
“爸、妈,我陪宥苓去休息一下,现在四点多了,客人六点会到,我们也该梳妆打扮一番。”
宥苓也应对得体地说道:“伯父、伯母,谢谢您们,我好久好久没看戏了。”
自从八岁以后她就没欣赏过歌仔戏,这一场戏看下来,连讲话时都差不多要伸出“莲花指”了。
宥苓和倩妮正待要走开,看戏看得入迷的伟风倏地跳起来。
“我陪你们去休息。”
“不行,只能让你陪到房门口。”倩妮坚决反对。
然后她牵著宥苓朝巨宅内走去,伟风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这栋借石楼一共有主、客房十六间,倩妮特地安排宥苓住在她隔壁房间。走进宅内后,倩妮陪宥苓回到客房,却把伟风挡在门外。
“哥,女房重地,男生止步,我要帮宥苓试穿礼服,你进来干嘛?戏还看不够过瘾是不是?”
“能瞄一眼我也不反对啊,顺便可以提供一下我的宝贵意见。”伟风装成小狈吐出舌头,嘿嘿笑说。
宥苓没好气地向倩妮翻个白眼,“你哥好变态喔,我还以为他在家里会比较正常。”
“他这样已经很正常了,等他‘狂犬病’一发起来,那还得了!扮,别闹了,你去看看纾妍他们在做什么,顺便通知他们一声,六点钟鸡尾酒会开开胃,七点钟晚宴和舞会正式开始。”倩妮啼笑皆非地说。
“宥苓……”伟风还是依依不舍。
宥苓很窝心地忍住笑。“你现在叫妈咪也没用,快滚吧!”
她们把伟风关在门外,然后兴高采烈地将新衣服统统倒在床上。
宥苓正想试穿礼服时,突然想到脖子上还挂著那把金钥匙,同时想起老女乃女乃叫她别给任何人看见的叮咛,连忙说:“呃,我先去浴室一下。”
“怎么,你还怕羞啊?我们都是女生呀!”
“不,不是,我……我先去洗把脸。”
宥苓走进房间内附设的浴室,将金钥匙取下之后,放在洗手台上面,这才走出来试穿礼服。
倩妮已将晚礼服拎了起来,比在宥苓身上,直说:“相信我,你今晚会特别亮丽动人。”
但愿如此,宥苓的心中充满了紧张、期盼和兴奋,忍不住幻想著伟风拥著她婆娑起舞的画面。
这将会是一个美丽而浪漫的夜晚……
***
借石楼夜宴。
罢过六点,巨宅外的庭园大道上,到处停满了各型名牌座车,好似一场盛大的名车展示会一般,盛装出席的绅男仕女,个个衣著光鲜,争奇斗妍,轻声燕语地缓缓步向宴会厅。
鸡尾酒会已经开始,这是让众宾客陆续到齐,顺便喘口气,啜饮水晶香槟、社交应酬一下的安排。
二楼上,倩妮已著装完毕,她今晚挑选了一袭她自己设计的藕绿色晚礼服,露肩无袖,低胸的部位巧妙地缀饰了一圈荷叶状的绿色染纱,蓬裙曳地,手臂上则戴了同色系的长手套。
她正踱出房门想去看宥苓是否已准备好,在通道尽端的一间客房,喻纾妍适时开了门走出。
“纾妍,你准备好了?我们等一下宥苓,然后一起下楼。凯杰哥哥和那个……施乔谚呢?”
仍是一身雪白,穿了一袭银丝亮光低胸礼服的纾妍,调了调她两手肘上的白色长手套,拢了拢绾起的发髻。
“这种场合美女特别多,乔谚早就下楼去‘巡视’了。我哥还是老样子,晚宴正式开始时,他才会露一下脸。怎么,宥苓还没弄好?咱们进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两位高雅的淑女,一起走到宥苓的房门口,轻敲了两下。
“宥苓,我们可以进来了吗?”纾妍轻声问著。
“你们请进,我马上好。”宥苓从里面应了一句。
推门而入,只见宥苓站在穿衣镜前,两手拚命地想把低胸衣领再拉高一点。
倩妮连忙走过去,帮她往下拉到适当位置。
“拉那么高干嘛?不会穿帮啦!”
“我第一次穿这种礼服,肩膀、脖子都光溜溜的,老觉得像没穿衣服一样。”宥苓尴尬万分,粉颊酡红地露出苦笑。
纾妍轻颦浅笑地安慰她:“放心,这样子真的很妩媚迷人,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十六岁时第一次穿晚礼服,因为我发育比较慢,常担心整件衣服会滑下来呢!”
这一说三位女孩同时爆出笑声,宥苓在心情上也放松了不少,她转过身去,对著镜子再做最后一次审视。
这一袭暗紫色的夜宴服,设计重点是在女人最引人遐思的三个部位上──胸、腰和臀部。
在像一只飞鸟形的低胸口,缀饰了一圈柔软轻盈的黑色天鹅羽毛,举手投足之际,飘飘然引起多层羽毛波浪。上身衣服的部分紧密地裹住宥苓的身体,但又不会令她喘不过气。
纤腰的部位,紧上衣峭斜地又形成一个飞鸟就在前月复正中央,然后由此开始的长裙摆部分,则是绕著身体四周自然而微蓬地向地上流泄而去。
暗紫色的锦织布质中,仔细一看,还有许多细小的紫色亮线穿梭其中,剪裁十分大方简单,只有在后腰臀部上方,以紫纱系成一个蝴蝶结,纱尾的部分则顺著裙摆拖曳及地。
倩妮的设计还有一个非常高明之处。一般晚礼服一拖地,走起路来整个人就像一株看不见脚的香菇。倩妮故意在前身裙摆的部分剪裁成一起微波浪,这一来连站住不动时,也看得见里面那双搭配礼服的高跟鞋鞋尖。
宥苓真是越看越惊异,一件礼服竟可以让她改变如此之多,她看上去就像个欧洲皇室的公主。
倩妮半开玩笑地笑道:“别照了啦!你是只想迷倒我哥一个人,还是想征服今晚所有的男宾?等一等,你把长发放下来就遮去脖子一大半,我想想看……”
想了半分钟,倩妮立刻找来一条紫色的锦带,宽度大约只有半公分,她将宥苓的秀发往后拢聚,在尾端往上几公分的部位系绑起来,从后面看去,宥苓的头发便形成一个大V字形,有些蓬松慵懒,却更添女性阴柔和妩媚,充满了童话般的浪漫气息。
“嗯,这样子更好看,但也别忘了这个。”
一旁的纾妍也动起手来,拿起梳妆台上的鸦片香水,一连往宥苓的耳际、颈项和手腕各处喷了一圈。
“噢,我都快被毒死了!”
宥苓翻个白眼,一副快要受不了的表情,纾妍和倩妮再度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纾妍协助宥苓戴黑色长手套之际,倩妮又在装衣服的大袋子中一阵搜寻,一面还嘀咕著:“我记得明明有放进来……啊,找到了!宥苓,这些是我特地为你挑选搭配的。”
原来是一对紫水晶耳环、一条人造白钻手链,和一条有五小一大紫水晶、每颗水晶周围镶了一圈人造白钻的项炼,倩妮一一将它们为宥苓戴上。
这一来,紫水晶的颜色更衬托出宥苓的白肌肤,而白钻辉灿的光芒则在她左手戴著黑手套的腕际闪动,和整套礼服相互辉映。
一切终于准备就绪,三位身著紫黑、荷绿、亮白礼服的窈窕淑女,各领风骚、各展艳丽柔美,一字排开站在穿衣镜前面,嬉闹地各自摆出装模作样的模特儿姿势。
纾妍左看右看,开玩笑说:“还好我们都是化淡妆,要是都搽上一层厚粉,然后在嘴唇边点上黑痣,那就更像在‘卖’的了。”
“神经,咱们是重量级的‘黄色炸药’,要让在场男士们得高血压、心脏病。姑娘们,上战场啰?”倩妮又推又挤地笑骂了一句。
宥苓深吸一口气,眨了眨大眼睛,“对我来说,这样的一场盛宴,就像是要去打仗一样令我手心冒汗。”
一场美丽的战争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