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吁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封恐吓信。
夏采绢在艾文看信的同时先请警卫退下,并且在艾文看完信后解释道:“这是刚才那位警卫先生在公司门口发现的。不过,我觉得有个疑点。”
“什么疑点?”艾文挑了挑眉,想听听夏采绢的看法。
夏采绢指着信上的署名。“你看,这封信是寄给你的,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若只是单纯的恐吓信件,那么恐吓的对象应该是虎企业的老板法尔才对呀!”
艾文闻言,点了点头,赞同夏采绢的推论。这一点他刚刚也想到了,不过更令他在意的是信末的署名——复仇者!
会这么写是否表示恐吓者过去曾和他有过节?总之,这一定不是单纯的恐吓事件。艾文忆起了早上的那个算命老人,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阵不安。
“这件事要告诉法尔吗?”夏采绢见艾文心不在焉的,因此主动问他。
“不,先别告诉法尔。像这种类似的恐吓诈财事件,在虎帮成立的近两年以来,已不晓得接过了几十封。大部分的也都只是恶作剧罢了。总之,在事情还没证实真假之前,实在没有必要拿这种无聊的小事去烦法尔,他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艾文早已打定了主意,若真是自己结下的梁子,当然得由自己处理。既然信上指名了找他,就没有必要让法尔蹚这浑水。
“这是小事吗?”夏采绢希望艾文还是小心点好。“我看这也不像恶作剧。”
“你在担心我吗?”艾文的内心升起了股暖意。但随即又冷冷的道:“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艾文考虑到了,依照夏采绢的个性,她极有可能会暗地里跟着他去赴约。他自己出生入死惯了,可是夏采绢呢?他怎么忍心要心爱的她陪他一起涉险。
他冷淡的语气确实让夏采绢稍微却步,然而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更残忍的伤害过艾文,现在这种程度的伤害就不算什么了。
“我确实是关心你,难道不行吗?”夏采绢认真的说道。
“现在我已不需要你的关心。”
艾文为了让夏采绢死心,只好以更无情的话去伤害她。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有自己的作法,你最好也别管我。”夏采绢负气地说。
艾文不让她插手,她偏偏就要插手。谁教她直到现在还是深爱着他!
“采绢,你别……”
艾文没来及唤住她,她已经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第二天的午休时间,温佳芃约了夏采绢在虎企业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采绢,昨天你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从公司回来以后,就闷闷不乐的。是不是艾文欺负你?”昨晚温佳芃找不到机会问夏采绢,心里一直记挂着。因此等不及的约了夏采绢想问个明白,她知道有些事情夏采绢可能不好意思在家里说。
“没什么。”话虽这么说,可是夏采绢却在叹气。
“没关系,你尽避告诉我,要是艾文真的欺负你,我找法尔去对付他。”
温佳芃知道只有找她亲爱的老公出马,才能制得住那头狂狮。
“佳芃,我……”
夏采绢想将恐吓信的事告诉温佳芃.她不晓得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她想找法尔帮艾文,却又怕艾文会埋怨她让法尔涉险。
温佳芃静静地等待,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夏采绢依然没吐出只字片语,她等不及地催她:“采绢,你若有心事可别憋着,说出来会舒服点。”
“我知道。”夏采绢知道温佳芃是真的关心她。思考许久后,她决定照着艾文的意思,不告诉法尔和温佳芃任何事。
“咦?外面正在下雨呢!”温佳芃看着窗外因下雨而变得朦胧的街景。
“那是……”夏采绢蓦地站起身,差点因此而打翻咖啡杯,怎么可能……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全身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她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温佳芃顺着夏采绢的目光望去。可是除了由天际飘下的细雨外,就只有寥寥可数的行人。难道问题是出在那些行人身上吗?
“我看到了何玉绮。”夏采绢一张脸白的像纸。
虽然何玉绮变了很多,可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曾经令她痛苦不堪的女人。
但令夏采绢惊悸的是,她看着何玉绮的同时,何玉绮的目光却看着虎企业的大楼。
她……有什么企图?
“何玉绮?”这个名字对温佳芃而言并不陌生。她再次看向窗外,试图找出记忆中那个女人的身影。“你确定?会不会是看错了?”
“我不会看错,的确是何玉绮。”
像是要证明自己没有看错,夏采绢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打算当场捉住她。
“采绢,等等我。”温佳芃起身付了帐后,也随后跟了出去。
可是,当他们奔到咖啡馆外边时,已不见何玉绮的人影。
“人呢?”温佳芃追上来问。她对夏采绢的话半信半疑。
“刚才她明明还在这里的。”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夏采绢心中埋下了阴霾。
然而雨依旧下个不停。
“法尔,艾文和采绢根本没什么进展!你的计谋行不通。”温佳芃失望地说。
法尔从浴室出来,他擦了擦湿渌渌的头发,“别太急躁,我还有其他的妙计。”
“是什么妙计?快说来听听。”温佳芃立即感兴趣的抱住法尔追问。
“明天你就会知道。”法尔保留一些神秘感。
“为什么非要等到明天不可?我要你今天就告诉我。”温佳芃不依地道。
“唔……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啰!”
“什么表现?”结婚之后,温佳芃迟钝的个性依然令人惊讶。
只见法尔在温佳芃的耳畔低语,温佳芃立即含羞带怯的轻轻点了头。
可怜的艾文!他的身价虽然节节升高,却难逃被设计的命运。
法尔和温佳芃夫妇在第二天一早即向艾文宣布,他们一家三口要到大溪地度假。
理所当然的,留在纽约的艾文就要负起护“花”使者的任务。
“为什么你们留下的烂摊子要我负责?”艾文大声抗议道。他的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不高兴,只是他讨厌极了那种被设计的感觉。
法尔闻言,不慌不忙地说道:
“佳芃,既然艾文那么不乐意照顾采绢的话,我们只好带她一起去大溪地。”
“咦?”温佳芃愣住了。法尔到底在搞什么?如果连采绢都一起去大溪地,那还有什么戏唱?
法尔不理会温佳芃不解的神情。继续说道:“那里有许多热情又英俊的男士,说不定采绢会在那儿找到她的真命天子。”
胡说!她的真命天子是我!艾文在心中抗议。明明知道法尔是故意拿话激他,他还是中计了,他是心甘情愿的中计。
“老大,别忘了。采绢现在是我的秘书,你不能带走她。”
嗯!这个理由够冠冕堂皇了吧!
“你要秘书?我负责多找几个给你不就得了。”法尔促狭地笑道。因为艾文的不坦率,他才故意戏弄他。
这可不成!艾文的脑筋动得飞快。
“你们夫妇愉愉快快、恩恩爱爱的去游玩,没事干嘛带个超级大灯泡。”
“我可不在乎有什么灯泡,更何况采绢她还可以帮忙照顾孩子。”法尔紧咬着戏弄艾文的机会。
“采绢又不是保母。”艾文真不晓得是心疼采绢,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再讲下去,艾文可能就要发飙了。法尔心想。
“好吧!既然你那么舍不得采绢离开你,我们只好勉强让采绢留下来陪你啰!”
艾文顿时哑口无言。因为该说的法尔都已经替他说了,他只有乖乖往圈套里跳。
“还有……”法尔又说道:“既然要照顾采绢,你就干脆搬回『城堡』吧!”
“我是无所谓。”艾文耸耸肩,装出一副不在乎的口吻。
法尔将艾文的所有反应看在眼底。他在心里窃笑着,艾文只是顽固的想维持自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