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仲威和倪羽侬的婚礼造成很大的轰动,每个人都想一睹这对新人的结婚实况,但由于莫仲威很注重隐私权,婚礼在一间小教堂举行,除了双方亲属以外,不邀任何人参加,但由于各大媒体对他的经纪人施加压力,所以同意在婚礼后会把结婚照提供给各大报社。对于这种情形,大家虽不满意但也不得不接受。
斯哲坐在观礼台下看着站在牧师前的两对壁人,不禁心又疼痛起来,因为穿著粉红色伴娘礼服的雪裳,显得既娇艳又年轻,和站在旁边英挺耀眼的莫伊奇看起来真是该死的相配。
在婚礼结束以后,羽侬拋出的花束,恰好被雪裳接到了,她笑得好灿烂。
斯哲实在无法再忍受一分钟了,他向前粗鲁地拉着雪裳,向羽侬和仲威告辞。雪裳虽不满斯哲的粗鲁,但是她也打算要和斯哲好好谈谈,所以温驯地随着斯哲离开。
两人临走前,伊奇知道雪裳的用心,向她眨了眨眼表示鼓励之意,但是这一切看在斯哲的眼里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认为他们两个在眉目传情,不禁妒火中烧。
斯哲在两人上车后,将车子快速地驶离教堂,似乎无法忍受再停留一分一秒。
斯哲想到刚刚的情形,愈想愈生气,对雪裳讽刺地说:“你们真是太过分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点都不把我这个未婚夫放在眼里。”
“我们没有呀!”雪裳辩解着。
“还说没有,妳不用再否认了,妳的诡计我都一清二楚,所以不用再骗我了,反正妳妈妈已经结婚了。”斯哲嘲讽地说
“什么诡计?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雪裳大惑不解地问。
“妳不用一副无辜的样子,那天在校园门口,妳和莫伊奇说的话我已经都听到了。”
“你都听到了?”雪裳不懂,他既然都听到了,就应该知道她对伊奇说她爱他的事,为什么又要吃那些飞醋?
“对,我告诉妳,我不会解除婚约,成全妳和莫伊奇的,除非我死了,否则的话,妳想都别想。”斯哲脸色铁青地说,并且不停地加快油门,激动地抓着方向盘,手上的筋都浮了起来。
斯哲因为太遇激动,差点撞上对方来车。
“斯哲,你冷静点,你听我说,事实不是这样子的。”雪裳看到斯哲的样子十分害怕,怕会出事,所以试图安抚斯哲。
“妳不用再说了,再说也没用。为什么,为什么妳要这样对我?我还以为妳也爱上我了,想不到是我自己在作白日梦,你们一定在背后讥笑着我,笑我这个大傻瓜。是不是?”斯哲愈说愈激动,因此在转弯处没有注意到对方车道的大货车。
“斯哲小心!”雪裳才开口想提醒斯哲,但是太慢了,两辆车已经迎面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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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家和谷家两家人都在急诊室门外,焦急地等候着消息,好不容易医生出来了。
“医生,他们两个人的情形怎么样?”谷老先生急忙问着。
“谷医师的情况好一点,断了三根肋骨,另外有些皮外伤,头部幸好没有受伤。“这家医院刚好是斯哲任职的那一家。
“那么雪裳呢?”羽侬焦急地追问着雪裳的情况。
“她的情况不太乐观,颅内有些出血,我们得要动头部手术。看看她动过手术以后的情况才能确定。”医生凝重地说。
“那么就拜托你了医生。”羽侬说着。
“妳放心,雪裳是谷医师的未婚妻,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力量去医治她的。”
“谢谢!”众人道谢着。
“现在我们先把谷医师送到病房内,等会儿麻药过了,他就会醒过来。”
“嗯,谢谢。”
“天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雪裳还那么年轻。”羽侬轻声地啜泣着。
莫仲威搂着妻子轻轻拍她安慰她。“雪裳不会有事的,妳别太担心了。”
“希望如此。”众人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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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斯哲一睁开眼睛,刚开始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蓦然回忆起雪裳叫他小心,然后在一阵剧烈的撞击之后,他就不醒人事了。
雪裳引雪裳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众人一看到斯哲醒了,纷纷围拢了过来高兴地说:“斯哲,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斯哲艰难地开口问道:“雪裳呢?雪裳怎么样了?”
众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最后羽侬开口道:“你先好好养伤,其它的事就别管了。”
斯哲意识到众人似乎有意回避有关雪裳的问题,他觉得一定是雪裳的情形十分糟糕,于是颤抖着开口道:“雪裳怎么了,你们倒是说呀!难道,难道雪裳死了吗?”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雪裳没死,她和你一样现在正在医院。”谷老先生急忙开口道。
斯哲稍微放下了心,但是仍不死心地追问:“那你们告诉我,她的情形怎么样了?”
众人看骗不了他,只好将雪裳的情形大致地告诉他。
“爸,你可不可以帮我叫一下李医师?我想要问他有关雪裳手术的事。”斯哲仍旧放心不下,想要找李医师问个清楚。
“好吧!”谷老先生莫可奈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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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裳完成了脑部手术,但是情况仍旧不稳定,尚未度过危险期。
在斯哲的坚持下,医生让他陪在雪裳的身边。斯哲看着苍白而面无血色,奄奄一息的雪裳,真是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恨自己为什么会让雪裳发生这种事,他宁愿现在躺在这里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护士和医生们看到憔悴又痛苦的斯哲,都觉得十分不忍,因为他们从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在他们眼中,谷斯哲永远是冷静且擅于控制情绪的,从没有任何情形会让他惊慌失措,所以看到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多么爱他的未婚妻了,谁说他冷漠?只是因为还没有碰到他深爱的女人罢了。众人都为他们祈祷着,希望老天不要那么残忍的对待这对有情人。
“雪裳,妳快醒来吧!我爱妳,只要妳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妳,就算妳要求放妳走,我也会依妳。不管我的后半辈子是否会因此活在地狱里,我也不在乎了,我只在乎妳是不是能够再一次开心地笑着、活着。”斯哲眼中充满深情的痛楚,手紧紧地握住雪裳的手,巴不得能够将生命力传给雪裳。
“我不准,我不准妳就此离开。我求求妳醒过来吧!”斯哲哀求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雪裳的情况幸好没有转坏,安全地度过了危险期。斯哲依恋地凝视着雪裳,最后吻了吻她苍白的嘴唇,向她道别:“雪裳,妳终于活过来了,妳放心,我会遵守我的诺言放妳自由。我最深爱的女人,再见了。”
留下仍在安睡的雪裳,他静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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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伊奇。”雪裳无法置信生气地问。
“我说,谷斯哲昨天来找我,告诉我,他和妳的婚约无条件解除,并且要我给妳幸福,否则他不会放过我的。”伊奇连忙再说一次,现在在家里,妹妹最大,要是惹雪裳生气,他爸妈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雪裳坐在病床上,简真是气炸了。这个谷斯哲真是太过分了,在她住院期间总共来了三次,而且每次总是来去匆匆,好象她倪雪裳是什么大怪物,会把他给吃了似的,真是令人生气。而现在更过分,竟然要和她解除婚约,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我想他一定还在误会我和你的关系,哥哥,你为什么不帮我解释清楚呢?”雪裳气愤地问着伊奇。
“不是我不解释,而是妳的『前任』未婚夫从出现到离开总共不超过一分钟,我根本尚未反应过来他就离开了。”伊奇一脸无辜地说。事实上伊奇是故意整斯哲的,想让他再伤心欲绝几天,不想这么早就让他高兴。
“这个顽固的人,人家怎么说,他都不信,好吧!既然他这么希望我们结婚,那我们就结婚给他看吧!”雪裳两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看来又有了什么主意。
伊奇不禁为同样身为男人的斯哲默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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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老先生看着斯哲这一阵子憔悴痛苦的样子,心中着实不忍。后来问了雪裳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心中也不禁怪起斯哲的冥顽不灵、自以为是,所以他正配合着雪裳的计画,准备好好的整整儿子。
斯哲从外面进来时,似乎看到爸爸慌慌张张地把一张类似帖子的东西藏了起来,而且穿著正式的西装坐在客厅。
“爸,你在看什么呀?”斯哲开口问道。
“没有呀!我哪有在看什么,喔!我看报纸,正在看报纸。”谷老先生有点心虚地说。
斯哲心里觉得奇怪,看喜帖就看喜帖没什么好隐瞒的,为什么父亲要如此神神秘秘的?于是他开始揣测到底是谁的喜帖?而且为什么父亲今天穿得如此整齐,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比老先生不由得对自己的演技自豪了起来,看来斯哲已经上钩了。
“爸,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待会要出去吗?”
比老先生在迟疑了一会儿以后回答说:“我要去参加一个婚礼。”
“婚礼?”斯哲正待再问时,两个小家伙穿得漂漂亮亮的从楼上下来了。
“爷爷,我们要走了吗?倪阿姨一定等得很着急了。”小凯对谷老先生说。
“爷爷,我们快走吧!倪阿姨今天一定很漂亮,我等不及要看了。”小凌也兴奋地说着。
“小凌、小凯,你们说的倪阿姨是不是那个曾住在我们家的倪阿姨?”斯哲紧张地问。
小凌和小凯点点头,斯哲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
他对父亲吼说:“今天是雪裳要结婚的日子是不是?你们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比老先生尚来不及说话,斯哲已经冲出了家门。
“唉!这孩子就是这样,话每次都是听一半。”
“爷爷,我们的演技好不好?”小凌和小凯邀功地对谷老先生问。
“好,太好了,简真可以去角逐金马奖。”
两个小家伙听了爷爷的话乐不可支。
“现在就看雪裳怎么摆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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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哲冲出家门以后,火速地开着车往雪裳家里奔驰而去,一路上真是险象环生,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雪裳不可以嫁给莫伊奇,不可以。
到了莫家,他死命地按着门铃不放。
雪裳一听就知道是谷斯哲来了。
“我去开门。”伊奇自告奋勇地去开了门。
他一开门看到憔悴失意又气急败坏的斯哲,不禁有些不忍。
斯哲一看到伊奇,就抓住他说:“我要见雪裳,请你让我见雪裳。”
伊奇让他进门以后,斯哲的眼睛看到雪裳就再也离不开了。
雪裳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也感到心疼,但是如果今天不让斯哲彻底了解,恐怕以后他们之间永远存着疙瘩。于是冷着声音对斯哲说:“你来做什么?”
斯哲看到雪裳的态度不禁感到退缩,于是低声地说:“我刚刚听到妳要结婚的消息。”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已经告诉伊奇说,你和我的婚约已经解除了。”雪裳面无表情地说。
斯哲一时之间被雪裳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彷佛都被抽光了。
斯哲惨然地笑道:“对呀,我来做什么?我有什么资格来阻止妳嫁给别人?对不起,我这就离开,很抱歉,打扰你们了。”
斯哲带着支离破碎的心,缓缓地走向门口。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来阻止我结婚呢?”雪裳再也不忍心了,于是柔声地走向前问斯哲。
“因为我爱妳,但是我想这已经不重要了,我祝福妳。”斯哲痛苦地说。
“既然你爱我,为什么在我住院的时候你只去看三次,而在我出院以后又莫名其妙地跟我解除婚约?谷斯哲,你爱人的方式未免太奇怪了吧!”雪裳把这一阵子的委屈都爆发了出来。
“就因为我爱妳,不希望妳看了我感到心烦,所以我只能在妳睡了以后偷偷地去看妳。就是因为我爱妳,所以我才要放妳走,我希望妳能活得快乐,所以我才忍痛让妳和伊奇有情人终成眷属。”斯哲低哑地吼着,为自己辩解。
雪裳听到斯哲居然对自己如此深情,不禁十分感动。
“你是听谁说我要结婚的?”雪裳温柔地问斯哲。
“是我爸和两个小家伙。”
斯哲一说完,就听到谷老先生的声音响起:“你可别冤枉我,我哪时告诉你雪裳要结婚了?”
斯哲一回想起来,父亲的确没有提到雪裳要结婚了,全是自己理所当然的推测。
“斯哲,谷伯伯并没有很确切地告诉你,我要结婚了对不对?”斯哲听了点点头,他没办法否认。“所以,很多事情并不能眼见为凭,耳听为准的。像我和伊奇之间的事,是你误会了。”于是雪裳把当天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次。
“可是那天我到妳家楼下等妳所看到的情形,又怎么说?”斯哲便把他在车中看到的情形描述了一次。
“傻斯哲,我不是说了吗?眼见并不一定为凭的。”于是雪裳把当天的情形再说一次。
“那么妳的意思是,妳并不爱伊奇?”斯哲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也爱伊奇,但伊奇只是我的好大哥,我爱的是你这个爱吃飞醋的傻瓜。”雪裳轻抚着斯哲憔悴的脸说道。
斯哲反握住雪裳的手也说道:“雪裳,我爱妳。”
“天呀!怎么这么凑巧,一切事情都碰在一起,难怪会发生这么多误会,还好现在总算是真相大白,雨过天青了。”伊奇高兴地说。
“好了,既然皆大欢喜,大家现在来尝我做的粉圆芋头汤吧!这可是我忙了好久才做好的。”羽侬从厨房拿出一锅东西,每人一碗的盛给大家吃。
“大家就尝尝吧!羽侬现在迷上烹饪了。”仲威笑着说。
“这一团一团的东西是什么?”小凯看到碗里的东西奇怪地问。
“是粉圆呀!”羽侬回答着。
“可是好奇怪,我们平常吃的不是一粒一粒的吗?”
“好象是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我是照着仲威教我的方法做的呀!”羽侬自己也觉得奇怪。
“妈,妳是怎么煮的,告诉我,我看看问题出在哪里。”雪裳说。
“我先把芋头切片蒸熟,然后再加到糖中煮,另外用锅子把水煮滚了,再把芋头、粉圆倒进锅中煮到半透明,然后熄火。”羽侬把她的做法说了一次。
“听起来应该没有错呀!”雪裳也大惑不解。
“对了,我忘了说一个步骤,我是先把粉圆洗一洗再放进去煮。”羽侬补充着说。
“妈,妳把粉圆放进水中洗了?”雪裳不敢置信地问。
“对呀!讲到这里我还有话说呢,仲威买的粉圆还真是脏,害我洗了好几次呢!”羽侬抱怨,而莫仲威苦笑着。
“妈,粉圆是不能洗的,就是因为妳洗了粉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雪裳对自己的这个天才老妈真是没办法。
“可是我们平常煮饭不是要洗,还有煮绿豆汤也要洗呀,又没有人告诉我粉圆不可以洗,我怎么知道?”羽侬嘟嚷着。
“是我不好,我不该没跟妳交代清楚,其实我觉得妳煮的这样子也不错,换换口味嘛!”莫仲威怕羽侬伤心连忙说。
“还是我老公好。”羽侬满足的对莫仲威说道。
“我以后娶老婆,其它条件都可以随便,但她一定要会烧菜才行,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莫伊奇幸灾乐祸地说。
“老公,你看你儿子竟敢取笑我。”羽侬一脸不满。
莫仲威作势要打伊奇,伊奇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赶快起身逃之夭夭。大家看到他们滑稽的样子,不由得笑成一团。
羽侬还是觉得不甘心。
雪裳正动着脑筋,打伊奇的主意,“妈,我们怎么可以对伊奇不好呢?伊奇可是妳的儿子,我的大哥呢!既然他刚刚已经自己订下了结婚的条件,我们为了他未来的幸福,一定得要好好的帮他物色老婆,免得人家以为我们虐待他呢!他刚刚说他的条件怎么样啊!妈,请妳重说一遍给大家听听。”
羽侬和雪裳生活了那么久,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是有办法帮她报一箭之仇了,所以很合作地说:“伊奇说他以后娶老婆,其它条件可以随便,但是一定得要会烧菜。”
“听他这个条件,我这妹妹心中倒是已经有一个人选了,我以前在烹饪班认识一位同学,她烧菜的技术真是一流的,虽然有点小缺点,但是我相信伊奇不会介意的。”雪裳很热心地说。
“什么缺点?”羽侬问道。
“其实也不算什么缺点,因为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同嘛,她只不过身材比较庞大,一百五十公斤,但是我想伊奇该不会介意,因为她真的很会煮菜。”雪裳慢条斯理地说着。
“好吧!那我们就好好的计画一下,怎么介绍他们认识。”羽侬兴致勃勃地说。
此时坐在一旁的莫仲威和谷斯哲只能在心里为伊奇祈祷了,谁教他不自量力地去招惹他们的娇妻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