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无限好的三月天里,虫鸣鸟叫,争夺得不亦乐乎。
铺满红砖沙的操场上,似乎也正热闹着呢。
一群青春正炽,还未蜕变长大的男孩们正拍着手似乎在笑闹些什么?
“崔家有个崔腿儿粗,向家有个象(向)腿儿粗……”带头的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的,那对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着,一副皮得要命又爱搞怪的样子。
他双手叉腰,提高声音大喊着,还不时对身后的同伴眨眼,露出促狭的笑意。
“不知是崔家的崔腿粗腿粗,还是向家的象(向)腿粗腿粗哦——”
最后一句“哦”拖得老长,也拖出一串哄然大笑。
很有默契地,大笑停止后,全部的男孩一同出声,音量足以传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崔家有个崔腿儿粗,向家有个象腿儿粗,真不知崔家的崔腿粗腿粗,还是向家的……”
尚未念完,一只深蓝色的钉鞋“咻”地朝他们直直飞了过来。
“啊——”男孩们个个像被丢进沸水里的虾子似的,又叫又跳地往四周闪避。
“兄弟们,快闪啊,象腿妹妹发飙啦!”
“原来象腿妹妹不只腿粗,还很‘恰’咧!”
“象腿妹妹不只腿粗、很恰,皮肤还像黑炭一样黑。”
“腿粗、皮肤很像黑炭、长得抱歉,又偏偏那么恰,以后还有谁敢娶她?”
“哈哈哈……”
向祺华将没有穿鞋的那只脚踩在另一只鞋子上,以恶狠狠的眼神望向那群臭男生。
而把她给惹恼,那些男孩似乎更乐。
为何班上那些女生,只要发现走廊上有男生经过,就个个装模作样,别扭得要命?更搞不懂的是,她从学业功课到体能表现,没有一样输给她那个长得比女人还秀气的哥哥,为什么他老爸眼中从来就只有他,老是把她当成家里的一抹阴影,视而不见?
向祺华单脚跳着跳着,将她方才丢在操场正中央的鞋子拾起,蹲下穿上,然后,继续在细雨下独自跑步。
跑步可以锻炼她的意志力,而且,这一次的田径赛她一定要打破上次两项夺冠的纪录,再创三冠王的佳绩,甚至能打破自己的速度就更好了!
雨越下越大,她不但没有避雨的打算,反而加快脚步,跑得更快。
我要赢!
我要赢!
我一定要赢!
凭着一股非凡的意志力,向祺华发誓要为自己打造一个成功的人生——不用靠男人也能成功的人生。
无视于她想杀人的眼神,最高的那个男孩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双手一拍,又开始众口一致地大声齐念起那首绕口令来,“崔家有个崔腿儿粗,向家有个象腿儿粗……”
谤本是存心挑衅!
向祺华只手梳过短发,嘴角撇出一抹冷笑,朝那群存心找她麻烦的男孩们,恨恨地比出中指。
她比男人更凶狠的气势、早熟的森冷,竟让那群男孩乖乖安静了下来……
“对我有意见的,欢迎下课后直接到后门找我单挑,不过……”她随手捡起地上约有三指粗的树枝用力截成两半,“他得确定他的骨头比这段树枝还硬才行。”
男孩们面面相觑,数秒后,“哇”地一声,一哄而散。
“白痴的猪头……”
丢下树枝,拍去手掌心的灰尘,原本就对“雄性动物”没有任何好感的她,这会儿,更多了些许的不屑和轻视。
她真搞不懂,男生有什么好?
自私自大、高傲狂妄、不懂装懂、不行装行,还完全不知道体贴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