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悠承指间夹着的烟被他用力地捻熄在掌心中,虽然是很简单的直述句,却充满着恨意,“他杀了我父亲。”
“他……”他会杀人?席曦有点不敢置信,“他真的杀了你父亲?”
“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却是他间接逼死了我父亲。”葛悠承冷冷地说,“那个家伙从不弄脏自己的手,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死神。”
“为什么?”席曦试图让自己以第三者的立场来问这件事,“我是说,你父亲有犯什么该死的罪吗?”
她相信他不会滥杀无辜,所以这之中一定有着什么不得已的理由迫使他不得不这么做才是。
梆悠承没有回答,只是又点起了烟,就这样一路沉默到玲珑别院。
“什么?小曦也来到了香港?”东方琊听着越洋的行动电话,简直快要跳起来了。
“是啊,外婆让她去的,可是却不让我去。”端木遥的声音中有着无限惋惜,
“人家也想去找表哥。”
“是啊,你简直唯恐天下不乱。”东方琊喃喃地批评着。
“死东方,你说什么?”端木遥可是将他的喃喃自语听得一清二楚。
“那不重要。”东方琊赶紧转移话题,端木遥可是很会记仇的。“重要的是小曦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得在被主人发现之前赶紧将她送回台湾,省得到时候他得应付两个牛脾气的家伙。
“应该已经到了吧!”端木遥当然也听出了他的紧张,但她只是语气凉凉地回着。
“什么?”东方琊是对着电话吼叫的。
“我说她应该已经到了。”端木遥很好心地再重复一次。
“这……”东方琊还想对着话筒发飙,却有一件更让他冷汗直流的事情正在他眼前发生——
他家的主人正眼神阴郁地看着他,然后朝他伸出了手。东方琊只得乖乖地把行动电话递给主人,然后偷偷地往门口移动准备逃走。
选错主人的下场就像他现在这样,呜……
“把你对东方说的话再跟我重复一次。”索祎尔任由参谋月兑逃,只是冷冷地对着端木遥说道。
到了玲珑别院,席曦下了车,匆匆地对葛悠承道谢后便准备走人,“多谢了,以后有机会再好好跟你道谢,我要进去找我家的老板。”
“不是说好要替我引见?”葛悠承倒是没让她跑掉。
“可是我的老板脾气很诡异,我没有事先报备就带人过去见他,他可能会生气的,到时候我会挨骂。”这也不算是谎话,“所以,请容我先去通报,反正这个黑帮聚会有三天,能相识的机会还很多呢。”
“话虽如此,但是你孤身一个人是无法进去找你老板的,我想他应该没有留任何的通行证给你吧!”葛悠承只是单纯地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去。
“咦?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去吗?”席曦有点讶异,可是想想这应该也是很正常的,黑帮聚会怎么可能会随便放行?当然要有能识别身分的证件啊!
真是糟糕,怎么她当初要来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所以,还是由我带你进去吧,再说这里可不比外界,就连黑手党的老大都来了,你觉得像你这样稚女敕的女圭女圭可以在这里通行吗?”葛悠承一语中的说出致命伤。
“唔……”席曦不禁苦着脸。看着在玲珑别院外走来走去的人,一个个皆穿着黑色的西装,而且看上去也好可怕,她的满腔热血在葛悠承的劝说下渐渐消退。
呜,她当初怎么没想到应该要和老夫人拿个防身武器出来呢?现在落得这步田地也怪不得别人。
“你放心,等你找到你的老板我就放你离开,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葛悠承真的对这个女圭女圭充满了好奇和难解的兴趣。
“不是这个。”她哭丧着脸,总不能告诉她,她的老板就是他要杀的人吧!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见面。
可是葛悠承说的全都是事实,一点也没有在唬她,这里的确是充满危险,她孤身一人又没带武器,的确是很危险。
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真的好烦恼。可是,她还是认为不能让他们见面,因为一见面这场战争恐怕会提前开打。
“哎呀大哥,你别担心啦,我可以自己找到人而且毫发无伤的。”席曦大而化之地拍拍葛悠承的肩膀,“你放心好了。”
梆悠承怀疑地看着她,“你确定可以?”
“绝对没问题的。”席曦拍拍胸脯保证。
“好吧,我知道了。”反正他也要去找出索祎尔在什么地方。
席曦吁了一口气,“那么,今天的大恩大德,小妹我记下了,改日有机会定会报答。”
“呵呵,我是对你很感兴趣,报答倒是不必。”葛悠承笑了笑,然后道:“那么,记得你欠我引见一事。”
“好,我会记得的。”然后从此绝对不再和他相见。
好不容易摆月兑葛悠承的“热情”……,席曦正待转身,好家伙,她看到谁了!
“我的小曦啊!”东方琊一脸谢天谢地的表情可是一点都不假,“终于找到你了。”
“啊……老板。”叫习惯了改不了口,席曦总是这样叫东方琊,“还真巧啊,对了,那家伙在什么地方?”
她得赶快去通知他会有危险的事情。
“不用找了,在这里。”冷峻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
席曦一看到那双冰冷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完了。
“我事先一点都不知道他就是葛悠承。”一被索祎尔拖进房内,席曦就开始为自己辩白。
“那也真巧,你总是可以和葛悠承碰头?”从来没见过葛悠承笑,可是他却对席曦露出微笑,他从没见过葛悠承对什么人有过这样柔和的神情。
“那是巧合好不好?巧合!”席曦强调着,“我根本不认识他,要不是今天刚好在机场遇到的话。”
“我不是说过你不可以来吗?”索祎尔的声调愈来愈危险,“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席曦愣了一下,“那是因为我担心你啊!”
“是啊,担心到和我的仇人碰头。”索祎尔了无诚意的回话,心中只差没气到爆。
“说到这个,你真的杀了人家的父亲?”席曦觉得自己一定要问清楚。
索祎尔的眼神变冷,“就算是我杀的又如何?”
直到她问这个问题的同时,他才明白其实自己心中一直有个没被发现的恐惧,就是怕她无法接受他的世界他的想法。
之所以会被她所吸引,正是因为她身上那种光明美好的感觉,还有她总是充满着无限的活力,总是令他感到惊奇。
其实,他也许是害怕会失去她的,只是他无法承认。
“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席曦摇摇头,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重视,“但是他说他一定要杀了你。”
她不在意?索祎尔听见她的回答,心中有着莫名的喜悦冒出,但是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只要他有那个能耐。”索祎尔像是根本不把葛悠承放在眼里地冷哼,“那么和他一斗又如何?”
“你不在意你的命,可是我在意啊!”席曦恨恨地扳过他的肩,“你不要命可是我要!”
索祎尔看着她,突然开口问:“我的命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席曦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放开他转过身去,避开他的逼视,脸蛋浮上红霞。
要她怎么说得出口?她可是女生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