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拒绝我的原因?”展聿皇呵呵笑,该庆幸她把他当成君子吗?
“对于你的厚爱,我只能说抱歉。”神无月歉疚地笑笑。
她当然不相信展聿皇会对她一见钟情,然后二见倾心非卿莫娶,不过为节省麻烦,她决定还是找个挡箭牌,反正她本来就满喜欢骆裴农的,要是假戏真做也无不可。
“不过我想你大概没弄清楚,我对自己感到有兴趣的东西会有多执着。”展聿皇微笑不改,丝毫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打退堂鼓的迹象。
“对一个只看过一眼的人?”神无月觉得不可思议。
“对一个人会有好感,和时间的长短无关,我对你很感兴趣,只是忠于我自己的感觉,除非,这对你造成困扰。”展聿皇那种迷惑人的眸光出现了,虽然没有直视着她,但是却足以让她炫惑。
这个男人果然很危险!令她下意识地想躲避他。
“如果对我造成了困扰你就会放手?”她总觉得这家伙恐怕还没有过退缩的行为吧!
“这算是访问内容之一吗?”展聿皇四两拨千斤,眼底净是魅惑的光芒。
“可是,骆是你的学弟耶!”神无月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现在谁还把这种问题当成是问题?
“我可以公平竞争吗?”展聿皇将眸光投向在吧台前工作的骆裴农,执起桌上的水杯徵询他的意见。
“请。”骆裴农回首对展聿皇露出微笑,“抢到的总是比较好。”
“骆,我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神无月不满地看着他,发现自己像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醒醒吧阿月,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虯髯客,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抢,抢到的总是最好。”他走过来,安抚似地轻吻了神无月的鬓角,“再说我已经答应要抢你了不是吗?”
咦?这句话的意思是……神无月心底一惊,骆裴农是看出什么了吗?
不是虯髯客啊……展聿皇维持不变的自信笑意,假装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无动于衷地继续喝着混有柠檬片的开水。
呵呵,不愧是骆裴农,居然话中有话地向他暗示,他心中打的主意是行不通的。对方已经先给他下马威了,他不好好地“回答”人家一下怎么行呢?
“那么,可以开始访问了吗?”展聿皇轻轻地笑着,将所有含有深意的眼光全都藏了起来。
他不是个急着要在短时间之内达到任何效果的人,一步一步地慢慢蚕食才是他最高明的地方,任何理由都无法阻止他的计划,锁定目标就展开攻击,而且不到手绝不放弃是他的原则,他不会将这种小小的阻碍放在眼底。
“好的。”神无月打开笔记型电脑,开始做起访问。
“我看你是玩上瘾了,骆。”神无月瘫在沙发上翻阅着杂志。
“你是指慕弦歌和弄月的事吗?”骆裴农背靠在沙发边缘按着电视遥控器,
“也许有一点,毕竟扮演反派角色比当主角好玩多了。”
“我总觉得那家伙是有目的的。”神无月把杂志丢在一旁,从他手中把遥控器抢过来,把电台切到CNN;她是有点心烦,但是还不至于影响到她的心情。
“别这么说,也许他真的是对你一见钟情。”骆裴农笑嘻嘻地说着,虽然依照他那个学长的个性,事情可不会这样简单。
“哼哼!是啊,抢到的总是比较好嘛!”神无月恨恨地拉扯着骆裴农的两颊,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说。
“难道你真的爱上我了?”骆裴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如果我说是真的呢?”神无月皮笑肉不笑地把问题丢回去。
“如果你是认真的……”骆裴农转而在她身旁坐下,将她圈在他的胸膛里,
“那我接受。”
神无月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简单就接受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着骆裴农俊美的侧脸,“你是说真的?”
“如果你是认真的。”骆裴农再次语带玄机地说着,看了眼掉落在地面上的杂志,那是关于展氏家族的报导。
“你喜欢我吗?”她皱着眉问,心中也没什么特别的悸动。
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还是她这两天犯桃花?否则为什么一天之内有两个男人对她告白呢?搞什么啊!
“你知道的。”骆裴农朝她诡异地一笑,缓慢地低下头靠近她,“我没办法不爱你。”
难道他会被她吸引的原因和她是一样的?神无月看着他愈形放大的五官,发现她竟弄不懂骆裴农心中所想的。
“等一下!”神无月一巴掌推开骆裴农靠近的脸,不让他的气息侵占她,“总觉得这样太快了,我要冷静地想一想。”
骆裴农无所谓地耸耸肩,她的推拒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请你想快一点,因为我有可能就要爱上别人了。”
“骆裴农!你真的是很没诚意耶!”神无月瞪他。
“生命是一场不能存档的游戏,错过的机会也不可能再出现,所以要把握时间啊!”骆裴农别有深意地说着。
“爱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决定嘛!”神无月被他惹得有些恼火。
“会有感觉的就是会有,不会的就永远不会,有些人适合当情人,有些人再怎么喜欢也只能当朋友。”骆裴农安闲地笑笑,揉揉她的头发。
“我对你有感觉啊!只是我还没确定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神无月靠在沙发椅背上,修长的双腿屈起搁在下巴下面。
“那就慢慢想吧,希望你会在我爱上别人之前有答案。”虽然是带笑的语调,事实上却是非常冷酷的回答。
“真是无情。”神无月批判道。
“赶快认清我的真面目,省得你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后悔。”淡漠的口吻中有着察觉不出的叹息,“不要妄想能改变对方的习性,因为人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神无月望着他,名字里有“月”的明明是她,但是眼前的男人对她而言,却比月亮还要遥远而难以捉模。
“我要回房去整理今天采访的资料了。”神无月站起来,回避了这个问题。
习惯性地排拒爱情,现在要她花脑袋去想这个问题真的满为难她的,因为她一直很懒得去烦恼。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留不得,便舍得——向来是她的座右铭,不管是爱情友情她都是抱持着这种想法,该会是她的不会跑掉,不该是她的留也留不住。
所以,顺其自然吧!
“要不要我卖个小道消息给你?”骆裴农在她准备离开时突然开口,双眼漫不经心地落在电视萤幕上。
神无月疑惑地回过头去看着他别有深意的眼神,“什么小道消息?”
“关于展聿皇的。”骆裴农丢出让人惊爆的答案。
“咦?”因为是跑新闻的,所以对新闻敏感度异常的高,听见骆裴农这么说,神无月连忙又重新坐回沙发上,“关于他的什么事情?”
“展聿皇十八岁就坐上展家的龙头宝座,外人也都以为他是展家的继承人,但实际上——”骆裴农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语不惊死人不休地接下去说:“他其实只是展家的傀儡。”
这两个字让神无月心惊,她诧异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重复着骆裴农口中那令人惊悚的字眼,“傀儡?”
“没错,展家的这一代新血轮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三个人,展彧帝、展驭王和展凤吟,其中展凤吟和展聿皇是亲兄妹,而这三个人随时会取代他成为下一任的继承者。”骆裴农的眼底有着旁人看不透的谜。
“那他……”难道这就是展家的少主从不轻易示人的原因吗?因为随时会换人?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神无月心中突然萌生了很可怕的假设。
“他是个很可怕的人。”骆裴农站起身,踱至落地窗前注视着外面那一大片瑰丽的车流灯火。
“虽然外表看起来像是个大善人,但实际上,他却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不懂爱,也从来没有爱过人,有着极深沉的心机,即使是对自己的亲手足,也不会手下留情,他就是这样的人。”
好像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打中,神无月有着瞬间的晕眩。“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说要追求我?”
心中翻滚着的情绪并不是美梦破碎的失落和愤怒,而是更多不知名的东西。
那个男人……有一双会俘虏人的眼睛,即使在那双眼睛里流转的并不是爱,也依然能魅惑人心。
“说实话,我不知道。”骆裴农倾身靠在透明的落地窗旁,将额头抵在手臂上,握拳轻捶在玻璃上,眼光落在流动的灯火上,让人分不清他说这些话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不是和他同校过?”神无月皱着眉头。
“我们是同校过没错,但是我怎么可能会去注意一个男人?”骆裴农的表情好像她问了个蠢问题。
“多谢警告,我会记得离他远一点的。”神无月额上青筋暴露,决定在自己被气死之前回房整理采访到的资料。
在听见神无月的房门关上之后,骆裴农的唇角才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纹。
终于会感到烦恼和棘手了吧?这是他的宣战,如果他真认为可以抢得过他,就尽避放马过来吧,“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