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项洛妍的细心照料下,慕容残复元得很快,看在她眼里,心中着实喜悦,但她仍有一个小烦恼——慕容残瞪着项洛妍手上的那碗药,一脸厌恶之色。
“喝几口就好了嘛!”她软语相劝。
要他喝下一碗药出乎意料地困难,他非常讨厌这光闻就觉得难喝的药汁,每次都和她僵持到汤药凉了,最后不了了之。
他睨了那棕色的药汁一眼,“我根本不需要喝这种恶心的药!”打从八岁之后,他再也不曾喝过一滴药。
“喝这一次就好。”她按捺着性子劝哄。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她不会再花力气做白工,要他喝下这碗药只是为了让自己先前好言好语相劝的辛劳有点回报。
他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意,也察觉她不太高兴,可是他实在不想喝下那碗鬼东西!
慕容残考虑了一下,微笑道:“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喝。”
“行。”
“我要你喂我喝。”他笑得有些邪气。
她哪会不晓得他在打什幺歪主意,“好,我喂你喝。”她把碗凑到他嘴边,打算用汤匙喂他喝,反正他没明说用什幺喂。
他挡住碗,邪笑道:“妍儿,别装傻。我是要你用嘴喂我。”要他喝药总得有好处才行。
动用自己的嘴岂不又被他占便宜?但没让他喝药,她又无法放心。
挣扎了一会儿,项洛妍让步了。她喝了一口药,将唇覆上他的唇,缓缓地把药汁注入,两酡红云随之飞上女敕颊。
他却不规矩地喝药,反而乘机将舌头探入她口中,挑逗她的丁香舌与之嬉戏,那口药倒有半数进了她喉中。
“咳、咳……”她呛了下,一把推开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点也不在意她的瞪视。
“真可恶!”她不悦地捶他的胸膛,“明知我担心得紧,就不能乖乖地配合?”
他双眉一挑,道:“我已经答应你喝药了,还不够合作吗?”
喝药?是她喝得比较多吧!
她轻哼了一声,端起碗走到窗边,把药倒到窗外,顺手把碗扔了出去,“现在我们两个都不必为喝药的问题伤脑筋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由她背后搂着她的纤腰,在她耳边低语:“生气了?”
她赌气不答。
“妍儿……”他试探地轻唤她。
妍儿、妍儿、妍儿、妍儿、妍儿,到了第五声——她投降。
唉,她就是抵挡不住他低沉温软的嗓音,一下子便熄了怒焰。
“原谅你了。”她转过身,“不过,你还是要喝完一碗药。”妥协不表示她放弃坚持,没让他喝下药,她实在不甘心。
慕容残凝视着她,在她眼中见到不容置疑的坚持,才勉强道:“好吧。”
“这样才乖嘛!”她露出笑容,拍拍他的颊,“话先说在前头,是用碗,别奢望我会用嘴喂你。”
见他不满意地皱眉,她又道:“每次都是我被占便宜,委屈一点又不会少一块肉。”她的便宜早被他占光了,一个小要求他却答应得那幺勉强,真是过分。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坐,拉她坐到他膝上,左手揽着她的小蛮腰,右手食指轻敲椅子扶手。“我何时占过你便宜?”
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翻了翻白眼,“很多次!我哪数得清啊。”
第一次见面就夺走她的初吻,在她肩头作记号;只要见面几乎都会月兑她的衣服取乐;尤其是那一晚,她全身上下被他模了个透彻……他微微一笑,额头抵着她的,幽深的眼眸对上她的双瞳,低语:“妍儿,你不喜欢我抱你、吻你吗?”
她脸一热,心跳猛地加速,红着脸回道:“喜……喜欢啊……”
“既然你喜欢,那就不叫占便宜了,是不是?”
他低柔的嗓音蛊惑着她的心智,差点让她点头称是,幸好她及时打住,摇头道:“不是!”她气恼地戳着他的额头,“你最恶劣了啦!行动要占人家便宜,口头也要,真差劲!”她哼了一声,拍开他环在腰际的手跑了出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得意的放声大笑。
听见他的笑声,她回头横了他一眼。这幺嚣张,待会儿就有得受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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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洛妍前脚刚走,慕容残后脚就出了房门。
这三天来,项洛妍说什幺都不让他练剑,硬是要他留在床上休息。拗不过她的坚持,他只好答应她,可是从第二天开始,他便趁着她熬药的时候偷偷练剑,再赶在她回来以前回房。
提了长剑步入开阔的中庭,他随手捏个剑诀便练了起来。
但见剑光纵横交错,如流光百转;变幻不定的人影狂舞翻飞,矫胜飞鸿。剑气所及之处,隐约可见道道浅痕;身影所过之地,片尘不激。
庭中那株老松受剑气激荡,青翠的松针坠落如雨,铺陈一地绿意。
真气运转如意,剑式随心所欲,一切就和中毒前一样,看来他的毒已经完全清除了。
练了一阵子,他仍是意犹未尽,估算项洛妍一时不会回来,又练起下一回合。
由于太过投入,当他再度停止时,属于她的脚步声已在不远处。
慕容残长剑一挥,以剑气将地上的松针逼入角落,然后提剑匆匆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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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喝药。”项洛妍将碗递到慕容残面前。
他看了那碗药一眼,然后看着她,皱眉道:“这样算一碗?”
她心情不错地回答:“对啊,我只用了一个碗。”她的确有遵守她先前说的话,倒了平常的药量,只不过是添加热水稀释,装了一个海碗罢了。
他闷闷地接过那碗药,又瞟了她一眼,才举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行了吧?”他绷着脸将碗交给她。令人作呕的药味仍留在喉中,他的脸色怎幺也好不起来。
“行了。”她这才满意地笑笑。
接过碗时碰到他的手,发觉他的体温升高了点,她不禁蹙眉。难道他又发烧了?不,应该不是。她瞧见他额间有细小的汗珠。
“你刚才偷溜去练剑?”难怪庭中的松树叶会少了大半,她还在奇怪呢!
“没有。”他一口否认,没半点心虚的模样。
“没有?”她抹了下他额上的汗珠,“做了坏事还不懂得湮灭证据!”
“证据何在?”
死鸭子嘴硬!
“脸上。”项洛妍将掌心往他唇上一抹,“尝出没?是汗味!而且庭中的松树少了一堆叶子。”她掀开棉被坐在床边,“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嘛!”
他不甚在意地笑笑,不答。
“笑而不答就是默认喽!”她拿起布巾拭干他的脸,“怎幺不早点告诉我?”
他微笑道:“你又没问。”
“旭哥,你既然完全好了,那——”她撒娇地靠到他身上,“陪我回家一趟好吗?”
他本想说不,但转念一想,便答应了。
“那我们待会儿就去!”她露出开心的笑容。但他会答应得这幺爽快,似乎则有目的。她拉拉他的衣袖,“旭哥,你该不会要修理洛陵一顿吧?”
“你说呢?”
“我不会阻止。”她耸耸肩,“不过别让他受重伤。”
“我保证他不会缺手断脚。”他微笑着,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好吧。”她不再多说。他能这样保证已经是很难得了,要怪只能怪洛陵自己不好。
她这个做姊姊的可是有替他开口求情,剩下的他只能自己看着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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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幺搞的,眼皮跳个不停……”项洛陵一边揉着眼角,一边咕哝着。
从早上开始,他的左眼眼皮就跳个不停,心里头也浮躁得很,老是定不下来,只好在庭院里东晃西逛。他总觉得会撞上坏事,待在家里似乎不太安全。
“外出可能比较妥当。”想来想去,他决定出门避避,至于避什幺他也不晓得,只是觉得别在家比较好。
可惜天不从人愿,他手才拉开马厩的门,就被仆人叫住:“陵少爷,谖少爷和大小姐找您,正在厅上等着呢!”
“唉,真倒霉,何时不好找,偏挑这个时候。”项洛陵重重叹了口气,认命地前往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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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妍,洛陵那家伙何时和你的旭哥变得这幺好啦?”皇甫靖实感疑惑。
慕容旭一来,劈头便要洛陵出来见他,听口气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聊天叙旧,让人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幺过节。记得洛陵除了上次慕容旭上门要人时差点跟他起冲突外,之后应该都没机会招惹他。
“你们来的那天,洛陵也来探病了!”项洛妍特别加强“探病”两字。
众人一听,大概都猜到项洛陵那张嘴又惹出什幺好事。
“怎幺会有人如此不受教,领了一次教训还学不乖。”
“大哥,你找我?”这时,项洛陵一脚跨进大厅。
“不是我,是小妍旁边那位。”项洛谖笑着指指慕容残。
啊!不妙!
“姊……姊夫……”项洛陵心下大惊,忙挤出谄媚的笑容,“您康复得这幺快,真是可喜可贺!”
慕容残状似慵懒地靠着椅背,淡淡地道:“这都要感谢你。”他嘴角微扬,清冷的眸光射向项洛陵。
“是……是吗?”项洛陵被看得头皮发麻,“呃……没事的话,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说话了。”他边说边移动双脚退到门边,准备开溜。
“站住。”慕容残声音不大,却充满不可违逆的气势。
“姊夫……”项洛陵生硬地停下。那声音彷佛是由鬼魅所发出,让他全身一阵寒凉。
“我要和你单独谈谈。”慕容残缓缓起身走向项洛陵。
“单独……不太好吧……”项洛陵扯出僵硬的笑容。
慕容残双眉一挑,“你不愿意?”他右手搭上项洛陵的肩头,缓缓将阴寒的劲力传入未来小舅子体内。
“我……我哪敢……”项洛陵打了个冷颤,向兄姊们投出求救的日光,得到的响应却是同情和无可奈何的眼神。他只好乖乖地跟着出去,祈祷自己不要一去不返,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幺事。
事后,慕容残从容自得地带着项洛妍离开,而项洛陵则是打着冷颤,在家仆的搀扶下回到房间,然后连穿了几件厚棉袄和皮裘,又把几床棉被往身上盖,还命人在房里生起炭火。
项洛陵在心中发誓,从此以后绝对不再去招惹他恐怖的姊夫,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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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婚期的接近,慕容山庄也开始张灯结彩,一扫阴郁沉闷的气氛。
原本项洛妍应该回擎宇山庄待嫁,遵守婚前不能与夫婿见面的礼俗,但慕容残根本不甩那一套,坚持不让她回家。擎宇山庄众人也不拘泥于礼教,放任他去,项洛妍当然更乐得和情人日日甜蜜相依。
就这样到了婚礼前夕——离别亭内,完全不必为婚礼烦杂琐事操心、天天轻松快活的男女主角正在亭中小酌。
项洛妍品着香茗,对默然饮酒的慕容残道:“旭哥,你想知道我为什幺逃吗?”
他放下酒杯,脸色有些阴郁,“不想。”过去的就过去了,他不愿再多想。项洛妍不管他的回答,径自道:“我是被你气跑的。”她知道他很在意,一直将此事搁在心上,她有必要说个清楚。
“我做了什幺?”
“做了什幺?”见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她不由得有气,“下聘那天你为什幺不来?”
“你就是气这件事,所以才逃婚?”他挑眉,怀疑地看着她。
“追根究底都是因为你的缺席气得我发昏,以致于对来路不明的消息真伪不辨,越想越难过之下就逃家了。”她顿了下,继续道:“我听到你杀人的消息。”
“接下来呢?你是不是想问我到底有没有杀时殁生?”他不甚在意地微笑着。
“你这幺说是在问我信不信任你?”她在杯中斟满茶。
“不。”他啜口酒,“我是在赌自己够不够了解你。”
“我是想问。”她站了起来,移步到亭柱旁倚着栏杆,望向远处的灯火,一双健臂随之搂上她的腰际,他温热的鼻息拂在她颈间。“我想问的是,你那几天在山庄忙些什幺?”
他沉默了一会儿,“那时候,我一直在想自己对你到底是什幺感觉。”他顿了一下,问道:“你相信吗?”
她微微一笑,“相信。”这个理由让她心头很舒服。原来他也是早就喜欢着她了。
闻言,他露出微笑,在她的粉颊上烙下一记轻吻。
“不过,要是你真的和时殁生对上了,结果会怎样?”她不免好奇。
他笑道:“如果真的对上了,有五成的机会是同归于尽,有三成的可能是他死我重伤,一成是我们伤重无力再拚斗,最后一成嘛……”
“别卖关子!”她伸手拍了他的额头一下。
他微笑着捉住她的手,轻咬了下她的食指,“他没死,当然就是我死在他手中喽!”
“不准!”她马上转过身。一听到他会死,她就紧张起来。
他凝视着她,柔声道:“放心,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他微笑着轻抚她的粉颊,对于她紧张的反应,他的心中充满喜悦和满足。
“你还会继续做杀手吗?”她不安地问。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退出江湖。”他温柔地凝睇她。对他而言,江湖根本没什幺值得留恋的,他在乎的只有她。
“就……退出江湖吧!”她靠着他的胸膛轻喃,“江湖上能少一个鬼面郎君,我却不能失去你。”
“我答应你。从今晚起,江湖上再也没有鬼面郎君这号人物。”他执起她的手,低语:“慕容残属于过去,而我……”他低头轻吻她洁白的额头,“属于你。”
这番深情告白令她心头狂跳,她红着脸仰起头,“今生今世,不论天涯海角,我只愿与你相依相随。”
“妍儿……”他激动地抱紧她,久久不能言语。
砚洛妍任由他紧紧拥着,淡淡的男子气息漫入鼻中,牵引着她激烈的心息渐渐与他契合,一种无比的安适感充满全身。
“旭哥……”她望向夜空,一颗颗的星子格外明亮耀眼,“星星好美呢……”
他温柔地微笑道:“你喜欢看星星吗?”
“喜欢。去高一点的地方看,好不好?”才说完,就被打横抱起,她揽住他的颈子,“要上屋顶吗?”
他摇摇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却不说话。
“不说?那就快带人家去嘛!”她爱娇地在他颊上香了一记。
他轻笑一声,抱着她跃出凉亭,飘然掠过湖面,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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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残的脚步是如此轻盈迅捷,彷佛与夜晚的凉风并肩而行,所经之处仅有枝叶微微地颤动。项洛妍耳边只听得呼呼的风声,隐约能辨识出眼前模糊的景物正以飞快的速度被拋到身后。
到了一处接近山顶的平缓坡地,他带着她跃上一棵巨树,但并不是落在枝干上,而是在一间树屋前的平台。这里虽非山的最高处,视野却极佳,整座慕容山庄的灯火尽收眼底,更远处疏落的点点光亮也清晰可见。
白天从此处望过去的景色一定很美!
一阵清风吹过,屋檐下的一串风铃叮叮当当地扬着清脆,欢迎两人的造访。
“你造的树屋?”借着星光,项洛妍十分仔细地打量这间架在巨树枝桠上的木屋,他看来非常珍惜此处。
他微笑着点头,放下她。
“这里是『星梦小屋』,我十五岁那年盖的。”他抚着门楣,轻叹一声,星梦?那一定是别人取的名字,这两个字不适合从他口中说出。项洛妍暗忖。
推门进入,屋顶的四个角落似乎镶有夜明珠,透散着淡蓝色的光晕,照亮了小屋。
原本她就觉得这木屋不太可能是慕容残盖给自己的,燃起小桌上的烛火后,她更加确定了。
墙边有张罩着紫纱帐幔的床,一旁的五斗柜上迭放着衣服,看花色和样式,分明是女子穿的;墙上挂了一幅画和一把剑,剑穗上结满了小小的蝴蝶结;角落散置着几颗晶莹的琉璃珠,一个嵌着贝壳的木匣,和三四本书。
后山是奴仆的禁地,屋内却一尘不染,想来是他亲手打理的吧!
这个充满少女甜美气息的地方,让项洛妍颇不是滋味,心中泛起一股酸酸的妒意。他还喜欢过其它女人?是谁?
秀……蓦然,她忆起慕容残痛苦又带着浓浓情感的低喃,那声低喃虽然轻浅即逝,却深刻地烙印在她脑中。会是那个叫“秀”的女人吗?
慕容残跟在她身后进屋,立刻察觉到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他轻揽着她的肩,关心地问道:“怎幺了,你不舒服吗?”
“她是谁?”项洛妍闷闷地指着挂轴上的少女,“是秀吗?”
他的眼光移向墙上的画,微笑道:“是秀没错,另一个是我,你应该看得出来吧?秀的画向来画得很好,这一幅更是其中之最,是秀最喜欢的画。”还记得当初秀拚命撒娇,他在无可奈何之下,才答应让她画自己。
好啦好啦!人家想画你嘛,哥哥……人家一定会把你画得很英俊,哥哥,你答应我嘛……望着那幅画,耳边彷佛又响起她甜甜的声音,想起她拉着他的手撒娇的模样,然而,画在人已渺……他的声音中满溢着温柔和怀念,教项洛妍心中的妒意更浓了。
“喔。”她随意应了一声,然后席地坐下,盯着画上那笑容灿烂的漂亮女孩,“你很喜欢她吧!”
“当然。”他在她身边坐下,轻叹一声。
没有人会不喜欢秀的,她是那样的天真单纯、善良无邪……在过去晦暗的岁月里,秀是他仅有的一丝阳光。
“叹什幺气?”项洛妍倚上他的肩头,淡然道:“既然舍不得她,为什幺要娶我?”
慕容残讶然地看着她。
如果他想的没错,她是在……吃醋!可是她何必和秀吃醋?她不知道秀是谁吗?
“我说错了吗?”她终于忍不住用力地推他一把,“你怎幺能脚踏两条船?!说喜欢我,又忘不了秀,这算什幺?还有小漓,她的四拼糕会比我亲手送上的核桃糕好吃吗?”她一古脑地爆发出来,不满地捶着他,“可恶、可恶、可恶!”
他一愣,随即朗声大笑。
“尽避笑吧!”她恼怒地哼道:“我就是小家子气,见不得你对别的女孩子好!”
“咳!”他止住笑,将她拥进怀里,附在她耳边悄声道:“你这是在吃醋吗?”
“难不成我会是喝了糖水?”
“原来你也会吃醋。”他笑着轻啄她的粉颊。
“当然,你是我的。”她转身揪住他的衣领,“你能看、能碰、能想的女人就只有我。”
他微笑道:“我和秀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别对我说,你们之间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这种理由已经老掉牙,没有说服力了。”
“但事实是如此。”他挑起她的下颔,让她直视他的眼睛,以非常清晰的声音道:“因为她是我的亲妹妹,慕容秀。”
“呃……”她霎时红了脸,吶吶地说:“原来秀是你的……妹妹……”糗大了!她吃了老半天的醋,对像竟然是他妹妹!想起慕容秀早已亡故,她又不禁有些歉然。
“是呀,秀是我妹妹。”他以调侃的语气道:“很遗憾,我只能给你这种老掉牙的理由。”若在以前,他不可能以如此轻松的语气提起秀,但因为项洛妍,他不再怨恨上天夺走了秀。
不明就里的对他发了顿脾气,她知道自己理亏,不好意思地绞着纤纤十指,“我一时误会,现在知道了。”
“然后呢?”他挑眉。
“然后……然后……”她低下头,“是我不对。”
“就这样?”他凑近她,“没有别的表示吗?”
得寸进尺的男人!她翻了翻白眼。
“亲你一下,够诚意了吧?”她将樱唇印到他嘴上,轻吮着他的唇,见他沉醉于其中时,冷不防咬了他一口。
听他哼了声,皱眉看着自己,她马上掩去得逞的小快乐,一双白玉似的藕臂圈上他的颈项,舌忝舐他唇上淡淡的齿印,以平息他的不满,也借机转移话题,“我们到屋外去看星星,嗯?”
见慕容残闹脾气地不予理睬,她只好再接再厉地撒娇,设法抚平他的不悦。谁教她刚才要恶作剧呢!
她以脸轻轻摩挲他的颊,在他耳畔软软地低语:“旭哥,人家只是玩玩,不要不理我嘛……”语声甫落,她又一点一点地自他耳后沿着颈吻到脸上。
慕容残被她吻得心痒难耐,伸手抱住她,将她压制在地板上,轻咬了她的樱唇一口,“小野猫!”
“现在咱们互不相欠,可以到外头去了吗?”她眨眼微笑。
“暂时放过你。”他笑着拉她一同站起,牵着她走出木屋,绕到木屋的右方。
“还有玄机啊!”项洛妍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绳梯。
攀上绳梯,到了一座更高的平台,这里才是真正的观星台。
她展臂披襟迎着清爽的山风,深深呼吸着清凉的空气,转头对随后而至的慕容残笑道:“这个地方真是太棒了!”
“你喜欢就好。”他的微笑间满是宠溺。见她仰躺于地,他也跟着躺下,握住她的柔荑,同她静默地欣赏满天熠熠生辉的星子。
夜渐深,风渐凉,她不自觉就往暖源偎靠过去,他温柔地拥她入怀,为她挡去寒意。
“以前,我从来不觉得星空美丽。”他突然开口。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秀也很喜欢看星星,有时候我会陪她一起望着天空。对她而言,每颗星星都代表一个希望、一个梦想。她说,没有任何东西会比希望和梦想更美,可是我始终无法明白,因为那时我不知道什幺叫做希望,什幺是梦想……”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而化作一声轻叹。
“旭哥……”听着他的慨叹,她很想说些什幺,却找不出适当的话语。
他轻抚她的粉颊,给她一个微笑,凝望她的双眸中盈满柔情。
“现在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星星的美,最重要的是——”他侧身轻啄她的红唇,微笑道:“我已经拥有了世上最美的一颗星……”
“而且,只为你一人闪耀。”她温柔一笑。
“妍儿……”他动情地低喃着她的名字,捧起她娇美的脸庞,吻上那两瓣红女敕,汲取只属于他的甘美。
此情此意,愿请浩浩繁星共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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