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病,席之娴住了五天医院,却促成了一段恋情,正如良美所说的,要是一场病能觅得有情郎,那倒是值得!
至于也有牺牲,白白挨打的毕世纬,是她拖累了他,所以一和谭加达正式交往,她便拉着谭加达到总经理办公室去道歉赔罪。
而他们俩的恋情,因为之前酝酿了太久,一旦确认心意后,便像乘火箭似的突飞猛进,直接跳入热恋期,每天都很甜蜜。
在谭加达的细心照料下,因忙碌和生病而消瘦一圈的席之娴又长出肉来,再加上恋爱好气色,她整个人就像朵盛放的玫瑰般娇美。
不过,甜蜜归甜蜜,在席之娴的要求下,虽不至于要秘密进行交往,但也要尽量保持低调,毕竟身为主管,言行举止还是得收敛,这样才能领导下属。
这样的顾忌当然是有道理啦!所以向来对席之娴百依百顺的谭加达,勉强答应了这项要求。
只是,答应是一回事,配合得好不好,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感情的事,有时候是很难控制的嘛!正值热恋,浓情密意根本浓得化不开,哪里还有办法时时刻刻都压抑?
“席经理,记得喝水。”每当席之娴到厨房巡视或要端菜时,谭加达总不忘把握机会提醒,一天下来起码要说十几次。
这也就算了,有时候,他倾身靠近她,她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结果却是——
“席经理,记得去尿尿。”
由于得过膀胱炎的关系,那时紧急送医也让他吓到了,所以他的关心很另类,跟一般人的不太一样。
只不过在忙碌的上班时间里忽然听到他这么说,那真是会额角滑下三条黑线。
每隔两、三天,他都会打新鲜的蔓越莓汁带到公司来给她,透明的宝特瓶里装着紫红色的液体,摆在备餐室里的大冰箱,瓶身的纸条上还以明显男性化的字迹大剌剌写着“席之娴的果汁”,活像怕被人偷喝,让她实在不得不怀疑他的低调标准到底在哪里?
然而,虽然她会嘀咕,但是置身在他满满的爱与关心里,心里其实觉得幸福又甜蜜。
他们陪伴彼此,每一天都过得愉快又充实,令她不禁后侮自己怎么不早点接受他,白白虚度了那么多的光阴!
初夏午后,谭加达与席之娴趁着空班时间,溜到饭店外头约会,因为时间有限,所以他们选择了饭店附近的百货公司,以节省往来的时间,又能避开公司同事的目光。
他们亲昵的十指交扣,悠哉的散步,晃到地下楼的美食街,找了间果汁专卖铺坐下。
“我们下个月排休,去郊外走走好不好?”谭加达提议?
“好啊。”席之娴欣然同意,每天上班,占去了他们大半时间。“欵,干脆你陪我到南部去,看看我爸妈?”她忽然想起地说。
谭加达眸光一闪,咧开了一口白牙。
“要见你父母,那意义非凡哦!”他意有所指的笑睨她。
“你想到哪里去了!”意会到他暗指什么,她蓦然脸红嗔啐。“我只是想到我快半年没见到我爸妈,想看看他们而已,你是顺便的。”
“顺便的也好。毕竟不是人人都有顺便的机会嘛!”他耸肩,笑容没有卸下,丝毫不计较。
他很高兴她会愿意让他去见她父母,纵使不是刻意安排,但也意味着他的地位已稳固。
席之娴横睇向他,抿起了一弯笑。
瞧着她甜美的笑容,谭加达宠溺的伸出手将她的柔荑握进掌心里。
“找个时间,我们再排长一点的假,你跟我回日本去,见见我妈和真田叔叔。”他笑凝着她,随即又非常认真且有诚意的补充:“这可不是顺便哦,是具有意义的见面。”
“什么意义?”她用吸管搅动杯子里的果汁,明知故问后,低头啜饮,掩饰娇羞。
“当然是向他们宣告你是我认定的对象的意义啊!”他也毫不含糊,说得清清楚楚。
“我们才交往一阵子而已,我又还没认定你。”她明明暗自窃喜,却又嘴硬的刁难,然而,如熟透蜜桃般的绯红脸颊已出卖了她的心情。
谭加达一怔,未几,恍然大悟般的惊呼:“啊,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啊?”她吓一跳。
“你还没认定我的原因。”他的神情一派认真。
她纳闷的看着他。
没认定他这是乱说的,其实他对她的好以及她对他的喜欢,已经让她有相他长久走下去的心理准备了,可他现在却一副知道原因的样子……这才奇怪!
“是因为我还缺了一个步骤没做。”他促挟的笑,卖关子。
“什么步骤?”她的提问正中他下怀。
他霍地将她拉近自己,目光灼亮的紧瞅着她,然后用一种像具有魔力般迷惑人心的音调,在她耳畔轻吐:“占有你。”
席之娴愣住,忽觉有股强烈电流窜过身体,惹得她一阵哆嗦。
他他他……说什么啊?
她陡然拉开距离,诧异瞪视那思想邪恶的男人,错愕的眨了眨眼,脸蛋像是熟得快要爆破的红番茄。
谭加达噙着诡谲笑容,将她可爱的反应看进眼里,随后慢条斯理,若无其事的兀自暍着自己的果汁。
“原来你这么!”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说话的能力,羞赧的低声指控。
“欵,我正值血气方刚,如果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没有的话,你就需要担心了。”他笑得牲畜无害,说得理直气壮。
呃……说的也有道理哦!
他简单一句话,又让她无话可说了,只能娇嗔的瞅着他。
因为担心她之前生的病,他一直不敢碰她,即使偶尔接吻时会险些擦枪走火,但都还是有把持住,不过长时间下来,他会欲求不满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他这样光天化日的提出来,就算地是个成年人了,也会觉得很害羞耶!
“你别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了,那会让我想要跷班,把你拖去吃掉。”他咬着吸管,眸底燃着的火苗,斜睇着她。
闻言,席之娴心跳失速,视线立即一敛,目不斜视,低头猛啜饮料。
她从没看过他这么侵略性的一面,让她觉得莫名心悸,又为之吸引。
槽了,这样被撩拨,待会儿怎么有办法好好上班啊?
下午放的火,晚上当然要继续延烧了,毕竟都是成年男女,交往将近两个月,是该达到一定的进度才对。
整个晚餐时间,他们彼此的吸引力正强烈的发挥效力。谭加达看着她的眼神特别火热,明显昭示着对她的渴望,害得她一颗心老是扑通乱跳,整个人产生空虚躁热的奇怪感觉。
下班后,他开车送她回家,本来他已经离去,可大约十五分钟后,她已经进浴室梳洗,电铃声却突然响起。
“是谁?”浑身湿透的席之娴不方便应门,只好朝不远处的大门扬声嚷。
“是我,谭加达。”熟悉嗓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她没来由的一震,心跳顿时漏了拍。
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折了回来?
隐约之间,她意识到不寻常的意味,心律不禁急速跃动。
“等我十分钟,我在洗澡。”她再度嚷,他随即静默的等待。
在心慌意乱的心情中,她想要快速梳洗,又矛盾的想要洗得比平常仔细,因为她有预感,今天将是他们更加亲密的重要日子。
十分钟,对席之娴来讲,就像一闪而逝的流星般疾速过去,她希望还有时间可延长,让她做足各方面的准备;可对门外等候的谭加达来说,却仿佛十个小时般漫长,巴不得眨眼就到。
当阻隔着他们的大门开启,两双眸子互视彼此时,那在半空中交会的目光立即引爆了噼哩啪啦的火花。
“不好意思,让你在门口罚站。”掩下躁动的心,她侧过身让他进入她的套房里。
长腿迈进屋里,他哂然地说:“为了要见你,罚站十分钟不算什么。”对着她
,月兑口就是好听的甜言蜜语。
当他与她擦身而过时,她鼻间嗅进的不是自己刚沐浴后的芬芳,而是属于他清爽好闻的男性气息。
他的卫生习惯很好,每个时段下班,总会利用附设在员工更衣室里的浴室迅速冲澡,没有在厨房久待的鱼腥油烟,双手也时时刻刻的维持清洁,比很多男人爱干净得多,让人很有好感,
她关上门后踅回屋里,扬声轻问:“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跑来了?”
他朝她走近,她本能的往后一退,高大身躯随即将她禁锢在他双臂与墙面之间,居高临下的凝睇着她。
“因为我今天不想一个人回家,不想单独躺在床上想你。”热热的呼息拂过她双颊,充满磁性的低沈嗓音,带着浓厚的挑逗暗示。
“你躺在床上就闭上眼睛睡觉,干么让脑袋那么忙!”她咕哝着,但说归说,心里却因为他的话而感到甜蜜。
“忙的不只是脑袋,我全身上下都在想你。”他低哑倾诉。
他贴住她,男性阳刚的身体强势却不失温柔的将她压覆在墙上,让她感受因她而紧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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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亲密关系,恋情也更趋于稳定,那种两人已是一体的感觉,让席之娴想要掩饰也难,再加上谭加达根本没有很认真的在遵守,所以到后来,说好在公司里要低调的约定已经是形同虚设。
不过,虽然没有很低调,也不代表就很高调,他们就跟一般情侣一样,偶尔眼神交会,偶尔交换笑容,有时慰问鼓励,有时抱怨分享,至于亲密举动,在人前还是会尽量避免,就算有四下无人的机会,顶多也是牵牵手、模模头。
对于他们的发展,比较有交情的同事是乐见其成,例如厨房里的大小厨师和良美。
但也有一些从一开始就对空降部队的席之娴很感冒的人,到现在还是对最初的观感贯彻始终,即使亮眼的成绩证明了她的能力,仍然打心底排斥她,例如已经转调到其他厅的萧容祥和小咪。
当然啦,除此之外,排斥因素到底还有哪些就不一定了。
反正在团体中,你排挤我、我孤立你,你设计我、我拖累你……这一类的事情总是时有耳闻,避免不了,更别说像新悦饭店这样一间大公司了。
“加达,你来公司附近载我吧!”坐在车子里,席之娴懊恼的拿着手机讲话。
他们本来都排今天休假的,但是刚调派来松鹤园的新副理临时有事,只上半天班,公司又规定正副经理至少要有一人在,所以她只好把谭加达丢在家里,自己一个人来代班。
他纳闷地问:“你不是有开车吗?”他们说好了,等她下班会开车来他家的。
“我车轮好像破掉,都消气了。”她重重叹,对车不在行。
“好吧,你等我,车门记得锁好。”谭加达问了地址就挂上电话。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路上的车不多,所以谭加达很快就赶到了席之娴的所在地,他检视了下,本来打算换上备胎即可,没想到破的不只一个,而且破的地方很诡异,与一般辗过尖锐物品的破法不同。
“怎么了?”瞧见他眉头蹙起,席之娴疑惑问道。
“备胎只有一个不够换,这三个车轮都破了。”他指了指三处车轮。
“那就等明天再请人来拖吊好了,现在太晚了。”她噘了噘嘴,觉得纳闷不已。“奇怪,怎么一口气破三个呢?难道是有人在哪个路段撒铁钉吗?”
“这不是辗到东西才破的。”他双臂环胸,沈着脸色思忖。
“那不然呢?”
“你看,破洞都在侧面。”他牵着她到三个轮胎前指给她看?“这是有人恶意去刺才会这样。”他大胆推测,但口吻笃定。
她恍然大悟,也顺着他的推测判断。“我下午开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刚刚下班开出停车场就不太能开了,可见是在公司停车场被刺破的。”
“嗯。”谭加达也这么认为,不禁问道:“你最近有得罪谁吗?”
席之娴蹙眉摇头。工情占去她所有时间,哪里还有闲去得罪人呢?
“大概有人恶作剧吧!”她猜。
“希望只是恶作剧,”他将她搂在臂弯里,望着车轮的日光充满担忧。
他可没那么乐观,在公司里,可不是随时都有一支锥子的,可见肇事者早有预谋,只是在等待方便出手的时间罢了。
到底是谁,这么可恶又这么无聊?
最好这是唯一的一次,否则若真有人想对席之娴不利,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