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疯狂又狡猾的男人,居然向她求婚!他疯了,他想娶她?她……她才二十出头不是吗?而他三十岁耶!好吧,她承认他适婚,所以他狡猾、趁人之危,想要诱拐她答应他。
她在惊喘中望着他再认真不过的表情,之前的浓情蜜意已经被他的创举给吓跑了。
“请列举不愿意的原因?”他问得严肃。
他突然变成法官在审问犯人了吗?而她犯的罪就是不愿意嫁他。
“我……我……你……你……”生平第一次,她严重结巴。该死的!她居然表现得像是重罪犯一样。
他慈悲大赦地笑了,亲吻她抖动不已、外加发冷的唇。她只记得他的唇好热,而他放置在她光滑背后的手也好烫。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她傻傻地露出如蒙大赦的表情。杀千刀的!在当时她居然像个傻瓜呆。她甚至记得他那张得意的脸,胸有成竹地看着她受惊吓的模样,似乎是非他莫嫁似的。“该死的臭男人!”
身旁歌唱比赛的参赛者吓了一跳,连端来茶水的顾丽影也倒退一步。跟来的商橘轻哼一声,讥讽道:“看来你已经在培养情绪了!”
“培养什么情绪?”目露凶光,吓得捧茶水给她的顾丽影差点站不稳。
“柔情,别生气了。等一下你不要表现得太好,进不了决赛前五名,就不用在全校师生前唱歌了。”顾而影天真地劝说。
为了求花柔情救她免在台上出丑、一人披挂上阵,她可是答应了花柔情好大的一个代价——她学成以后要在公司里当花柔情的小线人,专门告诉她公司的内幕。连她这个高智商的天才都不免要自叹不如花柔情的善用谋略,为长远铺路、布棋的聪明。她要好好向她学习。
“我不是在气这件事。”花柔情大口喝下水,压下自怨的怒气。
“那……那是什么事?”
大叹一声。“气我自己。”抬头看了看,她前一位已经唱完了。收起感叹表情,露出小坏心的笑。“你们好好洗耳恭听我这个金嗓天后的唱功。”
“商橘,柔情会不会弄巧成拙,不小心进入决赛?”顾丽影看着自信满满的花柔情,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就是来看她自作孽的。”
台风稳健地在台上先向台下的评分老师们点头;聚集了各年级的音乐老师,个个是旅居国外的音乐家。
所以教出来的学生们不是唱声乐之类的英文歌曲,再不然就是唱华国的民谣,真是有辱国格。
今天她就是秉持本土爱国的风骨来高歌一曲的。
音乐声一下,随着乐声,滑出舞步。
她选的曲目是台语老歌天后陈小云的“舞女”——
打扮着妖娇模样
陪人客摇来摇去
红红的霓虹灯
闪闪炽炽
引我心伤悲啊
来来未来跳舞
脚步若是震动
不管伊是谁人
台下一片安静,参赛的学生无一不张大了嘴,而个个评分老师手中的笔也停在半空中。
商橘已经捂住嘴,浑身抖动得不行了。
彼丽影的脸色先是一阵白,再来也捂嘴狂笑。
她的幽默是讽世的,却能让他迷恋;她看世上的眼光是耻笑的,却能令他觉得愉悦。她大概是世上唯一能让他会心一笑的风趣女子。
季天圣倚在礼堂角落,忍住笑意,非常确定,娶她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一曲罢了,花柔情很满意地点头。
在一片静寂中,忽见旅居维也纳的声乐首席教授——魏乐生,起身鼓掌,拼命叫好:“唱得好!唱得好!转音、音阶的滑动简直是完美!”
接着,身旁其他的音乐老师也跟着拍手,是迎合,也是怕被耻笑欣赏音乐的眼界不够广阔,纷纷给予掌声。
商橘已经笑得趴在地板上,顾丽影则虚软地倒在椅子上,笑不成声;在旁记录的展小红则使力拍打身旁照相的小助,狂笑中分神叫醒傻了的小助快拍下经典画面。
他如何能不迷恋她?为了一生的欢笑,他要她结伴一生。
她的人生竟沦落到偷偷又模模,此等耻辱她会狠狠地记着!
悄悄地走上楼梯,小心翼翼准备越过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铁门。
脚步停了,他的铁门为何是大开的?以她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客厅空空如也,怪了。
悄悄地靠近铁门,怀疑着该不会是计谋吧?她已经躲了他一个礼拜了。“进来。”从大门内伸出大魔掌,在她的尖叫声中,她已经被大魔王捉进魔窟里,无知的少女即将葬身此处。
“果然是陷阱!”被他抱紧着,柔情仰头望他,放弃挣扎。“季老师,计谋侵害学生可是重罪哦!”伸出食指摇动,好心规劝。
他回给她一个不以为意的笑,然后就像只野兽似的狂吻她。
“等……等等,你……干嘛啦!”他甚至没给她适应与思索的时间。“喂!”双手推开他的脸,皱眉审视着他看不出情绪的脸。“你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在她担忧且转动所有脑细胞思索的时刻,他居然大笑了。
“你今天很诡异耶!”推开他,走向沙发坐下。
“我不知道你歌唱得这么好。”揉揉她的头,坐进她身边。
拉下他的手,柔情一双疑惑的眼更离不开他了。
“你今天开心得很奇怪。”伸手按了按他的额头,柔情困惑地摇头。
他又把她搂进他怀里,抱她像抱大抱枕一样,不寻常地令她想对他大叫。“你再不说,我揍你哦!”才刚扬起拳头,却被他吻上。这个男人,今天很怪,怪得让她心里毛毛的。
“你考虑得如何了?”
“不要。”没有意外,她早知要面对他。“你今天兴奋就是为了问我这件事吗?”她突然觉得他从大她近十岁的成熟男人瞬间返童,变为小她十岁的小男孩似的,莫名亢奋。
他的沉稳与内敛到哪去了?
“不要告诉我你不是季天圣?”她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很扯的无理头问句。因为他太不对劲,又让她瞧不出端倪。
“我是。”逗她真的很有趣,不过,让他不平的是她拒绝他拒绝得太干脆了。他开始思索,要如何让她首肯?她让他兴起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想法。
“你今天不像。”捧住他的脸,是她最熟悉、让她心动的人没错,可是,他表现得不像。
“我的钻石,你准备好为我闪烁光芒了吗?”饱含地舌忝咬她的唇,露骨的眼神告诉她,他的需求。
他狠狠地在她的脑门打进一道闪电,她焦了。
“不要告诉我你欲求不满就是这副德性。”在他已经吻得她衣服几乎全被他剥下的时刻,她傻愣地问他。
“你说对了。”
片刻的失神,她才找回她的声音,呼救:“你走开……救命!你走开……我不要……”
她很肯定,这个男人还有很多她不了解的地方,所以她不能嫁他!
他甚至没获得她的首肯就……强暴了她!呃……虽说自己身上几乎没痕迹,而他满身瘀伤……但是,是他强暴她没错!她奋力抵抗,所以他才全身是伤。
“你走开啦!”推开他的脸和手,却挣月兑不出他锁在她腰上的箝制。“我要告你强暴我!”
“你的确握有有力的证据。”手劲轻柔地摩挲她酸痛的腰与大腿。
轰!火红染上她的全身,她这辈子没这么羞过。
“你好,走开!”捂住自己的脸,不想看他,不愿去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羞愧的她只抗拒了前三分钟,之后,她倒是很配合。如果不是那么痛的活,她也不会把他抓得全身是伤。
哇!哇!怎么会是这样?她该恨自己觉得与他发生这等事很愉悦才是啊!他没想过她是生涩的,她挑逗与调情的技巧是如此地纯熟。他承认是他失策。
“我很抱歉。”他低首,亲吻她捂着脸的手背。
移开手,对上他深邃的眼睛,是歉意没错,但是,她总觉得这一切发展得太不寻常了。
凝望着他,努力地思索。他不是会选择这种方式的人,这其中必有原因……她在运用她聪明的脑袋了。他嘴角一扬,低首亲吻她,他不给她想出来的时间。
她享受着他的吻,他在她身上游戏的手则引发了她的灵感。
她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她所猜测到的可能!
推开他,包住自己坐起身,指着他——
“你想在我肚子里种豆得豆,然后,就以为能掌控我吗?”不会吧,他会用这种下三烂的计谋只为娶她?她突然觉得有些晕眩。
“谁都不能掌控你。”季天圣耍赖地笑了,挑逗地轻抚她的小肮。他是想要她生他的孩子,或许是想绑住她;但,他知道,他要的是想要永远留住她。
拍掉他的魔掌,一脸的震惊与意外,这男人是疯了。
“嫁给我。”
震惊过后,她迅速回复理智。“太夸张了吧!我真的激起你这老头的占有欲,要让你牺牲自由只为绑住我?还想出这种烂招!”她是瞎了眼,没看到他白痴的一面?还是她可以骄傲地想,她逼急他了?
“我认为我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你所有现实的要求,还不够吗?”其实他知道她坚持的是什么。在她还没准备好告诉他之前,他会耐心等她,只除了他想让她怀他孩子的奇想,他承认他有些不择手段。
“嗯,多金、显赫家世、聪明的脑袋、英俊的外貌、有趣的性格、良好的脾气、性能力高强、温柔的方式等等,嗯,好像都对了!可是,我就是不想嫁给你。”
能在此刻做出实际评估的女人,大概也只有她了。季天圣听着她的评估,笑得开心,喜爱她的坦白及逗趣,可只有结论,让他皱眉。
“理由?”
“如果有一天你老了,性能力下降,我找年轻小伙子,那你告我,我怎么办?”恶意的玩笑说得极其认真。
季天圣宠溺地提捏她,丝毫不介意她大胆的玩笑。
“如果我不能满足你,你可以自行找乐趣;为满足你所有行为上的自由,我可以拟定协议书,你也会拥有离婚的主控权。”他不会绑住她,他要的是她的心。花柔情收起玩心,认真地望着他,有点感动地问道:“你真的好爱我,是吧!”
有男人会像他如此宽宏大量吗?她知道他是说得到便做得到的,这让她感动至极。
“很爱很爱!爱到连一刻都不想让你离开我。”拉她到怀中,亲吻她的锁骨。“享用如此美好的女子之后,我认为我无法放手,也看不上其他女子。”她的笑颜、逗趣、聪明、机智,数不清的性格特色深深吸引他,他不认为在这世上他还能找到比她更令他渴望的女子。
从他嘴里冒出来的美妙情话真让她飘飘欲仙呢!“你嘴真甜。是想要诱拐我嫁给你对不对?”
“是啊!”他坦然地直视她。
在他深情的凝视中,她忍不住泪水盈眶。“这样的幸福让我害怕,真的!拥有了之后再失去,我会发疯的。”
季天圣拥住她,等着她说出她心中的恐惧。这是他一直触不到的部分;而这个部分阻隔了她某些热情。
“告诉我,你的恐惧。”接下来她将说出口的是他等着印证的背景。
“我的天爱姨,她年轻时跟我一模一样,但是,男人抹煞了她的天真与热情,她一直都没有遇上像你一样的男人懂得善待她、欣赏她,所以,她变成现在这样。她快乐吗?我不觉得,我只觉得对她有无限同情……”硬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会保存你的美好。”果然如他所料,当他知道她至亲的亲人是花天爱之后,他就已经猜到了。
“可是,天爱姨说,男人的心不如女人,你不会永远爱我……”她的恐惧让她变得执拗。
“所以,你怕会失去我,或是,怕我伤你?”这是他必须突破的心防。“你是我的心灵伴侣,少了你,我的心灵便不完整,在我们终于寻到彼此的时刻,我们必须要掌握,你懂吗?”
他庆幸他在她尚未绝望前遇到她,在她还相信爱情的时刻。若她已经绝望,他或许就失去了这么一颗晶莹又美丽、上帝创造最美丽的心神。他多么庆幸她还保有她的原样,他将让她在他的守护下,保持她别具一格、独特的心灵与令他迷恋的特质。
她还在迟疑什么呢?她知道她再也不会遇上这么个男人,他就是她所寻找的稀世大钻石。
他知道她已经爱上他,所以她会怕、会恐惧,他触碰到的是完全的她,赤果果的。
泪光中,他闪动着流转的光芒。他,是她的钻石。
“不行!我要一个特别的求婚仪式,你要给我。”抬高鼻子,故作任性地要求。“我会给你。”压下她,唇边露出得逞的笑。
“圣,爱你。”“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好煽情的句子,狂!”他扯开她身上的被单,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惹得她呵呵笑。
只有她能解读他眼中的汛息、暗藏在眼中的笑意,与他分享心中不为人知的欢乐节拍。
“铃……铃……”电话铃声很不识趣地大响起来。
“喂!”推开胸前的脑袋。“接电话。”
本哝不满地抬头接起电话。“泽叔,我正在忙……种豆得豆啦!”
“哇——加油!”
电话另一头传来兴奋的呼喊,令花柔情如落入滚水中全身羞红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