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须耘走进任须梅的办公室。
“今天怎么有空来?”须梅只分了一会儿神,随即又专心看著电脑萤光幕。
须耘绕到须梅的身后,等他看清萤光幕,忍不住惊呼出来。“我以为你那么认真在看什么档案,原来是在打电动!堂堂任氏集团的董事长在上班时间打电动,谁会相信你日理万机的绩效是这样来的?你这是存心要气死那些为了经营公司,都快想破了头的人。”
须梅结束最后一个回合后满意自己成绩的关掉了电动游戏,这才回答须耘的话,“我只是忙里偷闲,再说我的脑子正在一件投资案上打转,利用打电动的时候让脑袋解压一下而已,干嘛这样大惊小敝?”
大姐身上的重担委实不轻,想她一个女人家要在商界和众多男人周旋也真是件辛苦的事。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理想,总不能让他连尝试的机会都剥夺了吧!
“辛苦你了。”须耘衷心的说著。
“你知道就好,要不是你当了逃兵,这样的重任怎么会轮得到我?不过别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一旦等我结婚之后,你就得乖乖回来接任集团继承人的位置,我只算是帮你代打,这董事长的宝座早晚要交还给你的。”
这个约定他一直没忘,这也是父亲为了确保任氏集团不会落入外姓人手里的方法,对于这点他没有异议,毕竟家业是父亲辛苦建立的,他有权决定要由谁来继承。
“听你这么说,莫非你已经有意中人了?”大姐已经过了适婚年龄,再拖下去他就会有罪恶感了。
“那倒没有。”须梅笑著说:“不过哪一天要是调适不过来,也许我就在街上随便抓个男人嫁了也说不定。”
“你才不会。”须耘笃定的说:“如果那个男人没有一点本事,你根本就看不上眼,否则你的那些追求者岂不太冤?”
任须梅虽然常著裤装,但是天生丽质并不会因为服装中性而减少光芒,利落的装扮只是为了方便与男性一较长短,减少一些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质疑眼光。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任须梅的追求者众多,却从未见她对谁特别用心过。
雁苹就不只一次向任望天抱怨过,因为工作的关系耽误了女儿的终身大事,须梅倒是一点也不著急的说:“我还没有遇见一个值得我花时间投注在他身上的男人。”
这句话看似平常,但其中包含了深奥的道理。为了爱一个人,可以费尽许多心思,可是,送花花会枯,送高昂的钻戒当礼物,即使分手了也可以大方的讨回来,惟有时间这个束西消失了就是永远,而回忆会随著人一生一世直到死去。从那句话让须耘知道,大姐一日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就不知那个幸运的男人是谁了。
“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询问我感情的事吧!”须梅拍拍须耘,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
“我今晚要回家吃饭,想请你一起回去帮我劝劝老妈。”
“劝什么?接纳你的女朋友吗?”须梅笑著说:“律师界的帅面虎名讳早已是如雷贯耳了。”
“你明知道我有打不完的官司,哪还有时间谈恋爱?你别和外人一样消遣我行不行?”须耘哀哀地叫著。
“是有关于你搬出去的事?”
须梅怎会不了解这其中的难解习题呢?一个想飞一个怕飞太远会断线,但是若亲情可以断线,和陌生人又有什么两样呢?!
须耘点点头,他就知道大姐一定会了解。
“须耘,”须梅慎重地说:“你从小就是妈妈心上的一块肉,和她有著密不可分的亲密,你的离开让妈妈体会出一件事情,就是孩子长大了,已经不需要再依赖她了,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惶恐,母亲的天职就是被孩子们所需要、所依赖,如今她的这种感觉逐渐减少,人也就变得忧愁善感。你是家中惟一的男孩,所受的关注自然也就更多,你的乍然离开对她影响更大。所以……多给她一些时间去适应吧!”
须耘愣住了,这番道理他竟然从未想过,亏他还自翊是个优秀的律师,而律师不就是要心思缜密才能从复杂的案情中抽丝剥茧的寻出端倪吗?而他竟察觉不出母亲的那一点心思。惭愧,惭愧呀!
“我知道了,待会儿回到家之后,我什么也不会多说的。”
须梅微笑地看他,聪明的人只要一点就通,不必赘言。“走吧,我坐你的车,让司机接爸爸直接回家。”
任家,雁苹老早就在客厅里对著大门望眼欲穿了。
“老妈,你快把大门瞪穿一个洞啦!”任须蕊受不了的喊著。
从昨晚挂断电话开始,须蕊就不只一次被老妈耳提面命著,今晚一定要回家吃晚饭,只因为她那个宝贝弟弟要回来。回来就回来嘛!她都已经和须耘一同吃了二十几年的饭了,好不容易才两天不用和他一边斗嘴一边吃饭,她的消化好多了。
“你明知道老妈千等万盼为的是谁,还在那儿说风凉话。”须茜白了老三一眼。
“她千等万盼的可不是我这个陪伴她大半生的枕边人哦!”任望天酸溜溜的说著。
“就是,连我都替老爸打抱不平。”须蕊勾住案亲的手说。
“神经,居然吃起儿子的醋来了。”雁苹一个娇喷就让任望天没辙,赶紧闭上了嘴。
门外的车声让雁苹转移了对丈夫的注意力,嘴里嚷道:“回来了,可总算回来了。”
须耘才一进门就被雁苹拉著从头到尾的“检查”,确定他仍如当初离家时的完好,她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悬石。
“爸爸!”须耘向父亲打著招呼。
“都安顿好了吗?有缺什么尽避开口。”任望天的关心就像所有天底下的父亲一样不善形于外的。
须耘点点头,“都安顿好了,谢谢爸爸。”
“老四,”须萸也过来问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记得多介绍一些客户给我就行了。”须耘回答著二姐。
“老四,要不要我拿几套律师的行头装给你穿?或者你可以请我当你的服装顾问?”
须蕊将手搭在须耘的肩膀上,一副好哥儿们的模样,这是因为他俩的年龄只相差一岁,比较没有距离感。
“算了吧!”须耘拿开她的手,不敢恭维的说:“瞧瞧你自己的奇装异服,我才不指望你会给我多好的建议。”
“这叫流行你懂不懂?老土。”须蕊原地转了一圈,身上的流苏裙画出优美的弧度,今年流行印地安风味,她这个服装业的先驱当然得领先时尚。
“好了,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吧!”须梅唤著家人入座了。
任家三千金,各有各的性!镑有各的美。
老大须梅沉稳干练,端庄大方,不疾不徐,对于爱情随缘,但求专一。
老二须黄安静内敛,如冰冷艳,对于爱情戒慎恐惧,有冰山美人的封号。
老三须蕊活泼爽朗,热情如火,对于爱情来者不拒,对帅哥尤其不能免疫。
这三大美人惟一的共同点就是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足可把任家大门踩破。这虽然是任家的骄傲,但相对的亦是任家头痛的地方,担心老大超过适婚年龄不好选对象,挂心老二不结交男朋友会孤家寡人,著急老三的博爱会引起追求者的反目成仇……女儿大了,问题也就相继而来了。
吃晚餐的同时,须耘忍不住就会看看手表,想著瑞丝会不会又饿著肚子等他回去煮东西。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莫名其妙,但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到她。她的笑、她的怒,都那样毫无预期的撞进了他的心,莫名的被她影响著。
“你待会儿还有事吗?为什么一直看表?”雁苹问著心神不宁的儿子。
“没有哇!”他敷衍的回答。
“老四,找个时间让我们参观你的新居如何?”须蕊问著。
“不行!”
要是让爸爸知道他和一个女人“同居”,无论他如何解释阴错阳差的过程,爸爸恐怕也会一面倒的认为他搬出去的动机不是为了独立而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会大伤母亲的心。但是他拒绝得太快,反倒引起了家人”共五双眼睛同时盯著他瞧。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不行,我只是把东西都放了进去,但还没有认真布置,等我全部弄好了你们再来。”他急忙解释著。
“你有点怪怪的。”须蕊又说。
“你不要瞎猜了。”须耘恢复镇定的说:“等我全部都安置妥当了,一定会通知你,到时你还得送我礼物庆祝我新居落成。”
“那你就快点整理,把家弄得干干净净,住起来也舒服一点。”雁苹说完又突然冒出一句,“要不我叫丽娜去帮你打扫整理?”
天呀!他才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怎么又来了?
“不用了,丽娜照顾这个家已经很辛苦了,别让人以为我们志专门欺负外劳。”真是标准的见招拆招,只求过得了今天这一关。
“说得也是。”大家长任望天开口了。“既然要独立就必须一切靠自己,包含最基础的清扫工作。”
须耘点点头,他知道警报解除了。
须耘从住了多年的老家回到自己购买的套房时已是近十点了,妈妈始终舍不得他那么早离开,要不是他说明天一早要出庭,恐怕到现在还月兑不了身。
习惯性的在门前驻足一会儿,倾耳听著屋内的动静,屋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莫非瑞丝又睡著了?推开了门,屋内漆黑一片,打开灯之后才发现瑞丝根本不在家,这使得他有一点点的失望。
她是还没回来抑或是回来过又出去了?又或者……她已经和男朋友合好了?这个念头让他有些怅然。他并不是希望她和她男友分手,而是他多么希望自己一开门就可以看见她,每天的期待似乎就只剩下了那么一点,就是一踏进家门看见她就在那里,然后和她聊著、笑著、挑衅著。
既然瑞丝不在家,他便有点意兴阑珊,漫不经心的拿了换洗衣物后就进浴室去洗澡了。
才冲好了身子,他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想到瑞丝已经回来的快乐让他只用浴巾围住了下半身就打开门……“啊!”瑞丝大叫,“你这个,干嘛不穿衣服?”
她一回来,套房内立刻就热闹起来。
“我以为是小偷进来了嘛!”
“就算是小偷又如何?难道你想光著身子诱惑他叫他不要偷东西吗?你这个白痴!”
瑞丝朝他吼著:“还不进去把衣服穿好,你想害我长针眼呀?”
他缩回身子关了门,将内裤穿好后才发现没将上衣带进来。无奈的又用浴巾裹住下半身,忍受瑞丝的第二次尖叫。
“男人打赤膊有什么好惊讶的?杂志、电视上不也到处看得见。”须耘用食指堵住耳朵。
“那不一样!”瑞丝斩钉截铁的回答著:“那些我看得见碰不著,还有段遥远的距离,但你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而且你的身材好到会让人流口水,你不希望我们今晚睡在水床上吧!”
她的话真令他想捧月复大笑,明明就是恭维的话,却被她说成了玩笑话。
“你是在告诉我,我的身材很棒,会让你想入非非是不是?”须耘不但没有穿上衣服,反而”步步朝她接近。
这是什么情形?她从来都不允许世杰在她面前祖胸露背,任何理由都不准。可是现在任须耘居然大剌刺的半果在她面前,而且还面带邪恶笑容的逼进她……她面红耳赤,心跳得乱七八糟,从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心慌,她碰到了桌脚,重心不稳的向侧边倒,须耘一个箭步上前,稳稳的接住了她的身子。电流像突然跳电似的窜过两人全身。
“哇!”这下子她不叫也不行了,她的双手居然碰触到了他的胸膛,货真价实的碰到了。
须耘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说:“我会放开你,你别再叫了,要是有人闯进来看见我们这样,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本来嘛!谁教他要光著上身,活月兑月兑像是闯入香闺的变态。
瑞丝点头如捣蒜,只要她能离开须耘这充满男人气息的胸膛,就是要她做哑巴也行。
须耘轻轻放开了她,确定她真正站稳了才完全松手。
“算我求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瑞丝苦著一张脸求他,她的手掌还像刚从烤箱出来一般的发烫著。
须耘无可奈何的套上简单的汗衫和休闲短裤上边隔著窗帘问她:“难道你从没有见过你男朋友在你面前打赤膊的模样吗?”
“没有,我才不会给他有犯罪的机会呢!”瑞丝做著深呼吸,克制自己紊乱的心绪。
“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没有和男朋友发生亲密的关系?”不知怎地,著装完毕的须耘突然拉开窗帘,雀跃的问著。
“你会不会管太多了一点,小表?”瑞丝皱起了眉头,她可是个保守的女人,再说这个家伙问的问题也太不礼貌了,这是个人隐私不是吗?
“小表?”须耘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把我越叫越小了,我哪里小?你告诉我,我究竟是哪里小?!”他不服气的挺起胸膛又走向她。
“你别再过来了。”有了一次脸红心跳的经验,瑞丝知道他其实充满了成熟男人的危险。“算我说错话了行不行?”须耘这才停止脚步,问著:“你吃过晚饭了没?”好像每天询问她吃不吃饭已经成了例行的公事了。
“吃中午剩下来的面包算不算?”瑞丝用可怜兮兮的声音继续说:“今天为了修改一张设计图搞得人仰马翻,我画到刚刚才结束。”
“听起来好像很惨!”须耘同情的说:“你先去洗个澡,我保证等你出来就有东西可以慰劳你今天的辛劳了。”
“真的?”她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能吃到他煮的东西,她的活力又恢复不少。
“我马上就去。”
“等等!”须耘突然喊住她,“我建议我们把彼此可以联络的电话号码留下,万一要是再发生晚归或在外过夜的情况也好通知一下,免得再像刚才的情况上个不小心就会被狼牙棒打昏了。”
门边有一根须耘买来给瑞丝防身的球棒,两人都喜欢叫它狼牙棒,好像这样才可以表现出棒子的狠劲。
这倒也对,免得哪天自己眼冒金星还找不到凶手!瑞丝说出了公司的电话号码和手机号码,顺道也说了公司就在离这儿不远处,须耘则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上面也有办公室和手机的电话号码。
“这个事务所还满有名的,想不到你居然在那里上班,看不出来你也有两把刷子哦!”瑞丝听闻过关于这家律师事务所不少的正面评价。
“我的刷子不只两把。”须耘笑著说:“这间事务所的老板正是敝人区区在下我!”
瑞丝果真惊讶的张大了眼,一会儿才说:“真有你的,小表。”
“又说我小?我让你验明正身。”须耘说完又朝她走去。
“变态!”瑞丝当著他的面大叫著关上了门,丝毫不在意她的举动有可能撞坏他英挺的鼻梁。
这个家果然还是要有瑞丝的存在才有生气,才有家的味道。须耘对著她的背影发怔著。
半个月了,自从瑞丝知道他已经有家室之后就处处躲著他,王世杰在心中丧气的想著,他又不是不离婚,又不是不给她正式的名分,干嘛一点机会也不给他?白天在公司,他不能明目张胆的逼著她说话,可到了下班时间,她总是飞也似的离开公司,要不就是拒绝接听手机,世杰真不明白瑞丝究竟是怎么想的。
瑞丝并没有离职,就表示对自己还有一定的感情存在,这是世杰单方面的认定。也因此他始终没有放弃,始终在等待著机会重新对瑞丝表明心迹。
而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
当下班的钟声响起时,瑞丝仍旧在她的办公室里没有出来,世杰也假装手边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很有耐心的等著瑞丝出现。而当同事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却还没有见到瑞丝有下班的打算,他有些好奇,更自以为是的想著,难不成瑞丝也是故意在等他吗?
这个想法让他提前去敲她的房门,迳自推开门之后只见到瑞丝惨白著一张脸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了?”世杰立刻趋前表示关心。
看见是他,瑞丝觉得自己的肚子更痛了。
捧著肚子,瑞丝故意逞强地说:“我没事,你怎么还不回去?”
“瑞丝!”世杰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即使你不接受我的感情,但最起码你可以接受我的关心,我知道你一定很不舒服,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才瞒住了自己的住址,哪有可能告诉他,再让他孜孜不倦的纠缠、造访吗?
“我真的没事,我打电话叫我朋友来接我就行了,你快回家吧!”只要能打发他走,扯扯谎也没有什么关系。
没料到世杰对这句话起了敏感,他在心中老大不高兴的想著,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普通朋友抑或是……男朋友?那突然在脑中奔窜的三个字让他更加不能离开了,他一定要留下来看看瑞丝的朋友究竟是怎样的人,男的还是女的?
“那我就等到你朋友来接你之后再走,否则我放心不下。”世杰狡狯的说。
瑞丝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即使她很生气却也没有气力发火了,因为肚子实在疼得难受,偏偏每个月都要承受一次……好吧,既然王世杰不肯死心,就让他如愿以偿好了。瑞丝在心中愤恨的想著,然后她找到了任须耘昨晚留给她的名片,用手机拨著他的行动电话号码。
“瑞丝?”须耘倒是先喊出了她的名字,让她意外极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瑞丝不解的问著,她连一个字都还没说呢!
旁边的世杰拉长了耳朵听著,却徒劳无功,好奇心更强了。
“我已经把你的电话号码输入我的手机里,所以光看萤幕显示就知道是你。”
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细心,和他一比,瑞丝觉得自己才真是粗枝大叶。
“什么事?是不是晚上要晚一点回来?”须耘真害怕她会说“是”,那表示自己又将重演一遍昨日的心情。
瑞丝不答反问:“你在哪里?”
“正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来接我回去?我有点不舒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须耘用“立刻到!”这三个字打断并且挂断了电话。看不出来这个男人竟然是个急惊风,她的唇角不自觉的漾起了微笑。
世杰没有忽略掉她的那抹微笑,内心嫉妒得要死,那朵笑容并不是因为他而绽放的,而是为了她电话里的那位“朋友”,如果待会儿来的是个男人,他会嫉妒得抓狂。
“瑞丝,你是不是担心我老婆不肯离婚?”世杰抓住和瑞丝独处的机会表白。
“你怎么又来了?”瑞丝不只肚子痛,连头也痛了起来。“我相信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不可能当情妇,更不可能破坏人家的家庭,之前因为不知道你已婚所以和你相恋!但我不会再让自己深陷沉沦下去,也劝你及时回头吧,让我俩之间成为一段还不错的回忆,这样就足够了。”
“当然不够。”世杰突然抓住了她的膀子说:“瑞丝,我爱你呀!”
“可是我们之间的爱是不对的,不能因为自私的爱而造成别人的伤害,否则伴随一辈子的还有愧疚与自责,那会让爱情变色的。”瑞丝试图和世杰讲道理。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意我有老婆的事。”
“我不应该在意吗?换个立场想,如果我是个有夫之妇,你对我也应该是避之惟恐不及的吧!”
“不会!”世杰仍旧固执的说:“我爱你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改变,那些所谓道德都是世俗人看待事物的眼光,我不在乎。”
瑞丝几乎要为他的话气结,他们都是活在当下的世俗之人,怎能不顾世俗的眼光呢?
如果每个人都和他的想法一样,这社会一定会大乱的。她已经失去了耐心,肚子传来的疼痛让她脾气直往上冲。“你最好放开我,免得让同事们看见了误会。”
世杰不但没松手,反而更握紧了。“你是怕同事看见,还是担心让来接你的朋友误会?”
“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快放开我。”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办公室的门突地被推开,任须耘昂藏的身躯就立在那儿,看见瑞丝被那个陌生的男人扯著膀子,他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知道那男人和瑞丝之间的关系,但瑞丝脸上明显的不耐却不能使得她月兑身,摆明了那男人不识相嘛!
须耘以保护者的姿态走近瑞丝,逼得世杰不得不放手,因为办公室的门未关,一些尚未离开的同事纷纷探头往里面瞧,多半也是为了突然有个高头大马的帅哥指名要找瑞丝有关吧。
“你怎么这么快?”瑞丝惊异的问,同时也因为被须耘瞧见了她和世杰而显得有些示自然。
“我正好在你公司附近。你还能走吗?还是要我背你下楼?”
想到了昨晚与他短暂的“肌肤之亲”,她脸上的微血管就控制不住的像爆裂开来,没多久就一片红艳,她撑起身子回答:“我自己走就行了。”
须耘轻扶著她的臂膀走出了办公室,甚至懒得对室内的另一个男人打招呼,他担心的只有瑞丝身体的状况,其余的都可以慢慢再谈。办公室外,同事们都对瑞丝投以暧昧的笑,瑞丝知道自己明天一定会有一番审问,唉,都怪须耘啦,要不是他长相出众,她便可以省去一堆麻烦了。
下了楼,一辆白色的敞篷跑车就停在大门口,瑞丝正打算绕过这辆车时,须耘居然拉著她往车子走去,还体贴的替她打开车门。
“这辆车……是你的?”瑞丝真的惊讶,她知道这车起码要百万以上,看来律师这行业的收入相当可观,却不知道这车是雁苹送给须耘的毕业礼物。
“要不要我拿行照给你看?”须耘笑著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后收回了车蓬,避免让瑞丝吹到风。
“不必了,金牌律师,知道你们律师这行业都是金玉良言,一开口说话就有钞票入袋,这样的车子拼个一年半载的还是买得轻松,我没什么好怀疑的。”
须耘笑了笑也没有多做解释,各行业的甘苦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知道。“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回去吞一颗止痛药就好了。”为了经痛上医院,岂不是太大惊小敝了。
“那怎么行?乱吃成药是不对的。”
“这是老毛病了,我只要工作压力一大就容易肚子痛,真的不用去浪费医疗资源了。”瑞丝又扯了谎,毕竟一个女人要向男人诉说月事总是尴尬。
“你一定又是吃饭不正常所引起的。”须耘兀自下了断语,像个大哥哥在叨念小妹妹一般的说:“你不能因为忙就不吃饭,把自己的胃搞坏了也没人知道原因,只会当你是自己身子骨差,就算你为公司忙到命都没了,老板了不起给你一副‘痛失英才’的挽联,再包一份白包请你家人节哀顺变,那多不值呀!”
这个男人莫非属狗?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瑞丝在心底没好气的想著。
进了家门,瑞丝立刻就吞了一颗止痛药,然后才想起应该换“尿片”了,进了浴室之后她突然大叫起来。怎么会?怎么倒霉的事情都发生在同一天?!
“又怎么了?”正在换衣服的须耘顾不得又光著上半身,猛敲著浴室的门问。
瑞丝打开了门,惨白著一张脸问:“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须耘也不问是什么事就点了头,他愿意帮她做任何事,只要她高兴。
“你可不可以去帮我买……买卫生棉?”最后那三个字小声得像蚊子在飞的嗡嗡声,让她都想找地洞钻进去了。“什么呀?”须耘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居然要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去帮她买女人专用的东西?那些售货员会怎么想他?光是想到被人注视、抿著嘴偷笑的样子,他就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糗样了。
“拜托你,要不是肚子痛得难受,我也不愿意为难你的。”她可怜兮兮的说著。
须耘面临前所未有的难题了,这可比他打官司的问题还要棘手得多。
“求求你……”瑞丝改用哀求的语气让须耘更难招架。
“我前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今生要落得这样的报应。”须耘不情不愿的又将衬衫套回身上,一边嘴里碎碎念著,他一世英明全毁在那个糊涂女人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