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你上楼去吧!楼下风大,小心着凉就不好了。”路谦群劝慰着坚持到楼下等待齐朗天归来的傻女儿。
“可是我想早点见到阿天,他从昨晚就出去一直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她显得忧心忡忡。
“那你也犯不着带着一夜没睡的黑眼圈,特地一大早出来站岗,齐朗天那么大的一个人了,他比你还懂得照顾自己。”原本对齐朗天才稍稍改观的他,又因为女儿的傻作为而在讨厌齐朗天的天秤上记上一笔。
“爸,我就是不太放心他,尤其昨晚他还生那么大的气。”路丝筑担心那些欲置齐朗天于死地的人会在这时候突袭他。
不等女儿说完话,路谦群迳自截断,拿出做父亲的威严,“丝丝,你上楼去,我替你在这儿等他好了,你上去好好休息。”
“爸……”路丝筑眼中写着不赞同,惟恐他们两人一见面又开始吵起来。
“你放心,我不会跟毛头小子吵架,你快上去给我好好休息。”他可不希望女儿单薄身子受风着凉。
“那……”看见父亲坚持的眼神,路丝筑只好乖乖的听从,“那我上去休息了,但是,爸,你千万别跟阿天吵架哦!”临走前,她还不忘叮咛一声。
路谦群这才发现,女儿真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只会穷担心这些有的没有的事。“好啦,我不会跟他吵,快上去吧!”想他一个堂堂化学系教授,在学术界又有名望,他怎么可能会跟一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计较呢?
在路丝筑上楼不久,路谦群眼尖的看到前头一个懒洋洋的身影朝着他的方向而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死小子齐朗天。
“给我站住!”原本不想跟他计较的路谦群在看到齐朗天对他视若无睹后,气恼的出声。
齐朗天毫不客气的张着嘴打哈欠,一副精神不足的模样,“伯父,你一大早就起来了?真是好兴致啊!”
这种嘲讽的语气路谦群不是听不出来,要不是因为宝贝女儿爱他,路谦群早就对他挥以老拳了,真不知道这个不正经的男人有什么好?也只不过会煮饭、炒菜、洗衣这些女人家才会的事,其他的路谦群看不出有什么可取之处,可是为什么女儿就偏偏看上他呢?
“你昨晚上哪儿去了?是不是跟别的女人鬼混去了?”
齐朗天挑高眉,不明白今个儿,路教授居然对他如此关心,跟女人鬼混?!如果朱冲擎可以算得上是女人的话。
见齐朗天不说话,路谦群把他当成默认,又劈哩啪啦的骂起来:“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小子,枉费丝丝对你一片真心,我真不应该让她恢复女儿的身份,然后还天真的想把她交给你,我真是……”
“伯父你刚才说什么?”齐朗天抓住路谦群的双肩,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彩。如果刚才他没听错的话,他应该是有听到丝丝回复女儿的身份这一段,还有交给他,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看着齐朗天眼中所闪动的兴奋光彩,路谦群认栽了,不过,有些事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得确定一下,“你先不用管我刚才说什么,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的女儿?”
齐朗天点了下头,“如果不喜欢她,我犯得着跟你起冲突吗?”
“那……你爱她吗?”
齐朗天看着他,仿佛他问了个可笑的笑话似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形,“如果我不爱她,我也不会动不动就发脾气。”这一点都不像冷静理智过头的他。
路谦群不语,正在消化这段话的可信度。基本上,以齐朗天的外貌,高瘦、斯文俊挺,浑身充满了雅痞味的男人,照理说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可以受到许多女人的青睐,可是与他相处几天下来,路谦群意外发现他身边“干净”得可以。“你确定你真的爱丝丝?”路谦群认真的想从他这儿得到严肃的答案。
齐朗天不禁仰天叹息,男人,你的名字叫做——多疑。“伯父,我这个人从不承诺我做不到的事,既然我都向你坦诚我爱丝丝,就请你正视一下我的真心好吗?我这个人其实是很正经的。”
是吗?尽避路谦群很怀疑齐朗天所谓的真心,但却被他眼中所散发出的执着所震撼住。
“好吧!相信你,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路谦群就是无法对这个一副闲散模样的齐朗天产生好感,尤其他最宝贝的女儿还被齐朗天抢走,想起这些,让路谦群不由得一阵唏嘘。
“那正好,我也不是很喜欢你。”齐朗天一点也不忌讳的实话实说。
突然之间,路谦群开始有点欣赏他了。“你对我这样说话,你不怕我不把女儿交给你?”
齐朗天露出一个危险又迷人的笑容,“那我就把她抢过来。”经过昨晚的事件,他已有这层的深刻认知。
路谦群讶然失笑,欣赏极了这个可恶的小子,虽然很不甘心所呵护的宝贝女儿被他抢走,但是他却深深相信女儿看人的眼光,他拍一下齐朗天的肩胛,“还不上去跟丝丝说些贴心话,昨晚你离开的时候她哭得好伤心。”
齐朗天瑟缩一下,“真的吗?”记忆中的丝丝,就算是受了伤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难道他昨晚真的是太过分了吗,他只是希望她能正视自己是女人的身份,所以说话稍微重了点。
“当然是真的,到最后我还是敌不过丝丝的泪水,她哭得那么伤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路谦群瞪了眼齐朗天,“所以你得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知不知道?”他已俨然是个准岳父的模样。
“知道,我当然会好好对待她、照顾她。”
“那还不快点上去?她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一夜没睡,一大清早就跑下来这儿等你,一点也不好好听我的劝,如果她着凉,我就……”他一转身,就只瞧见齐朗天飞奔的背影,他满意的笑了。看来这个小子是真心对他宝贝女儿好的,他也应该安心了。
看着蓝蓝的天空,路谦群突然想起在英国的老婆和孩子,看样子他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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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了路谦群这个烦人的长者后,齐朗天与路丝筑这才重拾两人世界。但是却增添了以往所没有的柔情蜜意。
欣赏着齐朗天弧形优美的侧脸,不经意瞄到他眉间所隐藏淡淡的隐忧,路丝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抚去他眉头间的烦忧,但却被他迅速的闪掉。
看见齐朗天对她露出歉然的笑容,她鼓起勇气问:“有事在困扰你吗?”这两天她可以感觉得出他紧绷的神经。
“嗯……是有一点事,不过没什么要紧,你别担心。”齐朗天露出宽慰的笑容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事实上他一直感到忧心,那个企图想要他命的钟建旭像是消失似的,霎时让他模不太清意图。
路丝筑无言的靠着他的臂膀,一抹不安飘上心头,轻轻叹息,“阿天,你真的爱我?”尽避他已经向她表明过他的真心,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感到些许的不安,她甚至怀疑眼前的幸福不是真实的。
齐朗天瞄了眼身旁的小女人,今天的她散发着不同以往的柔美韵味,可能跟她身上那袭典雅中不失大方的碎花洋装有关吧,毕竟是他强迫她穿上的,而他也很满意穿在丝丝身上的合适感。但是……他倾身亲了下她的额角,“我当然爱你,不然我还能上哪儿找一个既有男子气概又兼有女性柔美的女人呢?”
这番话让路丝筑听得喜孜孜的同时又飘飘然的,顿时让她心底的忧心消失无踪,“真的?”她反射性的反问。
齐朗天向天一翻白眼,这就是女人——不到黄河心不死,总爱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将车停置路边,给身旁疑心病重的小女人一个深情且火热的一吻。
“这样可以证明我爱你了吗?”齐朗天向她俏皮的眨眨眼,惹得路丝筑红晕满面,一副羞涩的爱娇模样,让他又忍不住的占据她的红唇,品尝她甜美清新可人的滋味。
饼了好半晌,齐朗天才放开在他怀中娇喘不已的小女人,唇边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手指在她柔女敕的肌肤来回的抚模。“丝丝,你想不想跟我永远在一起?”
路丝筑酡红了一张俏颜,半偎着他胸膛,“我这不是跟你住在一起了吗?”
“我说的不是同居,而是……”齐朗天将路丝筑揽腰抱到他的腿上,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腰,下巴枕在她的顶上,吸取着她发间的幽香,“我想要一个名分,我想要跟你永远生活在一起。”
路丝筑轻笑出声,哦,这个男人,老是拐着弯享受他所掌控的一切,现在就连求婚也是拐着弯求的,难道他就不能直接点吗?“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她闷着笑声问。
齐朗天扬起自信的笑容,声调中有着掩不住的喜悦,“那你答应吗?”
“嗯,我考虑看看。”路丝筑故意吊吊他的胃口。
“考虑?”他不置可否的纠结起眉头,“像我这样会煮饭、洗衣、打理家务的男人已经不多了。”齐朗天宣扬着自己的优点。
“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都不会吗?”比起能干的齐朗天,反显露出她的一无是处。
“如果你什么都会,那我就伤脑筋了,那我这个男人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齐朗天不介意将自己拿来当笑话,只要怀中的小女人肯点头应允他的求婚就好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委屈的份上,我暂时答应。”
“慢着,什么是暂时答应?”齐朗天抓住路丝筑玩弄裙角的小手严肃的问。
“暂时答应就是如果我遇到比你更好的……”
“休想!你遇不到比我更好的。”
他的大言不惭引来路丝筑倩然一笑,双手圈上他的颈子,“我这可是在给你机会哦,不过既然你不领情,那我也没必要客气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快乐的在她粉颊旁留下一连串的细吻,霸道的说:“不准给我反悔,你当定了齐太太。”
“我不会反悔,既然有人肯要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我还要考虑什么呢,不过你再不送我去上课,我今天肯定会迟到。”她拍拍他的手,从他怀抱中坐回她的位子。
齐朗天朝她露出迷人的一笑,重新发动车子,心里却想着:今天得去买个结婚戒指,趁早把丝丝给套牢,这样那个过分溺爱她的父亲路谦群才不会处处跟他抢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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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丝筑在停车场来来回回的踱步,心想:阿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不迟到的他今天竟然迟到了,是在路上发生事情了?还是……
她懊恼的扯着长发,如果阿天再不来,她真的会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恐怕再过不久,她一定会得到所谓的忧郁症。
突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抵在她的颈项,她正想回头一探究竟,一个冷冰的声音吓阻了她的行动,“别回头,不然我可以考虑让你横尸在这里。”
她惊慌的看着四周的学生,奇怪他们怎么都没看见她身后有个人拿着枪或者是利器在威胁她呢?“你是谁?你想怎么样?”路丝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你……”她正欲张口继续问,却被一股不知名的黑暗席卷了她清醒的神志,她在昏迷前一刻,心中呐喊着: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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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朗天掏出他特地精挑细选的结婚戒指,满意的扬起优美的唇形,当今天他打电话回家报喜讯时,他可以听得出他老妈一副奸计得逞的欢愉笑声,不过这回他不打算跟她计较,毕竟还真多亏了她的算计,所以才能让他寻到丝丝这等奇特的小女人。
想起丝丝,他不禁又漾出幸福的笑意,正打算将红绒盒收起,心跳却没来由得失去准则,手中的红绒盒也掉落在地。他微愣了一、两秒,拾起掉落的红绒盒,不假思索的踩下油门直奔向前。
拜托,希望他的预感不会成真,不会成真……尽避齐朗天不断的在心中祈祷不祥之兆不会成真,可是当他在学校觅不着路丝筑的身影时,他当下就明白了一切。
“钟建旭!”这个名字从齐朗天齿间迸出,紧握拳头,身上所散发出冷凝肃杀之气却教人为之怯步。他决定不再将时间浪费在校园内搜寻,他立刻跳上车,将车转个头,往回家的方向。顺便拨了个电话给严刚、严强两兄弟,此刻的他急需要他们的相助。
一到达大厦楼下,齐朗天就看见了明目张胆的挑战书,一张紫色的纸柬正躺在大厦的石碑上,上头写着:
要你的女人,拿你的命来换!七点,南北大楼楼顶见!
齐朗天气愤的将这份挑战书撕扯下,看了看腕上的表,距七点还有一段时间,他得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个计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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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秋时分,顶楼的凉风飕飕,为这才刚入夜的景况更添一分萧瑟。
“你迟到了。”钟建旭背对着齐朗天,站在楼顶边缘,对他的迟到感到相当不悦。
“我想那是你的表走太快了,现在标准时间是六点五十九分过五十秒。”齐朗天一脸轻松闲适的看着他的表对时,一边仔细打量着四周动静,看来只有钟建旭一个人,并无其他党羽。
“别跟我玩这些把戏。”钟建旭猛然旋身,一袭黑衣、黑裤的他正好隐身在黑黑的夜色之中。反观齐朗天却是一身白衣、白裤,在夜色中反显出他的存在感。
齐朗天耸肩,对于钟建旭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肃杀之气不予理会,“她呢?”他一上这个楼顶时他的眼光就不断的搜寻,却觅不到丝丝的身影。
钟建旭遥指对面大楼,“我将她安置于对面的楼顶的水塔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小心谨慎为上,毕竟我要面对的是‘风火盟’里的‘锡狐’,所以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他唇角有着一丝讥讽及不屑。
水塔?!他竟然将丝丝丢在那黑暗的水塔里,齐朗天含怒的瞪了钟建旭一眼,暗地里拨拨有些散乱的发丝,如果钟建旭细心点,他会发现齐朗天耳后夹着类似耳环形状的窃听器。
“虽然这话很老套,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太过于小人了吗?”相信负责监控的严刚会替他把丝丝救出来,齐朗天在心底暗忖。
“小人?”钟建旭不意地扬扬嘴角,“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没资格说我小人。”
这摆明是他也曾做过这种小人行为,可是……“我可没做过这种事,你少诬赖我。”
“你没做过?那你告诉我紫依是怎么死的?她是你害死的!”钟建旭的眼神在提及未婚妻时,闪过一丝悲伤;右眼怵目惊心的伤痕像是在做无言的控诉。
“我害死的?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再怎么坏,我也不会欺负一个女人,更遑论是害死她。”对于钟建旭口口声声的指控,齐朗天只觉得莫名其妙。
“不用辩解,分明就是你在灭了紫帮之后,也一并将她接收了,之后又狠狠的抛弃她,让她死于一场车祸中。”
齐朗天愈听愈觉得不太对劲,这些事他压根儿都没做过,而且紫依那个花痴女人也不像是喜欢他这型的男人,他也不会没眼光到去看上那个花痴女人,那么钟建旭所指控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脑中突然晃过一个人影,齐朗天了然于心的握紧拳。心里嘀咕着:死‘锌豹’!天杀的、该死的、他妈的、王八蛋,齐朗天将所有骂人的词句全献给这位罪魁祸首。
“你找错人了,害死你未婚妻的并不是我。”虽然齐朗天讨厌辩解,可是为了他的形象,他一定要撇清关系。
钟建旭泛起一丝冷笑,“没想到‘风火盟’的家伙居然是这种敢做却不敢当的蹩脚人物,今天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他迅速的从身后抽出枪,指着齐朗天。
“慢着,我问你,五年前你去哪儿了?”
钟建旭身子明显的一僵,瞪大了左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好半晌,“真不愧是‘锡狐’,看来你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希望你不吝指教。”齐朗天依旧一派镇定,眼角余光却不断的警戒,扫射着四周。
钟建旭脸上浮现一个冷笑,而后狂笑,凄凉的笑声在黑夜中听来显得格外孤独涩然。最后他停止笑声,直直的注视齐朗天,以冰冷的口吻说道:“这五年我就如同在地狱生活一般,当年紫帮的大火让我的右眼瞎了,五年的地狱生活让我的右眼添了这条丑恶的伤痕……”他停顿了一下,右手抚上脸上那条丑恶的伤痕,用仅有的一只左眼忿恨的瞪着齐朗天:“每当我见一次脸上这条伤痕,我对你的恨意就增加一分。”
齐朗天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紧绷的神经可以清楚感受到钟建旭的哀戚及莫大的恨意,但是这一切真的是他所造成的吗?“我问你,‘无帮’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忽视钟建旭眼中及脸上深刻的伤痛,平板的问。
钟建旭的身子又是明显的一僵,“看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了……”他丝毫不动摇想杀齐朗天的意念,“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你们‘风火盟’的家伙一个一个都会遭到天谴,因为有许许多多的死人会从坟墓堆里爬出来找上你们。”
齐朗天细细咀嚼他所说的话,钟建旭趁他分神之际,毫不留情的向他射出一枪。
看见齐朗天直挺挺的在他眼前倒下,钟建旭脸上有着一抹得意的快感,他疯狂的笑出声,向天狂喊:“紫依,我终于帮你报仇了,我终于替紫帮讨回了一个公道……”但钟建旭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枪声贯穿了他的掌心,手中所握的手枪掉落在地,他握着剧痛的右手跪了下去,他惊愕的转头,只见齐朗天一派从容的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沾染到的灰尘。
“你?!”钟建旭错愕的盯着齐朗天看,万分不解的看着齐朗天毫无伤痕的身子。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朝齐朗天的心脏射出一枪的,齐朗天应该死了,应该变成一具尸体的,怎么……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奇怪,我怎么没死?”齐朗天脸上有一抹得意的笑容,“原因很简单。”他扯开衬衫,“因为我怕死,所以我穿了两件防弹衣。”然后指着斜对面一栋正在改建的大楼,只见对面银光一闪,像是在无言的回应,“我的手下可是个神枪手,在你朝我开枪的同时,他也同时开枪,只不过他的目标是你所射出的子弹……”
钟建旭闻言立刻搜寻地上的物品,在齐朗天的身后他发现了自己专用的银色弹头正躺在地上。没想到居然有人的枪法可以准到这种地步,可以让他在一瞬间所射出的子弹改变弹道,枉费他下了五年的苦功在枪法上头,结果到头来,他连仇也报不了。
“我真是太天真了……”钟建旭懊悔至极,语气中有着无生气的气息,他早该防着这只狐狸,可是却被报仇心切给蒙蔽了双眼,才会犯下这种不该有的差错。
“显然你很有自知之明,我‘锡狐’一向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我今天敢来面对你的挑战,那就证明我做好一切准备,我把你所使用的枪枝、射杀距离,还有意外的因素全都设想在内,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就是靠这句话打响我‘锡狐’的名号,这就是你太小看我的下场。”齐朗天缓缓步向他,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枪。
钟建旭冷眼看着他,一副视死如归样,“如果你想杀就杀,我是不会眨一下眼的。”他只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更后悔不听上头的话,一意孤行而造成现在的情势。
“是吗?虽然我很想一枪毙了你,但是很可惜的,我并不是个嗜杀的人,我只希望你能合作点回答我的问题。”
钟建旭凄怆一笑,“不管你想知道什么,你都没有机会了……”他因先前服下的药物发作,嘴角缓缓流下红色的血液。
齐朗天一惊,“你做什么?”他连忙撬开钟建旭的紧闭双唇,却换来他汨汨流出的鲜血。
“虽然我报不了仇,但是我至少替紫依出了一口怨气,你的女人我可没让她好过……”说完便闭上眼,走赴黄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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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齐朗天在医院里看见路丝筑一脸苍白脸色躺在床上时,他所有的冷静与自持全在这时全部丧失。
“她到底怎么样了?!”他一个箭步半跪在病床旁,焦急的神情是严刚、严强两兄弟从未见过的。“快说!她到底怎么样了?”齐朗天狂哮怒吼。
“她没事,只是被灌进了太多的水和安眠药,幸亏严刚及时将她从废弃的水塔里救出来,现在她需要的是充分的休息。”朱冲擎推开急诊室的门,替严刚、严强两兄弟挡下了齐朗天浑身的怒火。
严刚、严强纷纷向朱冲擎投以感激的一睇,而后无言的退出急诊室。
“安眠药?!”齐朗天紧握着路丝筑温热的小手,无法相信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可人儿会是平日神采飞扬的路丝筑。
“对,钟建旭似乎让昏迷中的她喂下大量的安眠药,看样子他是不太想放过你的女人。”朱冲擎不受齐朗天凶恶眼光的影响,拍拍他的肩,劝道:“她会没事的,你别太紧张。”
紧张?!他何只只是单单紧张这么简单,当他看见丝丝面无血色的脸庞时,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一般,眼前的情景一片黑暗,让他模索不到路,也让他无法看清自己、看清未来,甚至让他无法去想像自己若失去了她会如何?他想都不敢想。这是第一次他强烈的表达出丝丝对他的重要性,他无法禁得起失去她的风险,一点风险也禁不起。
看着齐朗天认真肃穆的表情,朱冲擎无奈的摇摇头,他倒忘了狐狸这种动物不但狡诈,而且固执的特性,于是乎他只好怀着满月复的疑惑走出这小小的急诊室。
齐朗天紧紧握住路丝筑的手,像是想强烈感受她的存在,还好她没离他远去,还好她真的好端端的活着,还好钟建旭已经自戕了,不然齐朗天不知道自己会对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现在他只希望丝丝能够赶快醒来,赶快恢复以往的神采,想着她的一颦一笑,齐朗天仿佛看见了灿笑如花的丝丝正在未来的道路上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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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
齐朗天紧握着路丝筑的柔荑漫步在和风轻送的公园里。路丝筑放下一头柔亮青丝,一袭白衣长裙将病愈的她衬托得更为娇美,让齐朗天不住的转脸看着她眼角妩媚的眼波流转。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路丝筑忍不住娇嗔。
“当然是看你美啊。”
“你又开始不正经了。”她轻轻推了齐朗天一杷,轻啐一声。
“我只为你不正经……”他的话未完,大掌已抚上路丝筑细致的脸颊,在她唇边落下深情的一吻。
路丝筑享受着这短暂的甜蜜,头偎靠在他臂膀,“你答应我的事也该实现了吧?”
齐朗天将她的身子搂得更靠近自己,不疾不徐的反问:“你真想知道?”
路丝筑抬脸看他,坚定的点点头,“我知道你这个人不简单,所以你别想隐瞒我,而且你答应要告诉我的。”
“我知道,我也不想隐瞒你……”齐朗天停顿一下,而后重重吐了口气,缓缓道出详情,“十七岁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组成了‘风火盟’……”他对路丝筑投以温柔的一笑,继续说:“‘风火盟’可以说是个黑道组织,那时的我仗着自己年轻,所以做下了许多糊涂事,这次会有人暗杀我也是因为当初年轻所引来的祸端,不过现在真的没事了。”他轻轻柔柔的抚慰她的不安。
“你绝对想不到组成‘风火盟’的我们只是七个还没长大的毛头小子,我们七个一起走过许多风风雨雨,仗侍着天生的聪明与胆识而闯荡出一番名号,而我们也渐渐的成长了。我们开始意识到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于是我们开始想将‘风火盟’漂白,转为企业形态的公司经营……”
“你们失败了吗?”路丝筑轻声的问。虽然她不太懂黑道间的事,但是她清楚明白一个有名气的黑道组织想漂白却是困难的事。
齐朗天摇摇头,“我们经营得很顺利,直到我们的头头失踪……”看见路丝筑眼中的疑惑,他连忙解说:“我们虽然是一个七人之姿的组织,但是我们其余六人却只对一个人服气,而你绝对想不到她会是个女人……”
路丝筑只是得意的一笑,“我有什么想不到的,这年头我们女人可是比你们这些男人强多了。”
齐朗天爱怜的捏捏路丝筑的脸颊,“没错,你们女人的确很强。”忽地他的笑容又消失了,继续接下刚才的话题,“我们的头头叫金凤,我们六人也知道她是个女人,而我们从来没有看过她的真面目,她一直都是戴着面具跟我们见面共商议事,虽然年少时很好奇那面具下的脸孔,但是随着我们共事的时间增长,大家对于她的面具也不在意,因为她一定有她的苦衷。
“事情是发生在一个下午,那时我们正为了扩大公司业务而聚首,却独独不见金凤出现……而她也就此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也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而我们也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选择了解散,对我们而言,金凤可比公司和‘风火盟’重要多了……所以我们在一夕之间解散了‘风火盟’,而金凤到现在仍是下落不明……”
“可是你们却从未放弃找寻她对吗?”听完他所说的一切,路丝筑可以体会到他们众人的心情。
齐朗天露出苦笑,“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的确从没有放弃找寻她。”拥着路丝筑身子的劲道微微加强了些,娓娓叙出,“其实我加入‘风火盟’的事,我父母一直都不知道,一方面是怕他们担心,一方面是因为个人主义作祟,所以至今,他们仍然不知道他们的独生子在道上是赫赫有名的‘锡狐’。”
“我会继续帮你保密。”她露出甜甜的一笑。
“谢谢你。”
“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你哪时介绍你其他伙伴给我认识?我对你们这些人可是充满好奇。”听完“风火盟”的传奇事迹,路丝筑不禁想见见其他人的真面目,是否都像齐朗天一样深藏不露?
“这个嘛……如果有缘的话,我会帮你引见引见的。”如果他们这七人还有机会共聚一堂的话。
“真的?可不能赖皮哦!”
他拉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我不会赖皮的,现在谈谈正经事,你哪时才打算嫁给我?”看着她手指上已被他套上一枚精钻,他满意的笑了笑。
“这个嘛……”她该告诉他说自己亲爱的父亲要她现在还不准嫁他的事吗?看了眼脸色紧绷的他,路丝筑决定还是不要说好了,以免齐朗天又大发脾气,“我们都还年轻,结婚还不急嘛。”路丝筑敷衍着。
“没错,丝丝还年轻,不急着嫁给你。”路谦群突然在他们之间蹦出来,将宝贝女儿与齐朗天隔离开来。
齐朗天看着路谦群突然的出现,破坏了他与丝丝得来不易的午后阳光,他紧紧皱着眉,一副势不甘休样。“丝丝,过来!”齐朗天朝她伸出手。
“丝丝,别过去,你好不容易回英国一趟,你该多陪陪爸爸的。”路谦群死抓着女儿的臂膀,与齐朗天保持一定的距离,齐朗天靠近一步,他就拉着女儿后退一步。
“爸——”路丝筑好生无奈,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所爱的男人,她该拿爱斗气的他们怎么办?
“路谦群!”一个微怒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只见一个成熟娇小的美妇人怒气冲冲的朝他们走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昂长身躯、俊挺面容的年轻男子。
“妈!”路丝筑惊喜的唤了一声,真是谢天谢地,她的救星出现了。
“伯母。”齐朗天恭恭敬敬的叫唤,眼角瞄见路谦群有些灰白的脸色,他得意的弯起唇角,看来还真是一物克一物呢!
方慧慧先给了齐朗天一个亲切和善的笑容,这几天相处下来,她知道齐朗天是个值得女儿托付的对象,只是她那个死不认输的顽固丈夫,老是故意和人家作对,人家小俩口只不过来公园散心透气,他后脚就跟在他们身后来,教她看了只想海扁他一顿。
转头给了丈夫一副晚娘脸孔,“是谁说要补偿我当初所受的委屈的?”方慧慧一说话,路谦群便微微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妻子的脸。“是谁答应我今天绝对会安安分分的?”她眉一挑,逼视着丈夫的脸孔。
“妈,你就原谅爸,相信他绝对不是‘故意’忘了跟你的约定。”立在一旁的路聪隽适时的插话进来。
听见儿子话中带刺,路谦群老脸一垮,不奈的挥挥手,“我知道了,我跟你们走就是了。”转头又对路丝筑谆谆叮咛:“丝丝,你千万不要答应嫁给他,你还很年轻,就多陪爸爸几年……”
“路谦群!”方慧慧大喝一声,用眼神示意儿子将他坏人好事的父亲给带走。
路聪隽含笑握住案亲的肩,“爸,如果你再不走,妈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哦!”
路谦群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他们母子俩离开。
齐朗天才刚重新拥有路丝筑,路谦群如影随形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丝丝,千万别答应他,千万别嫁他,多陪陪爸爸……哎唷!”
路丝筑好笑的看着一向对她宠爱有加的父亲被母亲赏了一记爆粟,不禁轻笑出声,没有注意到齐朗天阴暗的脸色。
哼,想跟我“锡狐”齐朗天斗,那就走着瞧!看着路谦群渐离的背影,他在心底犯着嘀咕。
这个老不修,竟然敢怂恿丝丝不要嫁给他,好,他决定了,他决定今天就赶快把行李整理好,明天夹带着丝丝逃到加拿大去,让路谦群这个有恋女情结的父亲彻彻底底的远离他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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