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到傅家庄时,正好是用晚饭的时刻。
暗子骏、陆天威和雪梅神色紧张的出现在大厅,着实令所有的人大吃一惊。一看到傅老爷及傅老太君好端端的坐在太师椅上时,雪梅霎时松了一口气。
“骏儿。”最高兴的就是傅夫人了,她连忙起身招呼,“来、来,快坐下来。你爹明儿个就要赶回京城了,你同你爹好好聊聊。”
“咱们父子俩真是心有灵犀哪!你在爹要回去的前一晚赶回来,不愧是我儿子,来,坐下。”傅老爷起身要拉傅子骏。
暗子骏对傅老爷及傅夫人的话恍若未闻,他的眼光四处搜寻着,当他看到小青正恭敬的站在傅老太君身后,他立刻走向前,陆天威此刻也配合的关上大厅的门。
“你到底是谁?”傅子骏目露凶光,狠狠的瞪住她。
这令小青不安的瑟缩一下,但她毕竟是江湖中人,很快的恢复,装出低下的态度,“小青不明白二少爷问的是什么?”众人诧异的看着傅子骏,当然包括傅老太君。
“骏儿,你想通了要回来我并不反对,可是,女乃女乃可不欢迎你回来作乱。”傅老太君端起一旁的瓷盅,掀开杯盖,吹了几口气,杯就唇时——
“女乃女乃,不要喝——”雪梅已飞奔而至,一掌打掉傅老太君的瓷盅,顿歭瓷盅呈拋物线飞落。
“放肆!你这……”傅老太君愤怒的话到了口边就消失了,因为她眼睁睁的看见瓷盅内洒出来的热茶洒到地毯上时,冒出阵阵白烟。
“天哪——”
“有人下毒!”傅老爷和傅夫人一惊,双双将自己桌上的瓷盅挥打到地上,均冒出可怕的白烟来。
“小青,你……”傅老太君大惊。这热茶全是小青送来的,她没想到,小青竟然……
“哼,没想到让你们识破了。”小青此刻却露出邪邪的笑容来,并且立刻退了十来步远,打算找寻退路。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背叛了,傅老太君顿时觉得气血逆流,呼吸不顺起来。
“梁朋为什么叫你这么做?”傅子骏大怒。
经过雪梅的事后,小青已成为傅老太君的心月复,她原本打算趁傅子骏不在家时,毒死这三位傅家主子,到时,傅家庄里金库的金银珠宝全归她所有,没想到,这该死的傅子骏却回来破坏这一切。
“拿钱办事,不为什么。”小青哈哈大笑,纵身跃上屋顶的支梁。
“你逃不了的。”
“是吗?”自视武功甚高的小青得意的嗤笑着。
哪知傅子骏掏出怀中早备好的洋枪,瞇起眼,对着她,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是吗?雪梅说你的轻功了得,那么咱们来试试看,是你的轻功厉害,还是你们口中洋鬼子的枪厉害。”他露出满满的自信。“说,梁朋到底是为了什么?”小青铁青了一张脸,她当然知道,洋鬼子的枪比她的轻功厉害多了。
“好象是梁知府向洋人买了不该买的东西。”雪梅转述自己所听到的。
不该买的东西?傅老爷突然明白了一切。
这时,傅老太君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半夜,傅老爷到衙门带了大批的人马赶到梁朋府中,梁朋在好梦方甜时被逮捕,并从梁朋府中的地底仓库找出三大箱鸦片,罪证确凿,他被收押关进大牢,家产在一天之内全充公;梁玉华虽没罪,却沦为平民。
暗老太君在那一天倒下后,遭人背叛使她信心大失,以往慑人的气魄已消失无踪,如今的她,看来就像一个风中残烛的老人。
这天,傅子骏同雪梅前来探望她老人家。
暗老太君始终低垂着一张脸,因为她没有脸见雪梅,活了一大把年纪,她觉得自己此刻最丢脸。
“你们还是要回上海去。”她叹气道:“走了也好,像我这种自以为是的老太婆,也没人肯陪我了。”傅子骏和雪梅对望一眼。
“女乃女乃……”雪梅上前一步。
“不要叫我!像我这种人,老了孤独的死去是最好的,不要管我,你同骏儿走吧!”现的在傅老太君,宛如一个正在耍脾气的孩子般。
“我和子骏决定不走了。”
“什么?”傅老太君诧异的抬起眼。
“因为你呀!女乃女乃。”雪梅轻轻抱住暗老太君,笑道:“我和子骏决定留下来陪你和爹娘,你说好不好?再说,要做生意,这儿也可以呀!”傅老太君湿了眼眶,颤声道:“你们肯原谅我这个愚蠢的老太婆吗?”
暗子骏笑道:“女乃女乃,你真奇怪,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原不原谅的,大家应该互相扶持才是。”
“好、好、好……”傅老太君哭了出来。
暗老爷押解梁朋上京城,梁朋遭判流放边疆后,傅老爷也辞官回到家乡养老。
这时,寒冬已过,正值春天百花争艳的时刻。
连陆晴渔店的生意都好得让人受不了。
打发走最后一个客人后,水箱里的鱼也卖完了。阿采直在陆天威身边打转,频频叹气道:“唉,再过不久,小姐便要成婚了呀!”也许是惯性使然,阿采对雪梅的称呼仍是改不了口。就算不住在傅家庄了,每天也是小姐长,小姐短的,她也不想想,若有一天她真嫁给了陆天威,她这厢叫小姐,雪梅那厢叫她嫂子的,外人听来岂不滑稽可笑。
她那羡慕的口气惹来陆天威的回眸,他明白阿采想的,他一语不发又继续清洗木箱子。
阿采幽幽的叹息声又传来。“唉!小姐真命好,可以跟喜爱的人结婚,现在还怀了心爱的人的宝宝。就不知我阿采有没有这么幸运了喔!”她又偷偷瞄他一眼,见他踏步过来,她急忙将脸调到另一边!
“怎么?你想嫁人啦!”他问。
“是啊!”阿采娇滴滴的响应。
“真是的,舂天才刚到,你还没从冬眠醒来呀!”陆天威抓起一个小木箱子递到她手上,戏谑道:“有空去想那些,不如把时间挪出来帮我清理这些箱子,明天赶着要用呢!”
“陆天威,你……”阿采老羞成怒,双手紧紧抓着木箱。
“我怎么了?”陆天威明知故问。
“混蛋,笨蛋,陆天威,你去死好啦!”阿采使劲将木箱往他身上扔去,大骂几声后,就跑开了去。
留下陆天威一人站在原地,揉着被打痛的臂膀,哈哈大笑起来。
他仰望着天空,心里想着:祝福你,妹妹……傅家庄比以往更热闹了,少了严肃的气氛,多了更多的欢笑。
而此刻,雪梅正努力咽下第五碗补汤。
看她完全喝下了,傅老太君这才满意的露出笑脸来。
“好了,女乃女乃不打扰你了,多休息喔!”傅老太君现在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炖一碗又一碗的补汤,然后全塞到雪梅肚子里去。
她走后,傅子骏连忙拿一个铁桶子来,果然,雪梅又将刚才吃的全吐了出来。
他差下人拿去倒掉,扶着雪梅躺下。
“真是的,不能喝就别喝了,何必硬撑下去呢?”他满是怜惜的语气。
雪梅眨眨眼,“可是,女乃女乃每天辛辛苦苦的亲自帮我熬汤,我不想让她老人家失望。”
“傻瓜,为你自己想好不好?”傅子骏直叹气,心疼她的善良。
“好,我少喝一点好啦!”
“这才对。”雪梅轻笑着,傅子骏低下头来正要封住她的唇,可是,雪梅低吟几声,眼一闭便睡着了去。
这不知道是第几次傅子骏想吻她时,她不到一秒便睡着了。
不过,他不生气,而且明白得很,雪梅此刻是孕妇,比别人容易累,爱睡是正常的事。
他体贴的替她拉好被,并在她额上轻啄一记。
“好好睡呵!我的小美人鱼公主。”后记慕云曦好啦!笔事说到这,容我说一句很老套的话: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着……喔!不不,这儿是中国,咱们换个说辞——从此以后,公子和小姐便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呵、呵,很美满是不是?
笔事到这应该要结束了,可是,还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呀,那就是我最喜欢的左竞堂啦!
温柔、痴情、体贴的他,不应该孤老一生的!而且,他撒的瞒天大谎竟应验了!
再过了半年,他回到京城的左家时,他的“老婆”真的来找他了!
这位老婆真的大月复便便,死赖在左家不走呀!
而且,人家还是远从台湾而来的喔!你说,这情缘有没来得有点奇怪呀!
喔!对了,不可以期待喔!我可不打包票,会把左竞堂的爱情故事公诸于世,或许我自己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