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虽然想尽办法躲开了几日,但,终于还是有无法避开的时候。
她最害怕的人,还是恶梦成真的出现在她面前。
玉瑶锐利的打量她,只是简单的扬扬下额:“你跟我来!”
流光犹豫了一下,决定照她的话做,现在她无法躲避,不管怎么都已经必须面对她了,她的心反而沉稳平静下来,那么就随机应变,看看她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也趁机探探,到底她知道些什么。
于是,她平静的点点头,跟在了她后面。
流光跟在玉瑶的后面穿花扶树,绕过数不清的亭台楼阁,渐渐远离天宫,来到一片树林,而玉瑶的脚步越走越快,后来干脆变成了御风而行,流光诧异,如果她有什么话对自己说的话,那么现在四下无人,她不是正好开口吗?就算她想对自己有什么举动,那么现在不也是时机吗?她为什么还不停下来?
莫明的,一种危险的直觉袭上心头,她警惕的停住脚步,扬声对远处的背影喊道:“喂!你停下!你再不停下,我就不走了!”
玉瑶回过头,诡秘的看她一眼,突然如同空气一样消失了!
流光心头大震,突然本能的感到,自己上当了!这个玉瑶是故意把她引到这里来的!她要对自己做什么?
她心中一凛,难道她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底细?她头脑一片混乱,不!不可能!就算天神圣庙那四个老家伙,也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她更不可能光凭见过自己一面就看穿自己的来历。
但,如果她不了解自己的底细,和自己又无怨无仇,又为什么会算计自己?流光绞尽脑汁也猜不透。但现在不是琢磨这事的时候。她后悔莫及,自己太大意了,明知道她不怀好意,就应该百般小心,只是她根本没想到这个玉瑶行事这么迅速果断,居然一句话不说,就对自己下手。然而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平静了一下情绪,现在最要紧的是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一定要冷静。她在原地站立,警惕的打量四周,看上去,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树林,草木葱笼,鸟鸣啾啾,四周静无人声,似乎没有丝毫独特之处。
她慢慢警惕的在林中走,让她奇怪的是,四周依然毫无动静!没有任何人阻拦,偷袭她。真不知道这个玉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一边暗暗惊讶。
她看了看前方,顺路而行,不一会儿,她就出了树林。面前是一个山谷,山谷很短,站在这边甚至能看到山谷另一边的旷野。两边的山也不高,只能称得上是小山坡,但奇怪的是这两座小山坡光秃秃的,即没长树也没长草。就这么突兀的立着。
她转过头望望两边的山坡和山谷,心里打定注意,即不走山谷也不走山坡,自己只要施法飞越过山坡,那么就不怕什么埋伏了!她立刻展开身形,腾身而起,然而,当她越过左边的山坡时,突然惊慌异常,发觉事情不妙!自己所有的法力居然全部失去,迅速的掉落下去,她暗叫不好!却来不及抽身退回了。
她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直吸过去。瞬间人已经跌落向山谷中!她暗叫的不妙,凭借求生的本能,奋力伸手挥出衣带勾住山坡边的一块突出的巨大岩石,撕!的一下衣带被勾破。但她借助这一点的力量用力攀住了岩石。她手一触到岩石,就觉得不对劲儿。
这时整个山谷居然都变了!原本黑幽幽的山谷,发出淡淡的红光,她只觉得心口难受异常,象被人用文火在慢慢的烤,这种滋味,让她痛不欲生。这时,她心中雪亮!玉瑶公主的目的原来是把她引到这座山谷中,她要杀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懂!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事?她要知道答案!她实在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啊!
同时,心口的疼痛如同被人用火在慢慢的烤,这种疼痛却又是无法触及的,如果心象手脚一样可以砍掉,那么她恨不能立刻砍掉自己的心,最起码那样的痛苦是痛快多了!山谷中似乎有种强大的力量,要把她拉下山谷。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拼命攀住岩石。然而,她神治开始有些涣散,心中似乎有个声音,松手吧!松开了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松开了她就可以享受到一种奇异的解月兑!可以坠落在黑暗温柔的怀抱中,沉沉的睡去!
她咬牙!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借助这种疼痛使自己不要松手坠落下去!然而这样不是办法,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再不快点想办法,她终究还会丧身在这儿!
拼命支撑了一会儿,她神治又开始模糊了!她看见父母,看见他们在对她微笑招手!她用力摇摇头!但,她真的快撑不住了,她感觉心口似乎已经被烤成了灰。这样奇异的让人痛不欲生的痛苦,她实在撑不下去了!
“流光!”随风送来谛天焦虑,急迫的呼唤。
流光心头一喜,想要开口答应,却惊慌失措的发现,自己居然失去了出声的力量,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是奇异的,她急怒,而绝望的感到自己的手在慢慢的松开,无力的滑落。
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似乎要把她吸进去,她凄凉模糊的想,结束了!她的生命!她奋斗了一生,抗争了一生,终于还是斗不过命运。就这样烟消云散,不会留下一丝的痕迹。在她脑子一片茫然中,手不顾自己的意志,一点一点的无力的滑落,带下些细小的沙石滚落下去。
就在她松手的一霎那!突然,一道光球裹着个人直飞入山谷,闪电般飞正好接住她坠落的身子。
那人热切激烈的紧紧的搂住她的身子,带着后怕的深深恐惧,和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喊道:“流光!流光!”
那种要把她吸进去的巨大压力,和心口被焚的痛苦,在顺间突然消失了!流光发现自己在谛天的怀里,被一个光球包围着,在缓慢的移动离开山谷。
流光抬起头,泪涌了出来:“谛天!”
谛天没有开口,只是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般紧紧搂着她。
流光终于禁受不住,“哇”的哭出来!自从爹娘死后,她从没流过一滴眼泪。但,现在,面对谛天表露无遗的真情,她所有的紧戒,提防。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一生都没有这么软弱过,她一直是坚强的,一直用一种坚韧不拔的毅力在顽强求生!她以为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可以战胜她的。她的心坚强得足以承受一切!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发现自己的心其实是这么的脆弱无倚。是这么的渴望温暖和温情!这世界上,她一直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一直是!而她原来是如吹乃惧怕孤独,如此的渴望着有人能爱她。如此的渴望得到爱和信任。
自从父母绝世后,长久以来压抑的内心深处的悲痛,这时不可抑制的,如决堤的河流奔腾而出,她大哭起来,哭得那么的伤心而悲痛。哭父母的离世,哭自己一直以来艰难的,苦苦挣扎的求生!
谛天痉挛的,颤抖的连连吻她的秀发:“天!流光!幸亏我及时赶来,要是迟那么一会儿,你就没命了!“
经过一阵痛快的感情渲泄后,流光哭声渐低:“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儿是前朝天谛为了惩罚犯天条的神而设下的酷刑。名叫焚心谷。凡是进入此谷,都会被焚心而死。”
流光惊惧的抽泣不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释天楼紧她,声音异常低沉:“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派炎卫暗中保护你。今天炎卫在暗处看见——看见玉瑶——把你带往焚心谷,他不敢阻拦玉瑶,只好立刻赶来向我报告,幸亏我及时赶来了。”
他咬牙艰难:“玉瑶!她——她居然——我简直不敢相信她会做这种事!我绝对饶不了她。”
流光含泪抬头:“算了,她到底是你妹妹,反正我也没事——”暗中她心沉重得让她难以喘息,越来越恐惧的感到,玉瑶可能真的知道了什么。要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要致她于死地。她的不可见光的隐私就会暴露在释天面前了!他会怎么做?还是会一样爱她?还是和他妹妹一样想杀她?她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谛天心痛的把她紧压在自己胸前:“可是你差点儿就没命了!你知道吗?当我发现你坠往焚心谷那一瞬,我吓得简直魂飞魄散。我一辈子也没这么恐惧过!你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如果——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死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我的心,你明白吗?”
她哽咽的抬起泪眼:“你真这么爱我?”
谛天心痛的吻她的脸:“你到现在还怀疑吗?”
流光紧紧攀住他的脖子,含泪道:“我相信!但是,你能不在乎一切,不在乎——我——是——谁。不——”
谛天打断她的话:“我不在乎!你知道我不在乎!你就是你!我爱的要的就是你!“
流光哽咽道:“你能一辈子这样的爱我,永远不弃不离?”
谛天坚定道:“我发誓,一辈子这样的爱你,如果我有一天对不起你,我愿象你今日坠入焚心谷这般,永受焚心之痛。”
流光震动,更紧的揽住他的脖子,含泪哽咽道:“那么爱我吧!我也会这样的爱你!”
谛天激动道:“这是我祈盼已久的!今天我终于听到你这句话了!”
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托着二人的光球缓缓飞出山谷,落在旷野上。
这时,玉瑶出现在二人面前!
流光倏的抬起头,她应该害怕,应该心虚,可是真正面对时,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来的勇气,居然没有丝毫的恐惧,该来的再害怕,再躲藏都没有用,她唯一能作的是勇敢冷静的去面对。慢慢挣月兑出谛天的怀抱,冰冷的直视眼前这个始作俑者。
玉瑶毫无怯意的回瞪她,态度强硬而冷静。诡秘的气氛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流动。
谛天瞪着玉瑶,脸上阴云密布:“你把流光引到这儿来,你故意把她引到焚心谷,是不是?”
玉瑶毫不隐瞒,干脆爽快的一口承认:“没错!我的确是要她死。你不该救她的!”
谛天压抑着欲爆发的怒火,咬牙瞪着她:“你跟她有怨?你跟她有仇?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玉瑶无视他纠结的怒火,冷静的直视入他的眼底深处,慢慢道:“我跟她无怨,也跟她无仇,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
谛天诧异的怒吼道:“什么?为了我?这是什么理由?”
玉瑶冷静的道:“这就是最大的理由。哥哥!我想,你不会忘记今年是你千年大劫之年吧!”
谛天闻言一愣,突然有种冷嗖嗖的感觉袭上心头:“你知道了?”
玉瑶点点头,依然眼睛不眨的看着他慢慢道:“是的!天神圣庙的长老告诉我的,他要我警告你,你的千年大劫将是情劫!你会爱上一个女子,将会使你永受情劫之苦。”
“什么?”谛天震惊,脑子顿时被这个惊人的消息惊得一片空白!他知道今年自己将会受的千年大劫之难,这一直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隐忧,但,他没想到的,自己受的居然会是情劫,自己这一生中唯一爱上的女子,居然就是他的劫难!千年情劫!这四个字,嗡嗡作响的在他的脑海里回荡,震得他头脑一片空白,他茫然的转向流光,他知道,只要是劫难,任何人,不关你法力多高强,都是无法避掉的,一定会应劫,他也不例外,他一定会应劫的。
流光也惊呆了,她没料到玉瑶要至她于死地居然是这个原因。她的秘密依然还是秘密。这一瞬,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心揪得更紧。
自己居然会成为谛天的劫难!她混乱的倒退几步,心中一片阴森森的寒冷履上心头,压得她几乎难以喘息。她不愿伤他,更不愿他为她而受苦,她已经欠他太多了,多得她几乎承受不起!
可是这世上的事不是她不愿就不会发生,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一点。想到自己不可告人的身事,她忍不住浑身发冷,对玉瑶的话,她她几乎没有任何质疑!立刻就相信了!是的!她是不祥的,自从她出世,这种不祥就一直伴随这她,她不但自己注定了一生的不幸,还会带给接近她的人不幸!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不敢再去触及思想深处的寒冷。这一刻,她几乎是立刻下定决心,离开他!
她心中漫过茫然空虚的痛,早就明白自己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早就没有心存指望能和他在一起。可是——这个事实被血淋淋的抖出在她面前,她的心却如同刀割一样,痛彻心肺,几乎让她站立不稳!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投注了感情,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暗暗的期待过一个美梦。
可是,梦终归是梦,梦总有清醒的时候。
梦醒时分,她才看清她注定了是孤独的,永远会是孤独的!罢才的激荡情绪,已经被原野的风吹得无影无踪。她的心痛得茫然而空洞。
玉瑶冷静而犀利的盯着她: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我个人跟你没有任何的恩怨,本来我也不愿意致你于死地,我无法选择,必须这么做。你恨我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流光静静的扬起眸,她现在全明白了,她冷清而空虚的声音打断她道:“我明白了!我不恨你!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做!你是个好妹妹!”她是真心话!尽避刚才自己为此几乎丢了命。在她眼里,为了自己的亲人的性命,那么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原谅。如果她有亲人,她也会这么做!如果她有亲人!她苦涩的想。
玉瑶有些惊异的看着她,她居然是如此的平静,她的眼是如此的清澈坦白。玉瑶惊讶,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她真的对她毫无怨恨!她怎能如此的安祥平静?换了她自己,面对把自己推向死亡的人,她绝对做不到这样!她神情复杂的打量她,心里有些明白哥哥为什么爱上她了,她有的不仅仅是绝伦的美貌啊!她奇异的心中对她生出好感!如果,如果不是——她暗叹造化弄人!她依然强硬而犀利的盯着她:“那么你为了他好,就立刻离开他!如果你真的喜欢他。”
“玉瑶!”谛天脸色苍白的厉声制止她。
玉瑶不为所动的瞪视他:“哥哥,你既然知道原因了,就应该知道,让她离开,对你对她都是最好的选择!留下她,只会是你灾难的开始。”
谛天脸色凛厉的开口:“够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现在,你立刻走。”
玉瑶看看他,又看看流光,突然单膝跪地,对他行君臣之礼,脸色凝重的扬脸道:“陛下!你办事一向果断,从不拖泥带水,我希望这次也一样,天界的兴亡在你手里!陛下你该知道怎么做!”玉瑶沉重的看二人一眼,身形慢慢的消失。
谛天知道,玉瑶是在提醒他身为天帝身上肩负的重任。而,这是他无法逃避的!
冷风,带着寒意卷过荒野,是如此的荒凉,空落落!就如同他的心!
他转过头,对上流光清澈深不见底的双眼。他们对视着,那么深深的!切切的!看入彼此的灵魂深处!
蓦的,她落入他的怀中。
他以把她揉入自己身体的力度,紧抱得她,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仿佛害怕她柔软,轻灵得毫无重量的身子将在他眼前消散!而她也丝毫没有抗拒的任他拥着。
她轻轻伸出手,抚模他微微发红的俊美如雕像的脸,抚模他英挺的眉。然后她轻轻一弹指,霎时,他们已置身在一屋宇之中。
释天微微一怔,不知道她是何用意。
流光却用胳膊搂住他的脖颈,身上的衣物,如花瓣般飘落在地上。她赤果的柔若无骨,滑腻温香的身子贴紧他。
释天脑袋哄!的一下,心涛汹涌澎湃,呼吸粗重,神治混乱,他哑声的喘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流光不答,对他微笑,这是个极美,极魅惑人心的微笑,她美绝尘寰的脸现出娇媚绝伦的红晕,这一刻她是蛊惑人心的妩媚,艳丽。天!她足以把一个圣人变成疯狂。
释天搂紧她赤果的身子,体内如同烟花爆放,整个人神魂颠倒,不受控制的被卷入一种陌生的强大的的旋涡中。
他粗重的呼吸就在流光的耳边,炙烫着她。
流光娇弱的似乎浑身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谛天沙哑的道:“流光!”
流光抬起头,却见他平素沉稳的眼眸,异常深邃,燃烧着炙热的火焰。似乎要把她燃烧起来。
流光心头一悸,猛的心头升起怯意!有种自己在引火上身的感觉!可是——她闭上眼,不允许自己后悔!
蓦的他低吼一声,手如铁嵌般,紧锢住她绕着他脖子的双手,狂乱的死命的吻住她的脸,她的脖颈,激狂的焦躁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有如此的失控的时候!
流光低柔忧伤,柔美的嗓音在他耳畔想起:“释天,你对我的深情厚意,我无以为报,我唯一能给你的只有我自己!”
这话如同一个疾雷,劈入他心里。他僵住,所有的霎时间退得干干净净。所以她如此的毫无保留,所以她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柔情似水,居然——只是为报答他?
他如同化石呆住,脸色沉重的盯着她。
流光一愣:“释天!你怎么了?”
释天苦涩的哑声道:“流光,你愿意把自己给我,只是因为想要报答我?”
流光敏锐的觉察到他受伤的感情,只是为报答他才这样做的吗?她自己也迷惘,混乱。不知道自己一时冲动下的行为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感激。她摇摇头深思:
“不!不全是感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你的感觉,我——也渴望你,渴望靠近你,我想——我也爱你。”
她似乎自己也弄不清!释天凄凉的缓缓离开她,温柔的为她着上衣衫。
流光惊愕的任他为自己着上衣衫,心中惶然,迷惑异常:“你怎么了?难道你不想要我?”
谛天苦笑一下,温柔的把衣衫的带子,在她腰间打个结。
他忧伤的把她搂入怀中,沉痛的道:“你知道我多想要你!可是,我不能,我什么都不能给你,怎么能这么自私的占有你?”
流光不解:“可是我根本都不在乎啊!”
释天痛苦道:“我在乎,如果我这么做了,我会对你内疚一辈子。”
流光怔怔看着他,突然幽幽叹口气:“释天,你真是好人!”也许就是因为,他是如此的光明完美,而在她心里更有种无法逾越的心理障碍。所以她始终不敢敞开心胸去爱他。
谛天搂住她,心痛如锥的坦白的惨然哽声道:“流光!我真的爱你!千年情劫!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为你而苦!不在乎为你而受的任何劫难!可是,我是天帝!我是天帝——”
流光靠在他怀里,艰难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唇,温柔而凄凉的落泪道:“别说了!我都了解!”
谛天把她的手握住,贴在自己的脸上,不停的摩挲着,泪渗出眼眶,悲凉哽声道:
“我是天帝!我是这世界上权力最大的人!可是多么讽刺!我却无法拥有我唯一想拥有的女人,我能得到一切,却不能得到我唯一的渴望!你说——这是不是很滑稽?”
流光幽幽叹口气,茫然的任眼泪无助的滑落,没说话。
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们心中都明白,这根本不是选择的问题啊!
他和她根本都无法选择!
他凄凉悲伤异常的声音响起:“让我最后为你做一件事,那就是治好你的伤,然后——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