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将整个大地染成了美丽的橘红色,使万物皆浸婬在一片温暖的氛围中。
一栋最接近天堂的高楼,有一抹娇小的身影抱膝坐在围墙边,她美眸紧闭、樱唇微启,小脑袋瓜正有一下没一下的顿点着。
“舒经理?舒经理听到请回答。”
一道男性的嗓音忽然从无线电话筒传出,伴着些许杂讯。
舒小曼没有被惊醒,她嘤咛一声,小脑袋瓜换了一边继续顿点着。
“有没有人看见舒经理?请回答。”
那人得不到本人的回应,只好进一步求援。
舒小曼依旧充耳不闻,一串口水悬在嘴角,彷佛随时可能滴下来。
一阵凉凉的微风拂过,细软的发丝搔过她的颊,她下意识地扬手挥了挥,没有转醒的症兆。
忽然间,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缓缓走近围墙。
舒小曼丝毫不察,始终睡得香甜。
饼了一会儿,黑影整个覆盖住娇小的身躯,由于那人背着光,教人瞧不出表情。然后,黑影蹲了下来,盛满兴味的蓝眸仔细打量着那张小脸蛋。
她身后的彩霞满天,将她衬得格外娇柔动人。
蓦地,她的小脑袋瓜不慎顿点得太用力,身子因而失去平衡,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掌及时扶住她那险些亲上地面的小脑袋瓜。
因为这次的震动,舒小曼终于有了反应,她慢慢地睁开惺忪睡眼。
下一刻,她整个人惊得大跳起来——
“你你你……”
“你的口水流出来了。”埃斯蒙德好心提醒她,但笑得很坏。
“啊!”舒小曼羞窘地抹抹嘴,旋即瞪了他一眼。
“你睡得好沉。”
舒小曼立刻再补上一记白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喔,我来吹吹风。”
“楼下也可以吹不是吗?再说,这里不是你能随便上来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反正就是不能啦!”
“可是你也上来了呀。”
“我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是饭店的员工,而你是住客!”这家伙怎么这么烦?
“哦,那也就是说,这里是专门让饭店员工上来模鱼、打盹的地方喽?”
“你!哎呀,不是啦!”他是存心想气死她是不是?
“不然是怎么样呢?”埃斯蒙德表现出一副好学不倦的样子。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那么多?”舒小曼双手叉腰,恼羞成怒。
埃斯蒙德耸了耸肩。“你可以不必跟我解释,但你可能必须跟你的同事们解释。”
“什么意思?”舒小曼细眉微蹙。
“楼下好像有很多人在找你。”
“什么?”舒小曼大大地倒抽口气,随即拔腿狂奔。
埃斯蒙德望着她的倩影,不由得大笑出声。
呵呵,她实在是个好玩的小东西,不但反应永远这么有趣,那千变万化的可爱表情更教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这种游戏呀,就算让他天天玩上个几回,似乎也不会嫌腻呢!
“经理!你到底又跑哪儿去了?”
守在柜台边的梁云一见到舒小曼那急如星火的身影,马上迎了上去,略带责难地询问。
“我、我不小心睡着了。”舒小曼自知理亏,垂着头嗫嚅道。
“你在哪儿睡着了?”
就算她躲在某个角落偷睡好了,饭店里全都是人,没道理遍寻不到她呀!
“我……那个……”
不行、不行!那个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是她和香提的秘密花园,她不能说!
“那个什么?”梁云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哎呀,总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啦?”舒小曼试图转移话题。
“有个客人找你。”
“谁?”
“一个外国男子。”
“他有说什么事吗?”
梁云摇摇头。
舒小曼转了转眼珠子,心里十分困惑。“还记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
“很高,约莫一百八十几公分,也长得很帅,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梁云一边回忆一边描述。
他这样的形容让舒小曼不禁皱眉。
“好笼统喔,还有没有别的特征?”
“呃……他的中文说得很好。”梁云想了一下又道。
虽然有很多外国人的中文也说得很好,但不知怎地,埃斯蒙德的脸却没来由的跃入她脑海。
她甩甩头,排除这个可能性,因为他前一刻才未经许可地闯进她们的秘密花园,而且还……
噢,只要一想起他那取笑她的样子,她就气得咬牙切齿。
“你知道是谁了吗?”梁云睁大眼睛盯着她可怕的表情。
“不知道!”
“那你干嘛生气?”梁云觉得无辜又纳闷。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口气过冲,舒小曼连忙道歉。
“啊!不然你到2202房找他好了。”
“什么?”
“他叫你去他的房间找他。”
舒小曼杏眼一瞪。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突然想起来。”梁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你这个大迷糊!”舒小曼跺了下脚后,转身离去。
梁云呆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大迷糊?她叫他大迷糊?
炳哈,她这个超级迷糊居然叫他大迷糊?
这岂不成了五十步笑百步?真亏她说得出口!
站在2202房门口,舒小曼突然迟疑了起来。
她连这房里住的是什么人都还没查清楚就贸然前来,要是里头是一只“狼”怎么办?
可是,梁云不是说他不只长得又高又帅,而且看起来还斯斯文文的吗?
但话又说回来了,所谓人不可貌相,这年头是随处可见“衣冠禽兽”哪!
正当她经过一番审慎的考虑后,决定转身离开之际,房门霍地被打开了。
而舒小曼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便让人一把拉进了房内。
“果真是你!”
待她看清了对方,一股说不出所以然的怒意逐渐在体内发酵。
埃斯蒙德扬了扬眉。“为什么是这句话?难道你不知道住在这个房间的人是我吗?”
舒小曼别开脸,不想理他。
“连住在房里的是谁都没查清楚就跑了过来,你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埃斯蒙德感到匪夷所思,真想敲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什么。
“我大不大胆干你什么事?”舒小曼的口气不善。
埃斯蒙德端详她好半晌,才问道:“你怎么了?”
舒小曼轻哼一声,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