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尖锐的女声由远而近,十万火急如火烧般的疾呼而来。
“什么?什么?”闵熹如惊弓之鸟,动作灵敏地一跃而起,小巧的玉手一拍,
拍掉雪白娇乳上的毛手。
“熹儿!”朱玉灼委屈地扁嘴,眼带不甘地睨着三两下便整装完毕的女人。
闵熹急呼呼地穿戴整齐,转头一看,差点晕厥过去。
“你还不快把衣服穿上!”她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忙要拉起从容不迫、安坐
如山的朱玉灼。
“真是的,女人果真现实得紧,利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他口中念念有辞
地唠叨着。“翻脸翻得比书还快,唉……”
“你是怕没人知道咱们刚才干了什么坏事是不是?”闵熹无奈地翻翻白眼,
口动手也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例落拉起他的裤头。
“小心、小心!”他哇哇大叫。
“小心什么?”她满脸莫名其妙,大惑不解有什么好小心的。
“你的幸福啊!”他指指自己的硬挺,暧昧地眨眨眼。
“我的天!”她不可置信地低呼,“别又来了!”刚才不是要过了?他怎又
不知足地想再来上一次,他是想过劳死是不是?“少爷,大事不妙了!”刘嫂急
呼呼地冲进门,气喘吁吁地喳呼着。
“发生什么事了?”闵熹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兴匆匆地向前要凑热闹。
嘿嘿!她还是头一次看严肃古板的刘嫂脸色如此大变,怎能不令她好奇到底
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吵什么?”朱玉灼懒洋洋地踱近床边,一古脑儿地往被窝里钻。
“朱学书要来了!”刘嫂面色如土,难看得吓人。
“来就来,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朱玉灼不以为然,满脸无聊地打了个呵
欠,“又不是没来过。”
“但是……”刘嫂吞吞吐吐,犹豫不决地低语,“他都已经许久不曾到这儿
来了,今儿个忽然蹦了出来,会不会是要对你……”她心中忽然打了个突,警觉
地瞄了瞄立于一旁拉长耳朵的闵熹,连忙将“不利”两字给吞回肚里。
“别庸人自扰,他爱来就来,不来就算,本少爷可不会欢迎他,随他要来阴
或暗的,咱们是水来土掩、将来兵挡,不用害怕。”他睨了睨茫然不知的闵熹,
“你要不要上来躺一会儿,好好养精蓄锐一下?”
“还躺?!”刘嫂瞠目结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唉!少爷到底知不知道就快要大祸临头了啊?那人都快要杀进来了,少爷还
悠哉悠哉、不知死活。
现在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情势绝不容许再错踏一步。少爷知不知道他三十
岁的生日就快到了?那人绝不可能放过惟一的机会的。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有谁能帮忙的?刘
嫂开始漫无头绪地走来走去,绕着圈子。
闵熹随后也兴高采烈地跟在刘嫂后头。
“怎么办?”刘嫂懊恼地低思,“全庄园的人都向着他了……巴仕,不用考
虑,最先叛变的就是那肥猪……还有谁跟咱们是同一国的……”
“我!还有我!”闵熹自告奋勇,赶紧指指出自己。
刘嫂恍若未闻,连转头看她一眼都嫌懒。“还有谁……”她咬牙切齿,心中
怒火直烧,“那王八羔子!休想称心如意地得逞,我誓死也要护住夫人最后血
脉!”
刘嫂除了是朱玉灼的女乃妈之外,也是朱老夫人的陪嫁丫环,跟朱老夫人情同
姐妹,当然容不下朱学书这篡位的卑鄙小人。
“啊!我想到了,对,没错,还有一个!”刘嫂眉开眼笑,心中的大石总算
落下,提起裙摆急惊风地又往外冲去。
“刘嫂!”闵熹讶异地叫唤着飞奔而去的刘嫂,“谁……”
“金大姐!没错,金大姐,这个人选铁定稳当无害!”刘嫂兴奋的嗓音隐隐
约约飘荡在空气中。“他要想毒死少爷,可得先过我这一关!”
“呃……”闵熹缓缓眨眼,望着又恢复宁静的卧室。
“你要不要上来躺躺?”朱玉灼慵懒的嗓音适时响起。
“奇怪,刘嫂今儿个怎么神经兮兮得过火,一点也没有平日的凶悍模样。”
闵熹疑惑地搔搔头,举步缓缓期床畔走去。“八成是生理期到了。”朱玉灼凉凉
地丢出答案,算是勉强交了卷子。“才会脑筋秀逗不正常。”
“你怎么知道?”闵熹一坐在他身旁的空位。
“嘿嘿!不用想我也料得到,看你那几天非常不顺的经验就知道,根本活月兑
月兑就是个神经兮兮外加歇斯底里的大炸弹,一碰就爆炸。”他翻翻白眼,轻轻伸
出粗犷的大手攫住她细瘦的皓腕。
“谁说的?我才不会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闯瞎撞。”她盯着大开的房门,“连
门都忘了关。”
他的大手不见安分,渐渐往下移动。
“还有,到底是谁要来呢?”她喃喃自语。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才是那只无头苍蝇,自始至终都胡里胡涂。还有,请
不要把自己的傻气怪到生理期上。”他眼神流露出无限哀悼,口里啧啧有声地说:
“人笨跟生理期是没有多大干系,请不要乱找借口。”
“你对生理期情有独钟是不是?”否则怎么老是提生理期?她偷觑窝于背后
的朱玉灼。
“没很死它就不错了,还想我对它情有独钟?”闵熹的嬉笑仿佛突然刺到他
的痛脚,他瞬间愤愤不平地低喃。“那个罪魁祸首害我不能碰你,连模个都
得费尽千辛万苦,看吧!”他指证历历地望着被摔得泛红的手背。
她满意地看着离臀部有一寸远的毛手。“你不要这么色行不行?老想着那档
事。”她嘟嘴,抱怨连连,“老爱吃人家豆腐!”
“豆腐好吃嘛!当然要多吃一点。”他大言不惭地胡乱瞎办。“而且你没听
过有备无患吗?快点,心动不如行动,不如咱们赶紧趁你的麻烦还没来之前,再
多做一些存起来,免得我憋死。”着,他语气一转,英挺的脸庞邪气逼人,“还
是你希望我到时候来硬的,演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戏码,顺便做做草莓牛女乃?”
“色胚子!”她面红耳赤,娇嘻地背过身去。“你想过劳死是不是?”
“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模仿她柔媚的神情,撒娇地偎近
佳人耳畔。“好闵熹,人家还要。”
最后,终究彻底沉醉于欲海中,翻云覆雨,久久不能回神……
什么?到底是谁要来?
这个问题,早让闵熹给轻轻松松彻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陶醉的她并未发现枕边人悄悄露出计谋得逞的奸笑。
这儿……那儿……不对……呃……左边一点好了……不,不……应该右边一
点才对……
闵熹皱起眉头,两眼专注地打量眼前盘中的摆饰,满面苦恼,好似遇着了无
法解决的天大难题。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似乎就怎么错……奈何刘嫂有令,要她得将今晚
的晚餐弄到尽善尽美,不容丝毫差错。
真是的,反正最后还不是全都吃进了肚子里,这些肴钱人干嘛没事找事,老
爱搞一些折腾人的玩意?难不成盘里再多摆个花、放片叶,就能好吃到让人连盘
子都吞进去?她嘀嘀咕咕地叨念着,打量怎么看就怎么不对劲的假花。
“你在蘑菇什么?拜托你手脚快点,别老牛拖车似的,慢吞吞得吓人!”
一个颐指气使的女高音恁是耳熟,好似在哪儿听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恍惚
感……是了,没错……没错,这个声音的确是听过……听过……
“金大姐——”闵熹倒抽口冷气,杏眼圆瞠,樱桃小口不敢置信地张成血盆
大口。
“算你识相,还没忘记我这个前辈。”金梅似笑非笑,双手交抱于前胸,一
副高不可攀的标准姿势,两只利眼眨也不眨地觑着忽然缩至角落的闵熹。
“金大姐……”闵熹嗫嚅地打着招呼。
“你说话归说话,手可别停下来啊!”金梅绕着桌子打转,嘴动的同时手也
快速移动着,不用三两下,一盘冷盘已排列整齐。
“哦!”闵熹大梦初醒,忙凑上前帮忙。
“贵客都快上门了,你却还在慢工出细活,刘嫂若知道怕是又叫又跳了!”
金梅嘴巴如同机关枪,连续扫射个不停,“好险有我到后头查看进度,不然等会
儿看你怎么被人生剥活吞。”
闵熹脑中自动自发播放那天刘嫂闯进门里的歇斯底里模样,如果再加上又叫
又跳……“噗哧!”她嘻笑出声。
“怎么?现在还有闲情去看人笑话是不是?”金梅撇撇嘴角,语带冷哼。
“不敢。”闵熹被这么一说,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再任意嘻笑。
“这什么?”金梅突地拎起闵熹刚才直搞不定的花朵。
“哦!那个喔!那个是摆在盘子上的,好像是要装饰用的。”闵熹小心翼翼
地解说。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装饰用的,难不成还会是拿来吃的。”金梅嘲讽地
笑着,“再说,这假花我看就算真要吃也不太可能吃得下去。”
“那……”闵熹大惑不解,满头雾水的望着金梅豪爽地一抛,将假花直接丢
入垃圾桶中。“啊……那个……”她错愕地伸出手,却晚了一步。
“你有意见?”两道冷光毫不留情直直射了过来。
“但是……”闵熹颓肩,苦瓜般的脸蛋写满了沮丧。
“怎样?”金梅一把抄起水果刀,一手捧起白萝卜,嘴动的同时,刀子也划
了个开口。
“没有了花,刘嫂一定会骂死的。”闵熹自言自语,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谁说没有花来着?这不就是了吗?”金梅啼笑皆非地放下手中白如玉的萝
卜玫瑰。
“呃?”闵熹惊喜地望着盘中浑然天成的白玫瑰花,“好像真的……”她伸
手轻触花朵,口中发出惊叹。
“雕虫小计罢了!”转眼间,摆饰的工作已告完成。
金龙吐珠、喜鹊桥、凰凤于飞……无”不是巧夺天工、精致动人。
“好厉害的刀法……”闵熹崇拜地望着眼前高不可攀的金梅。原来还是一个
深藏不露的高手啊!丙真是真人不露相,一出手就吓死人。
“废话少说!”金梅抬头望了望壁钟,眼波烁动,神色肃然,“你待会儿别
到前厅去,若前头要帮手,你就说后头正忙着,没法分身。”
但是她的工作都做完啦!闵熹垂眼打量满桌的摆盘,不了解自己待在厨房还
能作啥。
“那我可以回房吗?”好吧!既然不能上前厅,那她回房应该可以吧!罢才
急忙被叫来,床都还乱着,她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才是。
“不行!”金梅断然说道:“除了厨房,你哪儿也别去,听到没有?”这丫
头,跟那狡猾奸诈的贼小子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不开窍?
“哦!”在金梅强硬的目光之下,闵熹只能懵情懂懂地点头答应。
“千万要记得我交代的事,否则回来你就吃不完、兜着走!”金梅为了能确
保这愣丫头不坏事,故意严厉地恫吓她。“好!我绝对不会乱跑。”闵熹连忙举
手发誓,被吓得大惊失色,面色如纸。
“刘嫂大概也准备就绪了,我这就到前厅去支援。”金梅如来时般潇洒,挥
一挥衣袖便离去,留下措手不及的闵熹。
“呃……”呆若木鸡的闵熹望着空无一人的厨房,不禁苦丧着脸。“来无影、
去无踪的,人家都还没问如果要上厕所怎么办说……”她愁眉苦脸,喃喃抱怨,
只好自行苦思良策了。
“玉灼。”
一个慈爱和蔼的嗓音轻轻飘荡过空旷的餐厅,立即带来有如春风般的温恰。
“嗯!”这厢却是头也不抬,专心一意玩弄眼前的餐具。
“你最近过得好不好?”长者毫不气馁,依旧笑容可掬,犹如圣诞老人般散
发和蔼可亲的光芒。
“糟老头,废话一大堆,吵死了!”男人阵啐念,满脸不高兴地把餐具弄得
嘎嘎作响。
“叔叔好久没来了,你不想念叔叔吗?”朱学书的唇畔有着温煦笑纹,黑不
见底的眸子却隐藏着淡不可闻的厌恶及残酷。
“你来做什么!”朱玉灼终于肯正视眼前的长者,脸色却爱理不理,意兴阑
珊,“又没带礼物来!”
“哦!对、对,看叔叔都老胡涂了,竟然忘记要带礼物来看你了。”朱学书
急道歉,“下次,下次叔叔一定会补给你!”
“哼!”朱玉灼面不改色,高高在上地轻轻颔首,完全把前方的朱学书当作
下人一样看待。
朱学书的笑纹加深,藏于桌巾之下的拳头却紧握如石。
“上菜、上菜!我要吃饭。”朱玉灼面带厌烦,似稚童般开始无理取闹,用
筷子把盘子敲得叮叮当当,完全不懂餐桌礼仪。
“好!吃饭。”朱学书招手,示意佣人可以上菜了。
这二愣子看来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才是。朱学书若有所思地望着低头猛吃的
朱玉灼。
原本经巴仕一说,他忽然心生戒备,生怕这小子会受那名女佣影响,在常人
的潜移默化之下逐渐开窍,恢复正常。
如今看来,似乎是他多虑了。
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这小子是不会复原了。
呵呵!这样正合他的意。
吃吧!多吃点,再吃也没多久了。他轻轻啜饮玻璃杯中香气诱人的葡萄酒,
黑眼微眯,欣喜地沉醉于即将到来的胜利中。
“好酒!”他低声叹息,藏于的杯后的唇畔带着血腥的残酷。
“好酒!”朱玉灼依样画葫芦,有样学样地举起前方的杯子,豪爽地灌了一
大口。
朱学书哈哈大笑,眼带嘲讽。这样的他,永远也不可能赢过他的,他果真是
杞人忧天了,这小子斗不过他的。
朱玉灼心满意足地放下苹果牛女乃,满意地笑咧了嘴。
“主人。”一个恭敬的嗓音蓦地响起。
来人不是向着朱玉灼,却是缓缓踱向朱学书,由此更凸显出朱玉灼的无权无
势,真正作主的人并非朱家的大少爷。
“嗯!”朱学书拿起餐巾拭了拭唇角,面无表情腴着倚至身畔的美人。
“没什么事,不过是怕主人太过心急,反而弄巧成拙坏了事儿。”美人不畏
一双阴气沉沉的利眼,大大方方地持过桌前鸡腿便堂而皇之地啃了起来。
“你是什么意思?”朱学书沉下脸庞,幸悻然地将餐巾用力掷于桌上,“存
心坏我兴致是不是?”她是存心找砸是不是?没看到他纡尊降贵地到这烂地方的
目的是不是?
“嗯!好吃。”她津津有味地舌忝舌忝指尖,恍然未觉自己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动
作已触怒了某人。
“金梅!”朱学书的语气警告意味十足。
“主人请息怒。”金梅姿势慵懒,风情万千地落坐于朱学书身边的位子。
“金梅是怕主人之前的局毁于旦。”
哼!他的计划可是天衣无缝,何来失败之说?朱学书不以为意,完全不将金
梅的谏言放在眼里。
“好,你说,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掌握的。”朱学书讽刺地联着
毫不客气吃将起来的金梅。
“主人可别忘了,狗急也是会跳墙的。”金梅睨了睨对面埋头大吃的朱玉灼
一眼,“他虽然什么事都不懂,脾气可是大得很。”
“那又如何?”他撇嘴冷笑,“他可不是我的对手,我还管他脾气大不大,
他还能多吸口气就算不错了。”
那小子,无能无权更无势,这朱家大宅全是他的势力范围,没有一个人不是
向着他,难不成他还会怕这个心智不全的废人不成?
要不是碍着还得靠他生下朱家子嗣,否则他早找人做掉这家伙了,真是怎么
看就怎么碍眼!朱学书不屑地打量毫无吃相的朱玉灼,心中暗忖。
“话可别说得太满,主人不该忘了,朱家的继承人未有着落之前,他的利用
价值还高得很。”
朱学书垂眼,缓缓细思金梅何来此言。
“这会儿那小女佣可是他的心头肉,金梅认为主人不该轻举妄动,要是那小
女佣出了差错,我怕……”金梅欲言又止的将话含在口中。
“说!”朱学书严厉地斥喝。
“我怕主人如果现下伤害了那女佣,他会兽性大发,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再说,他万一失去控制,来个玉石俱焚,岂不坏了主人前半生的心血?”金梅的
言行散发出沉重的严肃,“我们的计谋眼看都快成功了,再差也不过差最后这一
棋罢了,主人何必急于这一时?请主人再仔细斟酌,别坏了辛辛苦苦打下的丰功
伟业霸基。”
“这点我倒没考虑到。”朱学书搓了搓嘴上的胡须,喃喃细思。
也就是说,那女佣还未受孕之前,他得先按兵不动。
其实他今天除了探探这小子安不安分之外,便是来看看那女佣到底受孕了没
有……那天虽然对巴仕说再给一个月的期限,其实他心中早另有打算,那女佣的
肚皮既然不争气,留着也没用,今儿便是做掉那女佣的好日子。
惟一没料到的是朱玉灼竟然对那女佣痴迷至此,金梅既然敢出此言,可见事
情已不若当初设想的顺利,杀了小女佣,有可能会逼死剩下的最后希望。
看来是不可能再随意找人替补上去了。
“打草可是会惊蛇的,他虽然是个二愣子,但是那女佣好歹也是个常人,我
担心如果主人一意孤行,那女佣迟早会发现咱们的阴谋……”
不行!绝对不能留下任何会坏他计划的祸害。
“那么你说,我们该怎么做?”金梅办事最教他安心,不似巴仕的胡涂及贪
婪。
“再等,就像巴仕说的,再给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之后她还是没能受孕,我
们再下手也不迟。”
“好,就再等一个月,她若没有怀下朱家继承人,就别怪我痛下毒手。”朱
学书阴霾着脸,杀气腾腾。
自始至终,两人完全不将朱玉灼放在眼中,好似他是空气一般,在他眼前大
剌剌地谈论如何处置他的生死。
眼见朱学书终于松口不再执意变更计划,金梅缓缓拉开嘴角,露出甜得腻人
的笑容。
“嘎——”
一阵突兀的声响却将金梅放下的心狠狠拉起。
“谁?”朱学书平缓的黑眸杀气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