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呵!有新工作了。”一份资料丢往柳依依头上,当场将她砸得又痛又昏。晕头转向之余只见吕大姐笑得跟蜂蜜一样甜,“为了庆祝小依依回归大姐我的怀抱,所以我决定将新的Case交给小依依。”吕大姐笑呵呵的样子不像是人畜无害,反倒让人感觉别有用心。
“我呢?你上次说要给我的,不管是男是女。”
“上次是上次,跟这次没关系。”啧,故意跟她作对啊,“来来来,小依依,Case我可是交到你手上了。为了我们工作坊的名誉,你可得好好做啊。”
“可是我和宿怀……我不想在心情不定的情况下接任何工作,大姐,交给蛀书虫,我想她能做得更好。”
“不行不行。”吕大姐摇头,“这件案子我只打算交给你。放心吧,绝对伤不了你一分一毫,而且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可是——”
“别可是了。”吕大姐塞了一张纸条到她掌心,“就去这个地方,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那个人跟你一样是情场失意,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分上就去一下,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但是我不想接这工作啊,大姐,我真的不想——”
“由不得你!”天!怎么这么难搞定?“我说了就算,乖乖去,大不了这回我委屈点,三七分账,你七我三,这总行了吧?”
“可——”
依依是龟壳长毛啊!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难缠。“不去我就开除你。”啧,非逼她说出狠话不可啊!
“我……我去,我去就是了。”唉,同是天涯沦落人,会有这么刚好吗?
“这才乖嘛!”好了,她该做的事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呵呵,就等看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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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吕大姐硬塞给她的纸条上地址,柳依依踏进一家完全陌生的茶馆。
在一幢幢现代化的钢骨建筑中,这间茶馆以竹子为主要建材,营造出品茗时应具有的闲适气氛。微微晕黄的灯光照映着青绿的竹子,企图制造黄昏的氛围;自自然然令人心旷神怡。
柳依依向来喜好品茗,打从一踏进店门,她便喜欢上这店里的悠然气息,嗯,改天找大姐和蛀书虫一起来喝茶。
“请问是柳小姐吗?”身穿唐装的服务生有礼地踏步向前同她打招呼。
“是的。”
“这边请。”
“谢谢。”柳依依跟随服务生的带领,左弯右拐地走进茶馆更里面的地方,一踏入,才知道别有洞天是在形容什么。
原以为这店就只有外头那般大小,哪知道一走进来竟可以看到四道拱门:分别以梅兰竹菊命名。服务生领她进入的是刻有“竹”字的拱门,他们进入其中一间和室。
“请稍等,另一位客人马上就到。”
“谢谢。”颔首与服务生打完招呼后,柳依依情不自禁地拿起茶具动手泡茶,“嘻,想不到能在这种世外桃源里喝茶。”她有点庆幸,如果没有接下工作,她就享受不到这份闲情逸致,那她就会一直想着勾宿怀,那个让她初尝爱情滋味便惨遭滑铁庐的男人。
待冻顶乌龙的茶香人鼻,柳依依为自己倒了杯。
“顺道替我倒杯如何?”空气中突然响起另一道声音,让柳依依觉得熟悉而震撼。
和室另一边的门倏然开启,露出她睽违已久的容颜。
“宿怀?”端着茶正要品尝的柳依依看见来者,惊异地忘了手上正捧着热茶,直直地望着他,“你……你是我的委托人?”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姐骗人!
“小心烫。”勾宿怀接过她手上的茶,缓缓人口,任苦涩而后甘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吞入月复中酿成甘泉,“你冲茶的技术不错。”
“你……你为什么……”尚未从惊喜中清醒过来,柳依依仍然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是她日思夜想、甚至甘心任噩梦纠缠,只要在梦中能见到他都无所谓的人。
“为什么在这儿?”他替她将问题说出口,“因为我是委托人。”将近一个月不见,一见面,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如此强烈的思念,想不到他也会有想念一个人想到几欲发疯的境界!
“你说你不想见到我。”
“那是气话。”勾宿怀蹲,黑眸与她平视。顿时,一道银亮的光芒迷炫他的目光,他伸长的食指正巧接下一颗断了线的珍珠。
柳依依眨眨眼,明眸落下一串珍珠,怎么样她也无法相信眼前出现的人是真的,不是她在做梦,“你也说要我走,走得愈远愈好……”
“那也是气话。”他将跪坐在地的她圈入怀中,胸口盈满激烈难抑的情绪,温热怡人,那是幸福的感觉,“那都是气话。”
“气话?”
“气话。”勾宿怀点头,有些赧然,“我受不了被蒙在鼓里,更受不了你有事情瞒我。”
“我不是故意的!”她急急忙忙想解释,但所有事情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明完全,所以她乱了方寸,不知道该从哪边说起才能让他听懂,才能让他谅解,“刚开始我真的只想让你和爷爷能坦白对彼此的感情;如果可以,顺道能让你有心建立家庭。真的!我不是为了戏弄你骗你,才出现在你面前演戏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她的惊慌失措让他明白自己当初说的话伤她有多重。
原来,一句气话、不经心的谎言也能折磨一个人。他现在知道了,从此也该学会留心自己曾说过的每一句话。
“而爱上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戏码的变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关键。起初她单纯的以为心机深沉的他不会在她面前坦白自己,想不到会意外地看见他脆弱孤独的一面,而因此开始没来由地陷落,掉进爱情泥沼爬不起来,“这一场设计的戏码里,我只是个跑龙套的红娘,可是在还没找到你的女主角之前,我就窃夺了这个位置,我——”
“你不是跑龙套的红娘,依依。”姓吕的难道从来没想过她手下的部属有和委托人发生感情的危险吗?‘‘你是主角,在这份剧本里你是主角。”
“真的?”
“否则我会找你吗?”刚开始,他的确拉不下脸,觉得没理由要他这个被骗得团团转的人回头和她道歉,请她回到他身边。
但是,姓吕的说得没错,她的出现改变他既定的生活,使其变得更为丰富完满,这是她的工作;而爱他,是她工作之外的变数,连她也无法掌握。
“姓吕的说你是个好演员。”
“某方面来说我是,但是面对你,相信我,你所见的都是最真实的我。事实上,在你家的那段日子我很少演戏,没有一丝虚假;你和爷爷、陈嫂看到的都是我,最真的柳依依。”
“我能相信你吗?”
柳依依推开勾宿怀,离开那个让她眷恋却又再一次残酷伤害她的怀抱,“如果不相信,为什么要找我?”原来他始终无法忘怀她之所以进驻他家,干涉他生活的动机?
事情为什么总是那么伤人?在饱受思念他的煎熬后,得来的还是一句不信任的疑问?
那千篇一律的古老爱情故事中,最后不都是结局圆满的?为什么她这出戏中戏没有?王子与公主呢?难道她不够格扮演公主的角色?
她不是公主……不是该待在王子身边的公主……所以——
“别哭了。”才一句戏言,怎知会让她如此反应过度,“我不是故意要问的,别哭了……”勾宿怀长臂一伸将她再度搂进胸前,他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卖弄他蹩脚的幽默。
“你不相信我……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呜呜……你就是这个意思!不相信我……你就是不相信我。”
“我……”
“不相信我就别来找我……我知道你气我骗你,可是……可是我爱你啊!真的爱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头一遭看见哭得跟个小孩似的柳依依,他一时找不到方法止住她的眼泪。她和以前静静落泪的模样完全不同,让他一时间委实很难适应,“别哭了好吗?我被你哭乱了。”从没将任何女人的喜怒哀乐放在眼底的他,要马上变成一个哄女人的能手实在太强人所难,勾宿怀仿佛陷入第一次当保姆又倒霉遇到爱哭小婴儿的窘境。
吻她啊!笨,管他三七二十一,亲下去就对了……耳边响起一阵似幻非真、又十分清楚的声音怂恿他。
“你好可恶你知不知道,我——唔……”咸湿的泪水和温热的软舌同时占据她的唇,当咸涩化成温存的甜美时,心酸的痛楚不知飞向何方,变成无止境缠绵的低声轻吟。
女人就是这么好打发……迷醉的脑子里一丝丝理智在抗议主人的太好商量。一个吻就让她将所有的心酸和委屈抛向九霄云外,柳依依,你太孬了!
是啊,她很孬,柳依依向自己坦承。她的确孬,但是将时间花在冷战、认错、道歉上又能如何,她要的本来就不是他的道歉;她要的,是他告诉她即便知道她的一切也能爱她、珍惜她——只要这样,不管先前他如何伤她,伤得再重、再痛,她都情愿承受,只要他爱她、待在她身边就好……’
密封的和室有四个方位的纸门,其中三扇紧密关着,只除了——
“喂,蛀书虫,换我了。”刻意压低的是尖细的女人声音。
“等一下,大姐,现在只亲嘴而已。”杜书绝也压低声音,拍开伸来干扰的手。
“少来,我听见申吟声。”吕大姐拿起标榜小而轻巧的现代高科技产品。“快快快,是时候了,本大姐我要动工了。”
“你真的要这么做?”杜书绝透过门缝看向那火热的画面,再看向自家上司色迷迷的贼样。
“为什么不?”这回答理所当然得让人诧异,“不帮就算,不要碍我的眼。”
“抽成我就帮。”每次都要她义务帮忙不给钱,这回她学聪明了。
“三成。”小巧的镜头准确地对向室内,呵呵,想不到勾宿怀这小子还会趁胜追击,把依依这头肥羊给拆了吃人月复。哈哈!幸亏她刚刚提示得好。
“五五。”
吕大姐一手拍开杜书绝的打扰,一面“工作”之余,她还能一面叫价:“四六。”
“好。”反正也升了一成,她也懒得吵了,“换手。”
“不行。”正刺激的时候换人,开玩笑!“你只要负责善后工作就好。”
“我也要看。”
“回去再给你看。”吵死人!
“现场比较有临场靶。”
“小孩子需要什么临场靶,去!到旁边去,不要吵我。”拍开杜书绝,吕大姐兀自沉溺在作恶的乐趣之中。
和室内——
“宿……宿怀……”柳依依低吟着,间或伴随着喘息,“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嗯……”
贝宿怀抬起同样的黑眸,他眸中只容得下在他身下的女人,他惟一的女主角,“没有,是你多想。”
“这里是别人的店,我们……”
“无妨。”他吻着她柔若无骨的纤指,再吻上她,“今天这家店只属于我。”
“可是……”
“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怀疑再度化成春意盎然的申吟,浓情蜜意只怕是浓得化不开了。
热情如斯,冬天——还会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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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勾家大宅,是柳依依的梦想。
一踏进门——不,是当勾宿怀的车停驻在铁门前、等待铁门大开让车驶进的时候,她已经心急地开门下车,跑进她怀念已久的家。
家,是的,属于她的家!
“爷爷、陈嫂、高兴。”她大跨步跑进家门,早等在门口的正是一家子的成员,“我回来了!”
贝超凡笑看着柳依依跑向他,扑进他怀里撒娇,“你知不知道少了你,爷爷我多无聊。”他忍不住抱怨连连,“少个人泡茶聊天斗嘴,爷爷我脑子都快生锈了。”
“对不起,爷——原谅依依,是依依不好,才丢您老人家一个,对不起、对不起啦!”她撒娇地偎近老人家,怀念极长辈对她的宠爱,“下回如果有机会再逃家的话,依依带爷爷一起逃好了。”
贝超凡闻言哈哈大笑,“这还差不多。”
“你敢。”勾宿怀正巧停好车跟来,刚好听见她的话。
“怎么?依依就不能,带我这个老头逃家吗?”勾超凡摆开阵势,才没那么容易便宜这小子。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说什么!哼,我才懒得听你说。走,依依,跟爷爷逃家去,别理这小子。”说着,勾超凡当真将柳依依往大门带。
“爷,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呢!”嘻,爷爷在整宿怀的心思她怎会不懂,“谢谢爷爷肯为我出气,但是依依喜欢这个家,好喜欢好喜欢。”
“你喜欢?”勾超凡苍老的眼眸露出得意的自喜,看她点头回应,心下更是乐极,“不会再走了?”
“这个……”她故意看向勾宿怀,表情立时化为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这要看宿怀他是不是愿意让我……”一直待在这……”
“你看!她被你这小子吓怕了。”勾超凡横眉竖目地瞪着孙子。
贝宿怀终于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尤其是在爷爷背后的柳依依正吐着舌嘲笑他的困窘情况下。
这时候她就知道要演戏给爷爷看了。唉!他好气又好笑地接受她的鬼脸,“爷爷,您说我会是赶走太太的丈夫吗?”
“什么?”他这个孙子刚才说了什么?太太?丈夫?
“少爷!”闷不吭声的陈嫂发出惊呼,“您终于要结婚了啊!”少爷要结婚当然值得高兴,但是依依怎么办?
“你要结婚!”爆炸性的消息轰然炸入柳依依耳里,“你要娶谁?”天!为什么不告诉她他要结婚了?如果告诉她,她就不会刚才在茶馆里和他——
他们是不懂他的意思吗?勾宿怀无奈地叹息,对重听错听得足以笑死人的一家子成员没辙。
“你……你要结婚了?”随便来一个闪电劈死她吧,她竟然做了人家的第三者?“为什么不说……我——”
“我是要结婚没错。”他跨步向前抱她入怀,“相信我,你一定也会在那里。
“你娶别的女人还要我到场?勾宿怀,你好狠!”骗了她的身和心,现在还要她观看他的婚礼!“我恨——唔!”
“不要让我听到那句话。”“恨”字太伤人,他这一辈子不打算再听见,“依依,我要娶的是你,新娘不到场,你要我娶谁?”真亏她能想,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不觉得太离谱了吗?
柳依依抓下捂住她嘴巴的大掌,“你要娶我?”他要娶她?
“还会有谁?”勾宿怀气闷地反问,“爷爷,挑个好日子,而且愈快愈好。”他担心那个姓吕的会带来变数,“有关事项进屋再说。”说完,他便拉着柳依依进屋。
贝超凡在原地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他喜上眉梢,连连称好:“你要结婚——好、很好。”太好了!哈哈哈!
苞着勾宿怀进屋的陈嫂一会儿拿着无线电话出来,“老太爷,您的电话。”
(勾老头吗?是我,吕大姐。)电话那端传来吕大姐的声音。(怎样,您老委托的第二项工作我可替您完成了。)
“没错,他们小俩口要结婚了。”哈哈哈!“我就快要抱曾孙了。”
(是啊!您老活到抱曾曾孙都没问题。)吕大姐酸酸地说着,(就凭您老强逼我打破不向同一个客户重复接件的这项公司惯例来看,活到世界末日来临、亚洲沉入太平洋应该不成问题。)
“我给的报酬也不少,姓吕的。”勾超凡凝起脸,那天签下的契约报酬是一百万!“你还有什么话说。”
(是、是,勾老爷子。你们勾家对小人我的工作坊可真的是投下巨资呢。)呵呵呵,想来好笑,总有一天他们祖孙俩会发现他们为了同一件Case一而再、再而三往她身上砸钱。呵呵呵,到时候这脸色可就——哈哈哈……
贝超凡按下终止键,将彼端难听的笑声给切断。高高兴兴地进屋享受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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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每个爱情故事的结局都大同小异,男女主角经过一番暗潮汹涌、波折不断、云雨巫山、缠绵悱恻、翻云覆雨——呃,总之,终究是会有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果。
当然,在结婚典礼上少不了亲朋好友们的祝福是不?所以罗,多份贺礼也不为过嘛。
“姓吕的!”一声暴吼从新娘休息室爆出的同时,英俊挺拔的新郎带着冲天怒气杀出休息室,“我非杀了她不可。”
“宿怀!”拉起礼服过长的裙摆,柳依依跟着在后头追赶。不一会儿,因为穿着礼服,手上又拿着东西;她不得不放弃转回休息室。天,保佑她未来的丈夫不会被大姐打个半死。
翻开手上的精装相本,一抹火热的羞红爬上她脸颊,入眼的相片是她和勾宿怀在茶馆里激情的照片。
这个大姐……难怪她会觉得有被人监视的感觉,原来真的被跟监,还被拍了照做成一本写真集,取名《世界》!“天,大姐到底在想什么啊?”认识她这么久,行事作风怪诞不说,这跟踪、追消息的本事厉害得令人咋舌。她熟悉她们的一切,对自己的背景只用“文盲世家”四个字交代过去,真的是怪到家了。
但是……一张张照片翻看到最后一页她和勾宿怀相互依偎在榻榻米上的画面,柳依依的脸已经红透直到耳根,然后她看到一个锦盒及一张字条——
别担心,底片大姐我卖一百万就好,给你抽四成、我和蛀书虫各三成,不多不多,祝新婚愉快呵!
“哈哈哈……呵呵……”
“被她跑了!”气急败坏的勾宿怀回到休息室,正好看见新婚妻子坐在梳妆台前狂笑,“你在笑什么?”她又莫名其妙地大笑,他发现几乎每次他狂怒的时候,她这个妻子都在笑。
“没……没什么。”她飞快合上最后一页,反身搂住弯身审视她的老公,甜蜜蜜地送上深吻,“我爱你。”还是暂时别告诉他这事比较好,免得他当真找上大姐,算账不成反被打成重伤。
因为妻子示爱而怒气稍缓的勾宿怀看到她手上的锦盒,“这又是什么?”他拿过锦盒,“和这本该死的相簿放在一起?”
“嗯。”她还没打开,所以不知道里头有什么。“打开看看。”
贝宿怀依言打开锦盒,又是一场狂风暴雨,“我要杀了她!”该死!“我绝对要杀了她。”
“呵呵……哈哈哈……”柳依依又是和丈夫全然不同的反应。她笑不可抑地颤抖着身子,趴在梳妆台,“大姐她……她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勾宿怀不可置信瞪视笑到发颤流泪的’太太,“你说她送这些东西是为了我好!”他怒目射向锦盒,里头的东西想不看进眼里都不行——
为答谢您对本工作坊的支持与爱护,特送您一打十二盒、一盒十二包,共一百四十四个美国进口高级套套,及强身健魄精力源源不绝大补帖秘方一笺。
抱祝您新婚愉快。
爱情设计工作坊全体同仁敬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