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与猫为伍。
“喂,你这一回去—”马家骆担心陆苹藉机溜班。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我耍过诈吗?准时七点绝对出现在你面前。”陆苹说得很自信,她是绝不会多出一分钟给工作的。“你们放心去吃爱情大餐吧!”
陆苹扬起活泼爽朗的笑容,她一向珍惜属于自己的分分秒秒,挥了手后便匆匆地离去。
望著陆苹离去的身影,陈艾琳有说不出的羡慕。在她的眼里,陆苹总是用著愉悦开朗的心情去面对自己的生命,她仿佛有著永远用不完的充沛活力与快乐;在她那始终绽露的愉悦笑容中,似乎她永远不懂得烦恼与忧愁。
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陆苹那样,那么无忧无虑、充满无限活力地去面对自己的生命。但是她知道自己办不到,至少在目前,她绝对做不到。
女人啊!女人!当你一旦陷入爱情困扰的泥淖里,就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因为你是那么心甘情愿地沉沦下去。
###这是一家座落在商业区的小餐厅,它没有烛光晚餐,且侍者快速上餐,像在赶人似的,更谈不上什么浪漫。
马家骆和陈艾琳不是为了吃饭而吃饭,这些情调对他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两人默默无言地扒著饭,一口接一口,是索然无味?还是百味杂陈?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他们彼此都在等著对方开口,几次马家骆支吾著想开口,话却总是梗在喉间。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陈艾琳不想让自己一直陷在不安的猜测中。
马家骆放下了刀叉,沉默了起来;许久,他才像是做了重要决定似地,说:“我决定跟她分手。”
陈艾琳愣住了,握住刀叉的手一时间像失去知觉似地僵住,顿时一颗被搅乱的心,使她没有勇气去正视马家骆。不安的目光,没意义地四处投射在那客七分熟的牛排上。
坦白说,陈艾琳很清楚马家骆早晚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此刻的惊讶及慌措,完全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做好接受这样的结果的心理准备,至少她认为来得大快了,甚至有些草率。
“艾琳……”马家骆迫切想得到回应。
“这句话你考虑了多久?”陈艾琳逐渐找回理智。
“自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做了决定。”
马家骆深情款款,他害怕自己的决定得不到共鸣。
可惜,陈艾琳没有被感动,在她逐渐冷静的思维里,这句话听来只不过是意乱情迷、失去理智的求爱说词罢了。
其实,他们真正相恋的时间也不过才短短半年,况且连陈艾琳自己也觉矛盾,明知道马家骆已是有家室的男人,竟然还如此痴迷地陷入马家骆的感情漩涡中;她不是不想挣月兑,只是当她有所知觉时,早已无法自拔。
这半年的时间里,除了刚开始短暂的幸福与快乐之外,她就这样拥抱著痛苦与茫然走在爱情道上;心碎的她不再抱持任何希望,更不知道何时何处才是这段感情的终点。
“你对她说了吗?”陈艾琳沉沉地问。
“这不重要,我只是要知道我跟她分手后,你愿不愿意……”
“你并没有对她说?”陈艾琳截话。
马家骆顿了半晌,才开口说:“最近我会找机会跟她说的。”
“她会同意吗?”
“没有爱的婚姻,继续维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马家骆进一步强调:“再说,现在还没有孩子,事情很容易解决的。”
“你确定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了?”陈艾琳露骨直问,心却在隐隐作痛。
马家骆不觉愣住,原以为这是个不需经过思考的肯定答案,然而顿时竟有著莫名的迟疑,是心底深处还残留著他所不知的爱?还是心底的另一种声音在挑拨著他,使他不敢马上给陈艾琳肯定的答案呢?
一年前,他和何咏涵在一个月疯狂热恋下,便闪电结婚。当时还以为,自己可以容忍何咏涵那任性倔强的脾气;只是万万也没想到,在婚后二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如胶似漆的热恋情人,却直降冰点,而陈艾琳就如同他生命里的甘霖,适时填补了他那空虚、悔恨的心灵。
难道真的对何咏涵还存有不舍的情爱吗?马家骆困惑不已,他极力想否决这个可能性。
“为什么不回答我?”陈艾琳哽咽著;马家骆的迟疑,带给了她莫大的伤害。
“艾琳,你听我说,那不是问题,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马家骆努力地想证明自己深深的爱意。
“我知道你爱我,但—”陈艾琳几度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她还是强忍泪水,说出了心底最不愿抚触的真心话。“但是你还爱著你太太,你根本没有勇气离开她。”
“不是的,我没有。”马家骆否认:“我已经不再爱她了,刚才我不也告诉你决定跟她分手了?”
“家骆,你不要欺骗自己,或是用不确定的答案来欺骗我好不好?”陈艾琳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了。
“我没有!”马家骆再度否认,这次情绪比上次要来得激动。“艾琳,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而且你不是也希望有这样的结局吗?”
“没错,我一直在等待著这样的结局。”陈艾琳拭干泪水,毅然地说:“但是我不要一个因爱冲昏头的盲目答案,我要的是经过理智思考后所做下的决定。”
“你认为我们的感情是盲目,或不够理智吗?”马家骆感到相当诧异。
“家骆,我们现在谈的并不是两个人的感情问题,而是三个人,你明白吗?”陈艾琳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与理智。
“艾琳,你不认为是自己多虑了吗?”马家骆有些气恼不平。
“也许吧,但我并不想步上你老婆的后尘。”
“艾琳!……”
“我们该回公司了。”陈艾琳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她实在不想再谈下去,深怕自己会不自觉地往感情的死胡同里钻。
她是那么明明白白地警惕自己,绝不能再意乱情迷,绝不能再陷入失去自我的盲目征爱里;不论结局如何,必须理智处理这段感情的纠葛;从现在开始,她必须怀著如履薄冰的谨慎心情,一步一步朝爱情的路上走下去。
也许安然度过,航向幸福之岛;也许脚步不慎、冰破溺毙,也许……在无法预知的未来,有著大多难以掌握的也许。
甚至,她怀疑自己的冷静与理智,到底还能持续多久?爱情的魔力,往往会让所有坚定的意志力,变得脆弱而不堪一击。
聂云祥在一栋公寓门口停下车子,取下了拦在仪表板上的信封,怀著兴奋期待的心情,他一如往常潇洒地跳下车。
“应该就是这里吧!”聂云祥认真地拿著信封对照门牌号码,然后在二十号门口停了下来,振奋握拳地叫说:“yes!就是这里。”
他雀跃地迈著大步走入公寓大楼,钻进电梯后,按了五楼的指示钮。
“五楼。”聂云祥难掩兴奋,面对著小镜子整理仪容,自语:“珍妮佛,我来了。”
珍妮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和梦里想像中的珍妮佛有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