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况且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和芸答应向芸儿知晓而已,你何须恼羞成怒?”看到师弟恼火的模样,齐龑越是恶作剧的讽笑。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向芸儿只是后宫中小小的答应,也未曾受康熙宠幸,何来勾搭之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向芸儿若是康熙的女人又如何,谁有这能奈来左右他的决定?
齐龑师兄的风流不知在他几倍之上,竟还有脸来数落他,可见他已忘了羞耻二字该如何写;没关系,他会教教他!
“太子谦虚了,为师还是原话奉回的好。”想损他,门儿都没有!
“少罗唆,今天我就来让你见识一下太子的威仪,看招!”齐烈端出比天高的架子,意欲和师兄比个高下。
“正好,为师最近正想找人切磋武艺,太子小心接招,免得一不小心摔落地面,让奴才们笑话。”装模作样的家伙,自找死路!
最近他老觉得手痒,刚好拿齐烈当沙包练拳,顺便让他明白尊敬兄长的道理。
于是,躲在院落偏远处的奴婢们又看见太子爷与齐师父在停战了一会儿后,又咬牙切齿的厮杀。
不知所以的他们只能个个护着头走避屋檐上掉落的石屑,却又不敢怠忽职守,离开主子太远。
毕竟,万一太子爷有个闪失,他们提头来见也赔不起啊!
假扮胤礽太子的齐烈在端阳佳节领着亲信及延揽的武师们游湖看戏。
在众多阿哥与格格中,馨香是唯一的座上客,也因此,赢得太子宠爱的馨香,受了不少冷言冷语。
若是以往闭涩内向的她,或许会在意那些讽刺的流言,但如今与活泼的芸答应向芸儿结成手帕交的她,已能试着不理会这些冷嘲热讽。
因为有了齐龑的疼爱和向芸儿的鼓励,以及太子的呵护,馨香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不再是任人欺凌的鄙艾。
蜕变后的她舒眉展眼,俨然是位美丽月兑俗、含羞带怯的出水洛神,在在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豪华的龙舟上,有着锣鼓喧天、热闹万分的戏班,演出许多精采的戏码,但邀向芸儿同游的馨香却未曾注意到台上的戏码,她羞赧的水眸一直与齐龑无言的交会。
情陷齐龑的馨香,早已沉醉在他布下的情网中。
而早知馨香心事的向芸儿,更在席间故意调侃她。
但无论向芸儿如何调侃她,馨香还是认为站在胤礽太子身旁的齐龑那颀长壮健的身躯和傲然冷峻的气韵,跟她的太子哥哥相比,非但不逊色,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如向芸儿所说,齐龑一黑一紫的异色眸子,非但不怪异,反而还会挑勾女人心,放出像火花似的波光。
况且馨香相信,齐龑既能将原本文弱的太子哥哥改变成骑射武术皆高之才,他必不会久屈在他人屋檐下。
有人说瞳眸异色是魔魅转世,可谣言止于智者,她压根儿不信那迷信的传说。
她相信雄姿英发的齐龑终非池中物,他日必会蛟龙得云雨。
倘若有机会,她会暗自向皇阿玛及疼爱她的康亲王说项,让器宇非凡的齐龑在朝中有所作为。
馨香在心中有了这番计算后,便安心的面露微笑;而她才一抬眼,便又对上齐龑深情款款的眸光。
害羞的她,敢忙别开红透的粉脸,佯装对向芸儿和胤礽太子之间的对话感兴趣。
她拉着胤礽太子的衣袖撒娇道:“那是什么?二皇兄你快说,香格格好想知道哦!”
“殿下就别再故弄玄虚,香格格已经迫不及待了。”看着青涩的馨香已在他掌握之中,齐龑魅惑的笑道。
“无论是湖光山色或再怎么精采的戏曲,都比不上船上的二位美人好看,是不是?齐师父。”假扮太子的齐烈明着是对齐龑说,暗地里却是对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向芸儿挑逗。
“殿下说得极是,齐某也如此认为。”
明白师弟心思的齐龑当然得附和,他冷邪的眸子直瞅住羞赧的馨香。
“殿下,答应好歹是皇上的人,殿下如此戏弄,难道不觉得失礼?”呛辣的向芸儿不甘示弱地回道。
在旁看着向芸儿和胤礽太子唇枪舌剑的馨香,现下才恍然大悟。
原来芸儿和太子哥哥有着不该有的情愫,若被皇阿玛和皇额娘发现该如何是好?芸儿会不会像她额娘那样被赐死,或被幽禁在冷宫?
她该劝阻他们,还是视若无睹?
在馨香的凝思中,戏台上的戏角儿忽然手持利剑跳下台,直向太子胤礽刺去。
只见发现刺客意图的向芸儿立即扑身向胤礽怀中,眨眼间,馨香就目睹了刺客锋利无比的剑身准确的隐没入她的背脊。
“芸儿!”馨香掩住小嘴尖叫,含泪看着胤礽太子怀中血流如注的向芸儿。
忽地,豪华的龙舟已然笼罩在刀光剑影中,太子府的武师正和乔装成戏角儿的刺客们奋战。
“危险,香儿!”刀剑交错中,齐龑在杀了一名刺客后,旋即迅捷的回身揽住发愣哭泣的馨香。
单手抱住馨香的他,俐落狠厉的踢落一个刺客下湖。
“齐龑,芸儿她……”从没看过厮杀场面的馨香被吓得粉脸刷白,神魂仍被震慑在向芸儿被刺杀的那一幕上。
“有殿下照顾她,你别担心。”齐龑邪气的一笑,好言安慰她。
这柔弱的皇室娇花,自顾都不暇了,还有心思管他人生死?罢了罢了,许是这般的善良,他才能魅惑此姝。
为了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予取予求,他得好好利用眼前这大好机会,否则岂不辜负其他阿哥招揽刺客谋刺太子?
思忖下,齐龑异色的魔魅双眼闪着莫测的深沉。